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夜盤桓,又自妻子口中得到消息的岳不群,對于林平之的態(tài)度莫名的熱情了許多。
二者間雖也不乏舊事的尷尬,但也多了幾分默契,商議起日后的應對來。
說起來,林平之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獲得更多的隱情,這一點倒是已經(jīng)完美達成,其他倒是沒有那么的重要。
眼下的華山派和他林平之,對于那些背后的黑手其實都是無可奈何的,畢竟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著實有些大。
這就注定了他們在面對時,只能見招拆招,以不變應萬變。
不過,在午后林平之正欲與岳不群諸人辭別下山時,一封突如其來的信函,讓他暫時停下了歸程。
有所不為居。
送別小宴上,岳不群一家盡皆在列。
“啪!”
岳不群將手中一封信箋重重拍在桌上,面皮已是氣的紫漲,口中大叫道:“孽障,氣煞我也!”
原來,在今日他設宴相送林平之時,山下負責打探外界消息的弟子高根明向山上傳來了消息。
道是在這些時日里,江湖中忽地傳出來一個頗為荒誕的傳聞,華山派門下的大師兄令狐沖竟是與那魔教妖女任盈盈屢有糾葛,甚至于暗生情愫。
讓那魔教圣女任盈盈為了他的傷勢,竟是不顧惜自家性命,將他送到少林之中求取救命之計。
而令狐沖得救之后,亦是投桃報李,率了眾多邪魔兩道高手徑自圍了少室山,只為救出任盈盈性命。
高根明聽了這等駭人聽聞的消息開始自然是不信的,畢竟自家?guī)煾笟v來教育大家伙與魔教不共戴天,大師兄豈會如此。
不過隨著這一股歪風刮得愈來愈裂,他想起平日里大師兄就素來不怎么守規(guī)矩,也不知曉輕重,登時就有了不小狐疑。
這一四下打聽,立刻就出了大事,他沒有料到,這些傳聞居然件件是實。
當即,急急忙忙的將這一切傳信給了山上。
在他的估摸中,若是這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只怕用不了多久,江湖同道們的問罪也會前來,那時如果師父渾然不知可是不妙。
于是,就有了岳不群方才的怒意。
相比之下,岳不群自從林平之來訪知道更多隱情后,想到的比高根明多了太多,這換作往日間看來只是自家大弟子肆意妄為的舉動,在他眼中,摻雜了太多東西。
而令狐沖,這個他素來看重的大弟子,也不知道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又是被誰利用了。
這該如何是好……一時間,岳不群心亂如麻,他先前對于弟子的怒氣,只是因為令狐沖莫明其妙的學會了獨孤九劍而不愿意露出口風,怒其不爭而已。
畢竟,他整整養(yǎng)了令狐沖近乎二十年,早已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明知道以他性子不是什么華山派的傳承人選,但依舊傾注了不少心血。
豈料,如今自己的那個說是要去江湖散心的弟子又做出了這樣的事。
“大師兄怎么會這樣?”
岳不群丟下的書信被寧中則與岳靈珊默默的拿去看,岳靈珊不由驚叫出聲。
這些年來,她這個小師妹在潛移默化中被一眾師兄師姐戲稱為一對,雖然她對于令狐沖沒什么想法,但少女的心思里難免也會有些虛榮,哪里想到自己這位大師兄一下山,就在身邊冒出個狐貍精。
登時悶悶不樂。
令狐沖么……岳不群等人的言語,落到一邊本來即將要走的林平之耳中,一時間雖然沒有看到信箋,但也想象的出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得知這信息,林平之莫名想起了自己前往蜀地前夕,那一日表兄王家駿發(fā)現(xiàn)的令狐沖蹤跡。
看來和這多半有關了。
當初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和岳不群等人提及過這事,畢竟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說這些不能捉賊拿贓的事情,只會憑白讓他們多想。
但是沒想到,時移事易,令狐沖依舊按照記憶中的那些情況大差不離的走了下去。
這其中,令狐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角色……林平之隱隱約約心中有了些好奇,一時間也不多說,只是看著岳不群處理著事務。
他與岳不群等人都明白,接下來用不了多久,只怕就會有少林僧人們的拜山。
而這場風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息。
這一場算計的背后,只怕會有許許多多的人物粉墨登場。
這其中種種跡象,值得林平之留下來細細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