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沖突
魏漣舟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暫且按兵不動,觀察觀察再說。”
之后的幾天里,沈琉吟雖然不懷疑魏漣舟了,可她一直對這件事心存疑慮。
有些事她實在想不明白,便絕決定去找君陌辭商量。
可每次她去的時候,趙靈鴛都在。
說話不方便也就罷了,趙靈鴛還十分喜歡纏著君陌辭。
偏偏君陌辭對他這個師妹又十分的寵,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幾乎都會答應(yīng)。
趙靈鴛便十分得意,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沈琉吟面前炫耀。
每次都是如此,這讓沈琉吟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但君陌辭一再同她解釋趙靈鴛是他的師妹,他們之間沒什么。
人家話已經(jīng)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而且她到底也是同君陌辭名不正言不順的,她只能自己忍著。
這天一早,沈琉吟又上門去找君陌辭。
她想,自己去得早一些,應(yīng)該就不會碰到趙靈鴛了。
可她到了王府后,侍衛(wèi)卻告訴她,君陌辭和趙靈鴛逛街去了。
“逛街逛街,大清早地逛街,鋪子都沒有開門的?!鄙蛄鹨饕荒槻桓吲d地嘟囔著。
“沈小姐,要不屬下去幫您找找世子?”侍衛(wèi)獻起了殷勤。
如今府上都在傳沈琉吟以后會是府里的女主子,他提早巴結(jié)著總是不會錯的。
“哦,不用不用,我就在府上等他就是,我去書房等他。”
她可不想讓人去找,這顯得她多沒風(fēng)度。
想著,她在府上溜達了一圈后,便去了君陌辭的書房里候著。
反正沈琉吟是府上的??停系氖绦l(wèi)下人都知道,自然也不會有人攔著她,丫鬟們還特意給她端去了茶點。
沈琉吟閑來無事,便翻起了君陌辭書架上的書。
這些書她大都看過,也是沒什么新鮮的。
忽然,她的手一碰,書架上的一幅畫卷就落在了地上。
其他的畫都在一旁專門收納著,這幅畫倒是放得奇怪,竟然就放在觸手可及的書架上。
沈琉吟心中疑惑,但她還是將畫撿回了書架上。
可她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地將那畫拿了下來。
她想看看君陌辭觸手可及的化,到底畫的是什么。
她展開畫,上面畫的是一個女子,只不過這個女子沒有臉。
沈琉吟見過君陌辭作畫,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他畫的。
“奇怪,君陌辭這家伙為何要畫一幅沒有臉的畫?”她有些不理解。
將畫打量了一遍,沈琉吟忽然發(fā)現(xiàn)在畫卷的右下角寫著了一個‘靈’字。
那是君陌辭的筆跡,她也認得。
靈,靈鴛,趙靈鴛……
君陌辭這畫上畫的是趙靈鴛。
沈琉吟頓時心頭大震。
這畫雖然保存得很好,但畫上的痕跡說明君陌辭經(jīng)常打開這副畫看。
那么,在趙靈鴛不在的日子里,君陌辭都是在靠著這幅畫睹物思人了?
沈琉吟只覺得心口一窒,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思念的是趙靈鴛,那為何要同她糾纏不清?
不等她再做出什么反應(yīng),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子的笑鬧聲。
沈琉吟心中茫然,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便見君陌辭正和趙靈鴛有說有笑地進了門。
“哎,琉吟,你來了為何不去廳里坐著喝茶?”見到沈琉吟,君陌辭立馬和趙靈鴛拉開了距離。
趙靈鴛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
沈琉吟覺得嗓子也一道發(fā)硬,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說著,君陌辭便朝沈琉吟走了過去。
下一刻,他瞥見了沈琉吟手中的畫。
君陌辭的目光瞬間冷了:“誰讓你碰這幅畫了!”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就連還在門口的趙靈鴛都被嚇得一哆嗦。
沈琉吟看著君陌辭冰冷的目光失了神。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嗎?
見她不動,君陌辭皺著眉頭上前拿過畫,迅速收了起來:“這畫不是你能碰的東西,出去!”
冷冷地呵斥像數(shù)根銀針扎在了沈琉吟的心上。
他竟為了一幅畫呵斥她。
所以,她在君陌辭的心里是連這副畫都比不上嗎?
一旁的趙靈鴛見狀,十分得意。
以往君陌辭的眼里只有她,可自從這個沈琉吟出現(xiàn)后,君陌辭的注意力全都到了沈琉吟身上,這讓她十分不爽。
如今沈琉吟被君陌辭呵斥,她心里頓時樂開了花。
不過這時候,她也不能干看著。
她趕忙上前假裝勸慰:“師兄,你不要對沈小姐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她對你這王府自然是不如我熟悉,碰錯了東西也情有可原,你可以同她好好說嘛,以往我在你這拿錯東西你可都沒舍得兇我呢?!?p> 這一番話聽著像是在勸君陌辭,實際上就是在同沈琉吟炫耀,她比她重要。
她對王府更熟悉,君陌辭都舍不得罵她。
這些話聽在沈琉吟耳朵里,更是刺耳了。
君陌辭冷冷地瞥了沈琉吟一眼,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趙靈鴛:“這里沒有你的事,逛了這么久你也累了,去歇著吧?!?p> “可是……”
“我說讓你去歇著?!?p> 君陌辭的語氣中透著不容商量。
趙靈鴛不敢多說,只是看了沈琉吟一眼便出去了。
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了沈琉吟和君陌辭。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沈琉吟沉浸在剛剛這一系列的打擊中,她不敢想象君陌辭為了一副趙靈鴛的畫像對她大發(fā)脾氣,甚至當(dāng)著旁人的面呵斥她。
而君陌辭此時也有些后悔,剛剛自己的情緒太過急躁。
他從未同沈琉吟說過什么東西不能碰,沈琉吟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謂不知者無罪。
可他卻跟她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
越想他越覺得心頭有愧,不由放軟了態(tài)度:“剛剛我太著急了,你別往心里去,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沉默。
回答他的是沈琉吟的沉默。
這讓君陌辭的心里沒了底。
他寧愿沈琉吟現(xiàn)在質(zhì)問他,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
他走上前,試圖去拉沈琉吟的手跟她道歉。
可沈琉吟卻猛地后退了一步。
“我這身份比不上王府的一副畫尊貴,今日是我不對,擾了王府清凈,以后不會了?!?p> 說完,沈琉吟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君陌辭慌忙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是這樣,你多想……”
“世子,你我都未婚未嫁的,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