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云人昏迷著,反復(fù)發(fā)燒,好在還活著。木棉婉也不管他的傷,只是確認他還活著就行。她在等,等司徒銘他們來找傅傾云。當然,如果司徒銘死了,自有其他人來找?;实鄣男悦?,他們絕對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
這一晚在山洞過夜,理論上安全了不少。木棉婉是在森林生活過的人,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果然,在睡覺前發(fā)現(xiàn)了一條毒蛇。木棉婉將毒蛇斬了,扔出去。
山洞里空間太小,不能生火,有些陰冷。木棉婉靠在發(fā)燒的傅傾云身上取暖,慢慢睡著。
突然,有輕微的腳步聲。木棉婉驚醒,手里緊緊握著匕首,借著月光看向洞口。
狼梟發(fā)現(xiàn)了山洞,他不清楚里面有沒有人,也不敢貿(mào)然靠近。因為如果木棉婉在里面,分不清敵我的情況下,絕對會一擊殺了他。好在,他們有暗號。輕輕的口哨聲響起來,讓山洞里的木棉婉精神一松。但她依舊不敢大意,慢慢靠近山洞,待看清外面的人才肯出山洞。
“狼梟,你怎么來了?”
“我們一直跟在你們后面,你沒事吧?”
“我沒事。傅傾云的人損傷如何?”
“沖走了很多人,司徒銘倒是命大,此時正到處找人呢?!?p> “傅傾云在里面。他受了傷,昏迷著呢?!?p> 狼梟聽了,眼中閃過光。
“為何不殺了他?!”
“鷹翼交給我的任務(wù)是偷軍防圖和金丹的配方。你現(xiàn)在殺了他,金丹的配方你知道?”
“可是殺了他,酉凌就沒了皇帝。還要什么軍防圖,直接攻打不就完了!”
“我只負責(zé)完成任務(wù),至少我知道,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p> 狼梟滿眼都是懷疑。
“鶯鶯,你不會是對他……”
“別胡說。我是要早點完成任務(wù)回去的,可現(xiàn)在不是合適的時機。鷹翼想要金丹的配方,我要幫他拿到。我若真對傅傾云動了什么心思,早就背著他去找大夫了,何必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他若真的命不好死了,也怪不到我頭上。我跟鷹翼也好交差了。你去將司徒銘的人引過來?!?p> 狼梟說不過木棉婉,只能去引司徒銘的人來。狼梟回到山下,讓自己的手下扮成受災(zāi)的流民,告訴司徒銘。山上有人,讓他去救。
司徒銘一路找上山去,看到了三具狼尸。司徒銘很高興,他可以確定,山上的人一定是傅傾云。這狼肯定也是傅傾云殺掉的。帶著人找到山洞,將傅傾云和木棉婉救出來。
“皇上怎么傷的這么重?!”
“是你沒保護好皇上,你還來問我!你知道我將皇上背到山上有多不容易嗎?”
司徒銘皺起眉頭,如果皇上早就昏迷,還是被木棉婉背上山的。那三只狼是被誰殺的?他的念頭剛起,就被喊殺聲驚到。
山洞周圍,好多蒙面的黑衣人。兩方人馬打在一起,一時間亂作一團。
這次司徒銘寸步不離傅傾云身邊,將人背在背上,率先找機會下山去。司徒銘背著傅傾云跑了一段距離,身體有些吃不消。最近兩天他忙著找皇帝,一口飯沒吃。停下歇口氣的功夫,猛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喘息聲。
“你!怎么是你?”司徒銘沒想到,他跑的這么快,木棉婉居然能跟上。
“你,你什么你……你跑這么快,是想丟下我嗎?你也太不地道了,我怎么說……哎呀累死我了……我怎么說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就這么扔下我……跑了?皇上醒了,我一定要告狀!”
司徒銘聽她這么說,也意識到,自己居然丟下她跑了??僧敃r,他真的怕傅傾云再遇險。想想之前他心里還有對木棉婉其他的想法,可他娶了妻后,那種荒謬的想法就沒有了。不管怎么說,今日他丟下木棉婉,確實是他理虧。怎么說,木棉婉也是婉貴人呢。
“對不住婉貴人,臣一心只想救皇上,忽略了婉貴人。”
“算了,皇上的安危最重要,我們快點走吧?!?p> 司徒銘抬頭看山上還打的可開交的人,轉(zhuǎn)身背著傅傾云趕緊離開。走了一段距離,看到一團篝火。原來司徒銘尋人的途中,一直帶著一位幸存的太醫(yī)。此時太醫(yī)正在等候,見到司徒銘趕緊站起身。
“張?zhí)t(yī),快給陛下看看?!?p> 張?zhí)t(yī)檢查了一遍,額頭的汗都下來了。
“如何?”
“司徒大人,陛下左臂脫臼。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已經(jīng)感染發(fā)炎。此時渾身滾燙,正在發(fā)高熱。情況很不樂觀啊?!?p> “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趕緊醫(yī)治??!”
太醫(yī)抹了把汗,心想,不是你問的非要我說的嗎?!不敢多想,趕緊從藥箱掏出藥瓶。那藥木棉婉認識,是人參丹。
木棉婉眼珠一轉(zhuǎn),對著太醫(yī)焦急的說:不是有金丹嗎?!皇上都這么危急了,快給皇上吃那個什么金丹??!
太醫(yī)抬頭瞅了瞅司徒銘。
“金丹是皇家圣藥,哪里是隨便想吃就能吃的?!如今陛下昏迷,我們哪里知道金丹在哪?!”
司徒銘說完,意識到此時的木棉婉已經(jīng)是婉貴人,他這么說話很不妥當。
“婉貴人恕罪,臣一時著急,失言了?!?p> “司徒大人急糊涂了吧,這里哪有什么婉貴人?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小太監(jiān)。”
太醫(yī)瞅瞅這個,瞅瞅那個,感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于是低頭給傅傾云包扎上藥,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過了一會,山上的人下來?;胤A司徒銘,那些人是納達塔的人。見皇上已經(jīng)離開,他們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就撤退了。
“這些落井下石的人!趕緊回去找輛馬車,皇上受傷不易移動?!?p> 有司徒銘在邊上,木棉婉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坐上馬車,傅傾云就醒了過來??赡芤驗闊颂?,嗓子發(fā)不出聲音。
“皇上,喝點水吧。你可終于醒過來了,嚇死我了?!?p> 傅傾云醒過來,先是看了看木棉婉,然后打量起馬車。馬車是普通的馬車,坐著有點顛簸。
“皇上,您哪里不舒服嗎?”
傅傾云想說渾身都不舒服,可是嗓子痛的說不出。抬起傷痕累累的手,摸上了木棉婉光滑的臉蛋。
傅傾云蒼白的笑,突然就刺痛了木棉婉的心。
“皇,皇上。謝謝皇上保護我,我沒受一點傷。您看您傷的……”
木棉婉眼圈含淚,眼看著就要滴下來。傅傾云只是笑著搖搖頭,示意他沒事,不要傷心。這一刻,木棉婉居然在想。若是傅傾云不是敵人,若他們真的只是朋友,若……不,不可以。木棉婉對自己的想法很恐慌,她居然對敵人心軟了??呻S即又想,傅傾云對她這樣好,怕是換誰都會心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