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凌峰上鐘靈毓秀,所有已經(jīng)畢業(yè)的正式弟子都在此地安居,但具體處所并無限制,只是還須自己動手搭建屋舍。
不過,畢竟是要長久居住,絕大多數(shù)弟子又不具備這樣的技藝,往往便會向宗門支付一筆費用,然后請“專業(yè)團隊”出手建造,如果錢不夠的話,還可以申請貸款,非常貼心。
此時,峰頂?shù)那嗨膳?,有個身著黑衫的年輕人雙手背在身后,仰頭看著一座精致的小樓。
“嘖,鶯鶯師姐這幾天好像不在?!?p> 曹俱滅伸手撫摸著下巴,“我得趕緊叫施工隊把工程做起來,等她回來,就是想趕也趕不走了。”
無劍觀里不止劍修,還有幾名從外面找來的散修煉氣師,專門負責山上的土建事宜,畢竟馭使元素是煉氣師的領(lǐng)域。
曹俱滅直接找到了一名已經(jīng)三境的“工頭”,拿出三個月前在坐溪鎮(zhèn)賺到的靈票,在距離趙鶯鶯住處不遠的地方圈了一塊地。
“就這兒了,麻煩起一座木屋,不用太大?!?p> 那煉氣師替弟子蓋樓有抽成,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好心勸道:“小伙子,起樓沒問題,不過我得提醒一句,旁邊這竹樓住的可是觀主之女趙鶯鶯。”
曹俱滅樂了:“嘿,她要是不住這兒,我還不選呢?!?p> 煉氣師也笑了:“尋常弟子可沒你這么大膽子?!?p> “我又不是尋常弟子。”
開玩笑,他可是曹·隱藏核心弟子·幻境試煉冠軍·穿越者·師姐殺手·俱滅。
煉氣師搖搖頭,不再多勸,雙手在胸前一拍,袍袖鼓蕩,只見地面巖土漸漸蠕動起來,眨眼間,一座四壁堅硬的深坑出現(xiàn)。
接著,他又伸手沖著旁邊的紅松一拍,原本僅有數(shù)寸寬窄的小樹猛然生長,向下卷曲,在他的控制下,竟然漸漸分化出形狀。
大約半個時辰,一座毫無切口的完整木屋嵌入了地基之中,那煉氣師不過三境,此刻累的滿頭大汗,但施法造出的木屋美輪美奐,精巧細膩,讓曹俱滅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這得加錢!”曹俱滅又遞出一張五十兩的靈票。
煉氣師大喜,說道:“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修繕之處,盡管開口。”
曹俱滅點頭,拱手與對方告辭,走進屋中打量,只見新房套內(nèi)約莫一百來平,三室一廳,不大,但對他一個人來說完全夠用了。
他也沒想到,人生中第一套房子居然是在穿越之后才擁有的。
正打量著,呼聞屋外有喧嘩之聲,還沒出門就已經(jīng)聽清了內(nèi)容。
“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處定居,他不知道旁邊就是鶯鶯師姐嗎?”
“簡直是不自量力?!?p> “里面的!你先出來。”
如此人所愿,他立刻見那木屋開了門,其中走出了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人。
“好小子,倒是有膽量,你知道旁邊這座竹樓是誰的嗎?”
那叫人出來的弟子上前一步,絲毫不懼,主要是因為身后還有一班“同道中人”。
曹俱滅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到類似的問題了,平靜地說道:“鶯鶯師姐嘛?!?p> “知道你還敢在此地起樓?”那弟子繼續(xù)道。
“我做什么,關(guān)你屁事?!辈芫銣缋淅涞鼗氐馈?p> “我......”
弟子哪有他這么混不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支吾了半天又說道,“你怎生如此無賴?若是有幸獲得師姐青睞,同意你來此定居的,自然無妨,可你私自決斷,我決不能答應的?!?p> 宗門允許正式弟子在中凌峰上隨意居住,從未說過這峰頂不能住其他人,就連趙鶯鶯自己也沒說過,只是這些家伙自己慫,不敢厚著臉皮湊上來,又不愿別人近水樓臺,于是不知不覺就弄出了這么個約定俗成。
可曹俱滅哪里吃這一套,冷笑一聲:“你要如何,關(guān)我屁事?!?p> 兩句話直接給那弟子整不會了,抓耳撓腮了片刻,色厲內(nèi)荏地叫道:“難道你要以一人之力抗衡我們?nèi)绱硕嗳嗣???p> 聽到動靜跟他一道上來的有十余人。
曹俱滅卻面色古怪地朝他身后掃了一眼。
那弟子若有所覺,扭頭左右看去,只見身旁已經(jīng)空無一人,方才和他一起吵吵嚷嚷上來的其他人早已經(jīng)退到了他身后。
“你們怎么回事!”他壓低聲音皺著眉說道。
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附耳說道:“那是曹俱滅?!?p> 那弟子眼神迷惑,他沒有去觀看幻境試煉,呂執(zhí)事又不讓弟子們胡亂嚼舌根,便不清楚這個名字有什么意義,那人又在他耳邊解釋了幾句。
這弟子眼神閃爍,猶豫起來。
其實這幫人都是屬于天資不高,實力不強的類型,什么幻境試煉的優(yōu)勝,在他們眼里都是可望而不可即,否則也不會自卑地不敢直接在此地住下。
所以他們面對曹俱滅,雖然當初也不覺得他有多強,但起碼可以確定比自己強,便不敢在他面前逞兇。
那帶頭說話的弟子猶豫了好一會,只好強撐著放出一句不太狠的狠話:“好,你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多說,就看鶯鶯師姐到時候如何趕你走吧。”
在他眼里,趙鶯鶯肯定不會允許這冒失的家伙居于自己左近,當然,這純屬他想多了。
曹俱滅呵呵一笑,直接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回了屋里,一眾人見討不到便宜,只好悻悻地離去,就等著到時候趙鶯鶯干他走時看笑話。
可事實上,趙鶯鶯從未說過不允許其他人在這里居住,只是弱者自卑,強者矜持,弄出了個烏龍,被曹俱滅鉆了空子。大多數(shù)時候,不少人面對心儀的姑娘,就是彎彎繞繞多了些,其實若直接了當,說不定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及至夜里,曹俱滅把衣物細軟搬上了中凌峰,還沒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門,拉開一看,不是趙鶯鶯又是誰。
“曹師弟!我道是誰在此地起了座屋子,原來是你。姐姐這幾日有些忙,都忘了你畢業(yè)這事,否則就來看看你的測試了?!壁w鶯鶯笑靨如花,在夜里更顯嫵媚。
“那測試哪里難得住我,以后咱就是鄰居了,還請師姐多多關(guān)照?!辈芫銣缫残Φ?。
“你怎的都不提前打個招呼?!?p> 趙鶯鶯臉色有幾分嬌嗔,調(diào)戲他道,“我那竹樓反正有兩層,你直接搬來住就是了,何必費此周章?!?p> 但她低估了曹俱滅的臉皮厚度,后者當即說道:“還有這種好事?那師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鶯鶯俏臉微紅,正欲耍賴反悔,卻又聽到曹俱滅湊上來低語。
“師姐,你想想,我搬到你那去,然后咱們把這木屋出租,價高者得,最后五五分賬,它不香么?”
猶豫了片刻,她的財迷本色還是被勾了出來,一雙媚眼彎成了兩道月牙。
“香!”
次日一早,曹俱滅來到中凌峰人流量最大的廣場上,在布告欄中貼上一張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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