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們總希望自己能再強一點,好能保護我們所珍視之人。
今天是芷曉飛升上仙的日子,槿落少主親自為她加冕。她也是繼槿落與紫蓮后,花界第二位上仙,可謂是既天賦異稟,又刻苦努力了。
“受神器。”槿落少主說,雖然表情嚴肅,但又眼神里面又藏不住對芷曉的贊許。
接著一個冷色系的鞭子被呈了上來,所經(jīng)之處,讓人感到寒冷。
“芷曉,它等你很久了,解開它的封印吧!”槿落少主拂手道,并示意芷曉上前。
芷曉走到鞭子面前,用法術(shù)拂過鞭子,那鞭子瞬間發(fā)出了強盛的寒氣,讓人仿佛置身于寒窖里面。
大家都有點瑟瑟發(fā)抖了,只有芷曉在認真地端詳著它,這有著冰雪色的鞭子,她仿佛在夢里見過。
“它叫霜月鞭,它已經(jīng)認你為主了,你拿著試試吧!”槿落少主提示道。
芷曉拿起霜月鞭,凝聚信念,朝地上揮去。
被打中的地立刻被冰凍住了,再一收回鞭子,被冰凍住的地立刻變得四分五裂,還有強盛的寒氣席卷四方。
忽然霜月鞭變成了一條鏈子出現(xiàn)在了芷曉的手腕上,這是槿落少主為了芷曉能方便地攜帶霜月鞭,而變幻的。
槿落少主將被破壞的地面恢復(fù)了原貌,感嘆道:“芷曉,現(xiàn)在的你真的很強了?!?p> 大家也由衷地感嘆芷曉的靈力深厚。
可芷曉一直以來地修煉都不是為了這些贊嘆與肯定,而是希望自己能變得再強一些,好能保護自己所在意的人。
“紅花,不知道你在南寧殿還好嗎?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上仙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可以將你從南寧殿接出來了,然后我們一起云游人間?!避茣钥粗滞笊系碾p色鈴鐺心想。
南寧殿。
一男子正在挑逗著桌子上的鸚鵡。
他生得極好看,豐神俊朗,一雙桃花眼既嫵媚,又深情,一身藍凌綢緞更襯出他的少神之姿。
他便是南寧殿少神——安南,看著紈绔的外表下,隱藏著他不可窺見的心事。
“安南,你這又是在干嘛?”安南的師傅進來吼道。
他名喚南桃仙翁,是天界的長老了,座下也只有安南這一個弟子,可安南心性頑劣,叫他好生頭疼。
安南見是南桃仙翁來了,立刻從凳子上彈起,笑臉相迎道:“是師尊?。∧趺催@么早就回來了呢?”
“還不是怕你給我到處惹禍,前幾日,你把流光殿的安沅揍了,人旭澤長老那里,我可是賠了兩罐兩千年的宣督酒呢!這萬年內(nèi),又能釀幾罐宣督酒呢?”南桃仙翁沒好氣地懟道。
安南最聽不得就是南桃仙翁的絮絮叨叨,連忙答應(yīng)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您就是想要我給您釀酒嗎!安南包下來了。不過今日,我還要去看十方封印呢!”安南說著,便消失了。
十方封印在萬古山中,那是安南生來的責(zé)任。
一道雷電閃現(xiàn)在萬古山上,那是安南提著霄云劍出現(xiàn)了。
安南雖平時頑劣,但對于十方封印這件事情卻十分認真。
看著萬古山上的封印又在蠢蠢欲動時,安南扔出了霄云劍,閉眼凝神念動法咒。
霄云劍立刻以一劍化萬劍插入十方封印里,可像是外界有什么力量在幫助十方封印在抵抗霄云劍的力量似的,讓這次震封比以往哪次都變得艱難。
“可惡,我還治不住你了?!卑材蠎嵟?,加強了震封之力,卻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直接打飛,重重地摔到地上,安南昏迷了過去。
霄云劍沒有了安南的控制,也掉落在地。
十方封印裂開了一道裂縫,從里面鉆出一縷藍煙,它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忽然看見了暈倒在地的安南,便進入了他的腦海里。
就算被塵封萬年的記憶,也會有被喚醒的一天。
盡管南桃仙翁已經(jīng)感知到十方封印的松動,及時趕到了萬古山,可是還是沒有能阻止十方封印對安南前世記憶的喚醒,只能施法壓制。
昏迷中的安南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在他面前跳著舞,還“阿南”地叫他,當他撥開云霧想看清楚少女的臉龐時,卻發(fā)覺身體虛弱,最后閉眼時,看見了她手腕上的鈴鐺首飾。
“雙色鈴鐺……”他喃喃道。
醒來以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南寧殿,見他醒來的南桃仙翁連忙詢問他的狀況。
“師尊,安南無礙,只是靈力被十方封印沖散了些,不日便會恢復(fù)?!卑材匣卮鸬馈?p> 南桃仙翁見安南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便只好作罷了。
夜晚,安南獨自坐在忘憂谷的大石頭上,心想:“她到底是誰?我又為什么會認識她手腕上的雙色鈴鐺?”重重的疑問困擾著安南,可他也不想太過糾纏,便淡忘了這件事情。
東荒山。
紅花看著滿山的梨花樹,卻無心看風(fēng)景,只是皺著眉頭,在掐算著什么。
阮遇見了心疼,來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眼神與她平視,擔(dān)心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紅花搖搖頭,眼神真誠地回答道:“上神大人,紅花掐算到十方封印再過百年就要失效了,到了那時,安南與芷曉的前世記憶也會被記起,他們會不會被妖君利用?”
