富老爺不愧久經(jīng)商場的老江湖,接下來的幾天,就著這件事,富老爺對外來了一撥化腐朽為神奇的操作。先說林小姐失蹤乃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要考驗一下林風(fēng)對小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事實證明,就算是小姐被閻王抓走,林風(fēng)還是矢志不渝的相信小姐,等著小姐,并發(fā)誓此生只小姐一人,完美地通過了富老爺?shù)目简?,成功地抱得美人歸。接著又宣傳了之前林風(fēng)的勵志行為,從奴仆到最年輕的文武狀元,帶著全家脫去奴籍,再到年紀(jì)輕輕就成了城主的近衛(wèi)隊長,權(quán)傾灰城,同時又長得一表人才,英武非凡,現(xiàn)在更是如此癡情專一,幾乎是完美,引得全灰城都震動了?,F(xiàn)在全灰城都喊起了要嫁當(dāng)嫁林家郎的口號,富小姐從人人唾棄可憐的對象一下子成了整個灰城最受人羨慕的小姐,富府也備受追捧。
這段時間少東家?guī)缀跆焯熳旖沁值蕉蟾?,笑得像個傻子。
婚禮在眾人的期待和熱議中舉行,請最好的占卜師算的最近的吉日吉時,從富府到林府鋪好了紅毯,沿途童子童女撒花瓣開道,后頭有吉祥童子撒銅錢慶賀,嫁妝長隊整整一百零八抬,沉甸甸的,一看就價值不菲,最受人矚目的還是那一頂巨大的花轎,圓形罩頂上一串珍珠由大到小排成一根珍珠柱閃著光亮,象征著權(quán)威,正紅的罩頂,鑲嵌著玉石,金絲繡出繁復(fù)的花紋,四周是紗帳,上面用紅線加金線繡出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鎏金的臺座上,漂亮的軟墊,一個美人坐于中間,八個壯漢,肌肉遒勁,威嚴(yán)沉穩(wěn)地抬動著花轎,一步一步緩慢而莊重,帳紗輕動,帶著紗帳上的鳳凰也微微晃動,像是活了過來,戴著面紗的美人坐于其中像被鳳凰包圍,華美而神秘?;ㄞI后面是兩排容顏清麗的侍女,伴隨著樂章輕動長紗,踏著碎步向前,如云端仙子,簇擁著她們神女。
意氣風(fēng)發(fā)的林風(fēng),一身紅衣,高頭大馬,威風(fēng)凜凜。兩隊騎兵跟在其后排成兩排,步伐整齊,騎術(shù)精良,像兩排長城,整齊莊嚴(yán)地向前推進。每一位騎手都年輕俊朗,都是城主的近衛(wèi)隊,今日成婚城主都有表示,送來了賀禮,沐休的隊近衛(wèi)隊接親。伴隨著喜慶動聽的鼓樂,盛大莊嚴(yán)的接親隊所過之處,城里百姓全部都沸騰了,花朵絲巾不要命得往隊伍扔,五步一人的崗哨阻擋著激動想要靠近的人群,卻阻止不了百姓們的心。為了見親衛(wèi)隊,大姑娘小媳婦全部穿上了鮮艷的衣裙來到了接頭,花轎經(jīng)過,這些姑娘們興奮不已,大膽的姑娘甚至喊話示愛,花瓣紛紛朝著近衛(wèi)隊扔,就算近衛(wèi)隊訓(xùn)練有素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惹得姑娘們尖叫連連,但凡有隊員轉(zhuǎn)頭朝哪看了看,哪兒就要有幾個姑娘激動得幾乎暈厥。
“嘖嘖嘖,這場面盛大呀!”跟著隊伍行進來看熱鬧的陸游三人感慨道。
“這婚禮呦,林風(fēng)小子用心了,這么短的時間,那鎏金的花轎怕不是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早有預(yù)謀呀~”老頭子說道。
“那肯定是早有預(yù)謀的,這林家兩父子對恩人都是一副誓死跟隨的態(tài)度,我都想,要不,我去施個粥,救救什么賣身葬父地孤女?好人有好報呀。”陸游不查案就開始和老頭子胡說八道。
李武看著接親隊,眼神變幻,眼神時而放空,時而堅定,沒有說話。身邊兩人知道他有心事也不去打擾他。
