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綿婉將換下來的濕衣服反復檢查,確定茶水里含有藥物,而藥物的作用是絕子??粗屎蟮臉幼?,應該對這一切并不知情。那就是小仇這個宮女自己的做法了,她為何要害自己呢。
“什么東西?”
冬梅抱著一疊點心走進來,看著木綿婉拿著衣服發(fā)呆。
“今日那個叫小仇的宮女,在皇后的寢宮對我下藥。而藥物的作用便是絕子。”
“是皇后的意思?“
“應該不是?!?p> “那以后提防著點就行了。你嘗嘗這個綠豆糕,還挺好吃的?!?p> 木綿婉上下打量一下冬梅,見她都胖了一大圈了。
“你再這么吃下去,輕功怕是要廢了。”
“及時行樂,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唄?!?p> 木綿婉搖搖頭,不再勸冬梅。確實,對于冬梅這種孤兒來說,無牽無掛的。若是作為緯冶的細作,早晚都是一死,那還不如死之前先及時行樂。
這天晚上,傅傾云來到木綿婉的寢殿。
“緯冶皇帝大婚,過兩日我要出發(fā)去緯冶。本是要帶著皇后一起的,但是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不宜遠行。朕不在宮里這些日子,你照顧好自己?!?p> “緯冶皇帝大婚?緯冶的皇帝不是很大年紀了?”
“沒錯,這次娶得是續(xù)弦皇后。聽說以前是他的一個妃子,那妃子好像還是搶來的。聽說那女人帶著個孩子,被緯冶帝搶過去封了妃。現(xiàn)在居然要封她為后,也不知道緯冶帝是如何想的,實在是荒唐的很?!?p> 木綿婉在聽見這些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懵了。這個描述下,那不就是……
“他這么荒唐,他的朝臣能同意嗎?”
“緯冶帝向來是個暴君,怕是朝臣不同意,晚上就要被滅門了?!?p> “那個被搶去的女人還挺可憐的……”
“雖說可憐,但是能讓緯冶帝立她為后,也不會是個簡單角色。她還和其他人有個孩子呢,聽說是個男孩,緯冶帝倒是可以用這個男孩的性命來制衡他的新皇后?!?p> 到現(xiàn)在,木綿婉可以確定,緯冶的新皇后就是她的母親了。
當年,她母親猶銀華帶著她和弟弟生活。那時候日子雖然困苦,可母親溫柔,弟弟可愛日子很舒適。不知道為什么,一隊官兵打破了她們這個小家的寧靜。母親她們三人被帶走,而她也和母親弟弟被強制分開。她被帶到一處地方,和一百多個男孩女孩一起訓練。后來才打聽到母親和弟弟的下落,母親在緯冶帝身邊伺候,而弟弟跟著一堆的太監(jiān)在一個小院子里生活。再然后,她認識了鷹翼,央求鷹翼把弟弟帶在身邊照顧。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她和猶銀華的關系。也因為鷹翼的牽線搭橋,她每個月可以和母親弟弟相聚兩天。
如今知道母親要做緯冶的皇后了,為什么呢?母親不是最討厭緯冶帝,最討厭身居高位了人了嗎?是緯冶帝逼她的嗎?!
“婉婉,婉婉!”
“???”
“發(fā)什么呆呢,就寢吧?!?p> “好?!?p> 傅傾云仍然和衣躺下,規(guī)矩的挨著木綿婉休息。
聽著傅傾云的呼吸聲,木綿婉睜著眼睛,怎么也睡不著。她不知道緯冶現(xiàn)在的情況,好想跟傅傾云一起去緯冶看看。可她不是皇后,沒有陪皇帝出使的資格。這時候,傅傾云翻身過來,摟住了木綿婉的腰身。木綿婉僵住,呼吸都凝滯了。
“婉婉,什么時候把你的心給我……”
也不知道傅傾云是在夢囈還是什么。
皇帝自從回來以后,只去過皇后和木綿婉的寢宮過夜?;屎笞詻]有人敢嫉妒羨慕,畢竟是中宮。但是木綿婉就不同了,這天以后,木棉婉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兩天以后,傅傾云出發(fā)去緯冶賀喜。宮內沒有了大部分的禁軍,最主要的是沒有了皇帝,瞬間安靜不少。
司徒銘對于緯冶皇帝突然封后,并且邀請酉凌去同賀這件事表示不安。
“陛下,緯冶這次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明明知道您剛剛賑災回來,立刻就封后,邀請您去。我怕會有危險。隱衛(wèi)調動了十名,緊跟陛下,陛下可以隨時安排。”
“他們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會想讓我單純的去喝喜酒。且看看吧,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是”
“婉貴人身邊那個隱衛(wèi)還跟著吧?”
“陛下沒吩咐撤走,還跟著呢?!?p> “恩,有什么事及時傳信?!?p> “是”
木綿婉也在考量其中緯冶的目的,既然讓她在這里打探軍防圖和金丹的下落。那傅傾云去緯冶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才是,或者,調走傅傾云更方便自己查探?
傅傾云離開皇宮,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澄明殿。她相信,澄明殿一定有暗格之類的。既然不能正大光明,只能夜晚潛入了。
“你在寢殿看著點,別被人看出什么來,我去澄明殿看看?!?p> “還是我去吧。”
“你去或是我去,不都一樣嗎。你若是被發(fā)現(xiàn),你也是我的宮女,我脫不了干系。放心,我會小心的?!?p> 木綿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讓冬梅代替自己躺在寢殿休息,她穿上夜行衣融入夜色中。
跟著木綿婉的隱衛(wèi),本在房頂上休息,以為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沒想到居然看到婉貴人,一身極好的輕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他愣了一會才想起來追上去,看方向是澄明殿。
禁軍巡邏換崗都是有固定的時間點,而木綿婉早就了然于心。一路暢通的來到澄明殿,謹慎的看了看夜色中,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進到澄明殿,放輕腳步,探查起來。之前她在澄明殿伺候的時候,夜曾查看過書架后面,敲過了是實心的墻。木綿婉怕白天的時候,自己查的不仔細,又從書架上查起來。
隱衛(wèi)在房頂,將瓦片揭開一條縫,看著里面的人。婉貴人翻找書架,敲擊墻面,好像在找什么東西。而她很謹慎,翻過的地方原封不動的恢復。
木綿婉將所有地方都找過了,連壁畫后邊都沒放過,可是一無所獲。木綿婉正在想,她到底漏掉了什么地方。正專心的想著,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透過一絲光,那光很微弱,只有輕微的一條線??赡揪d婉心中明白,澄明殿里放的都是皇帝的書籍。各種奏折之類的重要東西,怎么會讓房頂漏光呢。若是下雨不是要漏雨了嗎?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木綿婉心里激靈一下,猛地抬頭望去。隱衛(wèi)沒想到木綿婉如此警覺,竟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隱衛(wèi)瞬間蓋上瓦片,隱藏起來。
木綿婉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心里不安。輕手輕腳的離開澄明殿,不敢立刻回云溪宮。而是在宮里轉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著自己才回去。
這件事,她沒有對冬梅說,怕她恐慌。只說自己沒有收獲,打發(fā)冬梅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冬梅離開以后,木綿婉將一身黑衣?lián)Q下來。坐在房間里,分析剛才房頂上黑衣人的身份。
黑衣人趴在房頂上看著自己,那么他是從什么時候來的呢?他是也來澄明殿查探的,是納達塔的人還是那個緯冶的檀美人?而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你呢?一切都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