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邪劍、神劍
蘇云感受到不妙,也不敢再作多想,更加來不及管那把血劍,趕緊轉(zhuǎn)身,朝著山洞外面跑去。
“小子,別走!”
只不過,蘇云剛跑出去沒幾步,卻是突然聽見,自身后好似響起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此聲音聽起來有些雄渾蒼勁,可雄渾蒼勁中又隱隱透露出幾分虛弱與無力。
蘇云聽得這道突然自身后響起的聲音,不由地瞬間停下,轉(zhuǎn)過身去看向身后,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更不用說人影了。
“難道剛才是這邪神劍?寂滅的劍靈在跟自己說話?”見身后連個鬼影都看不見,蘇云最終則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把血劍上面。
而此刻,血劍竟然逐漸停止了晃動,整個空間也是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并沒有如蘇云想象的那般坍塌。
“你是誰?你是這把血劍的劍靈么?”蘇云見空間恢復(fù)了平靜,那把血劍也是再次安靜懸立在了半空中。
不由地轉(zhuǎn)過身來,小心翼翼緩慢移動著腳下的步伐,朝著那把血劍慢慢靠近。
“小子,本帝乃是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此刻受困于這邪神劍當(dāng)中,與邪神劍一起被封印于此!”
“你若能解除封印,帶本帝離開此處,本帝便將此邪神劍贈予你!”
那道聲音再次開口。
并且在那道聲音開口的時候,蘇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那把懸立在半空中的血劍的劍身上,泛著一陣一陣的血光,似是真是血劍里面有人在說話。
“邪帝?”蘇云聽得那道聲音所言,也是一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先前利用窺探之眼對這血劍進(jìn)行信息窺探的時候,里面確實(shí)是有一小段關(guān)于邪帝的信息,乃是這邪神劍?寂滅的上一任主人。
蘇云沒有想到,這邪神劍的上一任主人竟然還活著,而且還與這邪神劍一起被封印在了此處。
先前受到坑貨系統(tǒng)的提示,還以為會是什么劍靈呢!
不過,身為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怎么會與邪神劍一起被封印在這云霧迷山之中呢?
難不成是因?yàn)樽隽耸裁淬郎缛诵浴⑼罋⑸n生的事,而被那些所謂的仙宗正派合力封印于此的?
蘇云有些無法想象,更加不敢再輕易靠近這把血劍。
“小子,你沒聽見本帝的話么?還不快幫本帝破開封印,帶本帝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道聲音見蘇云半天不回話,則是立即變得有些怒了。
而蘇云。
“那什么邪帝是吧!雖然你是什么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但你如今被封印于此,你說話的態(tài)度可不像是在求人哦!”
畢竟不管怎么說,自己都是一個穿越者,可不能給穿越者丟臉。
被封印了還對自己頤指氣使的,你這像是求人的態(tài)度么!
雖然蘇云在心底仍舊有些膽戰(zhàn)心驚、感到害怕,但通過剛才的情況,蘇云心底已經(jīng)大致有了猜想。
此血劍或者說是邪帝的力量雖然恐怖,但他們此刻都被封印在此處,就剛才的情況來看,靠他們的力量,根本突破不了這個封印,最多像剛才那樣引起劇烈搖晃發(fā)作一下。
對自己應(yīng)該造不成實(shí)質(zhì)性的威脅!
不過,這整座山峰之所以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如碎石堆砌而成的破敗模樣,也極有可能是這千萬年來,血劍時不時晃動所造成的。
而且過去了這么久,這封印的力量應(yīng)該也快要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們便能夠自行沖破封印出來了。
除此之外,這座破敗不堪的山峰,估計也遭受不住兩三次晃動了。
若是自己離開的話,等到他們自行沖破封印出來,怕是多半不會放過自己的吧!
還會殃及池魚,連累到美女師尊與師姐楊玥玥她們。
到時候邪帝出世,將這千萬年來的怒氣釋放,那么首當(dāng)其沖的,十之八九就是這秘境里面的九云州的第一隱世宗門九云仙宗無疑了。
然后再來個屠戮九云州啥的,想想都是尸山血海、慘不忍睹啊!
