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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紙殘篇

001 舊寨賦

淚紙殘篇 童淚紙 552 2023-03-23 14:04:31

  五月將望,令來舊寨敬神。日薄西山而出,月即東隅而歸。神于廟里,廟于寨中,寨中七廟,廟里數(shù)神。訪神廟而察其舊,巡舊寨而覺其寂。境過清,以其廟舊寨衰;人甚惘,以其情茫感傷。

  寨于一墻內,河于一墻外。寨中房之排,隱隱然舊時之一家;屋間位之列,彌彌乎一家于舊時。有五大屋,五大場,屋有天院,場于門前;存六外岸,六外門,岸存階梯,門乎岸邊;有六茅廁,五小橋,廁存墻邊,橋以外連。

  房屋相交,街巷相錯。日薄西山之時,門前岸邊,小橋流水,碎碎云,碎碎黃。月即東隅之際,巷內道旁,舊屋破房,寥寥人,寥寥白。境由時變,情由境生。

  嗚呼!寨雖居于墻內,而門橋可接于外,人雖困于寨內,而心意相連于遠。又看寨衰,再起情哀。廟之舊,無理之久且信之少也;寨之寂,離去之多且心之遠也。人去屋自空,心離境自清。得魚而忘筌者,歲輕者也,是以久去而不思歸,任其老矣;舍遠而求近者,年老者也,是以長呆而無所求,任其衰矣。去亦衰,留亦衰,怎可不衰乎?然樂其靜,恐其鬧。恨其衰以無影無蹤,怕其興以不倫不類。衰亦怕,興亦怕,何時不怕乎?。視屋檐,望房梁,而心向建筑之學;仰落霞,俯流水,而情往詩意之學。何以擇學?可笑資未有而夢先至。思以何為生活,其為天地弄人而生?其為眾人追福而生?問以生活為何,其以活而生?其以樂而生?嗚呼,情茫感傷耶!

  ——童淚紙

  ——2018.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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