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靈譚,蒔花咒現。
千年前,職責是神龕的司神——應辭突然性情大變,不僅危害神龕,甚至沖出神龕,進入天界中心,搗毀多處宮殿,使不少低等仙使殞命,擒住應辭的事情迫在眉睫。
天帝立刻將阮遇召入凌霄寶殿,將天界能困妖獸的十二符珈交給阮遇,并叮囑道:“阮遇,應辭突然發(fā)瘋,并神力倍增,你此去千萬小心,朕再派二十萬天兵助你一臂之力?!?p> 阮遇看了看手中微微發(fā)光的十二符珈,笑道:“陛下,臣并不需要天兵們守陣?!?p> 說罷!他便化成一束紫光極速向應辭所在的地方沖去。
此時的應辭眼球變得殷紅,正無差別攻擊擋在他眼前的宮殿,一座接著一座。
正當應辭要搗毀天音殿時,阮遇追到了他,并且快速設置了結界,將應辭困在里面。
被困住的應辭自是暴跳如雷,開始瘋狂地撞擊結界,并不甘地嘶吼。
阮遇施法將十二咒珈啟動,從盒子里炸裂出一道刺眼的金光,隨后十二條鎖鏈從盒子里甩出,沖向應辭。
第一條咒珈接觸到應辭的身體時,就讓應辭感受到如電擊一般的痛苦,他開始四處亂撞,可剩下的十一符珈也逐漸困住了應辭,也將他的應龍真身給逼了出來。
他漸漸地不再掙扎,只是用極度憎恨的眼神看著阮遇。
阮遇倒沒有理他,只道:“應辭,你身為神龕的司神,卻不思正道,執(zhí)著邪道,傷我天界小仙數百位,毀我天界宮殿數百座。今日,我便抽你無盡壽命的半數,一身神力的半身,來救被你傷去性命的小仙,重造你所搗毀的宮殿?!?p> 說罷,阮遇便施法控住了應辭抽取他身上的半數壽命與半身神力,隨后便打入死靈譚,讓他永世不可出,死靈譚后更名為應龍靈譚。
時光來到千年后的藏書閣中,紅花正捧著記錄這件事情的玉簡在看。
紅花看完這卷書,便將它卷了起來,撐著臉發(fā)呆了起來。
旁邊整理書籍的仙童見了,便問:“小仙子可是有什么疑惑?”
“嗯……有一點的?!奔t花說著,便拿出了玉簡,翻到阮遇擊敗應辭的那一章,指著說,“這里說應辭修煉邪術,使神力倍增,可又未曾記錄應辭修煉得何等邪術?小仙長,你知道嗎?”
仙童對紅花說出的話,也只能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說:“這件事情發(fā)生在千年前,小仙是一百年前才升為仙籍,方能在藏書閣司職。小仙子的疑惑或許只有上神大人能解了,可上神大人日理萬機,自是……”
紅花還沒有等仙童說完,便插話道:“對啊!只有事情的經歷者才會發(fā)現事情的奇怪之處啊!”
紅花說著便搖了搖手腕上的紅繩,問:“上神大人,您的事情做完了嗎?如果做完了,能不能到藏書閣來找紅花啊?”
仙童簡直不敢相信阮遇的傳訊紅繩會系在一個小仙子的手腕上,便說:“小仙子,你真的用這傳訊紅繩聯系了上神大人?”
“對??!是上神大人給我的,我都戴好久了呢!”紅花笑著說,仙童只覺得她手腕上的紅繩分外鮮紅。
坐在凌霄寶殿的阮遇聽到了紅花的話,便站了起來,向天帝行禮道:“天帝陛下,關于東海鮫人一族是否存有異心的事情,臣會徹查清楚的,不過臣現在有要事去解決,若陛下沒有事情囑咐的話,臣便告退了?!?p> 天帝陛下允了阮遇,阮遇離開的時候,其余仙家站起來行禮道:“我等恭送上神大人?!?p> 阮遇也回了點頭,便出了凌霄寶殿。
司命星君看著阮遇遠去的背影,不禁感嘆道:“上神大人正當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常常孤身一人,不若我們給上神大人尋一門的親事吧!”
說罷,將目光投向了靜文上神,靜文見司命星君要將自己說給阮遇時,不由地羞紅了臉,盡量不去看司命星君的目光。
眾仙家附議。
天帝卻笑著阻止了大家的建議,道:“眾仙家不可逞一時口舌之快啊!要知道阮遇早有心儀之人,我們不要好心倒辦了壞事?!?p> 大家聽了皆驚,忙問:“是誰擁有如此大的魔力,竟叫上神大人傾心?”