阮遇聽了這話,將紅花擁入懷里,安慰道:“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如果真的到了那時,我們也要應(yīng)該相信安南與芷曉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有些記憶與事情不應(yīng)該一味地去逃避,必須去面對,去解決?!?p> 阮遇的一番話讓紅花豁然開朗,她在內(nèi)心祈禱著:“芷曉情劫將至,千萬保佑芷曉安然渡過?!?p> 這一番話仿佛被雙色鈴鐺聽到一般,竟發(fā)出了白色的光芒。
芷曉看見雙色鈴鐺在發(fā)光,這意味著紅花在思念著她,她便踏上了去往南寧殿的路,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花界,內(nèi)心卻越來越堅定地想:“紅花,我們一定還可以回到千年前那般生活的?!?p> 妖界。
妖君看著幻鏡里的安南,不禁揚起嘴角想:“安南,就使勁想吧!最好能破除十方封印將你的前世記憶記起,看看你守護的天界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禹曄進來了看見妖君正在對幻鏡里的安南笑,笑道:“等待千年的機會在此一舉了,恭喜妖君偉計即將大成?!?p> 妖君大手一揮,幻鏡消失了,說:“可阮遇與紅花又怎會眼睜睜地看到事情發(fā)生,他們一定會從中作梗,甚至?xí)绊懙轿业挠媱??!?p> “可是您要知道神鏡里并沒有他們的前世,若是想插手,怕也只是有心無力?!庇頃咸崾镜?。
“知道了?!毖馕渡铋L地看了禹曄一眼,便消失了。
已經(jīng)過了千年,禹曄終于敢走進那個放置他愛人的身體的宮殿了。
禹曄看著靜靜躺在冰棺里的月伊,淚如雨下,一下子跪了下來,輕聲道:“過了千年,我才來看你,月伊,你會不會已經(jīng)生我的氣了?”
一滴滴豆大的眼淚滴在冰棺上,眼淚又緩慢地融入冰棺里,最后輕滴在了月伊的眼瞼上,化成了一縷輕煙。
月伊也仿佛能感受到禹曄的心痛,淚從眼尾溢出,而淡然落下。
可她不能起來抱住她愛得禹曄,因為她的神識已經(jīng)封印在十方封印里了。
待十方封印重啟后,他們還會在神境里相遇。
芷曉來到了天界,覺著這里比花界寬敞很多,也明亮許多,看那朵朵云霞,似有靈氣般在行走。
芷曉來到了南寧殿,南寧殿果然是天界第一大殿,殿門都是高大偉岸的。
“花界弟子芷曉今日特來拜訪南寧殿,也是來見南桃仙翁千年前收得弟子,名喚紅花,她是我的朋友,千年未見,很是想念。”芷曉恭敬地行禮道。
安南正在打盹兒呢!忽然被芷曉的話驚醒了,拂手一看,看見了芷曉,見芷曉是個美人,便想捉弄捉弄她。
“是誰??!”安南出現(xiàn)在芷曉的面前,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問。
芷曉見他一身藍凌綢緞,模樣俊俏,便猜想到他應(yīng)該是南寧殿少神殿下——安南,便行禮說:“花界弟子芷曉恐今日來叨擾南寧殿,只是想見南桃仙翁在千年前的天界盛會上收得弟子紅花,請少神殿下通融?!?p> 安南聽完,眉頭一皺,心里嘀咕道:“師尊這萬年來,明明就只有我這一個徒弟??!算了,不管了,先留下她陪我玩幾天。”
想到這里的安南,連忙說道:“她呀!她與師尊云游修行去了,怕是過幾個月才會回來的,若芷曉姑娘不嫌棄的話,便在南寧殿住下等他們回來吧!”
“那便叨擾少神殿下了。”
紅花獨自來到了萬古山,看著山上的封印輪在緩慢地轉(zhuǎn)動著,再仔細一瞧十方封印已經(jīng)開始松動了,這意味著安南與芷曉的前世記憶也會被慢慢記起。
“妖君,你以為事情會想得那樣發(fā)展嗎?”紅花說著,便向十方封印施法。
妖君也感覺到了,輕笑道:“世間的一切事物自有它的發(fā)展規(guī)律,又豈是你能阻擋的?”
果然十方封印里的力量不可估量,紅花才加注了一會兒,便扛不住了,隨后直接被打飛了,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十方封印再彈出了一股力量,想置紅花于死地。幸好阮遇及時出來替她擋住了,并反注入了自己的力量,讓十方封印歸于平靜。
阮遇轉(zhuǎn)而去看紅花,眼里滿是心疼,輕言道:“你放心,我為他們做了一場情劫,定能讓他們化解前世戾氣。”
紅花則復(fù)制了自己的法力與容貌注入了十方封印里,注入完后,安心地笑道:“我將你取名為落凡,希望你能代我在人間好好守護芷曉?!?p> 一轉(zhuǎn)眼,他們便消失了。
安南趁芷曉不注意,變出了一個女仙都喜歡的房間。里面有很多的發(fā)簪,胭脂之類的裝扮物,安南知道天界的女仙都很喜歡這些。
“芷曉,這便是紅花所居住的房間了?!卑材现钢粋€房間說。
芷曉慢慢地走了進去,看著紅花這一千年來所居住的房間,很寬敞,很明亮,她仿佛能看到紅花在這里睡覺的樣子,一下子淚目了。
芷曉忽然看見了梳妝臺上有很多的發(fā)簪與胭脂,便問:“殿下,這些都是紅花平時所喜之物嗎?”
聽到芷曉這樣問,安南有點慌了,還是鎮(zhèn)定地回答道:“對??!芷曉,你這是不信我嗎?”