雖然身為魔教殺人魔頭江炳天的后人,蘇云可以既可以不用顧及九云仙宗,也可以不用顧及這個秘境外的其它仙宗正派,但蘇云卻是不能不顧及自己的師尊。
所以思來想去之下,蘇云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一走了之。
況且那道自稱為邪帝的聲音也說了,只要自己幫他破開封印帶他出去,他便將這邪神劍?寂滅贈予自己,這聽起來應(yīng)當(dāng)算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交易。
這樣既能想辦法保全自己與師尊,也能白嫖一把逆天神劍,何樂而不為!
除此之外,蘇云還感受到,這封印沒那么簡單,那邪帝好像是先被封印在了邪神劍當(dāng)中,變成了宛如劍靈一般的存在。
然后邪神劍再被封印在了此間山洞當(dāng)中。
這樣的話,哪怕自己破開了禁錮血劍的封印,邪帝想翻臉反悔,自己也能用以后幫助他解開邪神劍上的封印,救他出來穩(wěn)住他。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將邪神劍這把逆天神劍控制在自己手里,只要控制住了邪神劍,也就相當(dāng)于控制住了邪神劍當(dāng)中封印的那位上古邪帝。
如此一來,他就絲毫拿自己沒有辦法。
想到此處,蘇云不由地抬起頭來,看向那把血劍說道:“我可以想辦法破開封印放你們出來,將你們帶離此處,但你得先告訴我如何才能掌控這把血劍,讓我成為這把血劍的新主人!”
蘇云這話自然是對那位邪帝說的。
“哼!本帝乃堂堂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豈會出爾反爾!”
“這樣吧!本帝看你資質(zhì)不錯,小小年紀(jì)便已是修煉到了造化一境,等你破開封印放本帝出去,本帝不僅將邪神劍贈予你,還收你做本帝的親傳弟子!”
邪帝見蘇云對自己存在防備,不肯輕易相信自己,又是加了一個條件進(jìn)去。
畢竟能夠成為上古五帝的弟子,那得是多么榮幸的一件事??!別人想求都求不來呢!
“你想要收我做親傳弟子?這個還是免了吧!我已有師尊,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另拜其他人為師的!”蘇云滿是斬釘截鐵說道。
蘇云早就在心底想好了,不管師尊云輕語能不能修煉,自己此生都只有她一位師尊。
還想用上古五帝的弟子的頭銜來賄賂我,我蘇云是絕不會吃你那套的!
“你已有師尊?該不會是那位第一個進(jìn)入此山洞中,然后被你抱出去的那名女子吧?”邪帝聽后,則是不由地稍微沉思了一下,好像先前這小子確實(shí)是開口叫了那女子一聲師尊。
“嗯!正是!”蘇云毫不掩飾說道。
“就她?本帝看她身上毫無靈氣波動與修為,而你的修為已達(dá)造化一境,居然會拜她為師?”
“你小子該不會是喜歡她吧?所以才故意拜她為師!”
“這樣吧!等你幫助本帝將封印解除,成為了本帝的親傳弟子,本帝親自為你倆主持婚禮,你看如何?”
邪帝說道。
“你胡說些什么呢!再說這樣的話,我立馬轉(zhuǎn)身便離開,你就等著永遠(yuǎn)受困于此吧!”
蘇云聽得邪帝所言,見邪帝竟然拿自己的美女師尊作為條件誘惑自己,不由地瞬間雙手拳頭握緊,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怒色。
雖說通過這三個月以來與美女師尊的相處,自己好像確實(shí)是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傻傻的美女師尊,但這是自己與美女師尊的事,容不得他人指手畫腳、指指點(diǎn)點(diǎn)。
更聽不得任何人說出關(guān)于輕薄美女師尊之類的話,管你是什么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也是不行。
而邪帝,見蘇云竟然這般在意其師尊,為了其師尊連自己這位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也是有些沒有料想到。
趕緊對蘇云帶著幾分陪笑語氣說道:“小子!本帝不就那么一說嘛,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本帝這一生也沒有當(dāng)過什么媒人!”
