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公館已經(jīng)打作一團(tuán),破碎聲和慘叫聲叫醒了沉悶的夜。
四周的老百姓從窗戶探出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公館幸災(zāi)樂禍。有不怕事的人直接站到了街上,和同樣有興致的街坊聊著公館里面的熱鬧。
外面的形勢很復(fù)雜,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兩大國哪里,如今是多事之秋,這樣的變動絕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陸唯戴著兜帽低著頭,小步快走,希望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目的地則是一早就想好的地方。
“幸好來的時候特地記住了教堂所在的位置?!?p> 之所以會去找教堂,是因?yàn)檫@瓶藥劑還是給了他太多的疑點(diǎn)。
從藥劑的功效來看,這絕不是制作人的無心之舉,將多種普通的毒性藥液的搭配竟然配合的如此妥當(dāng),可謂是別具匠心。這背后體現(xiàn)的既是她對魔藥高超的理解功底,也是大師手法的頂級表演。
所以,這絕對不是野法師的作品,最起碼也是某個地區(qū)有名有姓的大師作品。
“一位御廚在路邊攤用烹飪龍蝦的手法煮了一鍋土豆!叫好叫座的同時,更沒人知道她曾經(jīng)是御廚。她在刻意的隱瞞身份!同時,也在位階上充滿了對我的蔑視!”
只可惜,她沒有算到自己也是藥劑學(xué)的忠誠研究者吧!
“她對我絕對充滿了興趣,在察覺我的時候沒有出手,顯然是在顧忌環(huán)境!野法師也可能會考慮這一點(diǎn),不過在下藥這一環(huán)節(jié)絕對全力以赴。”
走出這條街的拐角,馬上聽到了密集踏步聲響,硬低馬靴踩踏青石板的聲音相當(dāng)響亮,一定是察覺到情況的軍隊(duì)。
一個閃身躲進(jìn)一所民房的背后,面前的街道馬上走過齊刷刷的士兵,他們舉著火把?;饦屔蠆A起了刺刀。
“但愿杜列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
其實(shí)這完全不用他多操心,這個家伙在這些事情上可比自己機(jī)靈多了。
走出小巷,陸唯繼續(xù)向著教堂狂奔。
安比島的教堂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大熊島的,其規(guī)模倒是和自己的老家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圈鐵柵欄,圈出了一大塊空地。
走到鐵門前,陸唯放出神識感知了一下,看來教會并不怎么重視這里,連一個戰(zhàn)職者都沒配備,里面大概有七八名神職,全部都聚攏在大廳之中,不知道在干什么。
伸手敲響了鐵柵欄門,大廳之中的人沒有一個動彈的,接連加大了力度,連拍了幾十下之后,這才感應(yīng)到一個人向大門口跑來。
鐵門上的窗口推開,一雙年輕的眼睛盯著陸唯,開口便是一嘴不耐煩的語氣。
“你干什么???什么點(diǎn)了還來教堂,家里死人了啊!”
在湯壺島上,無論晝夜,只要有人求上教堂,或是為新生兒做禱告,或是為亡故者送行,父親都義無反顧,絕對不會因?yàn)槟承┰敢舛七t。
不過不能對每個教堂的神職都有這么高的要求,畢竟層級和格局完全不一樣。
“我需要見神父?!?p> “你...。這大半夜有啥好見的!”
陸唯不廢話,直接掏出了父親給的項(xiàng)鏈,只不過這根本不能說明什么,勉強(qiáng)算的上是一個皈依圣光的信者。
教堂不能對信徒閉門,這也是教會的規(guī)矩之一。
“哎呀!你真是,進(jìn)來吧!”
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防備,大門就這樣打開了。
這位身著牧師學(xué)徒長袍的年輕人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轉(zhuǎn)身就跑向了教堂。
也不知道他們是要干什么?至于這么著急嗎?
很無語,但他還是跟了上去,一靠近正門,里面?zhèn)鱽淼膭屿o陸唯在熟悉不過了。
“開開開開~!”
“一花了,再來一點(diǎn)就壓死了。”
“花花花!一定要出來??!”
“咦~!怎么是大片???”
“哦嚯嚯,還是我贏了!洗牌洗牌!”
陸唯走進(jìn)去,神父正帶著教會老小圍坐一團(tuán),在神像的注視下,在圣燈的照耀前肆無忌憚的洗牌、發(fā)牌、下注。至于來客,他們早就拋之腦后了。
“神父,我需要你的幫助!”
雖說這幫人很不靠譜,不過陸唯也管不了其他了。
面對信徒的求援,神父看都沒看一眼,自顧自洗著牌,這手法一看就是老手了。
“哦哦哦~!你要是沒地方住,自己去椅子上湊活一夜。要是家里死人了,送行需要明天出發(fā),對了,我們這里得先交錢。至于小孩兒祈禱的話,我們沒有上門服務(wù),你自己挑個時候把孩子抱過來吧!”
“我要見一下在希爾麗吉軍艦上的黑夜獵手!”
神父沒有任何知覺,擺擺手,不耐煩的講道。
“你是牡蠣吃多了堵了心眼子了,那樣的大人也是你能見得?快滾,不要在這里挑事兒??!”
這個家伙就不好奇自己怎么知道船上有黑夜獵手的嗎?教會的基層還真是讓人無語。
“那我只能抱歉了!”
伸手畫出了一道符文,金色的法陣在地面鋪開,前一秒還在洗牌發(fā)牌的神父,下一秒就雙腳懸空,被金色法力鏈條吊到了高處。
“你!魔法師,你敢在教堂鬧事兒!”
這年頭敢招惹教堂的法師屬實(shí)是絕種了,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小教堂的神父能見到。
“隨便你怎么說了!”
陸唯來到拍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隨手將神父發(fā)好的牌拿在手中。
“不管你怎么想的,能不能去軍艦上找黑夜獵手過來,我有要事找他商談?!?p> “嗯?你怎么知道軍艦上有黑夜獵手的?”
這是他見過神職中最差的一個,懶得跟他廢話,伸手一指,金色鎖鏈斷開,神父一屁股坐到地上,滿目茫然。
“不要想那么多,即便是去求救,他也只能是你們能最快找到的幫手了,快去吧!”
坐在地上的神父思索再三,站起身提了一下褲腰,指著陸唯吼道。
“媽的,小屁孩,你等著!”
然后一溜煙跑出了教堂。
吊在半空的小牧師學(xué)徒驚恐的看著陸唯,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命運(yùn)等待著他們。
金色的鎖鏈消失,七八個神職落到地上,做了一個屁股墩兒。陸唯對著他們一招手,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咱們接著玩,我用神父的這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