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去縣城

　　天蒙蒙亮，張小民和小喬己起床了，收拾好后，倆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店。由于天剛亮，街上行人并不多，大多數(shù)是做小賣買的生意人，有肩挑的，手拎著，背馱的，也有推著車子的。

　　倆人背著包袱穿過灰暗窄小的街道，來到小鎮(zhèn)外面。眼前出現(xiàn)一片空曠田野，田野上有一條灰白的路，路的兩邊都是光禿禿樹木，灰褐色樹枝在寒風中簌簌抖動。

　　這時灰蒙蒙的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耀眼的光亮，那光亮就是即將冉冉升起的太陽，太陽一出來，周圍灰暗云彩便鍍了一層金銀，頓時閃閃發(fā)亮。

　　灰白路上隱隱出現(xiàn)了黑點，那是幾個行人。

　　小喬問：“張哥，到縣城有多遠？今天咱倆能走到嗎？”張小民一邊走一邊朝縣城的方向張望。“不遠，幾十里路，幾個小時便走到了，你是不是走不動了，走累了？”

　　小喬眉頭一挑，不屑的說：“張哥，你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是千金小姐或大家閨秀，我也是窮人家的女兒，我爸是做豆腐，在家時我常幫我爸做豆腐，還有挑著擔兒賣豆腐，我就是在賣豆腐時，無意中被一個裝扮成良民的土匪看見了，土匪便見色起意，后來被土匪搶上山的，上山后我死活不從，后來狗頭買了情藥，放在杯子里，我喝了下去，就成了他手中玩物。”

　　張小民回頭看了一眼小喬，見她小臉兒紅撲撲的，初升的太陽照射在她臉上，異樣生動嫵媚迷人。說：“怪不得你的皮膚那么白嫩，那么光滑，原來你是吃豆腐長大的?！?p>　　小喬說：“女孩子的皮膚都是一樣?！?p>　　張小民說：“你這樣不明不白跟我走了，你爹媽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土匪離里，還以為你是壓寨夫人?！?p>　　小喬說：“張哥，你咋這樣說，啥叫不明不白，你現(xiàn)在是我男人，你是不是想甩了我，把我當成了累贅?！?p>　　張小民忙說：“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內(nèi)疚，你跟了我什么都沒有，我沒有為你買一樣東西，衣服，手飾，胭脂花粉什么的，更別說媒人，連你爹媽我都不知道長得啥模樣，你說我心里好受嗎？我說得不明不白就是這個意思?！?p>　　小喬聽了這話心中一熱，兩眼微微有些濕，她說：“你還算有良心?！睆埿∶裾f：“前面有一個鎮(zhèn)子，過了這個小鎮(zhèn)，再走二十里路便是縣城了?！?p>　　小喬問：“前面叫什么鎮(zhèn)？”張小民說：“叫烏嶺鎮(zhèn)?！?p>　　十分鐘后倆人進了鎮(zhèn)子。烏嶺鎮(zhèn)不算小，兩條主街貫穿了東南兩北，也貫穿了過去和將來。

　　張小民說：“餓了吧，咱倆先弄點吃的，然后再走?！毙厅c點頭。然后倆人進了一家小吃店。坐下后，店小二走過后，笑著問：“二位吃什么？”

　　張小民說：“二碗稀飯，二根油條，四個肉包子?！睆埿∶襁€要點，被小喬制止住，說：“點多了，吃不了浪費。”

　　店小二很快將稀飯油條包子端上來，熱情問：“客官，你們是外地人吧？”張小民點點頭。小二又問：“來我們這兒是投親還是訪友。”張小民說：“不是，是路過此地弄點吃的，吃飽了好上路。”

　　店小二道：“客官，這年月亂哄哄，前些日子咱們這兒鬧了土匪，還有國民黨到處在抓人，抓壯丁，你們路上要小心，千萬別碰上官兵?！?p>　　張小民說：“謝謝了，這個我知道。”

　　倆人吃了飯，從店里出來，半個小時后烏嶺鎮(zhèn)便拋在身后了。

　　太陽早己升高了，路上的行人卻越來越少，以致于最后看不見一個人，這讓張小民心中犯起嘀咕，他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看不見行人，這是什么世道呀？

　　小喬擔心的說：“張哥，是不是國民黨抓人，人們害怕不敢出門，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走，會不會有危險？”

　　張小民說：“只要不碰上官民，就沒有什么危險?！毙陶f：“張哥，萬一碰上了怎么辦？”

　　張小民說：“我就我倆是夫妻，去縣城投靠親戚?！毙陶f：“張哥，他們不會同你講道理，他們要是講道理的話，他們還會到處抓人嗎？”張小民說：“萬一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倆，你別管我，你先跑，知道嗎？”

　　小喬說：“張哥，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你抓住了，我決不會跑的，我倆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我決不會跑的?！?p>　　倆人邊走邊說，眼看縣城快要到了，張小民內(nèi)心一陣歡喜，到了縣城他可以找熟人，可以通過這個熟人去延安。正想著忽兒傳來孜孜孜的槍聲，隨即前方不到二千米路上出現(xiàn)官兵，正朝這邊趕過來，跑在前方是一個負了傷的人，也不知是什么來頭？顯然官兵在追這個人，這個人雖然受了傷，但他仍拼命跑，似乎只有拼命的跑才能擺跳他們。

　　后面的兵大叫，站住，站住，你跑不了。一邊喊一邊窮追不舍，腳步聲人喊聲槍聲連成一片，頓時打破了曠野上的寂靜。

　　路邊的枯死的草叢中和樹上驚飛一只只鳥兒。

　　張小民一看，知道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