“并沒有,芷曉只是問問?!?p> “那好,你從花界來,想來必是一路勞累,我先帶你去客殿休息吧!”安南說著,便將芷曉拉走了。
安南將芷曉安頓好后,便來了重華閣查詢紅花的位置,因為芷曉還不知道她的朋友已經(jīng)失蹤一千年了。
“追尋萬千,去!”安南閉眼施法道。
重華閣立刻變得黑暗,而后出現(xiàn)了許多人的記憶,這是重華閣在安南法術(shù)的催動下,查詢紅花的位置。
可奇怪的是,重華閣并沒有給安南想要的結(jié)果,顯示查無此人。
“怎么回事?”安南不敢相信地說著,隨后加強了法力,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
夜晚。
安南來到芳云間看望芷曉,卻發(fā)現(xiàn)芷曉早已熟睡。
忽然從窗外吹進一陣風(fēng),將芷曉的衣袖吹開了些,芷曉手腕上的雙色鈴鐺顯于安南眼前。
安南又記起了那個跳舞的少女的手腕上戴著的雙色鈴鐺,他也想起了更多,發(fā)現(xiàn)自己與芷曉早已認識,關(guān)系親密,似一對情侶??刹恢罏槭裁从幸惶?,芷曉將霄云劍面無表情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臟里。
想到這里安南忽然感覺心臟一陣疼痛,直接跪了下來,額冒虛汗,捂住心臟,仿佛真的被劍刺了一下。
安南連忙調(diào)息,過了很久,才穩(wěn)定心境,睜開了眼,看著芷曉的睡顏,想:“你到底是誰?”
第二天,芷曉在南寧殿后花園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的山茶花田,忽然想起紅花說過,以后要給她種一大片的山茶花田。
“芷曉?”安南連著在芷曉背后叫了幾遍芷曉的名字,芷曉才反應(yīng)過來,說:“殿下,早!”
安南看著芷曉的眼神,便知道是山茶花田起得作用。他昨天晚上窺探了芷曉腦海里與紅花的記憶,發(fā)現(xiàn)紅花說過,要給芷曉種一大片山茶花田,便連夜在后花園種了一田山茶花,讓芷曉相信這是紅花種的,紅花真的在南寧殿。
“這是紅花親自種植的,說是學(xué)成后帶回花界,送給她的朋友的?!卑材辖忉尩馈?p> “嗯!嗯!”芷曉流著淚連連點頭道。
“明明紅花在芷曉心里那么重要,我卻騙她,芷曉,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找到紅花的。”安南暗暗發(fā)誓道。
重華閣。
“這次,我看能不能用神識找到她?!卑材舷胫?,便閉了眼,神識出體,虛實安南幾秒鐘便看盡六界各處,最后來到了東荒山的木屋內(nèi),紅花躺在床上,阮遇正在照顧著紅花。
“是誰?!”阮遇說著,安南的神識直接被打回了本體,還直接被帶到了東荒山,跪在了阮遇的面前。
“安南,你神識離體,到底在尋些什么?”阮遇問道。
安南見也不好隱瞞,便和盤托出了。
“你也看到了紅花受了很嚴重的傷,芷曉見了也只會徒增傷悲,倒不如你繼續(xù)瞞著她,等紅花好些了,我自會帶紅花去南寧殿找芷曉?!比钣鎏嶙h道。
安南看著床上傷得很重的紅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yīng)了。
安南走之前,想起了那天晚上與芷曉很親密的記憶,便請問阮遇,剛想開口時,阮遇卻開了口說:“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不過這是你的劫,我無可奉告?!?p> 安南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好拜別了阮遇,回到了南寧殿。
“明明說幾個月便會回來的,可現(xiàn)在都過去一年了,為什么還沒有南桃仙翁與紅花要回來的消息,我還是去問問安南殿下吧!”芷曉想著,便去了安南的寢殿。
見安南的殿門是緊閉的,芷曉便在外面誠懇地問道:“見殿下的房間燈火如炬,殿下是否已經(jīng)安睡?”
見安南許久未應(yīng)聲,芷曉便推門而入,看見安南趴睡在桌子上。
下一秒,芷曉腦海里閃過與安南依偎的畫面,頓感心痛,跪了下來,面露難色,手指抓地。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有那樣的記憶!”芷曉想著,便強行壓制體內(nèi)混亂的真氣,不一會兒,便恢復(fù)正常。
芷曉慢慢走到安南的面前,看著安南睡熟的臉龐,心想:“初見安南殿下時就覺得熟悉,定有奇怪,還是見到紅花后,便回花界吧!”
“不知道為何,初見殿下時覺得熟悉。等見到紅花后,我便會回花界,此后恐與殿下再難相見,希望殿下以后一切安好?!避茣哉f完,便離開了。
“以后恐難再相見……”安南睜開眼,喃喃說道,動情之處,心臟又疼痛難忍,卻開心地笑了,“我想記起我們的從前?!?p> 禹曄來到了芳云間,對正在睡覺的芷曉施法,說:“就讓你看看安南的真面目吧!”