“我只知道她叫紅花,是阮遇路過魔谷救下的花界精靈。前幾年的時候,我還在阮遇身后看見過她,只不過阮遇從未帶她見過我,卻告訴了我,她的身份和與她相識的過程,說得時候,眉歡眼笑,言語之中甚是寵愛?!?p> “可為什么上神大人不將紅花送回花界,若她的槿落少主尋她怎么辦?”靜文突然插言道,天帝與眾仙家都看向了靜文。
只有司命星君連忙為靜文解釋道:“靜文上神也只是擔心紅花不是我天界之人,況且也只是精靈,天界仙氣大澤,怕她承受不了?!?p> “這個就不煩靜文你擔心了,阮遇辦的很穩(wěn)妥了。他將紅花從魔谷救起帶至東荒山幾日后,便將她帶回花界。槿落少主沒有想到紅花幾天不見,靈力大有長進,便將紅花托付于他,現在已經一百年了?!?p> 聽著天帝的講述,靜文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不禁想:“她到底是誰,憑什么能待在阮遇的身邊。”
而出了藏書閣的紅花還是想問問阮遇當年制服應辭的時候,可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終于她開了口:“上神大人真的相信一個人的力量會突然倍增,而無法控制嗎?”
“你是想問千年前我制服應辭之時,有沒有發(fā)現他有奇怪之處嗎?”
“嗯嗯,上神大人也有所感覺嗎?”
“沒有,縱使有人利用他,他也是神龕中的司神,若不是他的自愿,又怎么會淪為被利用的工具?”
阮遇的這番解釋讓紅花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上神大人說得沒有錯,應辭的法力很高,若不是自己存有私心,又怎會被他人攛掇得修煉邪術,顛覆天界。”
“那那個十二符珈,除了天帝陛下與上神大人,誰都解除不了嗎?”
“除了天帝陛下與我的口訣,便只有舍命化作若水,方可能腐蝕一根符珈。”
夜晚吹起了涼風,也吹落了許多梨花樹的花瓣。雖說這些梨花樹有著紅花靈力的滋養(yǎng),會永開不敗,但是阮遇看著這么多梨花花瓣都落了下來,不免有些心疼。
他也在想紅花給他說得話,再聯想到當年自己制服應辭之時,應辭乞求地看著自己說:“上神大人,我是被人下了東西,才會變成如今這般的。”
“什么東西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應辭也難以馴服呢?”阮遇不禁想,這個問題他也想了一千年,始終沒有頭緒。
突然有一只青鳥從遠處向東荒山飛來,落地之后,便化成一個男子的模樣,不過身上的衣服是由綠色的絨毛制成的,像他的羽毛一般。
“青鳥見過大人?!?p> “青鳥,我叫你調查的事情可有了進展?”
“千年以來,青鳥得了大人的命令,就觀察著鮫人族的一舉一動,發(fā)現他們日常雖無特別,可在夜半時分,他們族的族長——長垣就會抓幾個鮫人族的罪人,帶入一個密室里面。黎明之時,便只有長垣一人出來,而且法力似乎會強一點,他們的王子見著也沒有覺得奇怪,只說:東魂珠的力量還不穩(wěn)定,若族長強行吸納,必遭反噬?!?p> “東魂珠……”阮遇想著,腦海里出現了他小時候母神抱著他,教他辨各種各樣的寶物,其中一顆散發(fā)著黑藍色光芒的珠子,倒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在手中細看。
母神見他好奇,便道:“這是當年,你父帝在長穹之淵戰(zhàn)勝龍族的龍王——禹鵬之后,見禹鵬的怨念與力量不消,便將它們匯聚成珠,也將禹鵬的力量與怨念封印在里面,名為東魂,意為東海之魂,八荒之血。”
“想必長垣是想解開東魂珠的封印,取得其中封印住的上古龍王禹鵬的力量,顛覆天界,順稱六界?!?p> 阮遇此言一出,便把青鳥嚇住了,連忙問:“他們怎么敢?”
“你別忘了,當初鮫人一族被天帝陛下貶下東海之時,長垣說了什么?”
青鳥想了想:“臣今日被貶下海而居,他日必會回來。”
“嗯,當年,我對戰(zhàn)應辭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力量十分的詭異,現在父帝母神已逝,該是我擔起這份責任的時候了,要將東魂珠歸位,還天下一份平安。”
忽然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些許梨花,也將木屋中的擋簾吹開了些,青鳥看見了床上睡著的紅花,不禁驚訝道:“大人,屋子里的女子是誰……”
阮遇見了倒也沒有遮掩,反倒大方地介紹了起來:“她叫紅花,是我從魔谷中救出得小花精,沒有什么靈力,我便將她帶在身邊教養(yǎng)著?!?p> 青鳥見阮遇介紹紅花時,滿面春風,說:“想必這個小仙子平日里沒少逗大人開心??!大人介紹時,都在笑呢!”
阮遇見青鳥在調侃自己,立刻收起了笑容說:“好了,你快些回東海吧!”
“嗯!”青鳥說著,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上變出了一根極其漂亮,有光澤的綠色羽毛,“初見小仙子,也沒有什么能送她的,就身上的翎羽毛還算漂亮,煩請大人替我送給小仙子,有事也可向翎羽施法,我便可出現?!?p> 阮遇接過青鳥的羽毛之后,青鳥便化作原身飛走了。
第二日清晨,當陽光照拂在紅花的臉上時,紅花醒了,坐了起來,看著旁邊的桌子上放置著一根綠色翎羽,便拿起看了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羽毛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紅花很是喜歡。
“這羽毛是綠色的,莫不是那青鸞神獸的?”
