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橋月雨殘清夜,偷眼飛花似楚絕,憑任惡風八面起,冰輪一替見秦缺?這位謝教授的詩單讀的話覺著還不錯,可要跟吳成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兩句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半點?!?p> “要說著吳成杰啊,寫的琵琶行真是不錯,你看了沒有?”
梁莎莎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沒有無視坐自己對面的劉詩釀,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吳成杰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了謝林峰教授發(fā)出來的詩作以及附在末尾帶有挑釁的語氣。
原本打算息事寧人,可對方蹬鼻子上臉,那就怪不得他了。
要說才華,這個世界的人似乎對這兩個的定義有誤解!
“拜讀了教授作品,不過小子不怎么懂單純的詩詞,一般習慣把一些美好的東西帶進歌詞里唱出來,正巧,琵琶行后,有六句小子覺著美的句子,希望得到教授指正。”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吳成杰這知否一出,整個推文上肅然起敬……
還賴在餐桌上不肯下來的王初禪,一點兒也不顧形象,一只腳踩在椅子上,一邊吃一邊盯著手機。
邊上她母親已經(jīng)氣得牙癢癢,要不是司徒詡坐在中間攔著,她非得在瓜娃子后腦勺來一巴掌。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妙啊,妙,要不是看過教授上節(jié)目是個男的,我真懷疑他是個女人,竟然能寫出這么婉約的句子!”
王初禪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看得司徒詡都要醉了!
王初禪看著區(qū)區(qū)六句三十三言,道盡一個人因惜花而痛飲,又明知花謝卻抱一絲僥幸心理,是越看越喜歡。
有著一定文學功底的她,再回頭來看自己老師的那首,是什么鬼什么?
也配拿來這吳教授比?
王初禪呆勁一上來,哪里管你是不是自己的老師不老師。
直接在推文上把這兩首拿來對比,并且把自己老師那一首是批得一文不值,簡直就像是無病呻吟一樣,看得讓人厭煩。
司徒詡一邊看著她在推文上批判,一邊拿起手機給自己的妹妹司徒文珍發(fā)去了一條短信。
“我上次說要見你男朋友你沒讓,現(xiàn)在我有點事想問問,你男朋友是叫吳成杰?還是幾家音樂學院的教授?然后暴風音樂是他開的?如果是,那你找個時間我得跟他好好談談……”
京城北大中文系的辦公室里,謝林峰看著自己那個胳膊往外拐的學生,很是頭疼。
吳成杰的句子是好,可我的也不至于有你說的那么差呀?
不行,既然詩詞上找不到點好處,我得想辦法在其他方面找回場子。
于是乎在彭曉的配合下,謝林峰教授立馬跳轉槍頭,發(fā)了一篇只有百來字的現(xiàn)代散文出去。
“妳,遲了。離去的背影顧盼,是回頭?是駐足?還是……不該想起,朦朧卻又鮮明的回憶,縈繞于手指之間,轉身以后……零落的衣衫下,只是失去溫暖的靈肉……”
這一回,吳成杰過了快一個小時都沒有回應,倒是王初禪開始在推文上調(diào)侃自己這位老師的為老不尊。
而守在電腦前的謝教授,完全無視王初禪的調(diào)侃,滿意的摸著自己的胡子,跟彭曉炫耀:“看吧,我就說了一個唱歌的,還能比我有學問?”
彭曉沒有說話,不過卻是腹誹不停。
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拿著退休工資被返聘回來當尊佛,一天天閑得沒事干?
另一邊全程關注吃瓜的梁莎莎,終于說動自己的閨蜜一起來看。
劉詩釀看著吳成杰在推文上的文字,不由心中一動,可臉上卻是跟死了人一樣:“寫的還湊合,不過以前是真沒發(fā)現(xiàn)他有這些……”
大別墅里,司徒文珍睡眼惺忪一個側身,想要抱住吳成杰,可是不論怎么轉都是空空如也。
她立馬起床四處尋找,卻只在大廳沙發(fā)邊上,看到還開著的平板電腦,而吳成杰卻是不知去到哪里。
看著平板上已經(jīng)寫好還沒發(fā)送的推文,司徒文珍不由跟著念了起來:“我的小魚你醒了?還認識早晨嗎?昨夜你曾經(jīng)說,愿夜幕永不開啟。你的香腮邊輕輕滑落的,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吻別的那個季節(jié),不是已經(jīng)哭過了嗎?我的指尖還記憶著,你慌亂的心跳,溫柔的體香里,那一縷長發(fā)飄飄!”
剛一念完,吳成杰端著早餐從廚房里出來:“醒了呀,我還說給你端到床頭去呢。我寫的怎么樣?還湊合吧!你給我點一下發(fā)出去?!?p> 司徒文珍滿臉崇拜的看著愛人,正要說點什么,然后再做順便點什么,反正家里只有他們兩個。
正好玩點不一樣的!
但是破壞氛圍的手機短信提示音,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司徒文珍打開手機,足足楞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說道:
“成杰,我……我哥,我哥說讓我找個時間,他想跟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