在禹曄法力的催動下,芷曉逐漸看清真相,當看見安南親口承認他不認識紅花,只想要她陪自己玩幾天時,芷曉直接吼道:“不可能!”而后清醒。
看見了妖界左使禹曄正對自己下手,喚出霜月鞭就向他抽去,禹曄見狀立刻用海月禁天擋住了,可海月禁天立刻被霜月鞭冰凍住了,禹曄驚了,連忙逃出了芳云間,芷曉窮追不舍。
最后打到了霄云閣,被安南看見了,一掌將禹曄重傷,禹曄連忙逃離南寧殿。
安南連忙將芷曉扶起來,問:“你沒有事情吧?”芷曉卻連忙躲開了,說:“謝謝殿下施救,若沒有別的事情,芷曉便回去了。”看著芷曉越來越遠的背影,安南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那些到底真的是安南殿下說得,還是禹曄為了激怒我而捏造得?”芷曉躺到床上想,“這里確實沒有紅花的半點靈氣。”
越想越心里不安,芷曉便來到了后花園,想看看這片山茶花田到底是不是紅花所種,一施法,發(fā)現(xiàn)全然沒有紅花的靈氣。
“所以……安南殿下真的在騙我嗎?”芷曉難過地想,“紅花不在南寧殿,她已經(jīng)失蹤千年了嗎?”芷曉默默流著淚,眼里透著恨,拳頭逐漸握緊。
“騙子,全部都是騙子!”芷曉吼道,幾鞭子便將一片山茶花田毀得干凈。
第二日,安南便來芳云間看芷曉起來了沒有。進去后卻沒有看見她,心想著她去哪里了?卻不料芷曉就站在他的背后,眼神冷漠,語氣冰冷地說:“安南殿下,我很想念我的朋友,既然她與南桃仙翁云游修行還不能回來的話,那么煩請您聯(lián)系一下南桃仙翁,告訴我他們的位置,我自己去尋他們便好?!?p> “我……”安南神情復(fù)雜地猶豫道。
“你果然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見過她,為什么不能跟我如實告知呢?對了,你的初心就是覺得無聊,想留下我陪你玩幾天?!避茣缘脑捯会樢娧?,讓安南又羞又惱。
“安南殿下生來尊貴,不知道紅花于我而言是什么意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一千年前,她被槿落少主帶到天界,并未回來,可槿落少主給我說,她入了南寧殿?!避茣粤髦鴾I說,“她失蹤了一千年,我卻如今才知,還被殿下戲弄,屬實愚蠢,今日特來請辭,愿與殿下生生不見?!?p> 芷曉說完,便要離開了。
“不要,芷曉?!卑材险f著,便想拉住芷曉,卻被芷曉的回首一瞪,停住了動作,眼睜睜地看著芷曉走遠。
過了許久,安南還在想芷曉的那個眼神,忽然感覺到不對,她的神識似被人操控一般,再聯(lián)想到禹曄昨天晚上闖入南寧殿,想到這里,安南立刻去尋芷曉。
發(fā)現(xiàn)芷曉觸動了萬古山上的封印,就要被吞噬了。安南立刻牽住芷曉,想將她拉出來,卻不料雙雙被吞噬,萬古山歸于平靜。
“神境少神安南,芷曉犯下大錯,特此斂去法力記憶,經(jīng)歷情劫,化解前世戾氣。若未成功,將灰飛煙滅?!币粋€聲音說。
從此,花界上仙芷曉與南寧殿少神安南便消失了,有得便是那安家不受寵的少爺與從小伴他身邊的小侍衛(wèi)。
東荒山。
紅花坐在門檻上,內(nèi)心祈禱著安南與芷曉能平安渡劫,化解戾氣。
“紅花,在想什么呢?”阮遇坐到紅花身邊,將紅花擁入懷里問。
“上神大人,故事開始了……”紅花喃喃道,看著遠處渺小的萬古山。
南朝的建立,以安雄為首的安氏家族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新帝登基,安家的人悉數(shù)獲封,安氏的權(quán)利一度權(quán)傾朝野。
可這樣大的家族何嘗不是個縮小版的朝堂呢?
安氏里的每個人都對安雄的家主之位虎視眈眈,除了坐在雜院的安南少爺。他沒有心去掙,更沒有資本去掙,只能在偏僻的院子里,養(yǎng)著這幅羸弱的身子。
不過幸好在這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安南還有最后一束光。
她便是叫芷曉,是母親去世前,給他買來保護他的,她總是兇巴巴地趕走那些想欺辱安南的人,有人保護,日子總歸是好過些。
這天,芷曉從集市上回來,帶來了安南最喜歡的花——山茶花,還抓了許多藥材。
“少爺,芷曉今日看到在集市上有人在賣山茶花,想到您喜歡,便買了幾枝回來?!避茣孕χf。
可安南沒有回答她,只是呆呆地看著頭頂上發(fā)黃的天,連連嘆氣。
芷曉知道安南的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說什么來安慰他,就只好將山茶花插入花瓶里,然后去熬藥了。
安南看著花瓶里嬌艷欲滴的山茶花,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覺得這山茶花與芷曉的笑容一樣好看。
夜晚,芷曉在催睡香的作用下,睡得死死的,且無力丸的藥效已經(jīng)過了,安南站了起來,臉色也恢復(fù)了正常。
看著烏云將月亮遮蓋,換上了夜行服,便來到了南辰王府。
南辰王李炎與安南有一樣的抱負,要將暴君推下臺,也要將權(quán)傾朝野的安氏家族擊垮。
“安兄,安雄與護國大將軍姜州不對付,朝堂上都知道。你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姜州,記住不要刻意留下痕跡,這樣才能引起陛下的猜忌,漸漸地,便會君臣離心。因為這些年來,陛下也在試著找個理由,能廢黜安雄的職位,我們只要將這個橄欖枝拋出去了,想來他也不會細究姜州到底是誰殺的?!?p> 安南潛入姜州的府邸,找到了姜州的房間,捂住了姜州的口鼻,痛快地給了姜州一刀,有些血濺到了安南的臉上。
做完之后,他便回到了安家,吃下無力丸,身體又是羸弱的樣子。
清晨,隨著姜州的枕邊人大叫,朝堂上的人都知道有人昨天晚上將姜州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害了。
而在長郡這個地方,能做到這個事情的人,除了安氏的那幾個高手,便別無他人了。
安雄也知道是有人要往他頭上扣屎盆子,便站出來解釋道:“護國大將軍的突然離世,我知道陛下與大家都懷疑是不是我這個死對頭做的?但我想說,我們安氏長女安漓從小盡孝于貴妃膝下,且我安家的命脈全部維系在我的手上,我為什么要以安漓與全部族人的性命去解決自己的私人恩怨?”
