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綿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木綿婉回憶她暈倒之前的事情,明白傅傾云是將她擊暈了。而她醒來的地方,是傅傾云的寢殿。
木綿婉起身,感覺胳膊腿都發(fā)軟,估計是吃了軟骨散之類的藥物。
“傅傾云!”
木綿婉氣的磨牙。將寢殿的門打開,外面一排禁軍把守,看來是看著自己的了。
“婉妃娘娘,陛下吩咐臣等,在此保護娘娘安全。寢殿內(nèi)您可自由來去,但是不可踏出寢殿半步。還望婉妃娘娘體諒?!?p> 木綿婉如今渾身發(fā)軟,也確實無法與他們交手。返回去坐在,心中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離鷹翼定下的十日期限還有沒有余。
知道門外的禁軍肯定不會多說半句,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靜下心來,恢復(fù)體力。過了一會,有宮女來給木綿婉送膳食。進門和出門的過程,禁軍都反復(fù)檢查。看來從宮女下手溜出去的想法,是不可行了。
木綿婉耐心過了一日,吃飽以后,身體有了力量。
打開側(cè)面的窗子,那里也有兩個禁軍把守。木綿婉的身手很好,在禁軍發(fā)出警示動靜之前,將人放倒了。本以為這下可以逃出去了,還沒等木綿婉高興呢,身前就落下一個人。
“婉妃娘娘請回?!?p> 傅傾云留了兩個隱衛(wèi)在這里,這個是其中一個。
木綿婉氣悶,她當(dāng)然不會乖乖回去。于是,木綿婉和隱衛(wèi)在窗口打起來。隱衛(wèi)武功極高,一時間倆人不分上下。這邊的動靜很快將禁軍引來,然后圍在那看隱衛(wèi)和婉妃娘娘過招。禁軍心中都在想,怪不得皇帝要安排他們看著婉妃娘娘。這身手,他們還真不是對手。
最終,木綿婉只能翻窗回到屋子里,生氣。
“我要見檀美人!”
隱衛(wèi)既然現(xiàn)身了,也就不再隱藏,就那么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聽到木綿婉的話,也不吭聲。
“我在跟你說話,你聾了嗎?我要見檀美人!”
隱衛(wèi)還是無視她。
木綿婉深吸口氣,走到門口對著禁軍喊要見檀美人。
“婉妃娘娘,您若想見檀美人也可以。但是,檀美人若是來了,就不能再出去了?!?p> 一句話,又讓木綿婉熄火了。她被困在這里了,不能讓檀兒也被困。
“那我不找她了。我問你,皇上呢?”
“臣下不知。”
砰的一聲,殿門被摔上。
“傅傾云!傅傾云!你混蛋!”
寢殿內(nèi)乒乒乓乓的,一頓東西落地的聲響。每一聲,禁軍的臉都一抽抽。
寢殿內(nèi),能摔能砸的東西全部犧牲。隱衛(wèi)還是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眉頭都沒皺一下。
木綿婉砸累了,在一堆碎片中拉出一把椅子,可惜那椅子少了一條腿,不能坐了。木綿婉看著來氣,一腳將椅子踢飛出去。轉(zhuǎn)身坐在床榻上,氣鼓鼓的生氣。時不時瞟一眼隱衛(wèi),想著怎么將他也踢飛出去。
此時的傅傾云,已經(jīng)率大軍壓到了緯冶的邊境。
傅傾云征討緯冶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說酉凌村莊上有個村民失蹤,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是緯冶的人將其殺害。于是傅傾云為了村民,征討緯冶,讓緯冶給個交代。
