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確實不喜歡錦瑟,因為她心眼太多,老想要占人便宜。
“不要回嘴!”
“這些年,我會看錯你嗎?”
“你什么都貪,不管吃的、用的、穿的,能拿的你都拿?!?p> 錦瑟捧著糕點站起身來,一臉委屈,她也不想啊,還不是因為她沒有嘛。
“你們一個個穿金戴銀、體面漂亮的,我也想跟你們一樣,過這樣的好日子嘛。”
芙蓉氣惱錦瑟不知自愛,枉費她用盡心思保護錦瑟不出堂賣身的苦心。
這也叫好日子?
這叫皮肉生活!
在這里的哪一個姐妹沒有一本心酸?
巴不得能夠趕快攢夠了錢,離開這里從良,過正經(jīng)的日子!
只有錦瑟,芙蓉費盡心思的保護她,只讓她做丫頭,沒想到她居然甘愿糟蹋自己做妓!
真不知道錦瑟是個這么犯賤的人,算是芙蓉瞎了眼,看錯了人。
“做妓總比做丫頭強,至少你們都可以吃好、穿好的…”錦瑟小口小口的吃著糕點,一點不浪費。
“你一天到晚只想吃…”陷入悲情的芙蓉轉(zhuǎn)過身來,嚇了一大跳。
恨鐵不成鋼,一把奪過糕點,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
“弄臟的東西你也吃?”
“那是因為你們都沒有餓過嘛…”錦瑟傷心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心疼的要命,可惜了美味的糕點。
簡直不可理喻!
芙蓉算是看透了她,沒的救了。
“你走吧?!?p> 錦瑟失落的走回小破屋,沒想到小六子早就坐在門口等著了。
“滿姨要你洗好的那個裙子,你洗好了沒呀?”
“我拿給你啦。”錦瑟將再度拾起的糕點含在嘴里,進(jìn)屋翻找。
小六子看著她的背影,上下瞅了瞅,捫心自問,這身材,真不賴。
“哎,姑娘們最近好像對你已經(jīng)不再那么惱火了哦,滿姨的口氣好像也有點松動了,搞不好就是過兩天,你就可以正式掛牌接客嘍?!?p> “真的啊?”錦瑟激動的半死,簡直跟做夢一樣,莫不是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要來了?
小六子淫笑兩聲,麻溜的關(guān)上門,興奮的搓了搓手。
“要不要給你磨練、磨練吶?”
半推半就的到了木板上,眼看著就要親上了。
“慢!”錦瑟淡定的吃著糕點,事先聲明道:“二兩!”
“過夜還要另外算的,我跟你說。”
啥玩意兒?
還要錢?
“嘿嘿,我拿你開心你還當(dāng)真吶?”小六子立馬止住了動作,悻悻而去。
“真是笑死人了,你這個丑樣啊,六爺我看了都會做噩夢的?!?p> 錦瑟推了他一把,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什么玩意兒。
“死六子,你干什么騙我?”
“我告訴你哦,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比芙蓉姐還要紅,你…你就不要求我!”
小六子回身反推了她一把,譏諷道:“就你?”
“你拿什么跟芙蓉姐比?。俊?p> “就憑你下頜的那道疤?”
“好啊,你要是真有說話的那一天,我就跪著叫你祖奶奶!”
“呸,你別做夢了,芙蓉姐膚白貌美氣質(zhì)佳,我看你呀,還是撒泡尿照照你下頜的那道疤吧!”
一日,錦瑟提著桶水,照常去往清洗茅廁的路上。
不巧的是,迎面被人給撞倒了,水灑了一地。
“啊…對不起、對不起?!?p> “沒關(guān)系的,錦瑟姐,沒關(guān)系…”新來的鴇兒-春雪趕忙將人扶起。
聽這聲音,再抬頭一看,錦瑟立馬就硬氣了起來。
沒錯,地位低下的她,就只能欺負(fù)、欺負(fù)不懂事的新人。
“是你呀,春雪,你走路不會出個聲嗎?”
“你看我一桶水都給你灑完了,怎么,我趕著去洗茅廁,我礙著你了?”
“對不起啦,錦瑟姐?!贝貉┛戳怂谎?,愧疚的低下了頭。
錦瑟白了她一眼,重新提起桶,重新去打水。
“還沒有出堂呢,就急著欺負(fù)人?!?p>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春雪幫忙也不是,不幫忙也不是,進(jìn)退兩難。
錦瑟明目張膽的妒忌,她早就向往更好的生活了,只是一直過不上,得不到。
“那你什么意思?”
“你才來沒多久耶,滿姨就答應(yīng)你接客,而我呢?”
“我都來這么久了,卻還要沒日沒夜的給你們洗茅廁?!?p> “你命好啊,錦瑟姐?!贝貉┭壑樽哟蜣D(zhuǎn)著,欲哭無淚。
錦瑟丟下桶,反駁道:“我命好?”
“你諷刺我是不是?”
“你們這些人只要陪那些張三李四說些好聽的話,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呢?”
“整天都要待在那個又臟又臭的茅廁里,我從早忙到晚,我得到什么了?”
“我連頓好吃的都沒有,我好什么,我好什么?。俊?p> “要我出堂去招呼客人,我還寧可去洗茅廁?!贝貉┬睦锬莻€苦啊。
女孩子家,貞潔高于一切。
“你放屁!”錦瑟越聽越不爽,這是人話嗎?
“你倒會說些風(fēng)涼話啊,讓你餓上幾天,我看你還會不會這么神氣!”
“我告訴你…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你、你愿意洗茅廁是吧?”
得到肯定后,立馬把人帶到小角落,商量了起來。
“那好吧,你既然有這個癮頭呢,我就吃點虧,我們交換,你幫我洗茅廁,我?guī)湍愠鎏?,你覺得怎么樣?”
“真的嗎,是真的嗎?”春雪難得笑了起來,沒想到她這么偉大。
“錦瑟姐,你真的肯幫我?。俊?p> 錦瑟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各取所需而已。
“這是當(dāng)然咯,誰叫我們是好姐妹嘛…”
話音未落,小六子這個喪門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譏笑不止。
“笑什么?”錦瑟變了臉色,心底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滋生。
“有什么好笑的?”
小六子依靠在柱子上,句句戳心道:“哎,錦瑟啊,你都來了這么久了,怎么春秋大夢還沒醒???”
“就憑你下頜的那道疤,也不曉得會嚇跑多少客人嘞?!?p> “我們春滿樓啊,總不能一天到晚貼錢做生意嘛,你說是不是?”
“你…”錦瑟氣的直哆嗦,欺人太甚,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你啊我的什么的?”小六子特地找過來的,才不是什么巧合。
“滿姨要你趕快去把芙蓉姐的房間打掃干凈,還不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