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頭后的曹子規(guī),突然想到什么,把聚靈陣收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附近石室的修士察覺靈氣流向他這里,恐怕會引起麻煩。
他算了算日子,想來也一個月了,那藏鋒劍估計已經(jīng)修復好了,不由得期待起來。
便走出石室,見到石室外的過道上卻站著四名個修士,義憤填膺地在討論什么。
“這位道友,你也是因為靈氣流失,才走出石室的吧?!?p> 說話這人,讓曹子規(guī)一愣,正是南疆見到孫鵬舉,他身后站著正是其妹孫婉。
一旁還有兩位修士,一身穿皮甲的虬髯大漢和一臉麻子的老者,看得出他們臉色并不好。
不過孫鵬舉并未認出曹子規(guī)來,他正戴著血色面具,雖然曹子規(guī)有些疑惑,這兄妹倆如何來到越國的。
更要命的是,他們說的靈氣流失罪魁禍首,正是站在他們面前的曹子規(guī)。
“不錯,在下正在修煉,卻突然發(fā)現(xiàn)靈氣流失,真讓人懊惱,諸位道友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曹子規(guī)壓低聲音說道。
“也許哪位道友在修煉功法,或者附近有道友突破修為,這才引起靈氣變化?!?p> 那位虬髯大漢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
“這靈氣恢復如常了,哼,可惜我那一爐丹藥?!睂O鵬舉有些不滿地說道。
麻子老者盯著曹子規(guī)道:“天地靈氣似乎流進道友石室內(nèi)?!?p> 曹子規(guī)內(nèi)心一沉,看來還是被察覺到了,他冷聲道:“道友是覺得在下引起的?在下何等老實,莫非閣下要欺我?”
面具下那雙眼睛冷而兇,他的聲音極具壓制性,他很清楚這老者不是跟他們一伙的。
老者神色一變,他不過也是煉氣六層修為,又瞧了瞧其他人,見他們不愿意為其講話,連忙道:“道友誤會,是老朽看錯了?!?p> 都是煉氣修為,沒人想與于煉氣大圓滿修士交惡。
此事便罷了,何況曹子規(guī)給的語氣,似乎還真不是他。
“也罷,在下也因為靈氣之事打擾到修煉,一時怒起,還請諸位道友見諒。在下還有事要做,告辭?!?p> 曹子規(guī)語氣緩和一些,十分誠懇,說完便走了出去。
見靈氣恢復,大家也就散了。
出了石室,他大松一口氣,一路朝著坊市街道盡頭走去。
他來到那家破舊的煉器鋪,離火大師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精神不錯。
見曹子規(guī)進來,離火大師取出藏鋒劍,頗為得意地道:“此靈劍已修復,如何?”
他接過從劍一瞧,果真修復如初,那道細淺的裂紋已消失不見,似乎從未有過,讓他贊不絕口。
“好,離火大師煉器技藝,果真非凡,真配得上是大師之稱,名副其實?!?p> 這讓離火大師聽得十分高興,連忙擺手道:“謬贊了,若是道友有上好的材料,盡管來找我?!?p> “既然此劍已經(jīng)修好,在下也不叨擾了?!?p> 曹子規(guī)收起藏鋒劍,便走出店外。
卻發(fā)現(xiàn)外邊站著一人,正是那位身穿皮甲虬髯大漢,只見他沖著曹子規(guī)點頭笑。
這讓他心生警惕,不知此人有何目的,莫非是靈氣之事被發(fā)現(xiàn),特意來找他麻煩,他立馬升起了這個念頭。
還未等他開口,大漢沖著他爽朗地傳音道:“具某觀道友修為不俗,特來結(jié)交一番?!?p> “在下姓花,不知具道友找在下有何事?!辈茏右?guī)靈機一動,此人是敵友還分不清,還是客氣的回音道。
“還請花道友到我洞府上一坐?!本咝沾鬂h十分熱情地道。
“這倒不必了,具道友有事請說?!辈茏右?guī)定不會去陌生人的洞府內(nèi),尤其是此人太過于熱情,讓其不得不防。
“花道友過于謹慎了,在下并無惡意,的確想結(jié)交花道友,在下有一個買賣,想與道友交易一下。”具姓大漢面不改色,依舊笑道。
曹子規(guī)想了想,暗想此人不過煉氣八層,倒也不懼,只不過擔心此人石室內(nèi)還有其他人,如此一來對其不利。
“也行,那我就跟具道友走一趟。”
在他的側(cè)敲旁擊下,確定此人就孤身一人,這才有些放心地跟去。
二人來到具姓大漢石室門前,他先等大漢走了進去,觀察了一下,這才跟了進去。
里邊放著一張木桌,五張椅子,具姓大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曹子規(guī)便走了下去,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
方才坐下,具姓大漢便開口笑道:“此地乃是具某臨時洞府,不長住,所以便簡陋了一些,讓花道友見笑了。敢問花道友是出自哪個宗門?”
“花某是南疆來的散修,并無門派,不知具道友要與在下做何等交易?”曹子規(guī)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見道友的面具奇特,十分不凡,不知可否讓具某瞧一瞧此面具材質(zhì)?”具姓大漢敲著桌子笑道,雖然很好奇,也不會用靈識查探,一但被曹子規(guī)察覺,多少會讓其不滿。
此人想假借看面具,實際上想看其真容,想到此處,曹子規(guī)心中不由得冷笑。
無論具姓大漢有何目的,他都心生警惕。一個人若是對他人有所圖謀,最好是不要讓他發(fā)覺。
就算具姓大漢施展靈識,這血色面具能夠隔絕,自然無法窺探。
“具道友如今也瞧見了,實不相瞞,在下面容丑陋,不便示人,若是道友想要交易此面具,在下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畢竟此面具乃故人所贈,對在下意義非凡?!?p> 曹子規(guī)心平氣和地說道。
“原來如此,是具某唐突了,如今花道友是一介散修,不知可想加入某個門派?”
