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山頂上升起了一朵朵烏云,天兵天將們一無所獲地走了。
山凹里,姚葉長舒一口氣,扭頭看厲冰,發(fā)現(xiàn)她雖然依舊冷著臉,眼中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色。
剛才,有那么一刻,真的非常兇險,一名天兵走到山凹口,往里面看了看后,竟然準備走進來。
兩界珠的功效雖然強悍,可以隔絕一界,但那天兵若是進來,雖然發(fā)現(xiàn)不了他們,卻會撞上兩界珠的光罩,只要那名天兵不傻,必然會發(fā)現(xiàn)這里有問題。
不過,幸運的是,搜索已至尾聲,天兵天將們互相催促著回去,這名天兵才在猶豫一下之后,選擇了離開。
“這是兩界珠?”
“嗯!”
“你怎么會有兩界珠的?”
兩界珠可是堪比先天靈寶的好東西,不夸張的說,若是讓三界中人知道兩界珠出世,不知有多少仙佛神魔會參與搶奪!
而這么個好東西,卻在一個尸魔手中,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厲冰面露思索神色,過了好一會,才道:“我不知道!”
這是什么回答?
姚葉一愣,又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
“二階化形巔峰!”
“剛才那些天兵天將是什么修為?”
“最低的天兵是四階散仙,天將是五階天仙!”
姚葉眼神微瞇:“那你怎么知道天兵天將會來?”
剛才,厲冰急著帶自己來這里躲避,很顯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可問題是,她一個二階修為的尸魔是怎么發(fā)現(xiàn)天兵天將的?
如果說,是她的神識感應到了天兵天將,那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個二階修為的尸魔的神識如何能和四階以上的天兵天將比,她如果發(fā)現(xiàn)了對方,那對方肯定早就先一步發(fā)現(xiàn)她了,又豈會讓她和自己安然躲進這山凹里!
“我并不知道天兵天將會來!”
厲冰回答,見姚葉不信,解釋道:“但我知道,肯定會有人來查探,因為你之前釋放的煞氣太過驚人,只要在方圓百里內(nèi),都能感知的到?!?p> 手一翻,姚葉掌中出現(xiàn)了一桿長槍,長槍整體呈亮銀色,槍桿很普通,但槍頭卻殷紅如血。
“你知道它是什么槍?”
“不知道!”
厲冰搖頭:“我只知道這槍很厲害,需要滴血認主,而我是尸魔,我身上的血無法讓其認主!”
這就解釋了她之前的話,她知道怎么使用,但卻無法使用!
“那我告訴你,它叫弒神槍,確切地說,它是弒神槍的殘片之一!”
姚葉盯著她的俏臉,緩緩道:“你到底是誰?”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
厲冰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很苦澀:“當我中了你的控靈符,開啟靈智后,我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是,無論我如何去想,我都想不起我是誰!”
“當你問我名字的時候,我脫口而出厲冰二字時,我自己都很奇怪,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
“我只隱約記得一件事,我好像也有家人,而且家人好像全部被人殺了,可是,我是尸魔啊,我哪來的家人!”
“至于這兩界珠和弒神槍殘片,我只隱約記得,好像和我住的山洞有關系。等你去完寶象國后,能不能回一次我之前住的那個山洞,我想,也許能在那山洞里發(fā)現(xiàn)什么!”
她的眼神正而不邪,不像是在撒謊!
姚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
無論她是否在撒謊,她那山洞都必須要看看,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個山洞里很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
畢竟,當初厲冰帶出這兩樣東西時,只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尸魔,她不可能仔細分辨哪些是寶貝,哪些是骸骨!
接下來,兩人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繼續(xù)待在山凹里,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
在這一個多時辰里,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很多探查者,這些探查者大多都是妖魔鬼怪,他們是見天兵天將退走后,才不死心地過來看看,期望能撿個三瓜兩棗。
只是,有兩界珠在,他們注定無功而返了。
“走吧!”
眼見許久過去,再也沒有妖魔鬼怪過來查探,厲冰終于收起了兩界珠,對姚葉道。
“好!”
姚葉答應一聲,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山凹。
此時,日已西沉,夜幕將至。
為了能盡快離開這片區(qū)域,兩人不得不加快腳步,這期間,厲冰提議背著姚葉走,被姚葉拒絕了。
倒不是純粹為了面子,而是姚葉覺得厲冰背著自己,采用人猿泰山的行進方式,反而更危險。
保不齊暗中還有窺伺者,自己兩人如常人行走倒也罷了,如果縱躍如飛,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這一走,直走到月上中天,足足翻過了兩座大山,兩人才再次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里,兩人都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一點默契和融洽,被山洞里那番談話破壞殆盡。
自古以來,信任這東西,就是破壞容易,建設難!
饑腸轆轆,姚葉卻不敢生火燒烤,這大晚上的,在山林里生火,遠遠就能看得見,太容易暴露了。
吃了兩枚路邊采來的野果后,姚葉在滿口酸澀中,倒頭睡下。
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姚葉才醒了過來。
抬眼望去,厲冰背靠大樹,閉目假寐,俏臉的臉頰在斑駁的陽光下,顯得那么精致。
收回目光,姚葉看見腳下趴伏著一頭獐子,脖子處還有幾個汩汩流血的孔洞。
手一翻,掌中出現(xiàn)一柄銀色長槍,長槍殷紅如血,正是殘缺的弒神槍,這玩意現(xiàn)在就藏在他的識海里,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槍頭一抖,嗯,獐子的一條腿沒有被切下來,槍頭砸在獐子肚子上,獐子被砸成了兩段。
不遠處的厲冰睜開眼睛,掃了這邊一眼,又閉上了眸子。
姚葉尷尬地朝厲冰笑了笑,手抓槍頭,槍尖劃在獐子的腿子,獐子的一條腿被切了下來。
很快,獐子腿就被洗剝干凈,架上了燒烤。
而厲冰也終于從樹蔭下走了出來,來到姚葉身旁,看著姚葉把貂須草的汁液滴在獐子腿上。
香氣在空中彌漫,肉香混合著綠葉的清香,沁人心脾。
姚葉的心情好了不少,笑著道:“以前總期望著能如梁山好漢那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沒想到,在這里倒是過上了這樣的日子,只可惜沒有酒!”
厲冰沒有接話,她沒有問梁山是什么地方,也沒有問酒是什么東西,她沉默了片刻道:“你不會用槍!”
姚葉撓了撓頭:“難道你會?”
“嗯!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