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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亂世的女人們

第二二章陪房丫頭春花

生逢亂世的女人們 奚正創(chuàng) 1910 2021-09-26 06:15:39

  春花是荷葉的陪嫁過來的丫環(huán),才十六歲,天生得唇紅齒白,肌膚如玉,鵝蛋臉,細(xì)長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身材苗條,一笑起來臉上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荷葉被害后,她哭得比誰都傷心悲痛。何中懷對春花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愛。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瞞著荷葉把春花悄悄給睡了。

  春花是在半推半就之下,她對何中懷十分喜歡,用今天眼光看何中懷就是一個帥哥,身材高大挺撥,一張大氣國字型的臉,兩道劍眉,雙目如星。

  但他畢竟是她主子,又是小姐的男人,她怎敢有非份之想?那天中午,何中懷悄悄兒來找她,她知道小姐每天都要午睡,何中懷就趁這個機會。

  春花當(dāng)然不敢了。何中懷說:“大少奶奶有身孕,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你總不能讓我去外面找女人吧?你是她貼身Y環(huán),你不替她著想誰能替她著想?”

  春花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她有些猶豫了。她紅著臉兒說:“要是讓少奶奶知道了,她會罵死我的?!焙沃袘颜f:“你真是個傻瓜,你是通房丫頭,有義務(wù)服侍,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p>  春花說:“你輕的,別讓他聽見了,”倆人就在外面的隔間內(nèi)親熱起來。由于害怕,春花的身子在輕微的抖動。何中懷畢竟是成熟的男人,他知道怎樣取悅女人,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像彈鋼琴一樣彈奏起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xì)胞都像美妙的音符,隨著何中懷的雙手的彈奏而發(fā)出動人心弦的音樂聲。

  一曲終罷,倆人都會心的笑了。自此春花對何中懷更好了,只要荷花不在旁邊,她就情不自禁的膩在何中懷身上。其實這事兒荷葉也知道,女人向來是敏感多疑,她怎能不知道?春花臉上的神情早就出賣了她。

  那天上午何中懷和春花,給荷葉燒完香,紙錢冥幣回來。春花便幽幽的說:“中懷哥,我該走了,你多保重?!焙沃袘岩汇?,兩眼瞪得大大的,一臉的問號:“你走,你去那兒?”春花幽幽的說:“去我該去的地方?!焙沃袘颜f:“春花,你早己是我的人了,你什么也別想了,安安心心的服侍我,你就替你的大少奶奶服侍我,反正你是通房丫頭,我娶了你也名正言順?!?p>  春花兩眼一亮,隨之又暗淡下來,她苦澀的笑了一下,說:“中懷哥,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這輩子怕是不成了,下輩子我陪你。”何中懷說:“為什么?”春花說:“老爺不會答應(yīng)的,世上那有通房丫頭成正房的,丫環(huán)永遠是丫環(huán),哥,這個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

  何中懷說:“春花,你放心,我會去說服老爺?shù)摹!贝夯犃诉@話,眼中突然涌出淚,那是激動的淚,喜悅的淚,幸福的淚,那晶瑩的淚順著眼角無聲無息的掛在白嫩的臉上,春花忙從身上掏出手帕,輕輕的拭了一下臉上的淚,吸了吸并不暢通的鼻子,破涕為笑道:“中懷哥,有你這句話我就留下來了,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苦和罪我都不怕?!?p>  說完眼中淚又重新涌了出來。何中懷一把把他緊緊的摟在懷里,無比深情的看著她,無比深情的撫摸她,又無比深情的親吻她。

  過了幾天何中懷去了何家大院,把這事兒跟何鳴說了。何鳴當(dāng)然跳起來反對,像他這樣一個大戶人家,怎么可能娶一個小丫環(huán)呢?丫環(huán)再好也只能作妾或姨太太委身于他,決不能扶正。

  何中懷從何家大院一步一步出來,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后沒吱聲。春花知道這事兒黃了。但她并不感到傷心和絕望,、她想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和他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少奶奶的兒子己經(jīng)三歲,由奶媽帶著,壓根兒不用她操心,她每天只是陪何中懷說說話兒,解解悶兒,逗逗樂,晚上相互抱在一起樂此不疲的親熱。

  轉(zhuǎn)眼到了冬天,下了一場大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早上起來,街頭巷尾常有餓死凍死逃荒過來的異鄉(xiāng)人。何中懷向來心善,每年都要向地方慈善機構(gòu)捐贈一些錢財,還時不時的救濟一下附近的鄉(xiāng)民。他的美德在這一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父親何鳴對他的義舉感到難以理解,用他的話說:“天下的人窮人太多了,你能救濟的過來嗎?”

  何中懷常常獨自站在窗戶邊,望著外面被大雪覆蓋的街道,房子,和遠處的曠野,不由得想起艾青的詩:

  雪落在中國的土地上,寒冷封鎖著中國。

  有天早上有個外地上路過這兒,又冷又餓,一頭昏倒在他家店門囗的雪地上。何中懷知道后忙把那人救了起來。那人蘇醒后,含淚告訴他:“他叫李登,是一名部隊軍人,他在一次戰(zhàn)斗中與部隊失散,其他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而他僥幸闖出敵人的包圍圈,流落在此地,兄弟,如果不是你救我,我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說完就要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跪頭感恩,被何中懷一把抱住制止了。幾天后李登的身體恢復(fù)了,就告別何中懷,雙手抱拳含淚說:“兄弟,后會有期。”

  就在李登剛走不久,街上忽兒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隨之傳來一陣陣雜沓急促的腳步聲,夾雜叫喊聲。十幾分鐘后,一切又恢復(fù)了平靜,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何中懷一驚,從店里慌忙跑到外面去打聽,街上的人只知道在抓人,但不知道抓誰?

  何中懷想該不會是李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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