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入宮
楚孟瞿親自把王公公送走后,就有許多人前來祝賀。
這可能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本來今天這宴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只是楚竹近日剛回京都城,恐怕連進宮的機會都沒有,皇上怎么就突然封了號。
不只是楚孟瞿,誰都想不明白。
楚竹也想不明白,她記得上一世,根本沒有這一出,怎么突然就封了號?
難道是因為她沒有被軟禁,皇帝知道她回京都城了?
只是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在哪里?
楚竹也想不明白,連前來祝賀的人都沒心思應付,還是林潼在她身邊幫忙客套。
看著眾星捧月般的楚竹,楚婉茗手里的帕子被絞得皺巴巴的,咬著一口銀牙憤憤然地去找楚孟瞿和林佳佳了。
倒是楚翡鈺,還在宴會上各種幫忙。
好不容易散了場,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林潼才得空跟楚竹單獨相處。
兩人一時間無言,林潼便主動幫她去了頭面,梳了個休閑舒適的發(fā)型。
“宮中不比旁的地方,萬事當心?!绷咒鼘χR子左右端詳著楚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忍的。
“你若是不想去,我便親自進宮與皇帝說說?!?p> 萬事好商量,她就不信一向注重民心的皇帝,會固執(zhí)己見。
楚竹笑著搖了搖頭,“不妨事,去了宮里,有了聲望,以后才能靠自己。”
其實,主要是能有機會接觸國師!
這樣她的仇人,就都在面前了。
她總能找機會如愿。
林潼似看出了她的視死如歸,知道她現(xiàn)在不聽勸,便開始親自給她收拾行李,還用一個大箱子把今天幾位皇子贈的禮全部收了進去,讓楚竹一并帶到宮里去。
說什么擇日進宮,越快越好。
林潼忍不住嗤笑,這不是明擺了趕鴨子上架,就是要楚竹明天入宮嗎?
楚竹靜靜停著林潼的教導,什么事能做,什么禮要注意,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一刻她們就好像是真正的一對母女一樣。
楚衍生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副景象,心中不由得軟的一塌糊涂,也加入了行禮行列。
只是楚孟瞿那邊,就沒這么消停了。
楚婉茗一個勁兒地哭,眼眶紅腫,不停地吸溜著鼻子,那聲音聽得人十分鬧心。
吵得楚孟瞿都有些不耐煩,叫人把她“請”了出去。
“這孩子真是被慣壞了,一點禮儀都不懂!”楚孟瞿坐在桌子前,不停地揉著眉心,林佳佳在后面給他揉著太陽穴。
“老爺,茗兒還小,這脾氣習性自然也是個孩子,往后我多教教她這禮儀就是了?!?p> 林佳佳溫柔道,沒有提及王公公讓她在眾人面前因為“夫人”的稱呼而丟了面子。
若是讓楚孟瞿知道林佳佳也沒得了王公公的眼,楚孟瞿肯定連她也要說上一通。
“老爺,你說圣上為何要封那丫頭郡主呢?”林佳佳想不明白,畢竟對十二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楚孟瞿也沒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哪里知道,休要揣測圣意,你只要知道,那死丫頭絕對不會入了皇上的眼就對了。”
因為她的命,早就在出生那一刻,就定好了。
這些話,楚孟瞿沒有跟林佳佳說。他這里還藏著一份圣旨,一份讓他保密慎言的圣旨。
這十二年來,他活得小心翼翼,連酒都不敢喝,生怕一個不小心,酒后吐真言。
“是?!绷旨鸭汛瓜卵垌瑳]有再問什么。
只是兩個人的關系,忽地就變得有些微妙。
第二天一大早,林潼和楚衍生一起將楚竹送到了皇宮大門,霜絳自然也陪著楚竹入了宮。
“阿娘,我已經開始想小竹兒了?!背苌抢X袋,被林潼送去了國子監(jiān)。
倆娃都不在家,林潼忽地變得有些無聊起來,好像生活里突然少了些什么,還時不時地去楚竹房間轉一轉,給她打掃。
從宴會過后,楚國公府的拜帖不斷,都是要來找楚竹的,都被林潼拒了。
期間甚至還有提親的,讓林潼哭笑不得。
要么就是名義上來找楚婉茗,一到國公府就問楚婉茗楚竹的住處。
慢慢地,楚婉茗也不再接那些人的拜帖,楚國公府又變得開始冷清起來。
這段時間的屈辱,讓楚婉茗的嫉妒愈發(fā)龐大,似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一般。
這幾天她也不出門,就在那想,怎么樣才能讓楚竹莫名其妙的榮譽,徹底粉碎,最好帶著她的命一起。
十歲左右的孩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
再看楚竹這邊,被宮里的丫鬟領著去了皇帝給她的院落,也是宮里最接近竹園的地方。
只是......
這院子看著像是新蓋的......
楚竹總有一種錯覺,好像皇帝早就做好了計劃,就等她來一樣。
“郡主,牌匾已經準備好了,皇上吩咐,院子的名字,由您自己想便可?!鳖I頭的丫鬟低垂著頭,恭恭敬敬,十分規(guī)矩。
這樣子,倒是真的要給她郡主的實權一樣。
楚竹想了想,又忍不住自嘲起來,皇帝這樣做,無非是怕她跑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封個郡主,叫到宮里。
一來,楚竹整日在皇宮,就相當于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說白了,從楚國公府的軟禁,這輩子換到了皇宮里。
二來,怕是為了讓她和七皇子培養(yǎng)感情。
也許是連鎖反應,楚竹的選擇不同,這一世許多事情都變得不同,比如她正大光明地成為了楚國公府的嫡長女,遇到了楚衍生和林潼。
但是大事情上的性質沒有改變,比如說軟禁性質。
那么三年后她及笄之年,勢必還會有婚約一說,只是對象,可能會變。
“小姐,這牌匾怎么說?”霜絳犯了難,她可真是大字不識一個,起名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她們家小姐就行了。
楚竹看了一眼,略微思忖便道,“竹落院?!?p> “是,奴婢這就安排下去?!毖诀邞溃弥襁M屋參觀的時候,叫人將牌匾運去隔壁放著了。
隔壁住著七皇子,奴才們放下就候在一邊,等著沈巳題字。
只是沈巳已經很久沒有理人了。
“殿下,這牌匾是羲和郡主院子里的,圣上吩咐,郡主年紀小,讓您多擔待一些?!毖诀咭膊恢滥睦飦淼挠職?,忽然就一股腦把王公公教她的,全說了出來。
然后,她就看見沈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