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小葦希望自己能活得像風一樣。這讓她想起許巍的一首歌:《像風一樣自由》。她渴望自己能像這首歌的標題一樣,有一種來去自由的感覺。
同時,風不僅是自由的,又是變幻莫測的。而且光風本身的形態(tài)就千變?nèi)f化,且又歸屬于美麗的大自然。
時而溫婉,時而狂野。有自己的性情,有自己的風骨。可以自由地變化,充滿著魅力。
小時候,冬天放學,那條比兩側田野明顯高出一截的上學之路,總是嗚嗚地刮著大風,仿佛要把蘆小葦像一根蘆葦一樣瘦弱的小身板刮到溝里去。
那個時候,很冷。她偶爾穿著不合自己身材的衣服。想到這里,蘆小葦就會想起以前貧窮的日子。她厭倦了貧窮。
有一次,學校要體檢。大家都穿得很體面。蘆小葦已經(jīng)上了高中了,可是缺少合適的貼身衣服。體檢時,她穿著她媽媽的打底衣服,在眾多同學中自己感到特別的突兀,仿佛身邊的女生都在看著她穿著那么大一件打底衣,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或者就像奇門遁甲一樣遁到土里去,就像孫悟空摘的人參果鉆到地里。那個羞恥的感覺讓她不愿意去想起那樣的歲月。因為貧窮,她缺少一些合體的衣服,感覺特別丟臉。
走在小學上學的路上,風使勁地刮。那天是下雪天,雪停了,但是風卻很大。她穿著她媽媽的大衣外套,印象中好像又是合體的,因為下面塞了很多衣服。所以也不顯得大了。那個時候,蘆小葦對于那樣的外套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顏色和樣式卻是喜歡的。那是一件淺色偏裸粉,不,應該是偏橘色,特別淺的淡淡的橘粉色的衣服。
帽子是新的。但是也是親戚送給她的。她印象特別深刻,因為當時親戚還對她叮囑說,千萬不要讓她的女兒看到了。貌似是親戚悄悄地從家里拿出來,生怕自己的女兒不愿意給。最終給了蘆小葦。蘆小葦很喜歡那頂帽子。橘黃色的馬海毛色澤,是鉤針鉤的,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就像大海上的金子一樣。蘆小葦心里也是有一點點內(nèi)疚的,好像自己搶走了別人的寶貝一樣。但是她也很喜歡那頂帽子,于是,那顆自私又不安的心在親戚把帽子塞給她的時候,她很矛盾地接受了。多年以后,她仍然忘不了這個片段。因為她始終有一種奪人所愛的虧欠感。
那天的風和雪讓天氣顯得格外寒冷。蘆小葦裹的暖暖的,一個人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去領成績單。她考了不知道是年級還是班級第一名。她對第一名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感覺了。畢竟,她也沒有刻意去那么做。她只是盡力地答完了試卷上的題目而已。
風漸漸地小了…
微風輕輕地吹著。那是四五月里的光景,小麥綠油油地在小風中搖曳。麥苗已經(jīng)長出了果實,青綠色的麥果和麥芒碩果累累。
上學的娃娃們經(jīng)常從那個高高的路上一路斜坡下來,到麥田邊。摘幾個麥子的果實,放在手里搓搓,然后使勁地吹上一口,然后麥皮和胚芽便隨風分開了。嫩嫩的麥粒里面包著白白的麥漿,攢一小把麥粒一把灑到嘴里,細細地嚼起來,口感棒極了。
那片麥地里星星點點地長著紫色的一串一串的野花,搭配起來顏色特別好看。
野花總是很美的。自由而又妖嬈。尤其在這片麥田里,與麥苗交相輝映,相互歡歌。
在那片發(fā)大水時,波濤洶涌的大河上,那樣的風與這兩種都是不同的。
蘆小葦和她的媽媽,她的嬸嬸,一起在渡船上。只有她們仨。蘆小葦自然是撐不了這諾大的船,況且又是大風大浪,水漲船高的日子。
她看著她的媽媽和她的嬸嬸一起配合,在大船上一人拿著一根船蒿不斷地調(diào)整蒿子的方向。在逆流中專注地撐船,絲毫不畏懼波濤洶涌的河水,和狂風。
雖然那天的風太大,讓蘆小葦覺得那個風要把她吹跑了。她那么小,立在船中央,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人,力挽狂瀾,將船成功地從一面撐到了對岸。雖然中間也有曲折,船被湍急的河水沖跑了。但終究大家安然無恙地上了岸。
那個畫面定格在蘆小葦?shù)男闹?。讓她常常感慨女人的偉大?p> 她們看著柔弱,但合力起來卻又那么強大。她們有著堅定的信念,能戰(zhàn)勝看起來很難的困難。尤其是對孩子來說,那么不可抗拒的難題。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在她們身上,蘆小葦看到了風一樣的力量,既有柔軟的一面,又有強勁的一面。風和水在某些方面又是具有共通性的,可能大自然的萬物就是這樣既辨證又相輔相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