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見狀,安慰道:“曹師弟沒事就好,真沒想到師弟竟也修煉劍道,只可惜這柄好劍受損,倒也無妨,修復便好?!?p> “多謝師姐關(guān)心,此人已被我擊殺,現(xiàn)在該去回去見一下那位燕道友了?!辈茏右?guī)說罷,瞧了瞧尸體,一劍斬下林覺的頭顱,拎在手上,順手一個火球術(shù)將尸體燒成灰燼。
很快,回到燕喜面前,燕喜沖著曹子規(guī)點頭示意,他將那頭顱扔在地上,已證明那人已死。
“曹道友有如此神通,將此人殺死,我一點不意外,我也信守承諾,這枚紫紋金晴蛇自是曹道友應得的?!?p> 燕喜一指靈蛇蛋,便送到曹子規(guī)面前,他當然毫不客氣的收下。
曹子規(guī)手捧靈獸蛋,他用靈識感受其散發(fā)出的勃勃生機,心中一喜,便小心翼翼地收入靈獸袋后,抱拳開口道:“多謝燕道友,不過這培育靈獸,曹某可是一竅不通,還望燕道友指點一二?!?p> 燕喜一愣,她瞧了瞧一旁的狐貍,眼中頗有些疑惑。
花斑斑立馬開口道:“我可不是他靈獸?!?p> 燕喜恍然大悟,沖著曹子規(guī)淡笑道:“原來如此,要想快些孵化獸卵,將其置于如靈眼靈泉之中,或者聚靈陣之類的器皿,吸收天地靈氣。而且此獸為紫紋金晴蛇,喜陰冷,最好是在陰寒環(huán)境培育,自是事半功倍,此蛇少則數(shù)月,多則數(shù)年,便可破殼而出,我倒培育了許久,還望道友珍惜善待?!?p> 曹子規(guī)聽了點頭,若有所思。
“要想認主,取數(shù)滴精血,融于靈獸蛋中,這枚靈獸蛋還沒認主,道友何不現(xiàn)在滴血認主,配合御獸訣。”燕喜接著道,又念了念晦澀難懂的口訣。
曹子規(guī)微喜,取出蛇蛋單手握住,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運轉(zhuǎn)法力,指尖逼出數(shù)滴精血,滴落在灰色蛋殼上。
緊緊一個呼吸后,這枚蛇蛋肉眼可見吸收了精血,曹子規(guī)心神一震,似乎能感受到此蛇的心境頗為歡喜,這種心靈感應極為玄妙,仿佛自己多了一個意識,但又不屬于他的。
燕喜見其神色古怪,打量著雜毛狐貍,若有所思一會兒,肅然道:“不過我瞧這只狐貍,一階實力,竟能口吐人言,或許是傳說中的真靈,想來倒也不太可能,此界不知多久未出現(xiàn)真靈,多半是某些異種,倒是讓人驚訝,曹道友能得此靈獸,倒也是一番機緣。”
曹子規(guī)聞言,心想江小多前輩那還有只黑貓,不過二階實力,也能口吐人言。
花斑斑大笑道:“小姑娘,有眼光,爺天生奇才,將來那是要成仙做祖?!?p> 燕喜微笑道:“今天能與三位同行,真是三生有幸,何況二位道友修為不凡,敢問是南疆哪家門派出身,若是不便說出,還請見諒?!?p> 燕喜聽二人以師姐師弟相稱,自然判斷是某個門派的弟子。
“我與曹師弟原是越國一小門派修士,后來門派大亂,不得不離開門派,出來尋求其他修煉機緣?!?p> 曹子規(guī)看了呵呵一眼,示意呵呵回話。
燕喜若有所思,點頭笑道:“所以二位道友前來鬼霧妖林尋找機緣,莫非是尋找那天地靈藥,想突破筑基?”
