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主的兒子
地主叫何鳴,今年五十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鷹眼,高鼻子,大嘴巴。小兒子叫何文,還不到二十歲,何文是小老婆生的,大太太生了二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叫何中懷,是地主家難得一見厚道人。
那天上午,天氣很好。何文叫人把小滿的父親何耕牛找來。何文站在空蕩而昏暗的客廳里,見何耕牛誠惶誠恐的來了。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的說:“你知道我找你來有什么事嗎?”何耕牛茫然的搖搖頭,渾濁雙眼流露出幾分不安。何文冷笑一聲:“別看你軟里巴嘰的樣子,沒想到你還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p> 何耕牛慢慢的抬起頭,垂著雙手,問:“小少爺,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話兒就直說吧?!?p> 何文說:“你兒子小滿把我家的一個丫頭拐跑了,如果我告了官,你兒子會坐牢的,這是拐騙良家婦女,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何耕牛聽完,驚出一身虛汗,連連說:“這個逆子,這個逆子?!彼肆R逆子外還能罵什么?
何文說:“咱們都是一個村子,一筆寫不出兩個何字來,我也不為難你了,聽說你姨夫家有女兒,年方十五,你把她介紹過來吧,這也算是將功補過?!?p> 劉耕牛有些為難了,皺紋縱橫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愁苦的顏色。他十分為難的說:“少爺,我怕姨父不答應(yīng)?!?p> 何文用鼻子哼了一下:“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我限你半個月內(nèi),如果半個月內(nèi)她不來,別說我對你不客氣?!?p> 說完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何耕牛慢慢的退了出去。
何耕?;厝ズ?,馬不停蹄的去找姨夫。姨夫住在楊莊,那是個有五六百人口的村子,離何耕牛家并不遠,步行不到半個小時,過一個村子,跨過一座搖搖晃晃的小木橋便到了。
姨夫家是三間土坯房,屋頂上蓋了一些小瓦,門口有幾棵大樹,夏天綠樹成陰,是個納涼好地方,樹下有幾個光滑的石凳。
姨夫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心兒軟,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劉耕牛愁死,更何況女兒小月去當丫環(huán),每月還能拿到工錢,又不是賣到青樓。
于是他答應(yīng)了何耕牛。幾天后何耕牛領(lǐng)著小月來到何文家。
很快一個星期過去了。小月己經(jīng)習慣了這兒的生活,這天上午小月正在打掃何文的房間。何文從外面晃晃悠悠的進來,見小月彎腰翹起圓鼓鼓的臀部,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她。
小月一驚,慌忙直起腰來,臉上掛著細密的汗,說:“小少爺,你不能這樣,我是下人,你這樣做有失體面和身份,小少爺?!?p> 何文向來嘴很甜,他笑著說:“小月呀,我看到你心里就歡喜,所以才這樣,你這不能怪我,怪只怪你長得太好看了,你是何耕牛介紹過來的,我就不把你當外人,你知道嗎?”
小月說:“小少爺,我走了,房間我己收拾好了?!焙挝拿r住小月的去路,說:“小月,來,我這兒還有水果和糕點,你拿去吃?!?p> 小月從未吃過這些既好看又美味的食物,在家里有時連三餐飯都吃不飽。小月輕輕的說:“小少爺,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p> 何文一把緊緊的抓住小月的手,強行把小月拉到床頭的桌子邊說:“我不吃,我吃不了,全都浪費了?!?p> 小月覺得浪費了確實可惜,只好收下。打這以后小月對小少爺另眼相看,在村里人的眼中小少爺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浪蕩公子,哥們,專門玩弄女人。而在小月的心目中卻是另一番樣子。
涉世不深的小月那里知道小少爺在慢慢的引誘她,就像半年前引誘小滿的妹妹一樣。
云霧山中,傍晚時分,李云雷說:“過幾天我要下山去?!毙斓P說:“才下山呀,你又要去呀?”李云雷說:“我要去解救我妹妹,我妹妹被人哄騙,賣到縣城的青樓里,我只有這么一個妹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入虎口,我父母在我當土匪的第二年都相繼去世了,秉性善良的父母無法容忍一個當土匪的兒子,再加上當?shù)卣耐啤!?p> 丹鳳說:“叫別人去不行嗎?”李云雷說:“別人去我不放心。”丹鳳說:“聽人說日本人要打過來了,城里有錢人紛紛的逃往鄉(xiāng)下?!?p> 李云雷說:“對于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钡P說:“你們就不怕日本鬼子嗎?它們可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呀!”
李云雷說:“日本鬼子感興趣的是占領(lǐng)大城市大地方,我們這鬼不拉屎的地方,請它們來,它們也不感興趣,這個我放心,再說縣政府都不能把我們怎么樣?它小日本鬼子還能奈何得了我們?”
正說著外面忽兒響起了槍聲,李云雷本能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桌子上的抽屜里取出手槍,一個箭步竄到門外,大聲問:“怎么回事?”
有人回答:是站崗的不小心讓搶走火了。李云雷厲聲說:“把那個站崗的人叫來,把狗頭也叫來?!?p> 很快狗頭領(lǐng)著那人來了。李云雷馬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說:“我曾對你們說過,站崗放哨不允許喝酒,你們偏不聽,狗頭,這事兒交給你處理?!?p> 狗頭點點頭,領(lǐng)著那人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砥け夼九九镜某榇蚵暎宦暠纫宦曧懥羶疵?,夾雜著痛苦求饒聲。
丹鳳說:“這事兒狗頭也有責任,作為頭頭,也應(yīng)當以身作則,他自己不也喝了酒嗎?”
李云雷說:“又不是他站崗放哨,他作什么則?”丹鳳問:“他不也喝了酒,你怎么不處罰他?”
李云雷立馬沉下臉,瞪大雙眼說:“我們的事,你一個女人少多嘴?!钡P說:“我不是多嘴,我是在提醒你,凡事要賞罰分明?!?p> 李云雷說:“依你之見我得處罰狗頭了?!边@時狗頭從外面進來了,倆人的談話他都聽見了,他卻裝著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