提起那位晉舒長公主,她的一生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一生。
她出生在安家,生母是家族第一夫人,盡管在生母的去世的情況下,還是會成為安氏的掌中寶。
可皇帝懼怕安氏造反,只能以疼惜安漓失母的名義,將在襁褓中的安漓封為晉舒長公主,保留自己的姓氏,讓膝下無子無女的李貴妃撫養(yǎng)。
此后的安漓便在皇帝封賜的長落宮里成長,由于童年里沒有人陪她說話,便養(yǎng)成了憂慮孤僻的性格。
幸好還有個陪伴自己的人,他便是皇帝派人保護她的侍衛(wèi)——秦措。不過他也是個悶葫蘆,但他知道安漓喜歡玉蘭花,所以春天的時候,他每天都會給安漓帶一枝玉蘭花。
看著瓶內(nèi)的玉蘭花,安漓會淺笑,這便是安漓為數(shù)不多的笑容了。
她常常感嘆道:“我不是皇家人,卻永遠地被囚禁在這皇宮里了?!?p> 這天上街的芷曉看見一個男子正在對一個女子進行打罵,二話不說就打跑了他,向跌倒這地的女子,伸出了手,說:“快起來吧!”
落凡拘謹?shù)貭孔×塑茣缘氖?,芷曉拉起了她,看清了她的面容后,竟流淚了,仿佛她是自己找了很久的人一樣。
“紅花?”芷曉忽然脫口而出道。
“謝謝姑娘施救,我叫姜落凡,也沒有什么能回報姑娘的,只愿能侍奉在姑娘左右?!甭浞舱f道。
聽著她介紹自己叫落凡時,芷曉反應(yīng)了過來,想:“對啊!她叫落凡,可紅花又是誰?為什么我第一次見她就哭了?”
“姑娘可是不愿?”落凡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叫芷曉,你不用侍奉我,我也會罩著你的。”芷曉堅定地說。
此后的芷曉便教落凡武功,帶她游遍長郡各處,而此時安南與李炎在城外的軍隊也在日益壯大。
芷曉始終覺得自己與落凡似乎早就相識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這天,她們坐在河邊,欣賞著浩瀚的星空。
“落凡,我覺得我應(yīng)該很早就認識你了。”芷曉忽然說。
落凡驚了,莫非人間的芷曉還認識紅花嗎?這份熟悉會不會擾亂他們的關(guān)系,還不知。
“眼下只有讓安南殺了落凡,極度的悲憤才能讓芷曉體內(nèi)的神境鑰匙重現(xiàn)?!庇頃隙阍谶h處的大樹后面,看著落凡與芷曉想著。
而皇帝在李炎的常年下毒下,身體每況愈下。
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的江山,在自己死后,被安雄為首的安氏家族搶,現(xiàn)在的他必須給安雄按一個罪名,最好能株連九族。
安雄是他從小玩得大的兄弟,對他的字跡自是熟悉的,便偽造了一份反叛書,派人潛入安府,放到安雄的書房,等待東窗事發(fā)。
果然不久之后,反叛書被發(fā)現(xiàn),安雄百口莫辯,只能任其擺布。
安南則在李炎的力保下,免去死罪,可其他的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都被牽連至死。
當看見自己的妻子妾室,孩子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面前時,安雄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忠心耿耿在生性多疑的皇帝的猜忌下,也不過是個笑話。
皇帝來天牢看安雄最后一面。
“我的好弟兄,你是不是快死了。”皇帝的語氣滿是不屑。
安雄用滿是血的雙手抓住皇帝的衣領(lǐng),在他耳邊輕語道:“陛下,原來從我們從小就相伴,到長大后一起逐馬東征,到現(xiàn)在南朝局勢穩(wěn)定,您終于要卸磨殺驢了嗎?還是說您從來都沒有相信于臣下?”
皇帝卻將匕首刺入了安雄的心臟,安雄口吐鮮血,倒地而亡,也死不瞑目。
皇帝慢慢站了起來,眼里滿是不屑,說:“安雄,從你七歲那年搶走了我最愛的竹蜻蜓開始,我便明白了你以后也會搶走我的一切。所謂防患于未然,強權(quán)面前又怎么可能有兄弟情呢?”
皇帝說著,也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在死亡邊緣掙扎,想叫別人來救他,可才發(fā)現(xiàn)天牢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李炎穿著龍袍進來了,皇帝吃驚不已,呼吸困難地說:“李炎,你可要弒父登君?”
“父皇,世界上怎么能有兩個真龍?zhí)熳幽??這一天我可等了十三年。當年我母親還只是一個宮女時,你醉酒之后,見她容貌尚佳,就強行玷污了她。此事之后,你又將她趕去浣衣局,讓她自生自滅。三個月后,母親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本想將我這個見證了她恥辱的東西除掉,可終究是于心不忍。七個月后,我出生了。那時的你子嗣稀少,知道了我的存在,就逼得母親自縊,說為了我的錦繡前程。那你又如何懂得看見母親被人逼死的感受……”李炎的情緒逐漸激動,“可你呢?還是擔(dān)心你的權(quán)利被分,雖將我封為南辰王,卻無任何實質(zhì)權(quán)利,甚至在你有了嫡子之后,欲將我除之而后快。父皇,您如此苛刻于我,我也實屬是被逼無奈?。 ?p> 皇帝聞言,一口氣沒有上來,立刻含恨而去,李炎立刻篡位,擺起了皇帝威嚴。
“安南,聽詔!我先封你為護國大將軍,平定內(nèi)亂,等一切穩(wěn)定之后,我再重筑你安氏威嚴?!?p> “臣遵旨!”
