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池珺雙手叉著梓筠的腰,兩人腳掌相對,如此高難度的朝天一字馬下,是兩個女人的針鋒相對。
四目相對。
兩股勢力在爭搶著。
御和欲!
二女胸口相抵兩人面頰近在咫尺,不過兩指間距。
來自女人之間的較量。
梓筠眼神微瞇。
她想要動琴,可腰卻被池珺捏著。
若強行動琴她可能會挨一重擊。
“僵持不是辦法,我可不想看著我的船毀了,我看你留手,想必也不是不死不休,要不聊聊?”
單眉一挑,池珺一臉痞相看著梓筠。
“好?!?p> 兩人腳掌猛然發(fā)力,梓筠輕飄飄的飛起緩緩落在艦橋之上。
池珺后退數(shù)步猛然發(fā)力,一個縱躍直接跳下了飛舟。
無數(shù)人靠近飛舟邊緣,只見池珺御空飛行雙手撐著飛舟底艙。
一股斥力產(chǎn)生,所有人都無法站穩(wěn)。
池珺額頭絲絲青筋暴起,忍不住大喝。
騰~
一股巨大無比的沖擊漣漪在空中炸裂。
池珺雙肩扛著飛舟奮力抵御飛舟失去動力的下降。
直到接近地面,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這般顛簸讓身為凡人的殷生并不好受。
胃部翻江倒海。
在大殿里殷生沒少折騰池珺的尾巴。
看著那蟒尾變雙腿,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他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質(zhì)疑。
看著手中的烏針,殷生并不覺得是自己的功勞。
要知道就在方才治療這期間,他不知道扎漏了池珺多少次尾巴。
更不知道她究竟流了多少血。
能把她的雙腿變回來完全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心中膽戰(zhàn)心驚,整個飛舟終于算是平穩(wěn)落地了。
現(xiàn)在看來這飛舟也挺危險的,說沉就沉。
昏昏沉沉的殷生剛出大殿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此刻的她有些衣衫襤褸。
顯然受挫。
但如同梅超風(fēng)一樣的頭發(fā)無不證明她戰(zhàn)力全開。
心中不免激動,梓筠來救我了!
靠著蠻力將飛舟停擺在地上,池珺整個人宛若燒紅了的赤鐵。
兩個鼻孔忍不住噴涌著熱浪。
“神醫(yī)不愧是神醫(yī),不光將毒素凝結(jié)成丹,甚至還靠著血脈逆提升了我的修為!”
池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根骨在緩慢提升,而提供提升能量的居然是將自己毒害毒素。
毒素也是能量,而把這種毒素的能量提純,那就是無比純凈的能量,這股能量產(chǎn)生的力量比單純的吸收仙元要快速的多。
幾十年被毒茶的身體如今居然被反哺,這讓池珺的修為堪比坐火箭。
而且有一股無法安奈的爆發(fā)沖動。
一道閃身殷生便看到如同赤鐵一樣的池珺。
蹊蹺冒煙,這女人都快成可以行走的煙槍了!
心中有些發(fā)虛:“你沒事吧?”
池珺聽聞殷生問話,異常豪氣的拍了拍胸脯。
“我好歹是天機閣的大王,現(xiàn)在別提有多好了!”
天機閣弟子無不震驚駭然。
大王?
大王不是男的么?
怎么會是一個女子。
但這豪邁和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還真的像極了大王的性格。
不少男修士忍不住吞咽口水,自己家大王還真是讓人流連忘返,不少人都根本挪不開眼睛。
池珺渾身赤紅緩緩?fù)巳?,冒煙的七竅也恢復(fù)正常。
一股陰寒涌上心頭,雙腿有些發(fā)軟,心底暗道不好。
兩顆鈴鐺鈴鈴作響,再看卻看不到池珺的身影了。
“二位還請和我回大殿細聊!”
“眾弟子聽令,恢復(fù)飛舟動力,一切從長計議!”
“遵命!”
四周眾弟子厲聲,著實把殷生嚇了一跳。
號令天下的感覺還真是夠燃的。
此刻的梓筠也不再是張牙舞爪的狀態(tài),又恢復(fù)了那冷漠的冰天容貌,感覺到殷生看她,才如春筍般綻放笑容。
“公子無礙梓筠也就放心了。”
殷生心底不由有些內(nèi)疚,看看梓筠的狀態(tài),衣衫襤褸的模樣。
自己先前還在吐槽她。
人家能不遠萬里追來解救自己,這朋友還有什么怨言好說。
一切化作暖心笑容。
兩人齊頭并進,朝著那大殿走去。
殷生看到池珺的模樣心中有些擔(dān)憂,怕不是有什么后遺癥,而梓筠卻是想看看這池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大殿內(nèi)已經(jīng)不再是昏天黑地的狀態(tài),因為沖撞不少窗簾早就損壞,刺目的陽光涌入大殿。
而此刻池珺拖著一條巨大的蟒尾盤坐在大殿中央。
梓筠面色微變,沒曾想剛剛還和自己打的你來我往之人居然是精怪所化。
不對~
如果是精怪為何卻能保持人身,這種事情千古未曾發(fā)生過。
精怪化形至一半未能成功只會身死,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半人半妖的可能。
殷生也納悶,按道理說剛剛既然能變回人身,就不應(yīng)該短瞬間就又恢復(fù)才對。
救了但是沒有完全救...
果然還是自己醫(yī)術(shù)有限。
若是自己有修為,想必剛剛一遭就能徹底治愈池珺了。
可惜想象終究是想象。
沒等兩人開口池珺卻率先講起了自己的人生過往。
原來...
幾十年前,還屬于年幼時的池珺就展露了超乎常人的修行天賦,被曾經(jīng)的天機閣大王收留,之后的修行池珺開始固定時期服用一種特殊的草藥。
這種草藥似乎已經(jīng)成了池珺的一日三餐。
直到她成年的那一天,一夜醒來池珺就變身成為了人身蟒尾。
那一次的她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好在那次變身的時間極為短暫。
從那以后她便再也不吃那種草藥。
自從不再服用草藥池珺也再也沒有變身成為蟒尾過。
不過這埋藏在心底的恐懼,成為了池珺道心上的魔障。
為了探索因果,她和曾經(jīng)的大王發(fā)生了極為不愉快的過往。
這期間還發(fā)生了一些欺師滅祖的事情。
池珺不愿細說,殷生也不好細問。
池珺一直都沒有揮灑掉心中的魔障,所以一直都在尋求解藥。
明明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變過蟒尾的她終究是想要根除體內(nèi)的異變。
十幾年前有一丹界大能主動上門送來了一顆丹藥,說是能根除池珺的蟒尾。
出于對他的尊重和敬意,池珺自然安心服用,沒曾想從那以后開始池珺保持著蟒身就再也沒恢復(fù)過來。
如今整條天機閣船上,沒有人知道池珺究竟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