別說這個事情沒有證據(jù),就說有證據(jù),也不至于為了一個村民去發(fā)動戰(zhàn)爭。酉凌之外的人都知道,這是傅傾云找的一個借口。但是酉凌的百姓不知道,他們?nèi)呵榧ぐ?,都在歌頌傅傾云勤政愛民。是千古以來,最最好的皇帝。因為當(dāng)初洪災(zāi)的時候積累的民心和聲望,使這一次的事情得到了酉凌百姓的支持。適齡的男子,都到軍隊去報名,要參軍。跟著圣明的皇帝,保家衛(wèi)國。
鷹翼怎么也沒想到,傅傾云如此無恥。找這么一個拙劣的借口,對緯冶發(fā)起戰(zhàn)爭。他剛剛坐穩(wěn)皇位,還沒有做好打仗的準(zhǔn)備。而且,他的想法里,要打仗也是他來進攻酉凌才對啊。得到消息后,就一門心思的考慮打仗的事情,根本將赫爾的事情忘到腦后了。
傅傾云早就派出十個隱衛(wèi),潛入緯冶,打探赫爾的下落。而他帶領(lǐng)大軍壓境,正是為了轉(zhuǎn)移鷹翼的注意力。
邊境開戰(zhàn),戰(zhàn)況慘烈。第一次的交鋒,哪邊都沒落好。皆是損失慘重,傷兵無數(shù)。好在,傅傾云這邊將赫爾救回來了。隱衛(wèi)還帶回了一個人,那人雙腿已斷,奄奄一息。
“啟稟陛下,此人是緯冶的大皇子,雙腿斷裂。因為兩人關(guān)在一起,所以將他帶回來。私自決定,還請陛下責(zé)罰?!?p> “緯冶大皇子啊。做的好,這下朕有了新的想法?!?p> 傅傾云吩咐軍醫(yī)給大皇子醫(yī)治,一定要將人救回來。
鷹翼那邊知道大皇子和赫爾被人救走,雷霆震怒。發(fā)誓要將傅傾云碎尸萬斷,來解心頭之恨。
所以第二戰(zhàn)開打,兩方都狠厲非常。鷹翼那邊,下了死令,今日一戰(zhàn)必須拼死贏下。傅傾云這邊,則是因為上一戰(zhàn)的慘烈,讓他們這些人心疼同伴,要找緯冶的人報仇。兩方人馬打在一起,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傅傾云和鷹翼也對上了,倆人都是有功夫的人。在馬背上飛轉(zhuǎn)騰挪,兵器打到脫手,就拳腳相向。最后倆人滾落在地,又立刻起身,彼此都抽出了隱藏在身的匕首。
你來我往,打了幾百個回合,漸漸脫離戰(zhàn)場。筋疲力盡之時,一個趴在地上,一個躺在一旁。相互看去,都在心里嘲笑對方的狼狽。倆人身上掛彩無數(shù),鎧甲已被鮮血染紅?;蛘咴龠@么打下去,他們兩個皇帝就要因為失血過多雙雙歸天了。
太陽正大,曬的倆人微微瞇著眼。雖然身體和眼皮一樣困倦,誰都不敢閉眼歇哪怕一秒。一個身影出現(xiàn),走到倆人面前。傅傾云和鷹翼艱難的抬頭看過去,看到了是他們倆都驚訝的那個人。
木綿婉面無表情,就站在倆人中間。
“婉婉……”
“鶯鶯……”
這時候跟著木綿婉的兩個隱衛(wèi)走過來,對著傅傾云跪下請罪。
“陛下,請責(zé)罰!”
木綿婉翻了個白眼,又垂眸看向傅傾云。
“你以為放這么兩個人就能困住我?!你是看得起他們倆,還是太小瞧我了?”
傅傾云滿是血跡臟污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你弟弟朕救出來了……”
這時候鷹翼也開口對木綿婉說話,聲音大到要淹沒傅傾云的那句話。
“鶯鶯快殺了他!殺了他!”
傅傾云怕木綿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正要再重復(fù)一遍,開口就是一股血氣。剛才被鷹翼打了兩掌,受了內(nèi)傷。
“咳咳……”
木綿婉從腰間拔出匕首,看了看鷹翼,又看了看傅傾云。
兩個隱衛(wèi)急忙起身,護在傅傾云身前。
“你們倆,退下?!?p> “陛下!”
“退下!”
隱衛(wèi)退到一旁,但拳頭緊握,隨時準(zhǔn)備沖過來保護。
“鶯鶯,殺了他,戰(zhàn)爭就結(jié)束了?!?p> 鷹翼還在一旁慫恿。
傅傾云找回些力氣,慢慢坐起來。他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木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