“正是?!?p> 燕喜搖頭苦笑道:“這不知多少修士來此尋找靈藥,若是真的有,早就被他人所得?!?p> 曹子規(guī)眉頭一皺,呵呵卻面無表情,燕喜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燕喜猶豫了片刻,正色道:“若是二位道友無門無派,不如拜入天毒教,二位出身門派,自然知道拜入門派的好處,何況天毒教是有元嬰祖師,也是南疆一方實力不弱的宗門?!?p> 眼見燕喜拉攏二人,而呵呵看了看曹子規(guī)一眼,笑道:“自從離開門派后,我又得一番機緣,拜了某位劍道高人為師,自然不會考慮,倒是我這師弟如今無門無派,不知曹師弟可想拜入這天毒教,這總比當散修的好?!?p> 曹子規(guī)想了想,加入門派自然有好處,但自己修為低微,如同散養(yǎng)一般。當年師父吳醒壽元將至后,青陽門自然不待見他,身后可沒人撐腰,還不是受人白眼。
在其心中,無非拜入門派,低階弟子為宗門賣力,高層提供修煉資源以及庇護而已。
曹子規(guī)笑道:“若是拜入天毒教,貴教可有劍道或?qū)>嚨慕Y(jié)丹前輩,并且愿收我為徒?對修行一事指點一二?”
燕喜眉頭一皺,暗想竟是劍修以及法陣一道,自然不會得罪此人,還是笑容滿面地道:“自然沒有,若是曹道友突破筑基,自然會有結(jié)丹長老收你為徒,而且以曹道友的天資,突破筑基似乎并不難。實不相瞞,在下長兄,正是天毒教靈蛇堂堂主?!?p> 他心想,天毒教是不錯,可此宗門大多是御蟲功法,自己以劍道為主修,再以法陣一道為輔,若是再修煉其他功法,就算自己是不世天才,也沒有足夠的壽元給他修至大成。
曹子規(guī)淡然一笑:“那多謝燕道友的推薦,只不過在下,不喜歡受人掣肘?!?p> 燕喜嘆氣一聲,道:“那是天毒教與曹道友無緣了?!?p> 但燕喜不知道的是,曹子規(guī)可是雷木雙靈根,其中雷靈根為變異靈根,資質(zhì)雖然比不上天靈根或者單異靈根,那也是上等。
呵呵想了想,不由地感嘆傳音道:“既然曹師弟不愿意拜入天毒教,不知日后何去何從??上覄偘萑胫x家,若是在謝家有一席之言,或許我?guī)煾杆先思遥材苁漳銥榈茏?。?p> 曹子規(guī)淡笑回音道:“多謝呵呵師姐為我考慮,日后師姐大道可期。不過當一名散修又何妨,無拘無束?!?p> 在二人傳音的時候,燕喜將那隱靈門弟子林覺的頭顱收起,并鄭重行禮道:“二位道友,如今一齊前來鬼霧妖林的同門師兄弟都慘死,我將此頭顱帶回,也對教中有交代。燕喜感激二位道友出手相助,若是有朝一日,需要我之時,盡管來天毒教尋我?!?p> “天涯路遠,有緣再見。”
呵呵點頭示意,曹子規(guī)淡然一笑道。
眾人就此分別,開始朝著鬼霧妖林外驅(qū)使著法器飛去。
兩日后,眾人飛出鬼霧妖林。
在飛劍法器上,呵呵望了一眼曹子規(guī),好似有言語要講,但瞧見曹子規(guī)低頭不語,心事重重。
便猜測也是為了筑基丹一事,不由得苦笑搖頭。
而狐貍早就被收入靈獸袋,只因狐貍不喜高空飛行。
曹子規(guī)發(fā)覺呵呵在瞧自己,漫不經(jīng)心問道:“呵呵師姐就可有話要講?”
“曹師弟可想成為謝家法陣客卿?不受拘束,偶爾為謝家煉制一些法陣即可?!焙呛且彩请S意回道,她知道會曹子規(guī)回絕,不抱有期望。
畢竟曹子規(guī)熟悉法陣一道,這個修真界煉器、煉丹、符箓一道,為三大熱門修仙技藝。而法陣一道,少之又少,無論如何,放在某個勢力中,身份地位都不低。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前往謝家?”曹子規(guī)淡然一笑。
呵呵聞言,喜笑顏開,她本以為會拒絕,畢竟他拒絕拜入天毒教。
但這不同,曹子規(guī)是越國修士,多少對故土有些念想,一想到此處,他又想到那名心愛之人,陳南喬。
他自有他的打算,如今修為煉氣大圓滿,手中已有寒凝草,還差一味筑基丹的主藥烈怯花,正為此苦惱,或許依靠謝家可以得到這味主藥,甚至筑基丹。
南疆之行,無功而返。
一路上,呵呵與曹子規(guī)講了些謝家之事,讓其大概有了解。
呵呵如今拜謝千秋為師,在謝家地位,同等于核心弟子,算是半個謝家人。
越國南部,鶴碧峰,謝家之地,其峰如鶴行,白煙纏繞,頗有仙家氣派,可撫人心境。
謝家一偏堂,一名白袍老者,正坐在堂內(nèi)大椅上,須長而白,雙目有神透露精明,此人專門管制謝家一眾客卿供奉。
灰袍老者一臉含笑,望著來人,正是曹子規(guī)與呵呵。
呵呵向其說明來意,聽到曹子規(guī)熟悉法陣,又曾是青陽門弟子,依舊保持微笑,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讓曹子規(guī)看在眼里,他察人觀色可不差。
灰袍老者自是筑基后期修士,面對二人,依舊客客氣氣,笑道:“蘭茵,此事得問過家主才行,家主若是同意,老夫立刻給這位小友安排客卿上房雅間。”
呵呵內(nèi)心一沉,似乎事情并不簡單,此事白袍老者自然可以做主,可偏偏為何要讓家主同意?
