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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打工皇帝

第84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南北朝打工皇帝 39號樓主 3160 2021-10-12 22:00:00

  少年情急之下,也顧不上什么姿勢優(yōu)雅不優(yōu)雅了,登登登連退幾步,將案幾撞得七倒八歪,一片狼藉。

  婁少康見他狼狽,哈哈大笑起來。

  老三上前便要將少年拿了,豈料剛剛走到近前,地白影晃動,無數(shù)粉末沖進(jìn)眼里,鼻里,口里,一時氣為之窒,跟著雙眼劇痛,猶似萬枚鋼針同時刺入一般。

  待欲張口大叫,滿嘴粉末,連喉頭嗌住了,再也叫不出聲來,這一下變故突兀之極,饒是他老于江湖,卻也心慌意亂。

  “菜油,快給老子尋菜油……”

  老三發(fā)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聲,生石灰遇水即沸,若不及時救治定然會將他的眼睛燒爛。

  好在這是飯鋪,找些菜油倒也方便,饒是如此弄得也是雞飛狗跳,那老三被伙計(jì)帶去洗眼睛。

  陳唱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少年情急之下竟然使用了生石灰,而且這生石灰是早就裝在袍袖之中備好的。

  一見手下吃了大虧,婁少康更是怒不可遏,連聲招呼之下,門口立即又涌進(jìn)來七八個家丁,頭前幾個持著短棍,后面兩個居然端著手弩。

  這等兵器雖然為官府所禁止,但一些大戶人家為了看家護(hù)院,這些近距離的手弩、短刀之類的防身兵器并不少見,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雙方僅僅距離十來步而已,如此近的距離,那少年根本無法躲開,登時僵在原地,騎虎難下。

  婁少康一聲令下,早有家丁上前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由分說將其五花大綁起來。

  婁少康冷笑著對少年道:“哼,本郎君看你身份可疑,少頃便將你送到官府,有什么話到大堂上去說吧?!?p>  少年使勁地掙扎,怒道:“你們今日綁了本郎君,想要放了本郎君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婁少康看看少年,又看了看飯鋪中眾人,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地說道:“看到?jīng)]有,這就是敢和本郎君作對的下場!你們最好都老實(shí)一點(diǎn),誰若是惹得本郎君不開心了,就請他去衙門里的大堂上坐一坐?!?p>  陳唱見自己未來的“大舅哥”此刻威風(fēng)八面,心中也有些發(fā)怵。

  正在此時,飯鋪外面呼啦啦拉了來了二十余個黑衣勁卒,迅速將眾人圍了起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只見他面寒似水,走上前來,高聲喝道:“候官辦案,爾等一旁垂手站立,等待問詢,否則本官以奸細(xì)論,當(dāng)場格殺勿論!”

  在他左右,各有兩名軍卒手持硬弩,弦張矢待,殺氣騰騰,這弩箭箭尖寒光閃閃,比之婁家的要鋒利的多。

  他們一來,還真沒有人敢妄動一下,否則一個誤會,引得亂箭攢射,身手再好,怕也難以逃過那弦上利箭。

  陳唱水靈兒相視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選個偏僻一點(diǎn)的小飯鋪,豈料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其中的戲竟然如此之多。

  想想他并無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物,且水靈兒的身份也有諸多不便嚴(yán)明之處,心中不免忐忑。

  但眼下形勢未明,兩人也不敢亂動,只得靜觀其變。

  那邊婁少康一見來人,頓時賠上了笑臉,說道:“江大人,您怎么來了?”

  他口中的江大人名叫江涌,是西城防主手下專司情報(bào)的官員。

  北魏時,文成帝拓跋濬增置內(nèi)外候官,伺察諸曹外部州鎮(zhèn),至有微服雜亂于府志間,以求百官疵失。

  之詞,候官便成為一個已初具“專業(yè)水準(zhǔn)”的間諜機(jī)構(gòu),權(quán)力也是非常之大,到孝文帝時候官被撤裁,人數(shù)已發(fā)展成為一兩千人的龐大機(jī)構(gòu)。

  大周承接西魏,西魏又承接北魏,候官雖然被裁撤,但其職司總是有的,只不過并沒有以前那么風(fēng)光而已。

  對于江涌的到來,婁少康心中并非像表上看上去那么歡迎,這個江涌官職雖然還不如一個校尉,但其權(quán)力卻大的驚人。

  此人的出現(xiàn),婁少康只得暫時放下借機(jī)打水靈兒的主意的念頭。

  “哦,原來是婁郎君??!”江涌認(rèn)識婁少康,除了婁家的名聲之外,婁少康的體型也是讓他極具識別度的因素之一。

  婁少康笑得臉都成了肉包子一般,說道:“江大人,您來的正好,小人在這飯鋪之中抓到了一個奸人,正要扭送至官府?!?p>  其實(shí),江涌并非什么后梁的官府之人,他的上司是城西的防主,隸屬大周。

  但婁少康很清楚,江陵雖然是蕭皇帝治下的,但說了算的還是那位防主大人。

  那被縛的少年見到殺氣騰騰的候官們,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掙扎的更加厲害了:“喂,趕緊把本郎君放了,否則你會后悔的。”

  “那個姓江的什么候官,莫要聽姓婁的一面之詞,本郎君只不過是想早點(diǎn)離開此地而已,他便要將我當(dāng)奸細(xì)論處,這到底是何道理?”

