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食堂廚房是真夠熱鬧的,這不秦寡婦的兒子棒梗剛從后門溜出去,許大茂又從后門掀開門簾進來了。
這家伙手插褲兜,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
那臉上得意的笑容,讓何雨柱想到了,興奮地跟家長匯報成績的小學生,就差喊一聲:“爸,你看我這次考得好吧!”
當然,許大茂不是他兒子,他就三十不到的年紀,也不可能有許大茂這二十八歲的兒子。
這家伙準確地說,是他的死對頭,從小懟到大的那種,就是看不得你好的那種。
看許大茂這樣,準是來炫耀什么了?
果然,這小子一邊走過來,一邊向他宣布:“傻柱,今天廠長請哥們一起吃飯了,你就一個爛廚子,也就只配打打下手,伺候我了。”
廠長哪會真請他吃飯,他是工廠的電影放映員,只是讓他去放下小電影而已。
不過這許大茂貫會來事,一定會厚著臉皮湊過去陪著喝幾杯。這樣,他就有了跟別人吹噓的資本,尤其是可以在何雨柱面前得瑟起來。
他也不點破許大茂,他會跟這便宜兒子一般見識嗎?
不能??!
他撿起幾個蒜頭就往死對頭身上招呼,讓他感受下自己的熱情。
許大茂承受不了如此熱情,狼狽地往前門逃去,還一臉的激動:“傻柱,你行,敢拿東西扔我,你給我等著?!?p> 還敢叫板?
他也不再慣著便宜兒子了,擼起袖子,擺開架勢:“我發(fā)現(xiàn)你這小子就是欠打,甭等著了,現(xiàn)在就來吧,咱們單獨練練?”
許大茂沒有和他動手的意思,這并不是因為他是什么文明人,講君子動口不動手那套。而是和傻柱打架他就從沒贏過,一直是被打的對象,現(xiàn)在一見到傻柱發(fā)飆就忍不住后怕。
他也不敢再放什么狠話,就重重“哼”了一聲離開了。
架是打不起來了,是該下班回家的時候了。何雨柱解下圍裙,收拾好網(wǎng)兜飯盒,也背著手離開了。
他妹妹何雨水今天晚上要回來,跟他說和未來妹夫結(jié)婚的事。飯盒里的東西是給他妹妹準備的,里面裝的當然不是雞了,只是一些紅燒肉什么的。
都看過電視劇知道劇情了,還能給許大茂告自己偷雞的機會?
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何雨柱聞到了烤雞的香味,這就是棒梗的杰作了。他偷了許大茂的雞,又偷廚房醬油,帶著兩個妹妹躲在管洞邊吃得正香。
何雨柱沒有去教訓他們的意思,也沒有去打個招呼的想法,徑直地回四合院了。
就棒梗這白眼狼屬性,對他好是沒用的。更何況以這家伙比驢還倔的脾氣,能說得動他就見鬼了,都能恨他八年的,說不吃他東西就不吃。
一回到中院,就看到秦寡婦又在水池旁洗衣服。
她這個賈家媳婦做得確實不錯,晚上下班回家,還要負責做飯洗衣服,撐起整個家。
這又要忙里又要忙外地,把男人和女人的活都給干了,說聲模范媳婦也沒錯。
照顧家庭,孝順婆婆,與鄰和睦,心善,人好,能持家,這些都是院里人對她的評價。
像這樣的好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
可這個好媳婦,唯獨對他的前身傻柱,就不夠意思了。
她要考慮婆婆的感受,要考慮兒子的感受,甚至還要顧慮街坊鄰居的感受,單單就忽視了傻柱的感受。
不說她拆了傻柱多少次的對象,拿著傻柱的錢到處充好人,就說他們之間結(jié)婚那點事,也是夠折騰的。
本來都說好的結(jié)婚,婆婆賈張氏在家給兒子設(shè)個靈堂,她就服軟不結(jié)了。
等傻柱搞定她婆婆,棒梗被許大茂一挑唆,把他當仇人一樣對待,這次秦淮茹要顧忌兒子的感受,又不打算結(jié)婚了,這一耽誤就是八年。
怎么就不能顧忌一下傻柱的感受呢,都三十的人了,還是單身,無兒無女地,他耽誤得起嗎?
反正現(xiàn)在的傻柱是不會再耽誤下去了。
和對待棒梗一樣,保持平常心,就當是一個普通鄰居來對待,他也不準備再跟秦淮茹掏心掏肺了。
他就簡單跟秦淮茹打了聲招呼:“秦姐,洗衣服呢,你忙,我回屋了?!闭f完也不等她回應(yīng),自顧自地往家走去。
那態(tài)度,就像上班見到同事,上學遇到同學一樣,真的只是打個招呼,沒有任何特別的意思。
這可和平時兩人之間的黏糊勁差遠了。
聽到何雨柱的招呼聲,秦淮茹停下了洗衣服的動作,站在那里也沒有言語,她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傻柱走到門口,摸出鑰匙,開門,進屋,然后關(guān)門。
傻柱還是那個傻柱,那張臉她太熟悉了,但不知為什么,她又覺得好陌生,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不再跟她嬉皮笑臉了,也不跟她隨便開玩笑了,更不會拍她的頭逗她笑了。
反而變得客氣了起來,出口都是禮貌的“秦姐”,“早上好”,“下班了啊”這些日常對待普通鄰居的用語。
這樣的客氣讓她很不安,她預(yù)感自己要失去一直以來的人生支柱了。
那支柱是一雙有力的肩膀,能幫她挑起重擔的肩膀,而這雙肩膀的主人就是傻柱。
這幾天傻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至少在對待她的問題上變化太大了,都有點讓她無所適從。
傻柱不再從食堂帶肉菜給她了,開始鎖門不讓棒梗進去順東西出來了,當然還有像今天這樣的,不再把她當最親密的朋友對待了,連著對待她三個孩子的態(tài)度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失去了傻柱這雙肩膀,她又得一個人挑起重擔,而這個家的擔子對她來說,確實是太過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作為整個家里唯一有進項的人,她的月工資只有二十七塊五毛,只夠一家五口吃個半飽,餓不死而已。
平時都靠著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肉菜,才讓一家人不僅沒有餓瘦,還一個個都是活蹦亂跳,健健康康的樣子。
可現(xiàn)在,這一切陡然之間就不存在了。
不知道這傻柱是最近心情不好,還是其它什么原因,態(tài)度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她決定回去和婆婆好好捋一捋這個問題,或者直接問傻柱?
不弄清楚這個事,這幾天晚上睡覺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