只好帶著曹子規(guī)去大堂尋找謝家家主,曹子規(guī)有些疑惑,問道:“為何那前輩稱你為蘭茵?”
呵呵淡淡地道:“師父賜姓為謝,名為蘭茵?!?p> 曹子規(guī)點頭,這并不奇怪。
一會兒,便來到謝家大堂,堂內(nèi)左右兩面墻,一面雕刻麒麟踏云,另外一面仙鶴高飛,大堂中間掛著一幅畫,一白袍人負手背劍斜視,身如鶴行,頗有仙氣。
整體布局不失古樸典雅。
大堂內(nèi)兩名白衣少年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少年一人手握拂塵,掃去塵埃,少女見來人,微微一笑,便轉(zhuǎn)入后堂而去。
堂內(nèi)放在桃木椅,足有百座,曹子規(guī)與呵呵坐在最下座,也就是靠近大門那一側(cè)。
那少女恭恭敬敬從后堂沏了兩杯香茶,呈了上來。
“見過道友,請喝茶,茵姐姐可要見家主?”少女秀氣可愛,忍不住打量著曹子規(guī),又有些古怪瞧了呵呵一眼。
“不錯,家主呢?”呵呵淡笑道,內(nèi)心拿不定,畢竟她只見過家主一次,說起來頗為陌生。
“這就去請來?!鄙倥谧旌Χ?。
白衣少女不到一炷香時辰便回來。
大半日后,許久未見人,曹子規(guī)心想可被怠慢了,不過很有耐心保持從容,品茶等候。
不得不說,此靈茶茶湯碧青,散發(fā)出陣陣靈力,入喉而口齒留香,吐氣之時,竟是有絲絲靈氣,頗有安神凝氣之功效,使人神明開朗。
“此茶還算不錯,這是用靈泉之水浸泡。”謝蘭茵察覺曹子規(guī)似乎很喜歡,抿了一口茶,解釋道。
就在這時,大堂門外,走來一青袍短須中年人,儒生模樣,腰掛白玉,寬眉鳳眼,好一副氣宇昂軒的氣勢,此人正是謝家家主謝千祁。
見謝蘭茵站了起來,曹子規(guī)也跟著起身,以示敬意。
“見過家主?!?p> “晚輩曹子規(guī),見過謝前輩?!?p> 謝千祁似笑非笑點頭回應,走到大堂主座坐下,二人這才坐下,突然一揮手,少年少女便緩緩退至大堂之外。
“蘭茵,這位曹道友,是你引薦想成為謝家客卿?”謝千祁氣定神閑,含笑而問。
“不錯?!敝x蘭茵點頭。
“曹道友可是青陽門弟子?”
“晚輩曾是青陽門弟子?!辈茏右?guī)內(nèi)心一沉,只怕這謝家與青陽門有何恩怨,還是恭敬回道。
“我可聽說,青陽門護山大陣被毀,掌門周全風隕落,恰巧曹道友,精通法陣,是個難得人才?!?p> 謝千祁若隱若現(xiàn)指出,青陽門護山大陣毀與曹子規(guī)有關(guān)。
曹子規(guī)心中一凜,看來這謝千祁在諷刺自己。
“不錯,謝前輩要問的是,青陽門護山大陣是被在下毀壞的吧?”