李炎雖是弒父登君位,可大臣們也不敢說什么,只好盡力輔佐。
可他的心性與他的父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生性多疑,還喜施暴政。
短短三年,南朝的百姓就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芷曉也阻止過安南助紂為虐,可她忘了安南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少爺了,現(xiàn)在的他是安氏家主,更是護國大將軍,地位早已不比以前,更何況心性呢?
芷曉也知道自己是安南唯一有點在意的人,也曾以死相逼過,可換來的只有安南派人嚴加看管而已。
夜深的時候,安南也會來到芷曉的房間內(nèi),向熟睡的芷曉袒露心聲:“芷曉,你要知道,眼下我與陛下的關(guān)系正如當年我父親與先帝的關(guān)系一般,充滿了猜忌。坐上九五之尊后,人會是變的。你放心,那些百姓,我已私下安排妥當,只求你能好好陪伴著我,誰也不能傷害你一毫。”
躲在門外偷聽的禹曄被落凡一掌擊倒在地,禹曄立刻口吐鮮血,定睛一看,是落凡,便與她打了起來,可落凡有紅花的法力,又豈是禹曄能打得過的?
落凡捏住了禹曄的脖子,越來越使勁道:“你個膽大妄為的東西,要是你破壞了安南與芷曉的歷劫,我定將你碎尸萬段?!?p> 最后落凡還是放過了禹曄,因為紅花叮囑過,只能保護安南芷曉的平安渡劫,不可怒殺搗亂的禹曄,因為他也是神境里的上神。
禹曄滿眼的怨氣與不屑,道:“落凡,我定要借安南之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夜半時,禹曄現(xiàn)身于安南的房間里。
“你前世雖是南寧殿的少神殿下,神境的上神,可如今的你,所有法力記憶全被斂去,自是我想把你怎樣就怎樣,就讓你極端的猜忌心,為我打開神境之門吧!”禹曄說著,便向安南施法。
睡夢中的安南看見落凡在向芷曉使妖法,擔(dān)心至極,便想去拆穿落凡,卻被芷曉阻止道:“現(xiàn)如今,少爺連我的朋友都不放過了嗎?”
“芷曉,你清醒一點,她是妖!”安南抓住芷曉的肩膀吼道。
忽然芷曉的眼睛紅了一下,樣子似乎被人操控了一般,木訥地說:“少爺還是不要疑神疑鬼了,還污蔑我的朋友,我真的對你失望了……”
芷曉說著,便甩開了安南的手,向落凡走去,看著落凡不屑的眼神,安南直接被嚇醒了。
過了很久,安南才平復(fù)心情,不由地懷疑落凡的來歷。
“明明有武功,卻要芷曉教她,明明武功比芷曉高出很多,卻一直躲在芷曉的身后……”安南越想越惱,最后狠狠地捶了床板,咬牙切齒道:“姜落凡,若你真是妖孽,膽敢傷害芷曉,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此后,安南派人監(jiān)視芷曉與落凡的一舉一動,下令道,若發(fā)現(xiàn)落凡對芷曉欲行不軌,立刻絞殺,不必顧忌芷曉。
這天他們跟蹤芷曉落凡來到了一片荒田里。
“芷曉,你信不信我能變出一田的山茶花來?!甭浞舶翄傻卣f。
芷曉忍俊不禁道:“你若是能變出來,那你就是那天上的神仙,我與神仙交朋友,何其有幸?。 ?p> “或許我真的可以做到呢!你閉上眼?!?p> “好!我的好神仙?!避茣哉f著,便閉了眼。
落凡開始施法,一把星點撒入荒田里,開始生出了山茶花樹苗,它們快速生長,生出了花苞,那些花苞又開出了嬌艷欲滴的山茶花。
躲在草垛后的人瞠目結(jié)舌,咽了一口口水,說:“能信手種花,果然是妖孽,快回去告訴老爺?!?p> “好香?。 避茣哉f著,便睜開了眼,看見了一田的山茶花,不知道為什么眼里噙滿了淚。
落凡看到這幅景象,不禁想:“芷曉,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得事了,希望我去世后,你能重拾你的責(zé)任?!?p> 芷曉將從小佩戴得鈴鐺首飾戴在了落凡的手腕上,真誠地說:“落凡,答應(yīng)我,永遠陪著我,好嗎?”
“我……”落凡看著手上不斷流逝的靈力,說,“好!”
安府。
“果然是妖,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靠近了芷曉,就必須死。”安南嗔怒道,“把姜落凡抓起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妖?”
