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西澤蠻夷,也配我承光教教主出戰(zhàn)?你如果想死,我薛似冰,今日替教主斬你。”
突然,有個年輕人緩緩走下擂臺。
眾人一看,失望搖頭。
歲數(shù)大概20,內(nèi)功雖說不是庸才,但算不上天才。
他站在西澤國狼突飛面前,就是一盤菜。
“何必去替小教主送死,可惜了一個年輕人,魔教害人不淺!”
悟蒼端坐看臺中央,滿臉悲天憫人。
“承光教到有些死忠,死了也好,未來全是隱患!”
商真淵沉著臉道。
……
“你……是什么東西,報上名來?!?p> 狼突飛居高臨下,猶如掌控生死的劊子手。
“我乃承光教雷震堂麾下,賜牛舵舵主薛辛馬之子薛似冰,我承光教主何等身份,如果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就要挑戰(zhàn),那我承光教威嚴何在!”
嗡!
薛似冰拔出鐵劍,遙遙指向狼突飛。
“哈哈哈,原來是個狗奴才,那就先殺你!我看你們那只烏龜教主,能藏到什么時候。”
狼突飛眼底嗜血。
看臺角落,有一群人義憤填膺。
賜牛舵負責虎鼻城一帶活動,所以全舵兄弟都在會場,可惜只能擠在三流勢力的位置。
時不時有一些山寨土匪出言譏諷,兄弟們都使勁壓抑著怒火。
舵主薛辛馬死死捏著拳頭,眼眶里飽含熱淚。
他凝視著兒子,連眨眼都舍不得眨一次。
沒有意外的話,一會就該去替兒子收尸了。
但他不后悔,也不可以后悔。
當年老教主救自己全家性命,替自己報仇雪恨,還委以重任,讓自己坐上舵主之位。
沒有老教主,自己和兒子早就死了。
如今教主的兒子有難,粉身碎骨也得報恩。
更可況,西澤蠻夷咄咄逼人,承光教根本不可能退讓。
兒子死了,還有我!
我死了,還有賜牛舵所有兄弟。
雖然教主昏庸,但承光教的骨頭可以斷,絕不可以軟。
他以兒子為榮。
“可恨我年紀太大,否則應該我去。”
有個青年咬牙切齒,眼眶發(fā)紅。
“教主為什么還不來?他真的不敢來嗎?”
另一個青年忍不住怒罵。
“哈哈哈,承光教很快就沒了,六大派要殺上去,你馬上可以去黃泉路追你兒子。”
無光教一個長老陰森森笑道。
“一群叛徒,不得好死?!?p> 薛辛馬恨不得立刻斬了這群畜生。
他們故意靠近賜牛舵,就是在挖苦嘲諷。
“希望狗教主能來吧,我們還有點想他?!?p> 無光教長老看了眼傲俠派方向,胸有成竹。
……
所有人都在議論薛似冰,有人說他蠢,也有人佩服其知恩圖報。
就連玩家論壇,也在討論薛似冰。
雖然有些愚忠,可如此義薄云天的悲壯,怎么能不讓人動容。
何況,薛似冰還有些小帥。
……
“你能擋我十招,就饒你狗命!”
狼突飛也走下擂臺。
他看得出來,這蠢貨純粹在用命,來拖延時間。
隆隆??!
隆??!
也就在這時候,地面突然開始微微震動。
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同時,太陽也被一層漆黑云層擋住。
所有人都站起身,朝遠處望去。
就連劍拔弩張的兩個武者,也目光驚愕。
“報……報……承光教……承光……承光教的人來了……城主,不好了……”
有個護衛(wèi)急匆匆跑來,鞋都跑丟一只。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承光教你沒見過嗎?”
城主訓斥。
現(xiàn)在的承光教,早就不能和以前比,看看賜牛舵那群泔水,情況可見一斑。
“不是……”
護衛(wèi)結(jié)結(jié)巴巴,手舞足蹈,明明一肚子話,可被震驚到無法開口。
吼!
啾,啾!
吼!吼!吼!
還不等護衛(wèi)開口,結(jié)果那些盤臥在座位的坐騎們,紛紛開始起身怒吼。
它們統(tǒng)一望向城門方向,獸瞳里滿是震撼,甚至……是驚恐!
