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突破成功了。
而且是以如此之快的速度突破,想必過程中也沒有遇著什么瓶頸,無比順滑。
夏鵬蕭也感受到了那股清氣,不由望向李浩游,剛巧對方也在望著他。
“還是跟先前約定好的一樣,”李浩游提醒道:“出來時什么臉色,待會進(jìn)去了就是什么臉色,不要給他一點顯擺的機(jī)會!”
“嗯!”夏鵬蕭篤定地答應(yīng)道。
話音剛落,原本還有著劇烈情感波動的兩張臉,瞬間又變得無悲無喜了。
垮臉二人組踏入門內(nèi),看見程曜(玉霄境二層)已經(jīng)從蒲團(tuán)上站起,背對著他們。
“你們來了?!背剃祝ㄓ裣鼍扯樱┮膊换仡^,語氣平靜地說:“我現(xiàn)在是玉霄境二層了?!?p> “嗯?!?p> “嗯。”
二人無甚波瀾地應(yīng)了一句,一左一右地與程曜錯身而過,各自在一個蒲團(tuán)上坐下,打坐了起來。
真是嚴(yán)防死守啊,程曜有些憋悶地想。
“程曜,你可叫我好找呀!”
打坐間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囂。
三人定睛一看,來者正是許建,身后還跟著幾個與他相熟的弟子。
“你來做什么?”程曜疑惑道。
“當(dāng)然是來找你報一箭之仇?!痹S建大步踱進(jìn)打坐間,眼神兀地兇惡起來:“上次不過是你偷襲成功,僥幸得勝,還叫我在眾人面前出了糗!
跟我去修煉場從頭來過,你這玉霄境一層的渣……”
話還未放完,許建忽然覺得不對。
程曜身上的氣息不對。
他使勁抹了抹眼睛,再仔細(xì)一瞧,終于肯確認(rèn)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是玉霄境二層。
君竹班中,共有弟子一百五十八人。許建對這一百五十八人的修煉情況,可謂是了若指掌:
眾人里獨一檔的存在,自然是楚月璃。先前她是班里唯一的玉霄境五層;半月前她又成功突破至第六層,更加恐怖;
而她一突破,第五層就沒有人了;
再往下,玉霄境四層的只有三人,三層的有十一人,二層的有三十二個;
一層的人數(shù)是最多的,足足有六十八個;
至于剩下的那些無境界的弟子,若是在半年之內(nèi)仍舊沒法步入一層,便會被學(xué)觀掃地出門。
所以程曜的這次突破,看似變化不大,實際上卻是一下子從君竹班的中下游,跨越到了靠上游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此人突破二層的速度,幾乎與楚天驕相當(dāng)!
“再切磋一次?沒有問題!”程曜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正好讓我試一試境界提升后的實力!”
“且慢!”許建急忙道,輕咳了兩聲后,兇惡的表情陡然收斂:“我剛剛仔細(xì)考慮了一下,程兄才突破完,應(yīng)該多花些時間適應(yīng)新境界帶來的變化。至于切磋,可以先延后!”
“哪有那么多講究,我現(xiàn)在只想切磋!”程曜說著,向前邁了一步,“走吧!”
“莫急,莫急!”許建被這一步驚得連連后退,一不小心便撞在了后頭弟子的身上。
“你撞我作甚?”許建計上心頭,回頭惡狠狠道:“我看你是存心找茬!”
“?。拷ǜ鐑?,我沒有……”這弟子急忙爭辯,心說你姓許的自己撞上來,還能怪我的咯?
“有,你就有!”許建提起那弟子的后領(lǐng),像拎一只雞崽似的將其提起,嘴里罵罵咧咧道:“過來,我們好生算賬!”
說罷,他火急火燎地帶著那人,奔出了打坐間。
其余那些相約來看熱鬧的弟子,因這變故愣了半天后,才陸續(xù)反應(yīng)過來:許建這是腳底抹油,開溜了!
于是也你推我搡地跑了。
“太對了,太對了!”程曜不禁仰天大笑,“這才是我想要的反應(yīng)嘛!”
夏鵬蕭和李浩游,同時“嘖”了一聲。
千防萬防,還是讓他給裝到了!
“程曜?!蓖蝗婚g,一道極富威嚴(yán)的聲音,從天際傳下來。
“莫要與人消遣了,過來說話!”
是盧長老的傳音術(shù)。
程曜于是撇下面露好奇之色的兩人,出了打坐間,順著石子路往下走。
一路上,程曜能感覺到從兩邊打坐間內(nèi)不斷投過來的視線。
走進(jìn)石路盡頭的大打坐間,程曜見到了盧長老,以及自己的前世摯愛。
只是這一次,楚月璃并沒有同往常一樣席地打坐,而是亭亭立于盧長老身側(cè),像是特意在等他來一般。
“你身上的氣息,比十多天前渾厚得多?!背剃茁氏乳_口,笑道:“照著這個勢頭,說不定趕在諸觀演道之前,能夠突破七層哩?!?p> “謝謝,我會盡力而為的?!背铝ьH有禮節(jié)地頷首道:“恭喜你突破了?!?p> “謝謝。”
“咳!”一旁的盧長老重重地咳了一聲。
為師叫你來,是讓你忙著跟為師的愛徒談笑風(fēng)生的嗎?
經(jīng)他這么一咳,程曜這才斂起了笑意,正經(jīng)地朝盧長老拱手道:“師傅,叫弟子來何事?”
“為師記得之前給了你三個月時間,突破至玉霄境二層?!北R長老撫須道:“而你只花了半月,不錯,不錯……”
“師傅過獎了?!背剃渍f:“莫非師傅特意叫我來,是準(zhǔn)備狠狠獎賞弟子一番?”
“打住?!北R長老無奈道,心說這小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薅別人的羊毛啊。
“先不聊什么獎賞,為師找你來,是為了驗證一件事?!?p> “聽說,你可以頓悟所見神通?”
“是?!背剃赘纱嗟爻姓J(rèn)道,心說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既然盧長老主動提起,那他一定是做了多方調(diào)查,自己想隱瞞,斷然是行不通的。
應(yīng)該說,為了今后的“布局”,他必須讓盧長老及其他人知道,自己掌握了這么一門本事。
“噢?具體如何做到,與為師細(xì)細(xì)道來。”
“這事兒說來也奇怪。”程曜裝作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實則是將自己早已編織好的語言有序托出。
“弟子不知為何,見到他們施展神通,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這種神通,我也可以施展’的感覺,繼而就自然而然地施展了出來?!?p>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你施展那些頓悟而來的神通時,可同時知曉了它們的要義、機(jī)理?”
“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