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發(fā)
“咻！”
一聲巨響傳出，只見得周圍草木忽的撤去了頂端，在那陣波動中潰散后不見蹤影。一道背影站在那里，袖袍無風(fēng)自動，手中握著一柄沒有實體的劍，掀起一根根黑色秀發(fā)翩翩起舞，正是田鴣。
那前不久所得的一套劍法，其威力之甚遠(yuǎn)超他的預(yù)料。那卷暗裂劍法與自身圖騰所蘊含的靈器功法相屬一脈，由此其所發(fā)揮出來的攻勢更是極為凝實。幾日下來修煉暗裂后的田鴣能感覺得到，這卷附帶殺意的武技其上限像是深不可測；隨著修煉的時間越長，其出招所蘊含的殺意就更濃。至此，短短幾日，那股逐漸壯大的殺意種子埋在了田鴣心中，使其所散發(fā)的氣質(zhì)中都泛著微微寒意，與之前那帶著儒雅書生模子的形態(tài)已是大相近庭。
前幾日，外門內(nèi)的各種爭斗也達(dá)到了頂峰，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一股又一股對碰的能量擴散而出，那發(fā)起攻勢的幾人只是為了一個脫穎而出的名額，好在今日特殊的一天被召集而去，獲得機緣。外門，一百二十四位弟子，其中三星及以下武士占據(jù)了一半；另外一半中大多為四星或者五星，這也是進入外門靠學(xué)院提供的地脈之氣與各種珍稀藥材與寶丹輔助的結(jié)果，這些人呆的時間不會少于兩年；還有幾位，實力早已達(dá)到六星乃至七星境界，離晉升武師的地步也就不過寥寥兩星；完全依靠外物的輔助增加修煉進度的這類人往往走不遠(yuǎn)，也不是這些意志堅毅的武者們所追求的；所以這兩星，靠自身努力修煉而達(dá)到的時間也不會太短，畢竟天才也不是白菜。一兩年時間就能夠突破這層境界的存在可能就只有那一群怪物集結(jié)的內(nèi)門之地了。
今天不同于往常那般傳出無止無休的聒噪，周圍只剩下徐徐風(fēng)聲與搖曳發(fā)出細(xì)語的草木聲，像是宣告著某種儀式的結(jié)束。黎明，旭日東升時分：天色還有些昏暗，夜空中的繁星卻已變得模糊不清，蒙上了一層隔閡看不真切；東方天際邊一抹魚肚白又附著一絲紫氣的光跳躍而出，不過短短幾息后，牽引出一道道金黃閃耀的線條徹底打破了那被夜色所籠罩的大地；將萬物再次揭露而出，呈現(xiàn)出一副千姿百態(tài)的宏偉景色。
田鴣站在一處斜坡上方，望著遠(yuǎn)方那吞吐變換的天景，心中一陣感慨，好似驅(qū)逐掉了莫名的倦意，讓得心神為之一顫。
此處之地為紫云山外門邊界，尋常不見人影，只有不時傳出的鳥鳴嘰喳聲回蕩著，織起一曲優(yōu)美不絕的妙歌；享受著這份獨處的感覺，田鴣只覺得一身的輕盈自在。
過去，父親因為生意的往來而常年不在家中，其他此時年齡的孩童大多都有父親常伴左右。自讀書之日起時，磐石鎮(zhèn)很多書童都常常在私底下嘲笑著他，說他是個沒人管的小少爺。只有母親與王石是田鴣童年的陪伴者。而柳茹也是一向傳統(tǒng)的溫柔女子，不善言辭，只是默默的做起一位賢妻良母的內(nèi)事；王石一家除了他和他那位年過七旬的爺爺就再無其他人了據(jù)說其父親與母親好像在一次外出狩獵的時候撞見了一只不知名的魔獸后死于腹中，那年王石只有三歲。不過王石的祖父也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獵人，身子不算硬朗卻也算不上羸弱，經(jīng)常帶著王石去不遠(yuǎn)的地方傳授獵術(shù)教他捕獵，至少不愁食物，日子倒也湊合?？舌l(xiāng)鎮(zhèn)上的私塾其費用卻不是尋常百姓所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本就拮據(jù)的生活加上這一出讓得王老心有余而力不足，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也根本支撐不了漫漫仕途。鎮(zhèn)上的人此前常常都光顧著王家夫婦獵回的獸肉，而王老也是從小看著田智長大的，收到妻子寄出叨念的信中所附著噓寒的王家爺倆的內(nèi)容后，田智出手幫了幫忙，讓得王老不再為書堂一事?lián)鷳n。