巨鷹扶搖而起,翅膀扇動太猛,羽毛都脫幾根。
葉傲蘇看向師傅:“師傅,發(fā)生了什么?!?p> “是兇獸,有很多,不下一百頭!”
“剛才護衛(wèi)說承光教,不對勁……這怎么可能!”
蘇扁易雙手拍在地上,表情前所未有的錯愕。
他能通過地面的振動,感知到很多信息,這群兇獸步伐統(tǒng)一,明明就是被馴化成坐騎的征兆。
為什么是承光教?
難道……師弟馴化成功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久前,師弟還沒有任何頭緒,退一萬步說,哪怕他翁星宿能成功,也不可能馴服這么多。
簡直恐怖。
……
玩家論壇。
眾人興致勃勃,剛準備欣賞第一場真正的對抗,結(jié)果意外出現(xiàn)。
會場居然亂了。
“彩蛋嗎?”
“不是彩蛋……江湖官方三番五次強調(diào),游戲世界真實度頂級,里面npc 不是工具,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這場英雄會的梗概,也只是簡單介紹,萬一有支線劇情呢!”
“我靠,難道還有意外?”
“吃瓜,吃瓜!”
“難道,故事提要是個煙霧大炮彈?”
“那些黑云,不是云……我的天,是烏鴉,密恐患者,頭皮已麻!”
“來人,把十億現(xiàn)金的圖片發(fā)出來,專治密恐。”
“等等,我騎電瓶車去別墅拍照!”
“樓上一點臉都不要了嗎?爸爸,如果您說的是真的,孩子一定回來盡孝?!?p> ……
獸群,終于踏入城門,緩緩進入會場。
這一次,平民沒有被驚擾,因為早早都跑回家了,江湖中人反而更興奮。
所有武者全部心臟狂跳,眼珠子一閃一閃,保持著僵硬狀態(tài)。
是坐騎!
身披生鐵鎧甲,步伐整齊的坐騎軍團。
數(shù)量超百頭,整齊劃一,恐怖威壓撲面而來,猶如天塌了一般。
“這怎么可能,讓坐騎披甲,得徹底馴服……這么多坐騎……韜光頂?”
商真淵喃喃自語,瞳孔收縮到了極致。
他的坐騎,其實算合作關(guān)系,互相利用,兇獸最討厭鐵甲,他甚至不敢提起。
其實在場大部分的坐騎,全是互惠互利。
即便野蠻如西澤國,也沒幾頭坐騎愿意披甲,對獸來說,這是恥辱。
可這一批坐騎,清一色披甲而來。
之前那群耀武揚威的坐騎,紛紛閉上嘴,根本不敢亂吼,甚至有些腿還在顫抖。
面對這種壓迫,兇獸比人更加恐懼。
它們清楚,自己敢挑釁,對面就能吃掉自己。
就連天空飛翔的巨鷹都開始謹慎,它能感知到鴉王。
“這么多烏鴉,哪來的?災難嗎?”
向長霜身旁,有個官家子嗣瑟瑟發(fā)抖。
短短幾個呼吸,烏鴉已經(jīng)遮蔽了這片天空。
向長霜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消瘦身影……向長風!
“看……烏鴉吊著一個大椅子!”
有人驚呼。
眾目睽睽下,大椅被幾百只烏鴉用線懸吊,最后定格在悟蒼大師的座位上空。
這里是最優(yōu)座位。
這里是上任教主向長命的地方。
轟隆!
烏鴉們啄斷線,大椅筆直落地,塵土四起,直接把悟蒼剛才的坐椅砸成稀巴爛。
“悟蒼……那是我承光教教主的位置,你一個禿驢,有什么資格染指!”
“從現(xiàn)在開始,整個西區(qū)看臺,只有承光教可坐。如果誰不服,就來找我漠尚虹評理……你們六個所謂掌門,我能殺兩個,誰跑得慢,我就殺誰!”
一道淡漠,卻雄渾的聲音回蕩上空。
漠尚虹腳踏鴉群,灰袍飛揚,緩緩降落到看臺中央。
百獸進場,騎在坐騎背上的鎮(zhèn)光部兇神們,紛紛拔刀。
這一瞬間,天地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