“這是我好友昨天晚上來看我,見你很是歡喜,便將他身上他覺得最漂亮的羽毛送給了你?!比钣鲞M來解釋道。
紅花聞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問:“真的是上神大人的仙友送我的嗎?那下次等紅花見到了那位仙友,也一定回送一件與這個一樣珍貴的禮物?!?p> 阮遇看著紅花這般說,輕撫著她的臉龐,眼神里都是憐愛。
“紅花,我今日要去東海的鮫人族查看,你想與我去嗎?”
“我可以去嗎?”
阮遇點點頭,這讓她高興得從床上跳了起來,跳到了阮遇的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搖擺道:“上神大人,我聽說鮫人一族還有十分珍貴的鮫珠,到時候,我可以看看嗎?”
“定是可以的,把羽毛收好,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fā)了?!?p> 紅花得令,連忙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臨出發(fā)時,看著手中的羽毛,紅花怕弄丟,便將它放置在自己的小木箱說:“小羽毛,東海離天界甚遠,我怕將你弄丟,便將你放在東荒山了,等我回來?!?p> 不一會兒,阮遇便帶著紅花飛離了東荒山。
靜文在璇璣宮里看著阮遇帶著紅花離開了天界,他們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靜文卻不曾移動位置,只是表情從面無表情到怨恨,牙關漸漸咬緊:“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接著一掌打了出去,所接觸到的地面即刻出現了一個窟窿。
司命星君進來見著,也沒有覺得奇怪,只是火上澆油道:“看來靜文上神陪伴在上神大人身邊幾萬年,卻遠遠不及一個小花精的一百年。哦!好像還沒有一百年,阮遇就喜歡上了她呢!”
靜文見司命星君竟敢嘲笑自己,就是一掌打了過去,來不及反應的司命星君只能生生接住靜文的一掌,他被這一掌打至璇璣宮的石壁上,吐了很多血,動彈不得。
靜文走到他的身邊,冷言嘲諷道:“本神是璇璣宮的主神,執(zhí)掌三方天兵,又豈是你這個看星星的小神能妄論的,你再這樣扇風點火,小心本神焚了你,再選一個司命星君出來。”
“小神不敢?!?p> “不敢就要夾緊尾巴做人?!?p> 靜文說罷,便離開了璇璣宮。司命星君一閉眼,腦海里出現了小時候別人都看不起與同伴欺負的場景。
再一睜眼,他的眼球里已經布滿了血絲,只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可以肆意踐踏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都殺盡?!?p> 第一次出天界,去往東海的紅花面對一路上的風景,自是喜歡的。
她看見了熱熱鬧鬧的人間,繁花遍境的花界與魔氣縈繞的魔界,這些都讓她大開眼界。
“我竟然不知道花界從外面看過來,這么好看?。∫膊恢儡茣耘c槿落少主正在做什么呢?”
正想著,紅花與阮遇便飛到應龍靈譚的上空。阮遇看見了在譚口有一道封印,它時隱時現的,下一秒,便有一股力量沖向了阮遇,阮遇自是輕松化解了,可現在的攻擊才是開始。
一股股力量源源不斷地向他們沖來,而力量越來越強。阮遇要護著紅花,也不能對封印使太強大的力量,因為潭下還關押著應辭。
可是其中一股力量更是擊中了阮遇,可被擊中的阮遇卻沒有感受到痛苦,而是眼前出現了紅花的樣子。
他第一次遇見她,將她帶到身邊教養(yǎng)的樣子;她甜甜地叫他上神大人,求他辦事的樣子;夜晚看她睡顏,甚至有次將自己拉得賊近的樣子。
這些事情都讓阮遇對紅花的愛意橫生,一時控制不了自己,下一秒他便吐了血。
紅花見狀,趕忙護著阮遇,抵擋那些攻擊。
“上神大人,你怎么了?別怕,紅花帶你走!”
說著,紅花便拉住了阮遇的手,想帶他飛離這個地方,可封印卻將他們扯進了應龍靈潭。進入潭里之后,紅花見阮遇快沒有意識了,在昏迷之前,向著阮遇眉心施法,之后便閉了眼,向潭底沉去。
阮遇見著紅花要沉下去了,便不顧痛苦地向自己施法向紅花游去,抓住紅花的手之后,緊緊將她護在懷中,一起向潭底沉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花才醒來,她立刻去尋找阮遇,發(fā)現阮遇就躺在她的身邊,但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染紅了,看著傷得很重。
“上神大人,紅花來救你……”紅花哽咽地說,吃力地將阮遇扶起,向著他的眉心施法??蛇^了很久,阮遇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讓紅花很崩潰,抱著阮遇就哭了起來。
哭聲驚動了被關押在譚底的應辭,倏然周圍的石壁都抖動了起來,是應辭要出來了。
紅花知道這里是應靈龍譚底,怕是應辭要出來了,便將阮遇用結界護著,自己則嚴陣以待。
困著應辭的十二符珈出來了,隨后應辭出來了,他還是被符珈困著的,做不得大動作,可聽見了紅花這個不速之客擾了他的清靜,還是怒道:“是誰?”