這么些年來兩家交際由此變得愈來愈緊密，那各種深山野味田鴣從小就沒有沒吃過的；每次都是王石一年憨笑的提著一手獵物上門拜訪，加上書堂中二人經(jīng)文的交流，豁達(dá)憨厚的王石便成了田鴣自**好的發(fā)小。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轉(zhuǎn)眼就到少年了?！?p> 田鴣望著天色，自喃道。是呀！現(xiàn)在不過十幾的年紀(jì)，卻能感受得到那不斷流逝的時光，從指尖滑過；知道其所代表的價值有多么昂貴，但又是什么都改變不了一般；只能眼睜睜的數(shù)著，一遍又一遍~那其中的感慨到底是追憶？還是無奈？
正在田鴣獨自抒情的時候，一圈漣漪波動傳入耳旁，腦海中，響起一道低語：
“擎暉塔，速來！”那響起的耳語仿佛沁入神識一般，讓得整個大腦都泛著嗡嗡之聲。
“看來，該上路了~”話音還未消散，只聽得“嗖”一聲，立在那里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唯有遠(yuǎn)方的朝陽露出半張臉，紅得映照了半邊天。
跟著那道神識念力的指引，田鴣來到一處靜謐之地。這里是外門的最后方，平常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那座高大矗立的白色塔尖。至于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門內(nèi)弟子很少知道，田鴣也未曾聽聞過。
“此地絕不是普通場所?！?p> 田鴣走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那塔身布滿了一絲絲符紋之力。雖說他還不是符師，可憑借這些日子在銘殿接觸到的銘文理論與實際練習(xí)便可隱約感受出那股游走的能量。瞧得久了，田鴣只覺得頭腦有些脹痛之感?？磥磉@布下符紋之人并不想讓人仔細(xì)觀摩，故此設(shè)下了一些特殊的紋理，以此來屏蔽那本就隱晦難懂的符紋。
白塔周身一圈雕刻著一只只叫不出名字的奇獸，面帶容光，眼露鋒芒，分別面向八個方向似鎮(zhèn)守一般；塔身泛著白光，通體晶瑩牢不可破，晶石上面沒有一絲劃痕與歲月留下的痕跡；莫說那扇該有的石門不見蹤影，連一絲細(xì)微的裂縫都找尋不見。田鴣伸出手掌向前摸了摸塔面，掌心處只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襲上心頭。塔身黯淡的符紋微微一閃而過，這一瞬間，田鴣外放查探的神識竟是一怵。一股無法言喻的龐大能量打在了身上，連神識都未曾放過，像是視察一般將田鴣全身上下都看了個干凈。此刻除了手上的納戒微泛光芒與丹田處的一陣火熱外，發(fā)梢到腳尖沒有任何一處漏洞逃脫掉那股查探的力量。雖只是短短幾息時間，那股莫大的能量卻是壓得田鴣有些喘不過氣來。隨著一道低鳴之聲在耳旁響起，眼前的石塔消失了。隨之代替的是一霎那的黑暗，布滿視線；之后燭光忽現(xiàn)刺進了雙眼，讓得神經(jīng)有些不適，傳出嗡嗡低鳴之聲。眼中先是略微模糊了片刻后，面前的雛形方才緩緩襲入腦海。
“你來了？”一道低沉之聲而又有些耳熟的輕語響起。
田鴣抬手拍了拍額頭后向身前那模糊的輪廓看去，凝神看清之后，忽的一驚急忙低頭作揖，道：“易老，好久不見，不知您老最近還好？”
田鴣眼前，站著兩人。其中一位正是外門執(zhí)事易風(fēng)，易老；另外一人同樣如此，連那張臉龐也是一副童顏鶴發(fā)的神色，看上去不過四五十而矣。只是此刻那人眼中閃著些精光注視著田鴣，表情凝固沒有波瀾，像是在極力看清什么一般。
“呵呵，還好還好。喲！小家伙不錯嘛~有些時日不見，實力似又有長進了。若是我俞云弟子皆如你這般，恐怕這塔爾西郄帝國中便沒那兩個學(xué)院的事兒了~”
“易老說笑了，弟子只是努力修煉罷了。這俞云中不乏藏龍臥虎之人，只是小子還未遇上而已，大可不必如此夸贊小子，這番金口玉言可是萬萬承受不起的?！碧秫佌f話間微微彎腰以此表達(dá)敬重。
易老眼角微挑似是滿意，眼神斜瞟向一側(cè)；對面投來同樣的眼光，兩人皆是微微點頭。
“好了，既是我俞云的子弟，便無須過多禮節(jié)?！闭f完，輕咳一聲。田鴣只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了一下，身子立了起來，作揖的雙拳也被輕挑開來落在腰間。
