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一瞧那物件就是心中一顫,只見那物沾滿血污,面目猙獰,竟是一顆頭顱。
不問而知,正是向問天。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交戰(zhàn)中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先前任我行等人前來,第一時間向問天便是不知去向,令狐沖這樣的有心人原以為任我行必有后手。
豈料片刻未見,他們的向左使的頭顱已被人拿了下來成為了滾地葫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死死的投向了黑暗中的頭顱來處。
就連東方不敗,原本老貓戲鼠的神氣都是收起,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讓這些在死亡邊緣回蕩的高手們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他卻是不急于殺人,似要惡趣味的瞧瞧任我行等人在死亡前的掙扎。
噔!噔!噔!
就在眾目睽睽下,一青年人的身影施施然浮現(xiàn)而出,正是林平之。
原來方才遠處林平之登高觀戰(zhàn),與楊蓮亭瞧著東方不敗一人獨戰(zhàn)任我行在內(nèi)的十余名大高手,見東方不敗兇威赫赫,將來犯高手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原本林平之以為楊蓮亭會安心下來,卻見其面色已是深寒如水。
只見楊蓮亭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上書葵花寶典四字,推到了林平之面前,道:
“林兄弟還請出手相助!”
“……”林平之事先才剛剛想過如何從東方不敗手中獲得這一份秘籍,豈料如此輕易的就送上門。
這令他登時心中納罕,瞧著遠處東方不敗已經(jīng)漸漸的壓制住了任我行等人,其他魔教的高手亦漸漸圍來,哪里需要他出頭。
但本著有便宜不占那啥蛋的心思,林平之還是收下了秘籍,待楊蓮亭遁入機關后,現(xiàn)身戰(zhàn)局。
眼下他與任我行一伙早已事成水火,倒也不在乎什么得罪不得罪。
畢竟,片刻前,那向問天也好像沒有在意過這些。
“林平之??!”
林平之甫一現(xiàn)身,那邊的任我行隨即癲狂,怒喝一聲已是殺了過來,瞧著他臉上的兇神惡煞的之意,卻是要將林平之活生生的生吞活剝。
不過任我行這一動,立時就讓他們原本不完整的陣勢,出現(xiàn)了極大破綻,瞬間,另外一個主陣者令狐沖已是暴露于東方不敗的威脅之下,岌岌可危。
“誒?”任我行這不理智的舉動,讓林平之頓時疑惑,他著實難以想象這樣的老江湖會像普通年輕人般喜怒形于色。
“拿命來!”
不待林平之多想,任我行的澎湃的掌力挾著滔天殺氣已至,令林平之亦不得不凝神以對。
欽!
林平之有心稱量一下這任我行被囚禁二十余年,還有多少能耐,不料長劍連出三劍,方才逼退任我行這勢若猛虎的一擊,長吁一口氣。
心道這任我行老兒雖是東方不敗手下敗將,但觀其掌法大巧若拙,實已臻于化境,著實不可小覷。
除非自己全力以赴方有幾分勝機。
而任我行亦是吃驚不小,他出山后雖曾經(jīng)聽說過林平之的重重事跡,但也以為林平之只是仗著辟邪劍譜的奇詭,功力則是稀松。
畢竟,即使林平之從娘胎里開始修行,又能有多少年的功力。
豈料,這一交手,大為吃驚。
二人交起手來,一者劍法高明,一者掌力雄厚,出乎意料的竟是僵持不下。
但原本的戰(zhàn)局中,隨著任我行的脫離,所有人頓時岌岌可危,東方不敗漫不經(jīng)心的身影翻飛,數(shù)人已相繼倒下。
即使是修行了吸星大法的令狐沖,面對這樣的東方不敗,周身上下亦漸漸多了幾處鋼針刺出的紅印。
“你還不肯出來么,風老兒?那我可要宰了你這便宜弟子了!”
隨著東方不敗的殺戮,任我行此行帶來的高手們一個個倒下,令狐沖的際遇也愈發(fā)危急,隨時可能斃命,東方不敗忽地怪笑道。
只見他的目光赫然已經(jīng)投到了成德堂西北角的一處影壁。
“東方教主說笑了!”
東方不敗這么一說,頓時此處的所有人都偷眼看向了那一方,一時間在那里呆著的人終于不再隱藏,現(xiàn)出了蹤跡。
這來人高愈七尺,峨冠博帶,全身上下雖只是一身便裝,可是因他尚要高出所有人少許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
他的臉孔亦很特別,蒼白的長眉一直延伸至斑白兩鬢,與深郁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
神色間滿是郁郁,使他看來有種不愿過問世間之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風太師叔??!”
來人的現(xiàn)身,登時惹得正與東方不敗苦戰(zhàn)中的令狐沖驚喜大叫,原來這人正是昔日的華山劍圣風清揚。
原來如此……這邊,林平之看見此人出現(xiàn),心中疑惑登時散去大半,直到這一刻,他才明曉為何先前的楊蓮亭出乎預料的以葵花寶典誘他出手。
也明白了剛剛?cè)挝倚袨楹螘活櫼磺械南蛩麣⒘诉^來,完全沒有他魔教視人命如螻蟻的風范。
原來,這二者,或提防,或逼迫,都是在等這風清揚的出手。
也只有風清揚出手,任我行的這一行,才有真正的翻盤可能。
不過,就是他害死了前輩么……林平之看著眼前這頗有一代大家風儀的風清揚,殺意油然而生。
離當初得到十方鏡救回爹娘,到如今已是足有數(shù)年,林平之也由當初的井底之蛙成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高手,但那一天的誓言他卻從不敢忘。
若不是穿越者前輩的恩德,他如何能有今日。
“殺!”
念及此節(jié),林平之登時劍氣縱橫,不再如方才一般正面與任我行放對,足下輕點,身形已是騰空而起,森森劍意流水泄出,直指任我行掌力回轉(zhuǎn)間的不協(xié)之處。
他要快速解決了任我行,以期能在東方不敗與風清揚的交戰(zhàn)中,獲得偷襲的機會,為前輩報仇。
錯過了今日,除非林平之自己能夠突破先天之境,只怕再也沒有機會。
而突破先天境界,即使是以眼下的林平之,也不敢說可以十拿九穩(wěn)。
“呃嗯!”
林平之的突然爆發(fā),大出任我行意料之外,任我行不由怒哼一聲,心中浮起一個念頭:
這林平之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