“東荒山紅花。”
應辭聽見了一個聲音說,便下向一看,知道只不過是個修為不高的花精而已,可見她介紹自己說了東荒山,便來了興致,便將自己巨大的身軀蜿蜒在紅花的面前,問:“小花精,如此不知死活地闖入我應龍靈潭,不怕我殺了你?!?p> “你敢……”
紅花面對比自己強大許多的應辭也毫無懼色,這反倒讓應辭有點不適應。
不一會兒,又將身姿縮了縮,問:“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可是你東荒山的上神大人設置得應龍靈潭,可是天界人的禁區(qū)?!?p> 紅花忽然感覺她眼前的應辭可能是唯一能救阮遇的人了,便將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
應辭聽了之后,哈哈大笑道:“沒有想到我隨便煉制得癡情陣,都能將阮遇傷得這般重,我看看昂!”
“你想干嘛!”紅花說著,便護在了阮遇的面前。
應辭說著,便來到了阮遇的面前,不禁嘲諷道:“阮遇啊阮遇,真的沒有想到你竟對眼前的小花精動了情,還動得如此之深,癡情陣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你的命?!?p> 紅花聞言,便知道這些都是應辭弄得鬼,氣得直接喚出了斬妖劍,指向了應辭:“告訴我怎么救他,不然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你別急眼??!我告訴你就是了。你會花界的禁術——蒔花咒嗎?”
“知道,它是可以控制被下咒之人,只愛慕下咒之人,但因為成為了傀儡,壽命也極短。”
“哎呦!你這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渴堑?,中我癡情陣之人,只能有此解法了,要不要用就由你,最好在明日之初想好,不然阮遇他可撐不過明天?!?p> 應辭說完,便回到了譚底的洞穴之中,再沒有了聲響。
紅花將斬妖劍還到了阮遇的身上,開始繼續(xù)給他輸送靈力,想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對阮遇下蒔花咒。
可紅花對阮遇輸送了大量的靈力,仍不見起色,看著潭口的光慢慢滲入譚里,紅花決定了,要給阮遇種下蒔花咒,至少要保住阮遇有出去的命。
紅花撫摸著阮遇的臉龐,因為太久的哭泣,讓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可她不在意,只害怕將蒔花咒種下之后,會找不到解除之法,會讓自己的上神大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到了那時,自己應該去哪里尋他的魂魄。
不一會兒,紅花便開始了下咒,她閉上了眼,口中念著蒔花咒的咒法:“蒔花之咒,為我情動,情之所起,永世不謝?!?p> 有一絲光從紅花的額心里面出來,轉而去往了阮遇的額心,她的靈力也慢慢地從她的手腕出來,又源源不斷地進入阮遇的手腕中。
過了良久,阮遇已經被紅花青色的靈力包圍,它們開始由各個地方進入阮遇的體中,而紅花則要看好它們,不能讓它們從阮遇的體中泄出。
紅花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有靈力從阮遇口中慢慢出來了,由于種咒還沒有結束,也不能中斷,紅花便想也不想地吻住了阮遇的唇,要將口中的靈力逼進去。
嘴唇突然的溫熱,讓阮遇緩慢睜開了眼,他知道紅花之所以給他種蒔花咒,是因為想要保住他的命,所以才親他的,可他還是好高興,可身體還是很虛弱,他回應不了,隨后便又昏了過去。
時間趕到了黎明之初,紅花給阮遇種好了蒔花咒,他的手腕處也多了一個蒔花印記。
紅花看著阮遇的身體正在匯聚靈力,瞬間喜極而泣,將阮遇緊緊抱在懷中,道:“上神大人你不會離開我了,我把你救回來了?!?p> 這時,應辭便出來了,看見了蒔花咒已成,說:“小花精,抱好你的上神大人,我送你們出去?!?p> “你被十二符珈限制著法力,還可以送我們出去嗎?”
“沒錯,但是送你們出去的靈力還是有的?!?p> 紅花聞言站了起來,走向了應辭,看著應辭被十二符珈勒出得道道血痕,有些已經結痂了。
“我知道千年前的事情,你可能是被利用了,你放心等我上到天界,必定徹查此事。”
紅花的話讓應辭覺得好笑,問:“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還有你只是阮遇身邊的一個小花精,怎么會有這樣的權利?”
“因為你告訴我了,怎么救醒上神大人,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還的,我先替你解除一根符珈,以減輕你的痛苦?!?p> “你要干什么!”