“好了，跟你說一下，這位是罐~咳咳，與我相同職務(wù)的外門執(zhí)事，卜貫，卜老?！?p> “卜老好?！?p> “嗯~”卜貫直直的盯著田鴣，眼中神色有些精彩，像是在肯定著什么一樣。
“好了，先在這里呆著吧，等人都到齊了后，便開始進行此次歷練一事?！碧秫佄⑽Ⅻc頭示意后轉(zhuǎn)身離開。
抬頭一看周圍，一層層熒光沿著內(nèi)壁流轉(zhuǎn)著，不知是何物。讓得田鴣納悶的，是這其內(nèi)的空間極為寬闊，與那外面的白色石塔大小極為不協(xié)調(diào)。想不明白這些古怪的建筑是如何布局后，只得暗自驚訝，微微搖頭。
“鴣哥哥~”
正在疑惑不解之際，一道略嗲的尖銳之聲響起伴著一陣腳步聲。田鴣側(cè)過頭一看，那人正是青蕓。心中頓時暗嘆不妙，道：“你怎么也來了？”
青蕓那雙大大的水靈眼睛盯著田鴣的臉龐，嘟嘴道：“我怎么不能來了？像這么有意思的歷練三年才有一次，我可不能錯過呀~哼！可別看不起人家哦~我雖然年齡比你小一點，可要是論起打架來，我可不會輸給你的?！闭f完鼻頭一哼，舉起小手來朝田鴣惡狠狠的比了一個示威的手勢。
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丫頭朝自己比劃，田鴣有些哭笑不得。正欲說些什么的時候，又是一道光芒忽閃幾下，卷起幾道身影撒落而下~
塔內(nèi)石壁上的紋路泛著淡光，隨之呼應(yīng)的是一道又一道身影浮現(xiàn)而出。在那其中，有高的、矮的、身形修長、牛高馬大的人，其各自的臉上也帶著不同的表情；平靜、忐忑、安然自若、東張西望之人也大有人在。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塔內(nèi)人影逐漸開始變得多了起來。
“喲，蕓妹妹好巧呀~沒想到你也會參加此次歷練，果真是一代女嬌不逞多讓，看來此番我恐怕是遇上對手了，到時候還望蕓妹妹手下留情?！?p> 人群中走出一人，聲音有些獨特的尖銳?？粗且徊讲阶叩迷絹碓浇娜寺冻鱿嗝埠螅秫侂p眼一凝。那消瘦卻又充滿氣血的身材與那有些突兀的五官極為具有辨識度，幾乎空空的兩腮中間擠出一抹滲人的弧度，來人正是足足一年之久不見的柳冥。
青蕓看清那人的面龐后，大眼也是表露出一副不悅的神色，開口道：“哼！誰是你的蕓妹妹，不準(zhǔn)再這樣叫我，你這該死的家伙?！?p> 柳冥今日穿著一身黑袍大褂，衣料垂到了膝蓋，下身同樣一襲黑色的鞋褲，配上那副如同死人般的相貌，甚是醒目。
“嘿嘿，蕓妹妹教訓(xùn)的是，看來的確是在下有些多嘴了，還請不要見怪。喲，這位~”
柳冥話說到這里時，眼神一瞟了眼田鴣，雖說是及其短暫且迅速的一眼便就收了回去，卻逃不過神識的感應(yīng)。而后卻并未側(cè)過身去對田鴣說些什么，似乎是故意這般姿態(tài)似的，和善的嘴角中好似帶著一抹意味。一臉殷勤的對著青蕓賠笑幾息后，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到了一處燭光稍暗的角落。
“哼，討人厭的家伙，到時候若是遇上他了，絕對打得他滿地找牙。你說對吧，鴣哥哥~”
青蕓剛才那雙無處投射的目光此刻從自我恍惚中恢復(fù)了聚焦，口中的話語在發(fā)泄著心中的不滿之意。轉(zhuǎn)過頭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的目光正盯著那處幽暗的角落。
“鴣哥哥，你怎么了？”
田鴣收回了目光，一臉淡漠的說了句沒什么。只是那語氣略微有些凝重，心有芥蒂一般。
“怎么？那人難道之前惹你生氣了？跟我說說，到時候我?guī)湍愫煤檬帐八??！?p> 田鴣只是淡淡一笑，憋在心中的舊傷被這丫頭的話語給帶過了，開口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傻丫頭，別老是那副傲嬌的性子。雖然我只比你大一歲而已，不過在我的老家那兒~我覺得八歲的小姑娘都比你成熟了~”
“哼！騙誰呀~我幼稚，可惡，居然敢這樣說我，我決定今天一天都不理你了，算是對你的懲罰。”說完白了田鴣一眼，做了個嚇唬人的手勢后起身離開，開始實行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時又灑下幾道光芒，其中走出一位一襲湛藍(lán)衣裳的女子，亭亭玉立，端莊優(yōu)雅。
