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瓊如此爽快地答應,蓉姑娘有些驚異,剛想開口追問,又將還沒出口的話吞回腹內。
能從蛛絲馬跡立刻推斷出他們傲世商會面臨困境的人,恐怕也不會口出狂言,既然已經(jīng)達成了合作,她就需要選擇信任。
“方公子爽快,只是不知道,公子需要多少酬勞?”
蓉姑娘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秦瓊要些什么她拿不出來的東西,這合作,恐怕要談崩。
而一旦秦瓊轉頭投入玄朱商會的懷抱,他們傲世商會在落日城的分會,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要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了。
“溫養(yǎng)神魂的寶物。”秦瓊吐出了一個詞。
酆老頭的神魂之體已經(jīng)黯淡成了那般模樣,想必支撐不了太久,溫養(yǎng)神魂的寶物,他一定要盡快拿到手。
“溫養(yǎng)神魂?”蓉姑娘捂著小嘴驚叫一聲,難道這方公子身后居然有一位受傷的神魂境界大能?
否則他為何要以先天武師之境界尋求溫養(yǎng)神魂的寶物?
蓉姑娘看向秦瓊的眼神中又多了點探尋,不過,既然他又是灰袍掩面,又是使用如意秘筋,必然是不想暴露身份,自己若是貿然詢問,反倒會惹他不快。
不過還好,這溫養(yǎng)神魂之物,自己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蓉姑娘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之心,搖了搖頭,“溫養(yǎng)神魂之物極其難得,一旦出現(xiàn),便會被瘋搶,恐怕只有京城主號才能留有存貨,不過我可以試著找尋一下那些殘次品,價格也和那些先天兵甲相當。”
聽了蓉姑娘的回答,秦瓊并沒有失望,連酆老頭都說溫養(yǎng)神魂之物難得,若是能找到殘次品,也算是勉強能用。
他點了點頭,“若是沒有的話,便以玄晶支付吧,普通先天神兵三百下品玄晶,先天寶甲四百下品玄晶,先天上品每一件都需要支付給我五百下品玄晶?!?p> “沒問題?!比毓媚飳τ谇丨偝龅膬r格表示贊同,這些價格看上去比之前低一些,可是卻是包含了原材料的價格,總體上稍微高出了自己的預期。
不過,比起頂住玄朱商會的壓力,重新奪回落日城兩大商會相比,這區(qū)區(qū)幾千枚下品玄晶,實在是算不得什么數(shù)。
對二人來說,這都是一筆愉快的交易。
秦瓊從旁邊取過一張白絹,洋洋灑灑寫下百十種材料,站起身,將寫滿材料名字的白絹遞給蓉姑娘,“既然如此,方某便回去做些準備,這些材料還要麻煩蓉姑娘盡快送到煉器師公會。”
蓉姑娘接過白絹,眼中有一絲失望,若是這秦瓊愿意將住址告訴他們傲世商會,他比定能進一步拉進關系,而讓她把東西送到煉器師公會的意思,便是說明他們只之間的關系止步于合作伙伴。
不過她并沒有將這絲失落表現(xiàn)出來,站起身,同樣吟吟笑道,“那小女送送方公子?!?p> 辭別蓉姑娘,秦瓊以方覃的身份返回了煉器師公會,四品煉器師可以借用煉器師公會的鑄造室,自然也會提供儲存材料的地方,他對下面的人吩咐了幾句,以避免傲世商會送東西來的時候無人迎接。
正當他想要離開公會,好好準備明日玄武閣的開放之時,卻聽到一陣嘈雜聲從二樓傳來。
“恭喜傅公子!”
“傅公子此次考核中居然在最后關頭將幾種材料融為一體,制作出了一件半步先天的玄兵,此番實力,恐怕不日便會邁入四品煉器師之境!”
“哪里哪里,比起年大師口中那位,我還差得遠!”雖是自謙,但語氣里滿是得意。
秦瓊聽得清楚,正是傅晏的聲音,聽起來,這晏公子是已經(jīng)通過三品煉器師的考核了,既然如此,自己這個承蒙照顧的“后進之輩”,當然要去恭喜一番。
他頓住腳步,轉過身,正迎上以傅晏為首的眾人。
傅晏也看到了秦瓊,卻對這張臉感到十分陌生。
他的目光落到了秦瓊的胸口,眼神一縮,這落日城之內的四品煉器師自己全部都認識,可是獨獨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難道......
傅晏快步向前對秦瓊拱手一禮,“剛剛真是在老弟面前獻丑了?!?p> 傅晏臉上的羞意不似作假,倒是讓秦瓊有些發(fā)愣。
自己的方覃身份既然能被傲世商會輕松打探,自然也瞞不過其他人,所以秦瓊并未打算向傅晏隱瞞自己四品煉器師的身份。
但是,秦瓊本以為自己成為四品煉器師的消息讓傅晏知道了,必然會讓他以為自己在戲耍,嘲弄于他。
待自己見到他之時,需要好好費一番口舌,才能哄的他喜笑顏開,可是他現(xiàn)在這一副唯自己馬首是瞻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秦瓊卻不知道,傅晏此番作態(tài),皆是因為年大師在三品煉藥師考核結束之后所說的話——
“本次通過三品煉器師的人足有三個,實在不易,煉器師公會的未來,就要靠你們擔負。但是,你們萬萬不可驕傲自滿,剛剛那名和你們一起參加考核的灰袍少年,現(xiàn)在已是四品煉器師!雖然看得出來,他有名師指導,但是,煉器一道,沒有千萬次訓練,他的手法絕對不會如此純熟,你們一定要記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傅晏雖有世家子弟的嬌縱,但也不缺機敏,當時便明白在門口與自己攀談的灰袍少年,恐怕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而年大師的話,不僅打消了他的憤怒,就連嫉妒之情都難以生出。
年大師可是六品煉器師,脾性更是出了名的嚴苛,自己多次拜師都不得門入,能讓他稱為名師的煉器師,絕不是他一個小小延北郡城世家子弟可以想象的存在。
至于那灰袍少年,但是憑借著那幾聲自謙的“小弟”,都值得他傅晏吹噓一陣。
這人啊,就是奇怪,你比他強一點時,他會羨慕嫉妒,可是人與人的差別若是太大,便只剩下了仰慕。
傅晏早已經(jīng)打心底認定灰袍少年的身份絕對是哪個大家族外出歷練的子弟,說不定,還是從那皇城來的。
火上無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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