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競陶不喜張姮,但她的母親是元容,而且私下一反常態(tài)的總是規(guī)勸她不要跟這樣的人來往計(jì)較。也或許是競陶又有了別的吸引,張姮這幾日算過的安穩(wěn)。只是上天對她似乎總是“特別眷戀”,連著四天,張姮再遲鈍都感覺到有很多宮人背地里議論她,甚至她那天剛剛走過兩名宮婢,就聽到她們對著自己竊竊私語,轉(zhuǎn)頭看去,對方又馬上回避。
奇怪,真是奇怪,難道自己又做錯(cuò)什么了?張姮如是想。
或許真是應(yīng)驗(yàn)了自己的揣測,今日她又早回朝露殿,正準(zhǔn)備去列文樓,忽然槿云慌慌張張地沖了進(jìn)來,差點(diǎn)跟別人撞在一起。
莊氏不滿嗔怪道:“槿云,怎這么沒規(guī)矩?!遍仍祁櫜坏盟琶ο驈垔f道:“殿下,郭順儀在御花園中暈倒了!”
張姮驚訝,但是心想,宮妃昏厥,與她有何關(guān)系?槿云臉色不好,為難地說:“殿下這幾天有沒有聽到一個(gè)傳言?”
張姮問:“什么傳言?”
槿云道:“就是,就是有很多人背地里說,說郭順儀之所以會身子不爽,是因?yàn)榈钕??!?p> 張姮莫名;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莊氏急切問:“這和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
槿云回道:“傳聞?wù)f,殿下回宮前郭順儀一直安泰,如今已經(jīng)快六個(gè)月,太醫(yī)也一直告訴皇上孕期順穩(wěn),可殿下探望之后,人就百般不適,所以今日昏倒很多人都議論,是殿下的凰息沖撞了未足月的龍?zhí)ゲ?.....”
“胡說八道!”莊氏恨恨的喝止。
“這、這話又不是我說的,都是外面的人嚼舌頭。”槿云不滿地小聲嘀咕。
張姮打斷她們說道:“起來,你先出去吧?!北婚仍茢嚭?,張姮也無心去列文樓,留在殿內(nèi)思索,問莊氏:“奶娘,我跟那郭順儀從無過節(jié),這流言是從何而來?”
“只怕有人蓄意要害你?!鼻f氏如是說。
“害我?為什么?我自問入宮從未害過別人。”張姮不解。
“唉,這就是皇宮,婣婣你不害人,卻有人要借故操刀。”莊氏無奈的說。
“奶娘是說,那天我從長芙宮出來,就有人因此對付郭順儀?”
“或許是她,或許是旁人,但現(xiàn)在你是眾矢之的。奶娘擔(dān)心,這樣的流言會傳到皇帝的耳朵里,雖然你并未做什么,但最后肯定要遭到罪罰。”莊氏很是擔(dān)憂。
“如果真是禍不單行,躲也躲不掉,眼下只有我們謹(jǐn)言慎行。郭秀我是不能去看她,靜觀其變就好,上一次被人說巴結(jié),這會兒再去,豈不是坐實(shí)流言?!?p> 莊氏別無他法,也只能如此。
此刻蓮寶宮中,曲玫聽貼身婢女悠兒回稟,長芙宮中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皇帝今日本在成望宮議事,聽到郭秀有異,立刻散了眾臣急急忙忙到掖庭去了。
曲玫聽罷狠狠地將剛沏好的茶摔在地上。宮內(nèi)眾人紛紛跪下;生怕曲玫的心中妒恨撒到他們頭上,這已經(jīng)不是一兩次了。
宮中升起流言,還真不是曲玫借機(jī)散布的,那日別過競陶,本是借機(jī)挑撥,郭秀依然好好的,她心有怨氣可也沒辦法。后來一天,她在荔園游玩的時(shí)候,撞見幾名宮女在說閑話,就讓悠兒將人拿下審問。
曲玫的狠厲,是后宮人盡皆知的,被押到蓮寶宮后,宮婢苦苦討?zhàn)垼骸澳锬镳埫。緜儾桓也痪?,就是,就是聽到些事,私下里說的專注才沒注意娘娘駕到。奴婢們絕無冒犯之心?!?p> 曲玫悠哉地?fù)芘榫帬T臺上的蕊香芯:“說說是什么事讓你們這般著迷,說的不好,本宮割了你們的舌頭,反正這宮里,缺的是謹(jǐn)言的奴才?!?p>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幾個(gè)宮婢才道出近幾日聽到的傳言。
因郭秀身邊的祥春仗著主子懷孕狐假虎威,總是霸占其他宮里的補(bǔ)藥補(bǔ)品的份利,所以有人猜,會不會是郭秀的龍?zhí)ゲ环€(wěn),所以才不顧宮規(guī)情愿得罪她人也要保住龍?zhí)?。后宮本就不乏談資,何況是龍嗣這么大的事,一來二去你言我語,事情也就傳開了。
曲玫聽罷到來了興趣,自從前年小月,她至今都未懷有新嗣,她苦苦爭尋,夜夜禱告,上天卻憐憫了不得志的郭秀,這要她焉能不恨。所以郭秀有異,是她最開心的。
曲玫非但沒罰這幾名宮婢,反而叫悠兒拿銀蓮子打賞了她們,看著她們欣喜若狂的樣子,吩咐她們再油添醋的傳,傳的事越大越好。
悠兒明白曲玫是高興了,奉茶說:“流言這種事,本就是越傳越邪乎,和娘娘有何關(guān)系??垂闳醪唤L(fēng)的樣兒,早晚被人言沖著?!?p> 曲玫抿了口茶,陰險(xiǎn)地說:“既然宮里有人想亂,那本宮就幫一把手?!?p> 悠兒說:“娘娘,左右郭秀這胎不穩(wěn),不如咱們......”
曲玫怒喝:“放肆!龍嗣也是你這卑賤想動(dòng)就動(dòng)的!”
悠兒忙跪下討?zhàn)垼骸澳锬镖H罪,是奴婢該死!”
曲玫沒理會她,暗自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