田鴣一看，立馬走了過來，與那女子簡單的問候了幾句如同木頭都能說的話后，便沒了后續(xù)，只是傻傻的站在一旁不動。那光芒之中后面走出來的是一位身著紅裙的女子，遠(yuǎn)遠(yuǎn)的望過去看了看田鴣，此刻眼中帶著些冷艷之色，似是有些不滿之意。
隨著這波人的動靜平息之后，塔內(nèi)石壁上的紋路也逐漸黯淡下來，直至最后徹底隱匿消失不見。一眼望去，二十幾道身影立在那里，形貌各有千秋，皆不言語，靜靜的注視著兩位執(zhí)事。
卜貫掃了一眼眾人，正欲動身示意說些什么的時候，瞟了一眼身旁臉色冷漠的易風(fēng)，心中想法一轉(zhuǎn)；一股無形的力量打在了易老背上，讓得自身往前挪了半步。偏過頭沒好氣的看了眼卜貫后，沉聲對眾弟子說道：
“今天，便是學(xué)院外門中每三年一次的外出歷練。很高興，各位弟子能在這里相聚一堂，這說明了你們是外門內(nèi)最具有實力的弟子。但是馬上，你們將會去到一個你們以前聞所未聞的地方；在那里處處充滿著危機，卻又處處充滿著驚喜；那當(dāng)中喜也好、悲也罷，全憑你們各自的本領(lǐng)爭取到。不過我要事先說清楚，此番歷練，沒有任何外力會幫助你們，所以千萬別抱有投機的僥幸心理前往。而去往的時間到時你們才會知曉，記住，一旦受到生命危險，就必須馬上催動印記，聽明白了嗎？”
二十幾位弟子皆是默默點了點頭，將那一字一語在心中牢牢的記了下來。畢竟，誰也不知道此行到底代表著什么。只有一位身形稍顯嬌小的女子沒好氣的昂首閉目，似乎早已將這些話都給聽膩的樣子，只得做出一副無所謂卻又有些無奈的面容。
再次瞧了一眼眾弟子，易老偏過頭看了一眼卜老，微微點頭后，兩人手掌同時傳出一聲轟鳴。伴隨著在空中劃過一圈繁瑣的光線后，塔內(nèi)中心浮現(xiàn)出一道光柱撒落而下，瞬間照亮了整個石壁，連墻上的燭光在此刻都猶如殘留火星一般的光芒。
短短幾息過后，白光石柱方才漸漸散去，而那當(dāng)中卻浮現(xiàn)出一顆褐色的巨大石塊。石塊看上去極為普通，若是放在路邊恐怕過往的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赡瞧渖系姆彪s紋路卻是讓得這塊普通的石頭有如生命一般富有了靈魂的氣息，那一絲絲紋路將石面全部覆蓋，勾勒出一道道澎湃的能量波動，流轉(zhuǎn)不息恰如江流。
“法陣符石”是俞云之中及其重要的存在，在那當(dāng)中刻有繁瑣符紋之力，傳言是第一代院長花費巨大財力人脈，找到一位神秘符師所設(shè)下而來，經(jīng)過漫漫歲月淘練，神采依舊，玄妙絕倫。一幅完整的法陣圖紋銘刻在當(dāng)中，在外力的催動下，能夠開啟一道傳送通道，供人使用。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千里之距兩息足矣，說的就是這種珍稀異寶。
符石外部所散發(fā)的澎湃能量越來越大，恍惚間又響起一聲聲輕靈之音，隨著那呼之欲出的耀眼紋路越發(fā)的扣人心弦。
“咻！”
“咻！”
“咻~”
在那自行轉(zhuǎn)動的符石上方處跳躍出一條又一條的白色光線，剎那間打在眾人胸口處，身體中升起一股暖流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那道異常的光芒。有的人臉上一驚似有些不適應(yīng)，連忙拉開衣領(lǐng)看清那抹存在，入眼處是一圈及其模糊且又微小的圖案。
“不必驚慌，這便是法陣當(dāng)中的符印，以確保你們的行蹤不會誤入到那些邊緣處的大兇之地?！辈防祥_口說了一句，這才穩(wěn)固了心境有些凌亂的眾人，停止了肢體的動作而又安定下來。
“轟！”
一道道光打下，目標(biāo)是先前那二十三個不同方位的光點。一瞬間，每個人皆再感覺不到任何周圍的動靜，眼中只蒙上了一片通明之光，像是被一股能量包裹著，下一刻便要呼之欲出。
依舊是一道低沉的提醒聲緩緩脫口道：“收氣，凝神，不要亂動?！?p> 眾人聞言，遵照指示做完了那最后一個步驟，之后轟的一聲，消失不見。寂靜的塔內(nèi)只留下兩道背影與那光芒大盛的巨大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