等應辭發(fā)出這樣的疑問之時,紅花已經飛到了一根符珈前,開始施法破壞符珈了。強大的靈力開始在她身邊環(huán)繞,應辭想阻止,奈何自己大半的靈力被封,只能吼她不要多管閑事。
十二符珈是天祖用北極的萬年寒冰鍛造的,加之注入了天祖自己的法力,所以紅花想要破壞,還是很難的。
施法許久,仍不見符珈有一絲裂痕,應辭看著紅花快堅持不住了,便吼道:“你想死嗎?誰又替阮遇解咒!”
話音剛落,紅花便被符珈里一股力量打飛了,重重撞到了石壁上,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小花精……”應辭擔心地說著。
下一秒,那根被紅花施法破除符珈便破碎消失了,應辭感應到了自己的法力恢復了一點,便施法將紅花移到自己的面前,向她的體內注入靈力,問:“你還好嗎?別怕,我來救你?!?p> 潭中的水開始旋轉,匯聚靈力注入紅花的體內。
不一會兒,紅花便醒了,看著剩下十一根的符珈,虛弱地說:“抱歉,以我的能力只能弄斷一根。”
“可你知道嗎?你現在不僅給阮遇種下了蒔花咒,還替我破壞了一根符珈,天界的人知道了怕是不會放過你的?!?p> “我沒有事兒?!奔t花看了一眼后面的阮遇道,“既然做了就不會怕受酷刑,元神滅,我只求死之前,能解了給上神大人種下得蒔花咒?!?p> “你對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都能如此這般,何況是阮遇呢!”應辭說著,頭上出現了一塊綠色的寶石,遞給了紅花,“這是當年阮遇封印我靈力用得通心石,你是天界的人,應該能用,若是遇到危險,你的上神大人又不能及時救你,你就用這個自保,知道嗎?”
“應辭……”紅花看著手中的通心石,捏緊說,“謝謝你?!?p> “小花精,該是我謝謝你,讓我知道了原來這世上還有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在意我的感受的人。我送你們出去,答應我,不要再靠近應龍靈潭?!?p> 應辭說著,趁紅花不注意,讓譚水卷走了他們。
紅花也沒有辦法,也只能盡力給應辭翻案,可當務之急是要解了給阮遇種下得蒔花咒。
她將阮遇放在床上,看著他睡覺的樣子,忍不住去撫摸他的臉龐,說:“上神大人,您先好好休息一下,紅花去藏書閣看看有沒有解咒之法與應辭案的疑點?!?p> 紅花走之后,靜文便出現了在東荒山,她連忙進屋,看見阮遇已醒,忍不住向前詢問:“阮遇,這兩天那個小妖女將你帶去哪里了?”
阮遇卻立刻站了起來,與靜文保持距離,冷言道:“靜文,你怎么進來了?”
靜文卻看見了阮遇手腕上的蒔花印記,驚得抓住了阮遇的手腕,問:“你的手腕上怎么會有蒔花印記,你可知道種下此咒的后果?”
“知道又何妨,我的事情豈容你來置喙。”
阮遇說得話如此決絕,讓靜文心涼了一大截,突然想到了給他種咒之人。
“是那個花界精靈吧!我就說呢!好端端的一個花精怎么不在花界待著,還出現在魔谷,又剛好被你所救,我看她就是魔界的奸細,給你種下蒔花咒,就是想要你愛上她,對她放松警惕……”
“夠了!”阮遇說著,接著一施法重重給了靜文一耳光,直接給靜文打得跪下了去,靜文不可置信地看著阮遇,可阮遇面上沒有任何的后悔。
“你只知道蒔花咒只會害人,卻不知道人在垂死之際,若被種下蒔花咒,便能與種咒者命格相連,延長被下咒之人的壽命?!?p> 靜文被阮遇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最后只道:“她擾亂天界政權領導者的心,讓其動心,是即刻可以拉去落仙臺處天雷地火之刑了,如今在你體中種下蒔花咒,更是逆反天罡,死萬次都不可惜,可你卻一再袒護,是真的要置天界的安危于不顧?”
說完,靜文便消失了。
“靜文,若你真的敢將心思動在紅花身邊,那么東荒山只能與璇璣宮勢不兩立,你可明白?”
出現在木屋外的靜文,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說:“那就請紫宸君好好護著心尖兒上的人,可別讓她落在我的手上?!?p> 天界已經進入夜晚,繁星遍空。
而在藏書閣查找了許多書的紅花,可是對兩件事情還是無從下手,正郁悶呢!
“小仙子,你想查什么呢!現在天色也晚了,明天再查吧!”
藏書閣的閣老來到紅花身邊問。
“不行,少查到一天,就要耽誤一天的。閣老,您能不能給我找一下?”
“小仙子是想找有關哪方面的書?”
“就是關于應辭的詳細記錄與蒔花印記的書籍,可以嗎?”