曹子規(guī)定了定神,一咬牙,肅然道。
這讓謝蘭茵一愣,這些事她可從來不知道。
“青陽門已查出,毀壞大陣之人,叛徒與你同名,如今正到處懸賞你,你敢承認,倒是個正人君子。”
謝千祁面無表情地道,沒有情緒波動,這給了曹子規(guī)極大了壓力。
“那么謝前輩是要擒晚輩去青陽門領(lǐng)賞了?”曹子規(guī)面如死灰地回道。
“當然不會,像道友這般,我謝家可不敢收留,或許你有苦衷,曹道友不必解釋?!?p> 謝千祁面無表情回道,便閉目養(yǎng)神,言下之意很明顯。
曹子規(guī)正想告辭離去。
“家主,曹師弟,可是修煉過太一劍庭訣,我親眼所見,是與太一門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何不留下呢?”
謝蘭茵一咬牙,一想到這位師弟日后要遭受青陽門追殺,便站起身來,施禮回道。
謝千祁聞言,緩緩睜開眼睛,淡笑道:“曹小友,可愿意做個交易?”
“謝前輩但說無妨?!辈茏右?guī)有些失神地回道。
“曹道友若是愿意交出太一劍庭訣,謝家愿意留下曹道友當一客卿,那青陽門也不敢把小友如何,就當結(jié)一善緣,如何?”
謝千祁十分善意笑了笑,他大概可以猜出,曹子規(guī)是與太一門有接觸,但絕非是太一門的弟子,又豈愿意來謝家當一客卿,那青陽門又如何敢懸賞他?
“多謝謝前輩為晚輩著想,我既然是叛徒之輩,還是作罷。不過謝前輩,可有筑基丹?晚輩愿以太一劍庭訣交換。”
曹子規(guī)先是自諷一下,接著試探性地問道。
“曹小友,一本劍訣就想換取筑基丹?”
謝千祁故作驚訝,他心里明白這本劍訣價值高于一枚筑基丹,尤其他們這種劍修世家。
可筑基丹也是稀罕物,一枚筑基丹,或許能讓謝家多一名筑基修士。
當然曹子規(guī)也心知肚明,自己不給的話,恐怕會得罪了人,從而引來麻煩。
謝蘭茵也是好心辦了壞事,至少曹子規(guī)是這么想的,若是她故意說出,為難他,大可不必。
“那可有烈怯花?謝前輩,用一本劍訣換取烈怯花?!?p> 謝千祁略一沉吟,這樣才能顯得他深思熟慮,頗有些為難模樣。
過了一會兒,他一揮手,憑空出現(xiàn)一個三尺大小的金絲楠木盒,徐徐落在曹子規(guī)手中。
曹子規(guī)猶豫一下,打開一看,此花赤紅,足有五瓣,靈力散發(fā)陣陣炙熱,足有百年余年成分。
心中不免大喜,但還是保持鎮(zhèn)定,一拍靈物袋,接著飛出一枚玉簡,穩(wěn)穩(wěn)地落在謝千祁一旁的桌前。
“謝前輩,這烈怯花可歸我了?”
曹子規(guī)小心翼翼問道。
謝千祁只是微笑點頭,頗有些賞識之色。
“謝家本是劍修世家,這劍訣,對謝家劍道參悟有些作用?!?p> 謝千祁笑道。
“晚輩這得到烈怯花,再去他處尋找寒凝草,以求突破筑基,不叨擾前輩了。蘭茵姐,多謝引薦,告辭?!?p> 曹子規(guī)恭敬地向謝千祁抱拳,接著沖著謝蘭茵微微一笑,便快速離開謝家大堂。
謝蘭茵還想說些什么,奈何謝千祁在,就不必多言。
“蘭茵丫頭,不是我不留他,此人心性非凡,豈會久居人下,你去送送他吧?!敝x千祁手捧白色玉簡,正是太一劍庭訣,沖著謝蘭茵淡笑道。
謝蘭茵作揖緩緩退下。
謝千祁放下玉簡,暗想此人倒很識時務(wù),不想收留他原因無非就三個。
其一,此人破了青陽門護山大陣,可見此人法陣天賦非凡,但有叛宗之實,難保哪日也禍害謝家的護山大陣。
其二,收留他,難免會引人猜想,是他謝家指示其毀破青陽門大陣,人言可畏,定會對謝家不利。
其三,如今越國暗流涌動,此人若是派來的奸細,那可不得了,雖然謝千祁可以搜魂問心,如此一來便離心離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