芷曉與落凡剛從花田里回來,就看見府里有很多侍衛(wèi),他們看見了落凡,不由分說地將芷曉擠開,將落凡抓住。
芷曉顧不得思考,便想去救落凡,打倒一個又一個圍住她的侍衛(wèi),可眼前的侍衛(wèi)卻越來越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落凡被帶了下去。
“滾開?。 避茣运盒牧逊蔚睾暗?。
他們竟真的讓開了,可當最后一個人讓開時,出現(xiàn)得卻是安南。
“芷曉,你想干什么?”安南先發(fā)制人地質(zhì)問道。
芷曉看見了安南,就知道是安南指使的,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抽泣道:“求少爺放了落凡,若芷曉惹怒了少爺,芷曉自會承擔(dān),求不要牽連她人。”
“既然你都知道自己犯的錯,就應(yīng)該自己承擔(dān),就越不該給她求情,你越是這樣,我就是覺得她已經(jīng)將你的心智蠱惑?!卑材系溃活欆茣缘钠蚯?,派人將落凡帶了下去。
一連幾天,芷曉被安南派人嚴加看管,一直逃不出,她越來越崩潰,常常滴水不進。
大牢里,落凡被綁在柱子上,早已被鞭打得血肉模糊,意識時有時無,偶爾會被一盆冷水澆個激靈。
安南見姜落凡這樣都沒有死掉,心中也不由感嘆她的生命頑強,但嘴上又鄙夷不已:“姜落凡,只要你告訴我,你是什么妖孽,接近芷曉是什么目的,我便可以留你全尸?!?p> 姜落凡抬眼看了一眼安南的樣子,又忍不住嘲笑道:“你和芷曉最大的差距就是,看到我會法術(shù),一個相信我是神仙,一個認定我是妖孽。安南,你害怕芷曉會像你小時候看到的你母親被妖怪害死吧……”
“她只是被你蠱惑了而已,你接近她的目的本就不單純,我不可能放任下去,我會殺了你,哪怕她會恨我一輩子?!卑材虾鸬溃銓t的烙鐵生生地烙在了落凡的心口上。落凡拳頭握緊,咬緊牙關(guān),雖已痛苦得額冒虛汗,但也未叫一聲。
芷曉仿佛能感知到落凡的痛苦似的,開始發(fā)抖,額冒虛汗,口里含糊不清地叫著落凡的名字。
清晨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雷聲驟起,隨時都有下大雨之勢。
安南推開了房門,看見了坐在桌子邊的芷曉,目光呆滯,且面無血色。
安南握緊了拳頭,平靜道:“為了她,你竟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不過很遺憾,她今天就要被我處以極刑,你再也見不到她了?!?p> 芷曉聽了這話,立刻有了反應(yīng),連忙跑了出去。
盡管一路上都因為沒有力氣,而重重摔倒,可她還是哭著站了起來,跑向刑場,終于踉踉蹌蹌地來到了刑場,卻被幾個人牢牢地押住了。
“姜落凡,我知道你是神仙,我求求你快跑啊!不要就這樣離開我,我求求你……”芷曉一面崩潰地大喊,一面努力想掙脫他們的束縛。
可落凡只是向芷曉淺笑了一下,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別。
“午時三刻已到,弓箭手準備!”行刑官說,滿場的弓箭手都已經(jīng)將弓拉滿,“放!”
頃刻間,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全部刺入落凡的體內(nèi),落凡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當看見落凡慢慢地閉上眼時,芷曉的瞳孔立刻放大了,記憶與法力立刻恢復(fù)了。
“你們?nèi)拷o我去死!”芷曉說著,從身體迸發(fā)出一股力量,將在場的人立刻震死了。
芷曉立刻閃現(xiàn)在了落凡面前,用法術(shù)將落凡身上的箭都拔了,轉(zhuǎn)而給落凡輸送靈力,卻發(fā)現(xiàn)落凡一直融不了。
“紅花,我都記起來了,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我求求你千萬要挺住,我們回去找槿落少主,她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醒醒啊!”芷曉撕心裂肺地喊道,也一直在搖晃落凡。
芷曉不明白紅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自己都沒有與她團圓多久,她卻要離開了。
落凡撐著最后一口氣,醒了過來,虛弱地說:“芷曉,不可被仇恨控制,要戰(zhàn)勝它……”話未說完,落凡便開始慢慢消散了,任憑芷曉怎么努力去抓,落凡還是消散在世間了。
面對落凡的離開,芷曉接受不了,極度的悲憤讓存在于芷曉體內(nèi)的神境鑰匙重現(xiàn)了出來。
而此時的禹曄已經(jīng)殺了安南,趕到刑場,看見了神境鑰匙重現(xiàn)了,便奪走了鑰匙,還重傷了芷曉,逃去了妖界。
“安南,芷曉歷劫失敗,失去神境鑰匙,當神境開啟后,當被更強者代替?!币粋€聲音說著,安南與芷曉的身體便消散了。
夜晚,天界東荒山.
紅花夢見芷曉被另一個與芷曉長得一般的人殺了,并且代替了芷曉,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是夢,便舒了一口氣。
看見了一點星光在自己面前轉(zhuǎn)悠,紅花便知道它是落凡,這意味著安南與芷曉的歷劫結(jié)束了,并且失敗了。
“落凡,辛苦你了,過來吧!”紅花說著,便伸出了手掌,那點星光落在紅花手上,便消失不見了。
紅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有了一條鈴鐺首飾,明白了落凡的用意,對著鈴鐺說:“落凡,你放心,芷曉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闭f著,便將鈴鐺置于空中,閉眼凝神向它施法。
而此時的禹曄也已經(jīng)回到了妖界,妖君笑臉相迎道:“禹曄,你辛苦了……”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禹曄用法術(shù)定住,開始吸取他的功法。
妖君疼痛難忍,不一會兒,便被禹曄吸成了干尸,禹曄也從墮神變成了妖。
