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走后。
李存勖看著吳銘離去的身影負手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這個十四弟只有癡迷武學這一個弱點,我倒是真的想直接把至圣乾坤功交予他,借此收其忠心!”
旁邊一直靜立的鏡心魔聽罷,眼珠子微動,說道:
“十四太保入城后,從未碰過晉王您賞賜的那十個美人,也沒有瓜分城內(nèi)權(quán)貴發(fā)財?shù)男挟?,亦無結(jié)黨營私的舉動,可見十四太保不是貪財好色之人?!?p> 李存勖點頭:
“十四弟可以被錢財打動,卻無法通過金銀收買其忠心,年少卻不貪花,除了一夜間連殺自身五位義父私德有虧外,確實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俊杰?!?p> “晉王如此欣賞他為何不直接給其功法呢?”
鏡心魔詢問。
“因為拿捏住了一個人的欲望,就等同于控制住了這個人,十四弟現(xiàn)在暴露出的欲望太少了;
而十四弟到底是入通文館內(nèi)時間太短,其真實意圖本王還并沒有完全看清;
此次讓他去梁國,也是為了看清十四弟到底站在哪一邊,就算十四弟對他待了八年的玄冥教心有余念,這次去梁國的行動也能徹底斷了十四弟的念頭,只要十四弟這次不讓本王失望,他就是晉國真正的自己人;
到時候別是六層至圣乾坤功,九層本王都給他!”
“晉王真是良苦用心!待十四太保親厚!”
鏡心魔一臉崇拜的恭賀。
“……過去本王從不崇尚個人武力,因為這都是匹夫之勇,一個人又怎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臉色復雜,李存勖雙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然而我父王功參造化,卻在我晉國腹地,通文館內(nèi)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被人當場刺殺!
本王現(xiàn)在必須開始重視起……這些江湖高手了!”
“怪不得晉王您對十四太保如此親厚,原來是想讓十四太保成為晉王您抵御那些江湖草莽的盾,晉王高明!”
鏡心魔恍然大悟般,一副對李存勖如此深謀遠慮嘆為觀止的模樣,只是說話間雙眸閃過一絲莫名之色。
李存勖不置可否,輕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聲音平穩(wěn)的詢問:
“那個刺殺我父王的紅色怪物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還在調(diào)查中……鏡心魔辦事不力,請晉王責罰!”
鏡心魔跪倒在地上。
“哼!”
李存勖冷哼一聲,雖然沒叫鏡心魔起身,但也沒有說出責罰鏡心魔的話。
頓了頓后又問:
“我那九弟回復的怎么樣了?”
“忠字門門主的態(tài)度很曖昧……但似乎有投靠晉王的意思。”
“呵,我那九弟素來奸滑,父王在世時,我和我那位通文館的圣主大哥,一個在軍一人在野,分庭抗禮,九弟便一直以李嗣源馬首是瞻;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才是晉國的王,我那九弟是聰明人,他知道該怎么做,其所要的,無非是加大一些籌碼,逃不出財色或是官爵。”
李存勖面露不屑。
“忠字門門主實力似乎只有大星位,為何晉王對此如此上心?”
一直跪在地上的鏡心魔面露不解。
“九弟是只有大星位沒錯,可是我那號稱‘天下第一勇’的十弟李存孝卻是素來與他最為親厚……”
李存勖別有所指的道,看著殿外內(nèi)心暗道:
“攘外必先安內(nèi)……大哥啊大哥,現(xiàn)在本王繼位時間不長,還不好對經(jīng)營通文館多年的你下手,但希望你明智一點……不要自誤……”
——
波光粼粼。
灰黃色的船舟上,走水路回通文館分館的李嗣源拿著一古樸的羊皮卷雙眸得意:
“義父他老人家一直藏匿的后三層至圣乾坤功的法決還是讓我先找到了,二弟啊二弟,既然你一向視武學為個人匹夫之勇,這至圣乾坤功大天位之上的功法,便還是由大哥替你保管吧。”
——
“衣服不錯,很合身?!?p> 吳銘穿著一襲青衫,背負青虹劍,看著銅鏡內(nèi)的挺拔的身影點了點頭。
“多謝太保大人夸贊!這套圓領袍衫做工精細,用料上等,乃是本店的鎮(zhèn)店之寶哇!”
付了銀錢,吳銘把換下的黑衫遞給自己的一個隨從:
“不嫌棄的話,送你了……估計你也不敢說自己嫌棄,是賣是轉(zhuǎn)贈,你自己決定?!?p> 看著一臉驚詫惶恐,想說什么的隨從,吳銘指著黑衫道:
“別小瞧這套衣服,我當初在渝州城花了一兩銀子定制,很貴的。”
“……多謝太保賞賜!”
辭別李存勖賞賜的隨從。
吳銘又去了公孫止的家里拜訪了片刻,然后騎著馬,朝著中原梁國腹地的方向走去。
根據(jù)李存勖提供的情報得知。
朱友珪現(xiàn)在忙著對付有不良帥在背后支撐的李星云。
也派遣過幾波玄冥教的殺手深入晉國腹地刺殺吳銘。
但往往都不需要吳銘出手,晉國通文館的人就已經(jīng)幫吳銘解決掉了玄冥教的殺手。
怎么說呢,玄冥教的這幾波殺手確實拉胯,在朱友珪的領導下,玄冥教的高手和基層好手都很稀缺。
策馬奔騰。
吳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一日千里。
他這匹馬是晉國的良駒,快到是確實很快。
“小二哥,請把我的馬照顧好?!?p> 把韁繩遞給小二,吳銘步入酒樓中,招呼掌柜的給自己上了幾斤鹵好的羊肉。
其實吳銘很想吃牛肉,然而自唐高祖開始一直到諸侯割據(jù)的今日,各國都是禁止明面上殺牛食肉的。
就算不談牛對農(nóng)耕的作用,牛也是六畜中的上三畜,上等人可吃得,下等人吃不得。
皇室官員門閥等權(quán)貴自然是所謂的上等人,其余人吳銘不認為他們是下等人,但在上等人的眼里好像除了他們都是下等人。
吳銘在晉國期間,李嗣源和一些富商官員招待他時,幾乎次次都有牛肉,其中以牛犢居多,因為一種說法被當做權(quán)貴們當做滿足自己口舌之欲的借口多年,那就是‘牛犢非?!?;
也就是成年牛的牛肉我們吃不得,但牛犢的肉我們可以敞開著吃。
正吃著,吳銘眼眸隨意一瞟,卻是發(fā)現(xiàn)了酒樓外站著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