  “難道一個小小的商賈也能代替你們這些候官偵緝不成?……”

  江涌見他雖然無禮,但在未摸清對方底細(xì)前,依舊是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大膽刁民,目無王法!”婁少康聲若雷霆,戟指大喝道,“你身份不明,鬼鬼祟祟的,本郎君只是耽誤大家片刻的工夫,你如何等不得?還不是怕在眾人面前露出馬腳?!?p>  少年梗著脖子問:“你一個小小的商賈,非官非吏。我家中有事,難道還要經(jīng)過你的允許方能離開?這究竟是何道理?”

  “住口!當(dāng)著江大人的面,你竟然還敢狡辯。本郎君告訴你,江大人就是天天和你這種人打交道的,你所言是真是假如何瞞得過他?”

  “哼,再者說了,到了候官的刑房之中,諸般大刑一上,還怕你不吐露實(shí)情?”

  “你……”那少年被氣得渾身瑟瑟發(fā)抖,“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竟然如此以商代官?天下沒有王法了嗎?”

  婁少康看了一眼江涌,見他并未制止,氣焰更盛,對著那少年厲聲吼道:“是以你目無王法,竟然行此奸細(xì)之舉!快說,你混入這江陵之中,究竟意欲何為?”

  那少年臉色鐵青,扭頭不再說話。

  婁少康瞪了他一眼,便討好似地看著江涌道:“江大人,此人便交由您了,相信您的手段定能讓他開口?!?p>  他虛張聲勢了一番,但在江涌面前,自然還是顧忌自己商賈身份,不敢再繼續(xù)囂張下去。

  江涌微微頷首,手輕輕一揮,手下十余個勁卒便開始進(jìn)入飯鋪之中搜查,而江涌則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但并未開口問話。

  水靈兒緊緊拉著陳唱的衣角,低聲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一會兒問起我們的身份,可如何是好?若是我并未跟著小郎君一起進(jìn)入這飯鋪之中,倒也還有回旋的余地,可如今……”

  眼前一方是郎君未婚妻的親哥哥,另一個則是不明身份的軍中將領(lǐng),看起來要逐一核查在場所有人的身份。

  她一著急,兩行清淚涔涔而下。

  此番的搜查比之婁家更加的仔細(xì),人們紛紛騷動起來。

  陳唱看到不遠(yuǎn)處之前那個急匆匆要走的客商頭上大汗淋漓,端起茶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水。

  這舉動立即引起了軍卒的主意,一人喝道:“坐下,不得擅動?!?p>  那人驗(yàn)過了身份,又搜了身,并無異常,便抱著茶壺坐下,不時喝上幾口。

  這邊江大人的人在搜查,那邊婁少康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問清楚了。

  據(jù)李掌柜的侄子交代,那女子便是他介紹的,飯鋪的地址也是他提供的,在這飯鋪不遠(yuǎn)處便是他的一處祖產(chǎn)宅院,臨時充作二人幽會之所。

  當(dāng)然了,那男子付給他錢帛,而他會給他們二人把風(fēng)。

  兩人得到消息之后早就逃之夭夭了。

  李掌柜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大罵侄子辱沒祖宗。

  這一切,陳唱冷眼旁觀,李掌柜的侄子便是一個典型的皮條客。

  婁少康既然抓不到人,便向江涌告辭,但被江涌攔住了,無奈之下只好和眾家丁等在一旁。

  陳唱回頭見水靈兒珠淚雙垂,不由地一怔,低聲道:“莫要慌張,我自會應(yīng)對。”

  方才他悄悄地問了身旁的一個食客,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候官的職司所在,心中有了主意。

  “靈兒不忍心拖累郎君,一會兒問起來,靈兒便會說是自己要賴著郎君的,跟郎君并無一點(diǎn)關(guān)系?!?p>  “你這么說他們就會信嗎?”

  “我……我……”水靈兒訥訥半晌,不知說什么才好。

  陳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凝視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龐:“你在此等候,我先去同那位江大人交涉一下?!?p>  “你?”水靈兒抬頭怔怔地望著,一臉詫然,“他可是……可是……”

  想起那江大人的凜凜官威,水靈兒的兩腿都有些發(fā)軟。

  旁邊一名長相有些憨厚的食客聽了一臉震驚,好心勸阻道:“這位小郎君,那些候官威風(fēng)的很,他不找你的麻煩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你還主動去找他們,惹惱了可不是挨一頓板子就能了事的,這不是壽星老上吊嗎?”

  “他們是來找奸細(xì)的,那人一旦找到,我們這些人豈不是就沒事了嗎?你再耐心等等不遲!”

  陳唱輕輕一笑:“就怕他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出那奸細(xì)是誰?!?p>  說完他從容地從食客之中走了出來,一個軍卒過來攔住他。

  陳唱叉手施禮道:“煩請向江大人通稟一下,就說陳唱有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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