陸游跟著接親隊伍邊行進邊朝四周看去,各個角度,各個方位,總能看到一塊或者多塊琉璃,折射著漂亮的光,形狀不一,大小不等,陸游有種感覺,這些琉璃像各式各樣的眼睛,分布在灰城的各個角落,注視著整個灰城。
“閃開,別擋著我,?。〗l(wèi)隊,近衛(wèi)隊,我愛你.”就在陸游停下來觀察四周的琉璃的時候,身旁的正好是親衛(wèi)隊經(jīng)過,一個豐滿的姑娘激動得撥開了陸游往前沖去,看到這場景,陸游一陣咋舌。
“我們還是回林府吃宴席吧,這個近衛(wèi)隊太讓人生氣了,他們一來,姑娘們都看不到我了?!标懹斡质且魂囏氉臁?p> 老頭子直翻白眼,“沒有近衛(wèi)隊,姑娘們也沒有看到你?!?p> “誰說的,我可是有很多紅顏知己的,魅力大得很,你不要小看我?!?p> “哼哼.”老頭子報以鄙視的哼哼。
“還是回去吧?!笨戳艘魂?,李武也有些意興闌珊了。
三人都無異議。
臨走時,陸游又看了看周圍的琉璃,總覺得好像有的琉璃顏色變換了一下,但是又不確定。
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某塊琉璃的后面,一道人影閃過,另一塊琉璃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透過琉璃,注視著灰塵。一座大殿里,古老而神秘的花紋雕刻著四壁,青銅的燈柱里燃燒著鬼火,照得大殿帶著一股不祥,四壁鑲嵌的夜明珠發(fā)著冷光,就算照亮了大殿,也讓人覺得仿如蒙在一層陰影中。大殿中央是一個猙獰的鬼頭王座,王座上是一個身著黑衣俊美得有些妖異的男人,他斜靠在王座上,手肘搭在扶手上,頭微仰,靠在王座的椅背上,眼睛看著青銅燈柱上巨大的青銅獸頭,像在想什么,又像什么也沒想。室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這時,一個穿著黑衣的侍從快步進來跪在了男人的面前:“閻王,婚禮舉行完了?!?p> “哦?!蹦腥舜饝?yīng)的漫不經(jīng)心,動作未變,只是垂了一下眼簾,將目光落到了來報之人身上,地上跪著的人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讓他幾乎要匍匐在地,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向脖頸:“還順利嗎?”語氣仿佛還帶著點關(guān)心,讓人摸不透心思。
“很順利,所有人都叫扣稱贊?!眮砣斯Ь吹鼗氐?。
“呵呵,借著我揚名,膽子不小呀!”似感慨,似呢喃,聲音不大,但卻沒有人敢忽視,摸不準(zhǔn)上位者的心思,被閻王的目光注視著,跪下的人更加彷徨,僵直著一動也不敢動,汗水從額頭流下,打濕了睫毛,模糊了雙眼,他甚至不敢閉眼將汗水?dāng)D出去,就那么跪著,像等待死神的宣判?!傲诛L(fēng),我要送份大禮給你。”
男人緩緩坐正,雙腳張開肩寬,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鎖定臺下跪著的人。跪著的人身體一震,眼里的汗水滴落在地,他幾乎不敢呼吸,緊張地等待著坐上之人發(fā)話?!叭グ阉男履飵Щ貋恚诺降貙m里,和我們的王母娘娘做伴吧。”
“是?!甭牭竭@話,跪著的人如蒙大赦,領(lǐng)命起身,快步離開了大殿,大殿的門在后方緩緩關(guān)閉,黑衣人才敢撐著墻壁緩和一下有些發(fā)軟的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敢多留,做了幾個深呼吸就快步離去了。神秘的大殿里,復(fù)又變得空蕩蕩了,閻王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只有高大的鬼頭王座靜靜地坐落在殿中,青銅燈柱閃著藍藍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