閣老聽著紅花要找這兩本書,表情也是凝重了一會兒,隨后笑然,說:“可以的?!?p> 說著,便施法使所有藏書閣的書的文字出現在他的面前,散發(fā)著金黃金黃的光,閣老仔細地幫紅花查看。
不過一會兒,便伸手,有兩本書飛到了閣老的手上,正要交給紅花時。卻不料,書竟飛了出去了,落在了阮遇的手上,阮遇看了看,便知道紅花在找什么了。
閣老見是阮遇,連忙行禮說:“藏書閣子良見過上神大人,不知道上神大人是不是有疑惑,需要查閱書籍?”
“不是。我只是來藏書閣接紅花,今日謝謝閣老替我照顧她了?!比钣稣f著,便施法將手中的書籍放置原處,紅花見了想阻止,可書籍已經被阮遇放在了書柜中,拉著她出了藏書閣。
回東荒山的路上,紅花突然放開了阮遇的手問:“上神大人為何要阻止我查閱那兩本書籍?紅花只想解了紅花種您身上的蒔花咒,還有解開應辭為什么會在千年前神力突增,以至于神智迷失,搗毀神殿與殺害小仙的疑團?!?p> “應辭的事情,我也一直拜托給你羽毛的朋友在調查,知道了這件事情與萬年前被天帝陛下罰下東海的鮫人族脫不了干系,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定能給應辭一個清白的。”
紅花聽著阮遇這樣說,不免有點愧疚,連忙說:“可上神大人也應該讓我查查蒔花咒的可解之法啊!紅花不想還沒有找到解咒之法,上神大人就離我而去?!?p> 看著紅花委屈的樣子,阮遇心疼地將紅花擁入懷中,說:“蒔花咒解與不解,沒有什么兩樣,我愛得只有你,你可明白?”
阮遇這一番真心的告白,卻被紅花認為是蒔花咒的控制,讓阮遇對自己愛意橫生,才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推開了阮遇,擦拭了眼淚,說:“上神大人,東荒山還有很遠呢!我們別在路上浪費時間了,快些走吧!”
阮遇看著紅花遠去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此后的阮遇便將紅花留在東荒山,教她法術,提升自己的修為,為得只是防靜文的加害。
卻不知道紅花已經通過青鳥的翎羽,認識了青鳥,也套出了怎么解蒔花咒,就是施咒者自己元神寂滅,其咒可解。
這天的紅花趁阮遇去凌霄寶殿述職,去往了璇璣宮找靜文上神。
“你竟敢來!”
靜文說完,便是一掌打了過去,紅花手腕上的紅繩卻發(fā)了光,替她擋住了攻擊。
靜文愣了一刻,才發(fā)現紅花手腕上佩戴得是阮遇的傳訊紅繩,其意義也是替主人守護心愛之人。
“傳訊紅繩?我以前聽他們說,阮遇會將自己的傳訊紅繩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然如此?!?p> 靜文的眼神里染了些許落寞,原來自己仰望的,像冰山一樣的人,也會喜歡她人,會把她留在東荒山、會把自己的傳訊紅繩給她戴,護她安好。
而自己近萬年來的默默守護在阮遇看來根本就是不屑一顧,如果沒有紅花就好了,沒有她的話,總有一天他會發(fā)現自己一直在等他。
“靜文上神,我知道我給上神大人種蒔花咒,讓上神大人命不可測,理應受天雷地火之刑,滅其元神,毀其肉身?!?p> 靜文聽著,不禁冷笑了起來:“是又能怎么樣呢?若阮遇他鐵了心護著你,天帝陛下知道了也無可奈何,你看,我現在也不能傷你分毫,不是嗎?”
“這些年來,我被上神大人留在東荒山教養(yǎng),他教了我很多法術,我也承了他許多靈力,我想若我們一起施法,應該可以摘下紅繩的?!?p> “你是想……”
“摘取紅繩之后,紅花愿意受天雷地火之刑,毀其元神,滅其肉身,以解蒔花之咒?!?p> 夜晚。
阮遇回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紅花,心里很是著急,卻不想下一秒紅花自己推門而進。
面對阮遇的詢問,紅花一言不發(fā),只是將阮遇抱住,抱得很緊很緊。阮遇以為紅花只是累了,便讓紅花抱著,后面的他也逐漸抱住了紅花,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紅花,我為什么總常常猜不中你的心思呢?”阮遇不禁想道。
第二日起床的紅花仍然如往常一般活蹦亂跳的,讓阮遇的擔憂煙消云散。
“上神大人今日要去南寧殿嗎?”
“嗯,我們一起去吧!”
“不要,不過上神大人要去拜訪安南上神的話,能不能向安南上神要一罐宣督酒?安南上神釀酒的技藝早已名滿天界,紅花也想嘗嘗?!?p> “你個小酒鬼,雖說安南喜歡釀宣督酒,卻不知道他的酒都是孝敬他師傅——南桃仙翁的,但為了你,我便向他討一個薄面,若喜歡好喝,我也可以向他學習怎么釀好宣督酒。”
“愛死上神大人了?!?p> 紅花說著,便抱住了阮遇,他有點手足無措,直到紅花放開了,他才覺尷尬地整了整衣袖。
“既然你不去的話,便在東荒山乖乖等我回來,若是靜文來了,也不要解開結界,知道了嗎?”
