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來人啊,救命啊
連軒在解行舟不懷好意的笑容下,連滾帶爬回了住處。
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那進院子,燒成了一地灰燼。
這下搞了個大烏龍。
連軒也沒想到,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頭上。
“二爺!二爺您沒事吧?”連軒進了院子就四處喊齊二爺,手里外帶的面都快坨了。
齊二爺披著衣衫從臨時做好的書房內(nèi)走了出來,見他毛毛躁躁的,就說了幾句。
連軒笑呵呵地陪著罪,將齊二爺引到了屋內(nèi),將一碗面館的面從食盒里拿了出來,擺在了齊二爺面前。
“要說還是得他家的面,帶著出來這么久還這樣爽口?!饼R二爺吃了一口面又嘬了一口湯,瞬間滿足了。
連軒在一旁站著,順帶著將今日一早的發(fā)生的事情又在齊二爺面前提了一嘴。
齊二爺默不作聲,只吃著面。
“殿下們那邊情況如何了?”齊二爺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慢條斯理地問道。
“還是老樣子,宅子四周全是守衛(wèi),根本靠不近,殿下們?nèi)缃癖卉浗诰车爻莾?nèi)?!?p> 連軒如實答,想起來被送到京都城外莊子上的諸位娘娘,又是沒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打齊二爺心中對安王起了疑,就似乎被安王給記上了黑名單。
反正安王輔政那幾天,整個朝堂變得烏煙瘴氣。
也就明面上看的過去,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既是攝政王,也斷沒有自作主張將皇上的后宮三千全部送往太廟的。
他沈景琛還沒有死。
更何況沈淵他,竟然還講殿下們……
也就是他的親侄兒,全部也送了去。
不過,后來迫于壓力,安王將人接了回來,卻也全部軟禁在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
齊二爺心里一直想著找個機會將人救出來。
可安王的心思縝密,根本不給他任何漏洞。
看來,他確實得去求一求國師了。
或者,解行舟也可以。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愿意。
齊二爺既已經(jīng)有了決策,當下便去了前面的院子。
可沒成想,他需要找的兩位,就好像是說好了一樣,都不在院子里。
齊二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一個人。
他這身子好不容易調(diào)理好了些,連軒怎么會讓他就這樣干等著,干脆直接將人請了回去,自己在這邊院子里守著。
可是,這幾日,連軒注定好失敗了。
千羽瀾和解行舟,這兩日都忙著去揪安王身后的人去了。
京都城某不起眼的深宅大院。
沈子逸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深色院墻。
只要他輕輕一躍,就能出去。
接著,就會被一眾守衛(wèi)壓著送進來。
這個事情,他已經(jīng)無聊到試了千百回。
“我不信邪了?!?p> 沈子逸瞇著笑,臉上的自信一覽無余。
他飛奔過去,眼看著人就要接觸到圍墻,只聽“嘭”一聲悶響,沈子逸直接被砸在地上,一臉的呆滯。
“來人??!救命??!”沈子逸扯著嗓子沖著內(nèi)屋叫喚。
只要他們不跑出去,外面的守衛(wèi)就不會動。
哪怕他們在里面大吼大叫,鬼哭狼嚎,使盡渾身解數(shù),外面的侍衛(wèi),自當不動如山。
慣是沒趣的緊。
屋里住著的只有他們幾個。
當下沈子逸這么一鬼叫,驚了屋內(nèi)小憩的幾人。
沈沫當即領(lǐng)著沈子麒和沈子麟趕了出來,一眼就看到被人死死壓著的沈子逸,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這是誰?”
沈沫忍不住問出了口。
“別管他是誰,快把我救出來啊四弟!”沈子逸真的快哭了。
這么些日子,天天吃吃不行,睡睡不好,長此以往,他們哥幾個的身體都越來越虛了。
沈沫“哦”了一聲,與沈子麒和沈子麟遞了個眼神,三人上前,合力將那一身黑衣的少年給搬開了。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沈子逸身上。
畢竟他這兩天是最虛的一個。
可沈子逸,心思都在把他砸倒的臭小子身上。
他起身揉了揉老腰,當即就要找人算賬,卻在看清楚那張露出來的半張臉時,整個人跟見了鬼一樣。
“他他他他……”沈子逸顫抖著手,好看的狐貍眼都失了往日的翩翩風采。
沈沫默默地移開眼睛,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這一看,也愣住了。
沈子麒和沈子麟架著少年,看兩人反應都這么劇烈,便按捺不住好奇,看了過去。
然后,全愣住了。
“這……小七?”
沈沫猶豫了半晌,這才上前扒拉開他被墨發(fā)遮住的半張臉,往日里那張熟悉的面容,呈現(xiàn)在眼前。
“這幫孫子,竟然將小七從圍墻外扔了進來!”
沈子麟憤憤然,恨不能出去將那些人胖揍一頓,全部丟進河里。
“快,先帶進屋里去,子麟,你去把二哥叫過來,子麒,我們一起把他扶進去?!?p> “還有小四,你快來給他看看?!?p> 沈子逸很快穩(wěn)了下來,指揮著眾人將沈巳帶進了屋內(nèi)。
沈沫打小身子不好,久病成醫(yī),倒也能看些平日里一些小毛病。
可他無論怎么看,都看不出來沈巳這身子有什么問題。
沈千凌到的時候,就看見沈沫正愁眉不展地替床上躺著的黑衣少年診脈。
“怎么樣?小七這身子如何?”
沈千凌沉聲問,他聽說那幫人居然是將小七從圍墻那頭丟進來的。
越想,他這心里就越窩火。
哪怕他們在宮里不曾擺什么架子,但倒底都是皇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真當他們父皇死了嗎?
關(guān)于外面的風言風語,他們多少都聽說了一些。
說沈景琛死了?
他們才不會相信。
那樣一個算無紕漏的男人,怎么可能就這樣讓自己死了。
他愛的江山,他心心念念的百姓。
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輕易放棄。
為了黎明百姓,他放棄的,向來就不止一個自己。
連他的這些兒子……
沈千凌不再去想,將目光放在床上的少年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發(fā)現(xiàn)沈巳,有那么一絲絲的異常。
他緊閉著雙眼,眉宇之中盡是散不去的愁緒。
沈千凌能看出來,都是親手足的其他幾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沈沫將沈巳的手放回被子里,輕聲道,“我看了脈象,沒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