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已過,來得突然,去得迅速,不曾留跡染白頭,也不曾留寒意惹深冬。
云繡很想睡個懶覺,手機(jī)鬧鐘也關(guān)了,可還是依循生物鐘醒了過來。
她抬起手背揉了揉朦朧的雙眼,卻有一只寬厚溫暖的手掌摸摸她頭:“怎么醒了?還早,再睡會?!?p> “嗯……”云繡翻了個身,睜了一半的眼睛看見越言辛坐在床畔,身上已經(jīng)穿好了毛衣。
“你怎么已經(jīng)起來了?”云繡的聲音亦帶著清晨的朦朧。
“有點工作要處理?!痹窖孕粮┥?,溫潤的唇貼了貼她的額頭,“再睡會兒?!?p> 云繡“嗯”了一聲,翻了個身,難得地開始睡回籠覺。要知道,她一年三百六十多天,睡懶覺的日子寥寥無幾。
再醒來時,時間并不算晚,還能趕上賓館的自助早餐供應(yīng)。
云繡動了動胳膊穿毛衣,不小心碰到胳膊上的傷口,“嘶”了一聲。
越言辛立刻便過來了,抓著她的胳膊幫她,皺眉道:“又這么不小心。今天要換藥嗎?”
云繡搖頭:“不用,明天再換一次就好了。”
“好。明天我陪你去校醫(yī)院。”越言辛說道。
昨日看到她胳膊上的傷,雖說不是什么重傷,可在越言辛眼里,跟重傷沒什么區(qū)別。問她受傷的原因,她只說是不小心摔的。
越言辛嘆氣,她是不知道自己撒謊的能力有多么弱嗎?
真是個傻瓜。
“去吃早飯嗎?”云繡抬頭問越言辛,“我還沒吃過酒店的自助早餐?!?p> 聽說菜品相當(dāng)不錯,中西早點都有。
越言辛點頭:“好?!?p> 云繡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見越言辛仍坐在案前,正在手提電腦上處理什么。
云繡心里有幾分明白,待越言辛收起手提電腦,過來牽她去吃飯時,她開口問他:“越言辛,你不是來北京出差的,對不對?”他是特地來看望她的。
要不然,怎么出差還有空閑陪她。
越言辛笑起來:“我來北京,是來做重要的事情,非來不可。”
云繡問:“什么重要的事情?”
“見你,不就是重要的事情?”越言辛將云繡的手包裹在掌心,“我們?nèi)コ栽顼垺!?p> 云繡心中有些歉意:“可你這樣……會很辛苦?!?p> 越言辛拿下衣架上的大衣,給云繡穿上:“不辛苦。繡繡,我不辛苦。見不到你,我才辛苦?!?p> 云繡:“……”
酒店自助早餐供應(yīng)的菜品種類不少,云繡倒了杯咖啡,挑了一些喜歡吃的早點。
越言辛盤子里只有兩片土司,云繡想了想,挑了份煎餅給他:“北方的煎餅,你試試看?!?p> “好。”越言辛嘗了一口,“還不錯?!彼匆娫评C杯中的咖啡,又說,“我在昆明發(fā)現(xiàn)一家新開的咖啡店,聽說味道不錯。等你回昆明,我?guī)闳ピ囋嚒!?p> 云繡咬了一口油餅,略有歉意:“我可能要到年后才能回昆明,要去蘭坪做調(diào)研?!?p> “你一個人去?”越言辛始終擔(dān)心,冬季大雪封山,進(jìn)蘭坪的路更不好走。
云繡說道:“不是,之前馮老師跟我說,要我跟著昆南大學(xué)的老師,去跟隨蘭坪工作組一起就‘搓磋’舞而和羊頭琴申遺展開調(diào)研?!?p> 越言辛不解:“蘭坪的申遺工作,之前不是結(jié)束了嗎?”他此前與馮華通他們一道入村,知曉此事,也知道申報書于兩個月前已提交上去了,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結(jié)果了。
云繡便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