邪帝的話語之中仍舊帶著幾分無形的威嚴(yán)與桀驁,這是身為絕世強(qiáng)者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帝絕硬氣。
身為擁有絕對實(shí)力宛如帝王一般的存在,哪怕自身的言行舉止受到質(zhì)疑,他們也能用那股睥睨天下的無形威嚴(yán)與霸氣讓某些人閉嘴。
而蘇云,很顯然與那些人不一樣,雖然心底仍對這位上古五帝之一的邪帝存有一絲忌憚,但卻未表露分毫。
蘇云深知,在面對比自己強(qiáng)的人的時候,你越懼怕他,越忌憚他,他便越是高高在上不將你放在眼里,對你步步緊逼,于無形之中壓的你喘不過氣來。
只有拿出足夠的勇氣,將自身對強(qiáng)者的怯懦與畏懼埋藏于心底,站在同一高度與強(qiáng)者對目而視,方可擁有足夠的話語權(quán)。
不然你在他眼中,永遠(yuǎn)只是一個掀不起絲毫波浪的跳梁小丑。
蘇云站立在原地,雙手握成拳頭,雙眼怒視著那把懸立于半空中的血劍,眼中沒有絲毫的敬畏與畏懼,有的只是憤怒與決然。
邪帝見狀,都是不由地在心底感到有些迷惑與駭然,想不到這小子對她那個毫無修為的廢物師尊,竟然那般敬重與在意。
雖然容貌確實(shí)是傾世絕美,世間難尋,但說到底終歸是不能修煉之人,也不知道這小子如何就拜了這樣一位女人為師,還因此拒絕成為自己的親傳弟子。
想當(dāng)年身為上古五帝之一的自己何其英氣勃發(fā),莫說一個造化一境的毛頭小子了,哪怕是那些世間少有的絕世天驕,也爭先恐后想要拜自己為師,自己甚至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而如今,一個小小的造化一境的毛頭小子,都敢這般威脅自己,拒絕成為自己的弟子。
果然,萬年時間過去,或許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還記得曾經(jīng)威名赫赫、名動太古八荒的上古五帝了吧!
只不過,也不知其他四帝如何了?都怪自己五人不長眼,收了那樣一位孽徒。
不僅不尊師重道,喜歡上了自己五位師尊當(dāng)中,五帝之中唯一的女帝,玄帝,竟還在修為境界超過五位師尊后,對其他四位師尊狠下殺手,擄走了玄帝,真是不孝孽徒??!
當(dāng)然,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與其他三人,非要收那禍心暗藏的豎子為徒,還拉著玄帝一起教他。
而結(jié)果,五帝城被毀,五人都遭此劫難。
而在那場劫難中,誰也顧不得誰,自己肉身被滅,靈魂受到重創(chuàng),只能將受到重創(chuàng)的靈魂藏于邪神劍中,遁離五帝城,來到了這方小世界。
而其他三人,怕是就沒有自己這么好運(yùn)了,至于玄帝,她……真是孽徒??!
邪帝回想起曾經(jīng)的種種,當(dāng)真的心緒難平,使得邪神劍發(fā)出一陣陣的顫鳴聲。
如今萬年時間過去,以那孽徒的絕世天賦,怕已早就登臨至尊之境了吧!
不知玄帝在他手上……過得如何了?
想到此處,邪帝心中突然不由地生出了幾許悲哀與無奈感,哪怕自己身為上古五帝又如何,五人聯(lián)手,甚至都敵不過親手教出來的弟子,好生悲催!
如今自己留著這縷殘魂受困于邪神劍之內(nèi),又有何用,還不如當(dāng)時隨五帝城一起毀滅,也不用萬年掙扎,萬年痛苦。
“邪帝,你我之間的交易還做不做了,不做我可走了!”蘇云看向這把剛才還在發(fā)出顫鳴,眼下已是處在極度安靜中的血劍,見邪帝遲遲不將控制邪神劍的方法交予自己,則是不由地略帶迷惑之色問道。
他可不想陪著邪帝在此山洞中浪費(fèi)時間,若是實(shí)在得不到這逆天神劍,大不了不要了便是,美女師尊與仙氿兒還在等著他呢!
萬一遲遲不出去,兩人遇到了什么危險,即使得到了這逆天神劍又有何用。
“罷了!本帝說話算話,給你便是!”終于,邪帝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悲愴與嘆息,那聲音仿佛一下子從一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瞬間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其間歲月流逝,仿若不過眨眼之間!
