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鐵面閻王
“你是說那個鐵面閻王?”張澤凱問。
“現(xiàn)在尸體交由法醫(yī)所保管,就算能拿到素材,最快也要下周了?!编嵄驗殡y的說著。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張澤凱試探性的說:“那么申請去法醫(yī)所,拍幾張可以嗎?”
“這?……”鄭彬有些為難:“我和鐵面閻王打過照面不過數面之緣,雖然見過,但是沒怎么說過話,他這個人有點冷。”
“我們三天后就要出版了,缺少素材肯定行不通的,要不然,讓我去試試?!便甯柰蝗徽f:“可以嗎?”
鄭彬和張澤凱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你也不要因為你長得好看,就以為這個貼面閻王就對你另眼相待?!睆垵蓜P笑著說。
“或許去試試也未嘗不可。”鄭彬說著,然后想了想,看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是三點,他六點下班,你現(xiàn)在過去差不多四的樣子,那個時間段他在工作,完事差不多也要五點多了,你要在外面多等一會兒,但是等歸等,不一定能行得通。”
“我知道了,我可以試試?!便甯栊χf。
鄭彬點點頭:“那我等下給法醫(yī)所打個電話,再給你開一張通行證,你現(xiàn)在過去試試?!?p> 沐歌看了一眼張澤凱,而他也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頭。
“凡是別硬抗,如果不行咱們就再想其他的辦法,碰壁的事情,我不太想讓你去。”
沐歌自然是知道他擔心自己第一次出師不利,影響日后的工作熱情,所以笑著道:“好,我知道了?!比缓竽弥嶊牻o的通行證就離開了。
“打車,留小票,給你報銷?!睆垵蓜P喊著。
沐歌則是搖搖手,示意他知道了。
看著沐歌離開,鄭彬開始打量著他,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張澤凱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笑道:“也算是撿了一條命,但是無大礙了,你看我不是都活蹦亂跳的工作了嗎,其實我也想通了,做什么不是做呢?!?p> “你離隊的時候我挺難受的,但是你父親希望你回去,我們都理解,畢竟你爸就你這么一個兒子,放著是誰也舍不得你去出生入死,當老人的,難免擔心,可以理解。”鄭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個雜志做的也挺好的,我看都已經出了兩期了,你出的東西,我都有看?!?p> 張澤凱笑了笑,道:“那就先謝了?!毕肓讼胗值溃骸半s志的銷量不好,恐怕這個部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嗨,你看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整個博雅都是你們家的,一個部門你有什么好擔心的,還盈利問題,多搞笑?!编嵄蚬室廨p松的調侃著。
“可是普法刑偵專欄不存在的話,我和刑偵的關聯(lián),真的就沒有了?!睆垵蓜P唏噓的說著。
倆人都陷入了沉默。
法醫(yī)大樓。
沐歌拿著通行證順利進入大門,看著門衛(wèi)室給她簡單的畫的一個指示圖,路上又問了幾個法醫(yī)所的工作人員,終于找到了法醫(yī)大樓的解剖室,那是后院樓的一個三層小樓,整體白墻,這個顏色有些枯燥。
沐歌看著大門,一路小跑過去。
她甚至有些后悔今天穿著的襯衫。
下午四點五十分,解剖室。
剛剛送過來的死者,尸體呈現(xiàn)大幅度彎曲,甚至有些不合乎常理的扭曲,蜷縮成60厘米的一團。
廖凡帶上口罩,邊朝案板走去邊帶橡膠手套,一旁的陳浩看著這個尸體不免有些皺眉。
是誰這么殘忍,讓死者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廖凡走到死者身邊,開始了檢查。
“死者,女性,年紀在25-30歲之間,死亡時間是三天前,甚至更久,死因,窒息。”廖凡看著尸體,還有尸體上不斷留下來的液體。
“死者身體能夠蜷縮成這個狀態(tài),她應該活著的時候被人裝進行李箱,為什么在活著的時候可以身體呈現(xiàn)不科學的姿勢被裝進行李箱而不掙扎,這進一步的解釋,需要等解刨之后再做定奪?!绷畏舱f著,然后開始拿出他的工具。
陳浩站在一旁看著,同時快速的記錄著,可是聽見死者是活著的時候被裝進行李箱的,內心一陣抽痛,到底是經歷了什么,要慘遭橫禍。
“在死者的胃液中發(fā)現(xiàn)了酒精含量,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活著的時候被裝進行李箱,奇怪。”廖凡說著,突然手下一怔。
陳浩也湊過來看。
“死者身份可以斷定她的職業(yè),應該是夜總會工作人員,或者是陪酒女,因為飲酒過量,導致了胃出血,她應該當時在現(xiàn)場出現(xiàn)短暫的昏迷,可是當時并沒有死,之后被人裝進行李箱,通過尸體留下來的液體來斷定,她死后又被放進了冷藏室,經過冷藏之后,死者的死亡細節(jié)才可以得以保留?!绷畏舱f著,然后朝著死者鞠一躬,蓋上白布。
廖凡轉身摘掉手套,開始洗手,消毒之后摘掉口罩。
陳浩做了一個舉手的動作。
廖凡看了他一眼,隨即從兜里面拿出來助聽器,帶上。
“師父,我想問一個問題,就一個?!标惡剖终\懇的說著。
“你問?!?p> “為什么結束后你都要對著尸體鞠躬?!标惡茊枺骸拔铱匆娺^幾次,所以好奇?!?p> “我以為你會問一些關于工作有建設性的問題,沒成想你問的是這個?!?p> “可以給我答疑解惑嗎?”
“死者不管是因為什么導致生命的逝去,他們的尸體都應該得到尊重?!绷畏舱f完看了一眼時間:“今天結束的還挺早的?!闭f完,他就將助聽器從耳朵下拿下來了。
離開解剖室之后,廖凡想去門口提交這次的尸檢報告,可是想著今天提前結束的,門口應該沒有人。
沐歌看著一個個冰冷的鐵門,門口的招牌寫著解剖一室,解刨二室,但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這也沒個人問問。
長長的走廊拐了個彎,剛好看見一個男子的背影,正好可以問問。
“先生,麻煩等一下?!便甯韬爸?,但是前面的人絲毫沒有動作,直徑往前走。
“廖法醫(yī)的解刨室在哪里?!便甯杩磳Ψ讲换貜?,直接問了出來,但是對方像是聽不見一樣,絲毫不理會。
“現(xiàn)在的法醫(yī)都這么狂嗎?”沐歌有些微微動怒,她的時間本來就很寶貴,可是這個人怎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