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前線磕糖的那些日子
韓九書托著下巴,越是想不通的事情,他就越是糾結(jié),連手里書中的文章也背不下去了。
見他如坐針氈的樣子,蘇寒弦問道:
“阿書怎么了,是哪里不懂嗎?”
“兄長,你說到底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還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呢?”
蘇寒弦握筆的手一頓,軟藍(lán)色的袖口便染上了道墨汁,他收了筆,用手帕輕輕擦拭著袖口。
只一開口就讓人如沐春風(fēng),豁然開朗:
“二者并存。國家昌盛,四海升平時自然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蓢覄邮?,山河破碎自然百無一用是書生?!?p> 所以沒有人是永遠(yuǎn)被需要的,時代造就英雄,亂世出梟雄,而平安盛世卻需要仁君,才能使國家休養(yǎng)生息。
上天將他蘇寒弦生在這鐘鼎之家,就是要他擔(dān)大任,上孝君主,下為黎民。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
韓九書聞言若有所思道:
“那若是以后戰(zhàn)事四起,我就守在邊關(guān)劍指敵軍,兄長穩(wěn)坐高堂,若是平安盛世我就刀劍入庫,保護(hù)兄長可好?”
這都是什么虎狼之詞……
蘇梵音覺得這就不是自己該聽的,一時間話本子的主線都想好了,就叫《我在前線磕糖的那些日子》。
正想悄悄離開這里,主要是怕影響自家大哥處理政務(wù),怕影響小侯爺學(xué)習(xí)。
說不定三年后,小侯爺就是下一個狀元郎呢。
“阿音去哪里?上次抄的書可抄完了?”
蘇寒弦語氣溫和,卻讓正準(zhǔn)備偷偷離開的蘇梵音變成了苦瓜臉,這么久的事情了,怎么大哥還記得。
“大哥我……我……我還沒寫完……”
狡辯是沒用了,還不如大方承認(rèn)。
“嗯,我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會,你和阿書一起在這互相監(jiān)督吧,待會我回來檢查?!?p> 蘇寒弦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只留下面面相覷的韓九書和蘇梵音。
“這就走了?我說小侯爺,要不咱倆也溜吧,去跑馬怎么樣?”
鬼知道大哥什么時候回來,蘇梵音不想抄書,趁著這個空擋,正好帶著韓九書去賽馬。
韓九書捧著書目不斜視,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不去,我的文章還沒背完呢。”
“怪不得侯爺日日將你送這來,原來你這么怕我大哥。”
我們的小侯爺此時心里也在流淚啊,不是怕蘇寒弦,而是他老爹現(xiàn)在正拿著棍子,在候府門口坐著呢。
要是待會回去,背不出來一篇新的文章給他聽,怕是這棍子就得給自己外用了。
靖遠(yuǎn)侯是立志要將韓九書培養(yǎng)成下一個狀元郎,倒時候再給他娶個溫柔良善的兒媳婦,生幾個小孫子孫女,他就可以過上含飴弄孫的小日子了。
什么狗屁朝堂,靖遠(yuǎn)侯才不稀罕,好不容易把兒子養(yǎng)大了,自然的過點悠閑的日子。
“阿音妹妹你不知道,我的馬都讓我爹送人了?!?p> 只有一匹韓九書從小養(yǎng)大的馬,他實在舍不得,便寄養(yǎng)在葉璇處了,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了,肯定是要殺了吃肉的。
而蘇梵音不能出去,心里又記掛著暗十一有沒有回來,抄書抄的也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漸暗,韓小侯爺一樣抱著書,趴在桌上睡著了,她才起身悄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