邪帝在心底想著,哪怕自己受困于邪神劍中茍活了萬年之久,但受創(chuàng)的靈魂終究難以恢復(fù)。
即使沖破封印擺脫束縛,這殘魂也最多還能支撐不過百年時間,對于活了數(shù)萬年之久的自己來說,百年時間不過須臾之間。
到時候自己殘魂消散,終將消弭于天地之間,索性也就不在這小子面前裝什么古帝高人了。
將陪伴了自己一生的邪神劍交予他,也算是給邪神劍找了一個新的歸宿,這樣一來,也不至于讓神劍蒙塵。
至于他能否依靠自身實(shí)力,獲得邪神劍的真正認(rèn)可,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操心的事了。
“劏——”
邪神劍似乎與邪帝心意相通,能夠感受到此刻邪帝心境的變化,不斷地發(fā)出一陣陣刺耳悲鳴的聲音。
而蘇云站在邪神劍前,聽著這刺耳的悲鳴聲不斷傳來,也是心神受震,趕緊抬起雙手捂住耳朵。
看向血劍說道:“邪帝,你搞什么鬼,還不趕緊停下?!?p> 那聲音真的是太尖銳刺耳了,仿佛能夠直擊人的靈魂,使得蘇云都有些站立不住身形了。
“小滅,停下吧!從今以后,他便是你新的主人了!”邪帝受困于邪神劍當(dāng)中,伸出右手撫摸在劍壁上,就宛如在摸一個小孩子的頭一樣,充滿了慈祥與溫柔。
邪帝猶記得,那還是自己十分年輕的時候,與一群人前往葬神秘境尋寶,當(dāng)時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出了它。
邪神劍·寂滅,至邪之劍,傳說乃是邪神之劍,上面附著邪神的兇魂,凡是握住它的人,靈魂與神智都將被吞噬,然后變成只會殺戮的怪物。
淪為邪神操控的玩偶,在無止盡的殺戮當(dāng)中死去,連靈魂都入不了輪回。
看著這把躺在血海之中兇名赫赫的血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要它,都說它只會帶給人血光之災(zāi),是不詳之劍。
而當(dāng)時還未成就邪帝之名的自己,只是與它一對視,便深深地喜歡上了這把劍,在心底產(chǎn)生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只要擁有了它,便可獲得無窮無盡的力量,最終一步步走上無極之巔!
最終,當(dāng)邪帝自血海中拿起血劍,無盡的血海宛如成千上萬的惡鬼涌入他的身體。
那一刻,窒息、絕望、恐懼、暴戾、怨恨……所有的反面情緒都被激發(fā)出來。
邪帝握著顫顫巍巍的血劍,忍受著血水宛如狂風(fēng)暴雨般的侵蝕,始終在心底堅(jiān)信,它絕不會傷害自己。
最終,邪帝在心底仿佛看到了一縷光,光中蜷縮著一個宛如初生般的嬰兒,嬰兒十分怯生生地看著邪帝。
邪帝慢慢走近嬰兒,伸出手去牽嬰兒的小手,當(dāng)邪帝的手與嬰兒的小手牽在一起的一剎那,嬰兒瞬間化作一道紅光,涌入了邪帝眉心。
然后,邪帝靈臺瞬間清明,身上的一系列反面情緒剎那消失不見,唯有握住血劍的右手,感到一股暖意襲來,流經(jīng)全身。
那一刻,周圍所有一起進(jìn)入葬神秘境尋寶的人都看的愣住了,以為邪帝被邪神劍控制要大開殺戒了。
然而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邪帝僅僅只是掃視了他們一眼,便拿著邪神劍轉(zhuǎn)身離開了葬神秘境。
從那以后,邪帝的修為境界一日千里,突飛猛進(jìn)。
那些與他一起進(jìn)入葬神秘境的人,得知他進(jìn)境如此之快后,都覺得定然是因?yàn)槟切吧駝Φ木壒省?p> 然后,所有人又不顧一切想要將邪神劍自他手中奪過來。
可是,邪神劍·寂滅,劍如其名,一面至邪,一面入神,沒被邪神劍認(rèn)可的人,哪怕奪得邪神劍,也只會被其吞噬靈魂與神智,化為只會殺戮的怪物,最終歸于寂滅。
而邪神劍一旦認(rèn)主,那便是神劍認(rèn)主,至死跟隨,至死不渝,手握邪神劍之人將靈臺清明,獲得毀天滅地的無與倫比的力量。
斷山開路,劈波斬浪,不過一念之間,一劍可斷山河,一劍可斬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