得了紅花的答應的阮遇便離開了東荒山,紅花直到看見阮遇身影再也看不見時,便去往了璇璣宮。
而靜文已經等待紅花多時了,看見紅花手腕上已經失效的紅繩,就是一掌打了過去,紅花直接被打倒在地,口流鮮血。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可是后悔不得了。”靜文輕蔑地看著紅花說著。
紅花慢慢爬了起來,她懷中的通心石已經隱隱發(fā)光,是想要紅花將它拿出來,用以保護自己,可紅花不想將應辭牽扯進來,一直用靈力壓制著。
靜文讓人帶去落仙臺,受天雷地火之刑。
路過藏書閣的時候,仙童看見了紅花,便叫她,她卻不回應自己,她的表情甚是冷漠,旁邊還跟著璇璣宮里的人,而去往的是落仙臺。
仙童頓感不妙,便連忙跑去東荒山尋找阮遇。
紅花被鎖在兩根石柱之間,她上空的天開始變幻,發(fā)出雷聲,地火也慢慢燃起,燃燒著紅花的身體,可她也只是拳頭握緊,面上卻無任何變化。
直到第一道無極電的劈來,直接讓紅花身受重傷,可還有第二道,第三道……
突然啟動天雷地火之刑,讓遠在南寧殿的阮遇感到意外,看著遠處天雷閃電,心中卻是慌亂的,他剛想聯系紅花,藏書閣的書童卻不顧南寧殿守衛(wèi)的阻攔,闖了進來。
“求上神大人救救小仙子,她被靜文上神賜了天雷地火之刑,此刻正在落仙臺受刑?!?p> “什么!”在安南驚訝之時,阮遇已經趕去了落仙臺。
受完刑的紅花被士兵推下去的那一刻,阮遇出現了大叫道:“不要!”
可紅花已經被推了下去,阮遇緊跟著紅花跳下了落仙臺。
而落仙臺下是混沌一片,是詭秘森林,神仙一旦墜入,即刻會滅去身魂,任誰都無法救回。
兩人極速地下墜,阮遇伸手想抓住紅花的手,可始終差一點。
最后阮遇還是奮力抓住了紅花的手,將她抱在懷里,向著她的眉心施法,可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紅花,我求求你醒醒?。∧阍趺催@么傻,你覺得區(qū)區(qū)蒔花之咒能耐我何?我其實還希望你能用它困住我,或者我用它鎖住你……”阮遇悲傷地嘶吼著,竟真的將紅花喊醒了,不過也是回光返照而已。
“是上神大人啊……我還以為受刑之后,就見不到您了,可以死在您懷里,看來我還不算太慘……”
“我不會讓你死的……”阮遇心疼撫摸著紅花的碎發(fā),一直試著將自己的靈力渡給她,可紅花已經無法自主接受了。
“不要為我哭,上神大人,那樣不值得……”話未完,紅花便暈了過去,一滴淚落盡,身體開始消散,無論阮遇怎么努力,都保不了她一絲魂魄,讓阮遇崩潰到了極點。
阮遇看著紅花最后一片花瓣消失的時候,怨恨充滿了他的腦海,他的眼睛變得殷紅,大喊道:“斬妖!”
隨后便飛上了落仙臺,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璇璣宮里的人,不由分說就是一斬妖劍砍了過去,來不及尖叫的他們便化為了灰燼。
“靜文?!比钣隹谥新鲁鲋@兩個字,手中的斬妖劍開始被煞氣縈繞,隨后阮遇便向璇璣宮沖去。
而此時的靜文正為殺了紅花而洋洋得意道:“紅花,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怎么和我爭!”
殊不知下一秒,阮遇就一劍砍碎了璇璣宮的宮門,他緩慢地向里走,面上看不出一絲悲喜。
“靜文大人。”
阮遇進來說著,靜文見是阮遇連忙上前迎接道:“阮遇,你放心,那個妖女已經讓我下了天雷地火之刑,你不會再受她控制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要謝謝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殺了紅花嗎?”
阮遇用極其陰幽的眼神看著靜文。
靜文突然感覺到阮遇的不對勁,再看到他手中的斬妖劍被煞氣縈繞,連忙遠離,強裝傲氣道:“阮遇,我是璇璣宮的主神,掌管三方天兵。我就殺了一個花精,你就如此……”
阮遇本就聽不得任何人貶低紅花,何況是親手殺了她,還在詆毀她的靜文呢!
阮遇施法控制了靜文,逐漸使力,恨不得將靜文掐死,可又覺得這樣太便宜她了,便喚出十方焚火了。
此時周圍全部被紅藍色的火焰覆蓋,有些火焰小團甚至因為阮遇的怒氣太盛,還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響聲。
“靜文,我真的好想用斬妖劍殺了你,可又覺得太便宜你了,你就慢慢嘗受這十方焚火,看看能不能挨到最高階級——天地玄火吧!”