“憑什么都是神境里的上神,安南與芷曉便可以轉(zhuǎn)世為南寧殿少神與花界上仙,而我只能變成墮神,說到底還是宗神偏心罷了,今日我就要打開神境,讓安南芷曉死在我的手上,讓宗神您看看我的實力?!?p> 禹曄說著,便喚出海月禁天,讓它在空中停旋,再將神境鑰匙置于上面,念動咒語,鑰匙立即引起了颶風(fēng),颶風(fēng)之后,神境之門顯于眼前。
神境重現(xiàn),神境里的上神歸位,所以安南芷曉在無意識地情況下進入了神境里面,不過還需要戰(zhàn)勝比自己還強的另一個自己。
芷曉記起了安南在神境里就殺過紅花一次,自己那時候也是無能為力,只能抱著紅花的遺體哭泣,那一聲紅花,使芷曉驚醒了過來。
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全是白色的地方,正疑惑時,忽然感覺到背后一陣寒風(fēng)襲來。
“是霜月鞭!”芷曉想著,便動作快速地喚出了霜月鞭,向背后揮去,卻不料被她死死捏住。定睛一看,她的容貌竟與自己的容貌一般無二,不過眼神里多了份邪氣。
芷曉知道來者不善,便打了起來。
而安南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也有另一個自己,并想把自己置于死地。
芷曉與安南的每個想法與每個動作都仿佛被他們提前知曉似的,總能化解,就這樣打了許久,仍看不出他們的破綻,可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
“可惡,既然是我的影子,就一定有弱點,想想自己的弱點在哪里?”安南與芷曉同想。
而此時的禹曄也已經(jīng)到神境中心,看到了宗神之碑,雙眼一瞇,一掌打了過去,墓碑立刻成為了一堆碎石,禹曄別提內(nèi)心有多痛快了。
在鈴鐺的幫助下,紅花也逐漸讓神境之門重現(xiàn)于東荒山中。
神境之門穩(wěn)定后,鈴鐺也失去了法力,回到了紅花的手腕上。
芷曉閉眼回想起自己在花界修煉得那一千年里,紫蓮仙上對自己說得話:“芷曉,你要知道自己修煉得是花系法術(shù),花最怕烈日與洪水?!?p> “對!以白光集成強光?!毕胫@里的芷曉,快速向影子使出一掌,影子用手擋住,就是現(xiàn)在,芷曉在影子面前折射白光,使溫度升高,直接將影子煉化。
可自己與影子同體,也遭到了反噬,失了一半仙法。
而影子也沒有直接消失,而是進入了芷曉的體內(nèi),使芷曉再次想起了安南兩次殺害紅花的場面。
“安南,所有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這次,我不會放過你?!避茣岳溲缘?,便將自己的力量注入霜月鞭,使它變成它的本體——霜月劍。
而此時的安南也是打敗了自己的影子,也失了一半神力。
“也不知道芷曉現(xiàn)在在哪里?”安南想著,便聽見芷曉在他背后叫他阿南,他一回頭,芷曉毫不猶豫地將霜月劍刺入他的心臟里。
可他毫不意外,只是輕輕道:“對不起,芷曉?!彪S后倒下。
芷曉看著安南倒下,心里沒有絲毫快感,正當她蹲下要查看安南的情況時,禹曄出現(xiàn)了芷曉背后,使勁一掌將芷曉打出去很遠,芷曉卻掙扎著想去看安南。
“安南,真的很對不起??!讓你兩次為我背黑鍋?!庇頃险Z氣里滿是不屑。
芷曉幡然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禹曄的陰謀,為得就是借她之手除掉安南。
“你們就在地獄里相見吧!”禹曄說著,就要給安南芷曉最后一擊,卻被斬妖劍及時阻止了,阮遇與紅花也隨后出現(xiàn)了,阮遇去對戰(zhàn)禹曄,紅花則去查看安南芷曉的情況。
“芷曉,你沒有事吧!”紅花擔(dān)心地問道,芷曉見是紅花一下子就被崩不住了,抱住紅花哭道:“紅花,怎么辦?我殺了安南,是我一直在誤會他?!?p> “你別怕,我此來就是來救他的。”紅花安慰著芷曉,便向安南的傷口輸送靈力。
另一邊禹曄的法器——海月禁天直接被斬妖劍擊碎,萬念俱灰之下,他決定將他們困在這里,一起給他的月伊殉葬。
禹曄喚起狂風(fēng)大陣,神境陷入一片黑暗,阮遇立刻感到苗頭不對,及時閃現(xiàn)在了紅花他們面前,將他們帶離了神境。
神境面臨被摧毀的危險,可禹曄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神境被逐漸摧毀。
忽然他栽倒在地,閉眼前,看見了月伊站在了他的面前,向他伸手,他想伸手,卻靈力耗盡,肉體消散了。
其實禹曄一開始就知道月伊不可能回來了,可他騙自己,只要再次開啟神境,重鑄月伊的魂靈就可以了。
現(xiàn)如今,一起融入了萬物里,倒也了卻了執(zhí)念。
三年后,芷曉與紅花一起坐在梨花樹上,回顧往事。
“紅花,你原來一直住在這里??!這里真的很美??!”芷曉感嘆道。
紅花笑而不語,將一枚發(fā)簪插入芷曉的發(fā)髻里面,說:“從今以后,你就是上神了,需習(xí)上神之識,擔(dān)上神之責(zé)?!?p> 芷曉欣喜地摸了摸發(fā)簪,說:“我會努力的,要像你做得這般好?!?p> 紅花欣慰地笑了。
“紅花,芷曉。”阮遇與安南來了叫著她們的名字。
“上神大人!”紅花開心地叫著阮遇,便跳了下去,芷曉下意識想拉住紅花,卻看見阮遇早已將紅花接住了,看著紅花對阮遇展露得笑顏,不禁想:“或許我已經(jīng)抓不住紅花的手了,也理應(yīng)把紅花交給一個愛她,她愛的人了?!?p> 紅花忽然眼珠子一轉(zhuǎn),施了法術(shù),讓芷曉掉了下來,安南連忙接住了芷曉,四目相對了幾秒,都紅了臉,不敢再去看對方了。
可紅花卻一臉看戲的表情,說:“請安南上神好好照顧芷曉,不許欺負芷曉,我會常常聯(lián)系她的?!?p> 芷曉聽了這話,連忙不要安南抱她了,靦腆地說:“紅花,你在說什么?。 ?p> 談笑間,斬妖與梵天從山外飛到了阮遇紅花面前。
紅花走到了芷曉面前,抱了抱芷曉,說:“我走了,別太想我,常常聯(lián)系?!?p> 剛才還在嬉鬧的兩人,如今都淚如雨下,芷曉連連點頭,可再次看著紅花離自己越來越遠時,心里還是很難受。
安南將芷曉擁入懷里,安慰道:“還會再見的,你還有我陪你?!?p> 此時的梨花飄向了遠方,故事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