原來這交易是想拉攏自己,搞清楚此人的目的后,他淡笑道:“花某習慣無拘無束的修行,未曾想加入任何門派。”
見曹子規(guī)一口回絕,具姓大漢摸了摸胡須,嘆氣道:“我觀花道友修為只差一步筑基,如今修真界的筑基丹,售價可是一萬塊下品靈石左右,而且還有價無市,明面上放出幾枚筑基丹出來,說是造福散修們,實際上內(nèi)定給其他宗門世家了,尋常散修根本買不起,具某正為此發(fā)愁呢?”
具姓大漢說著站起身來,渡來渡去,暗地里觀察曹子規(guī)舉止,只是他戴面具,看不出任何神色。
“不錯,花某近來也為此發(fā)愁,莫非具道友有筑基的辦法?”
曹子規(guī)也察覺到什么,不動聲色順著他的話說。
“具某也沒有其他辦法,如今大部分煉氣散修,翻遍靈物袋,都湊不出一百塊靈石?!?p> 具姓大漢說著雙手一攤,表示是無奈。
曹子規(guī)沉默了,他說地倒是事實。
這些散修,資源匱乏,資質(zhì)更是平凡,尤其是四五偽靈根不少,想拜入宗門,宗門豈會收下。修煉至煉氣大圓滿都是極高的門檻,對突破筑基而言,遙遙無期。
一入修真界,自以為可修煉長生。
這些低階煉氣散修無論如何努力拼命,都攢不夠靈石換取筑基丹,而且筑基丹的材料,幾乎都給各大勢力把控著。
如此說來也就比凡人強一些,可這些煉氣散修,又偏偏瞧不起凡人,自認為仙者高人一等,殊不知他們在這些宗派世族眼中,就是跪著要飯的。
“不過具某倒是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加入散修聯(lián)盟?!?p> 具姓大漢猶豫一下,還是很謹慎地說了出來。
“散修聯(lián)盟?請具道友說一下?”曹子規(guī)若有所思,說著身體向前一傾,表示自己有興趣。
“如今越國諸位散修同道,聯(lián)合起來,只要散修團結(jié)一心,定能消滅宗派世族,到時候那些功法、靈田、靈礦、靈脈這些極為珍貴修真資源,就屬于咱們散修的。不知花道友意下如何?!本咝沾鬂h大喜,眼中狂熱起來,大手一拍,激動地道。
“具道友莫非在說笑?”曹子規(guī)大吃一驚,聽起來是熱血沸騰,可是他這樣說道。
“當然不是說笑,散修聯(lián)盟中,有二位元嬰前輩,結(jié)丹修士沒有小百也有幾十位,眼前大戰(zhàn)在即,此時是你我的機遇,可遇不可求。憑什么那些宗派世家,就可以享受極好的修煉資源,我等散修就活該眼睜睜看著?”
具姓大漢面容嚴肅,對于這些宗派世家,表現(xiàn)出極大的痛恨。
“此事重大,容花某考慮一下,那些宗門世族,沒有千年,也有幾百年底蘊傳承,如何能敵?”
曹子規(guī)倒吸一口冷氣,看來這是他來拉攏自己的目的。
“花道友所慮,散修聯(lián)盟早有考慮,自有把握,否則也不敢去和這些大門大派作對?!?p> 具姓大漢極為自信說道。
在世家宗派心中,這些散修如今來爭奪,是為強盜,師出無名。
在散修們的心中,這些世家宗派,占據(jù)了大量的修煉資源,卻不愿意施舍一些。
門派招收弟子,只收資質(zhì)天賦不凡的弟子,世家招收客卿,同樣也是如此。
在以前,越國向來都是以修真世家為主,那時候世家極排斥外人,于是便有了修煉有成之輩組成的勢力,試圖對抗世家,便形成了宗門。
宗門逐漸做大,一些世家于是想到一個辦法,拉攏一些無門無派的修士作為客卿,與之抗衡。
如今這些散修,都是雙方不要的修士。
而越國世家形成,可以追溯上古末期,這些世家開創(chuàng)者,大多是從北方修真界而來,躲避上古大戰(zhàn)來到此地,上古時期,還沒有楚國、越國、南疆之說,這三地統(tǒng)稱為蠻荒之地。
經(jīng)過歲月洗刷,這些世家宗派早就更換不知道多少輪。
在曹子規(guī)的心中,無非就是滿足他們一己私利。這樣的爭斗,以前會有,未來也會有。
這些散修就算勝了,像他這樣的低階散修又能分到哪些資源?而且不過又是成立宗門世族,繼續(xù)賣著上萬塊靈石的筑基丹給后來的散修。
不論是非對錯,就論勝敗有幾成?
“容花某考慮考慮!”
沒有答應就是拒絕。
具姓大漢還不死心,接著道:“恐怕花道友不知,如今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道友也是散修身份,又能如何安生?若是加入散修聯(lián)盟,起碼身后有前輩高人護著?!?p> “若是無法安生,花某便回南疆去,在下本不是越國人士,不想?yún)⒑洗耸?。?p> 曹子規(guī)站起身來,對其抱拳,說著便離開。
“哼,此人胸無大志,不足為謀?!钡炔茏右?guī)離開后,具姓大漢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