靜文被十方焚火燒得痛不欲生,卻仍嘴硬道:“阮遇,你再怎么懲罰我,那個花精她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靜文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阮遇手中的斬妖劍蠢蠢欲動,正當要一劍劈向靜文,卻被外面襲來的一掌阻止了。
是阮遇的師父——太幻真人從上清天趕來了天界,防止蒔花印記誘發(fā)阮遇體中的煞氣,鑄成大錯。
太幻真人及時控制了阮遇,將斬妖劍封印,收回了十方焚火。
隨后司命星君帶著圣旨來到了璇璣宮,原來他也看見了落仙臺被啟動了天雷地火之刑,便知道是靜文對紅花下手了,趕忙稟報于天帝陛下,天帝陛下才到上清天請?zhí)谜嫒讼绿旖纭?p> “靜文大人身為璇璣宮主神,執(zhí)掌三方天兵。本應以仁愛之心為行事根本,卻不料嫉妒成性,竟對一個花精下天雷地火此等會讓人形魂俱滅之刑。朕念及其族上英雄輩出,不處天雷地火之刑,但要被削去神籍,永遠關押在天牢。”
司命星君念完,得逞地看著靜文被人帶走。
“阮遇,你看見了嗎?盡管我殺了她,我也只是被天帝陛下關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靜文在遠處大笑道。
阮遇突然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地流著,喃喃地問自己:“阮遇,你為什么護不住她?”
此后的阮遇便將自己關在了木屋中,也將自己的神力封印起來,慢慢等死。
阮遇默默流淚開始回憶與紅花的過去,記得第一次將她從魔谷救至東荒山,她一臉真誠地感謝自己的樣子;給自己做飯,卻遭自己百般嫌棄,卻仍不氣餒的樣子;送她回花界,她卻請求槿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過往種種的事情,如放電影般重映在阮遇的腦海之中,讓阮遇自責道:“我總以為把你留在我身邊,把你藏起來,我們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還想著若老天開眼,你知道了我送你傳訊紅繩的意思,愿意與我在一起,我再昭告天、花兩界,與你結下親緣,生死不棄,共赴鴻蒙,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安南也曾來看過阮遇,叫他不要這般,或許紅花還有一魂存于世間,可阮遇根本不信。
直到太幻真人的到來,告訴紅花根本就沒有消散,因為她被應辭的通心石護著,轉去了人世。
阮遇問太幻真人,可是真的?太幻真人點頭。阮遇一時不知道是悲是喜,當即決定下凡塵找紅花,太幻真人也同意了,會將阮遇送去人間,也會保留他手腕上的蒔花印記,這個印記也會讓他記得紅花。
這天的阮遇決定散盡自己的神力加固天界的結界,更是要散盡自己的神力感應東魂珠的方向,從而加深東魂珠的封印,叫人不能輕易解開東魂珠的封印,獲得禹鵬的力量。
寧澈看著一股股力量在加固東魂珠里的封印,便想阻止,可他與阮遇的法力差了十萬八千里,自是不能抗衡,只能眼睜睜看著阮遇用他的神力加固東魂珠的封印。
而在天牢里的靜文可沒有這么好過,平日里的她就是囂張跋扈的,天界的人都看不慣她。現如今,因為得罪阮遇,她神籍被削,法力被封,自然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其中最恨她得莫過于司命星君——寧澈了。
“靜文大人,你怎么變得這般模樣了?這可一點都不符合您平時囂張的樣子??!”寧澈譏諷道。
靜文雖為階下囚,但是仍保留著骨子里的驕傲,更看不起現在耀武揚威的寧澈。
“你覺得你現在又比我高貴多少?你這一生都只會是一個看星星的一個低等下仙,天帝身邊的一條狗,上一條還是你的父親呢!”
寧澈看靜文現在這個樣子,還看不起自己,甚至對自己父親大不敬,一時怒上心頭,拿出了東魂珠,吸走了靜文所有的功力,讓她變成一個在垂死邊緣掙扎的凡人。
“靜文,你放心,我會用你的力量一統(tǒng)天界,然后把你那個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族人林毀得一干二凈?!?p> “你……”
靜文一口氣沒有上來,便消散了。
阮遇落下凡塵的時候,發(fā)覺自己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他最后看著手腕上的蒔花印記,說:“盡管我要將你忘記了,但不要擔心,紅花,我仍會在凡間找到你,帶你回我們的東荒山?!?p> 話音剛落,阮遇便暈了過去,可斬妖劍卻沖破了太幻真人的封印,跟隨阮遇去往了人間。
雖然原理上阮遇沒有了神力,不能再驅使斬妖劍,可斬妖劍跟了阮遇幾萬年,早已與阮遇融為一體,所以斬妖劍不在乎阮遇是否有神力,自己只想跟自己的劍主去往人間,保護他。
寧澈親眼看著阮遇跳下了落仙臺,轉世為一個凡人,不禁看了看手中的東魂珠,笑道:“阮遇,看來我沒有賭錯,她的確是你致命的弱點?!?p> 說罷,便是一個轉身,化為一束光向東海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