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塌陷出來的大坑讓將近十分之三的人全部掉了下去。而下面全是豎起的尖刺,掉落下去的士兵們腸子都流了出來。
想要后退跑出山谷的人才發(fā)現(xiàn)出口已經(jīng)被巨石堵住了,緊接著一個個樹樁和石頭被推了下來。
“放箭!”一聲令下,這底下又死了不少人。
見下面的人已經(jīng)被消耗過一部分了,飛魚和白芍帶著人沖殺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廝殺了。
因為這里不止有一千人,那支被訓(xùn)練的狼騎也在藏在這里。
剛開始敵國軍隊首領(lǐng)還能鎮(zhèn)定,但連續(xù)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而且,這支軍隊不是普通的軍隊,他也慌了。
但后路已經(jīng)被堵死,只能拼死戰(zhàn)斗了。
“殺呀!”
這仿佛壯膽的喊聲,在看到那長刀刺向腹部時,也弱了聲。這支晉國軍隊個個帶著黑鐵面罩,拿著長刀,身披黑甲。
看上去如同一尊尊煞神,顯然敵國軍隊已經(jīng)慌亂了,他們措不及防的四處逃竄,他們要逃,留在這里一定會死的。
黃色的土壤已經(jīng)血液染成了紅土地,這一萬敵軍居然全部死在了此地。而他們不過才損失二百來人,這是一次成功的小戰(zhàn)役。
現(xiàn)在,就是朝著敵軍的后方糧倉來個突襲了。之前不斷的使用騎兵去騷擾敵軍也是為了搞清楚他們的糧倉位置在哪里。
這位云太子果然如公主所說是個狡猾的人,他的糧倉居然有兩處。飛魚和白芍分開,各自帶著一半人數(shù)準備偷襲。
林羽看著天色,想著應(yīng)該是時候了,飛魚和白芍不會讓她失望。她相信她們可以做到。天空突然升起了兩處黑煙,“那個位置,似乎是····”
當(dāng)那黑煙升起。那位看起來處變不驚的云國太子也失去了淡定。
局勢對于他們來說還算是處于上風(fēng),可要是糧倉被人給燒了,那還怎么打。這晉國軍力不是都在眼前,哪里還有兵力。
不對,那一千騎兵,他已經(jīng)派了一萬士兵去圍剿他們。難道!想到不好的結(jié)果,徐玄域的臉色瞬間黑成了一片。
不可能!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輸在這里!可是內(nèi)心再怎么不想承認,當(dāng)兩處糧倉都會燒毀的消息傳來時,心中也不免升起一絲絕望。
這個男人抬頭看著天空,用雙手捂住臉。下一秒?yún)s面色變得極為冷靜起來,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冷漠。
“拿我的劍來?!?p> “您要親自與晉軍對戰(zhàn)嗎?”
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云國本來就是積弱已久。蓄積多年的兵力已經(jīng)全部被他帶到了這里,他的父皇是不會允許失敗的人在太子的位子上。
他只有將希望全部寄托在能快速結(jié)束這次戰(zhàn)役之上,盡管此時的優(yōu)勢已經(jīng)不在他們這里了。他穿著玄甲拿著一把劍,踏入了戰(zhàn)場。
他劍指林御蕭和林羽,“誰能拿下那兩個人的人頭,賞黃金萬兩!”此話一出,無數(shù)只狼一般的眼睛帶著綠光看向了那兩個人。
無數(shù)的人群向著林御蕭和林羽的方向涌去。此時兩人正在背靠背對付著周圍的敵人。
他們兩個吸引了不少火力,本來圍著兩人的人就多,現(xiàn)在更多了。
兩人的盔甲上已經(jīng)全部是血污,臉上也是。魏鳳梧也就是林羽,她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了。
身上的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但是,只要靠著這個人的后背,她仿佛汲取到了無盡的力量在支撐著她。即使是和她(他)一起死在這里,也不后悔。
兩人的心似乎同時想到了這句話。
來吧!
大量的敵軍接近著主將的位置,晉軍當(dāng)然不會看著自家將軍被這么多人圍剿。分散了敵軍的一部分兵力,可還是有大量的人圍住了兩位將軍。
對面著這么多的敵人,林御蕭卻笑了起來。“我林御蕭從軍十五載,從未輸過,這次自然也不會輸?!?p> 只見身穿銀甲的獨臂男人揮舞著手中的長戟,將十來個人鎮(zhèn)飛了出去,將后面的一部分人壓倒。這般豪情力量,讓晉軍士氣更足了些。
是啊,他們有他們的寰宇將軍。兩軍交戰(zhàn)一直到了黃昏時刻。將近一天的廝殺早已讓眾人疲憊不堪,可手中的刀劍卻從未停止過戰(zhàn)斗。
終于,她接近了他。林羽拿著手中的偃月刀朝著那個男人砍去,男人也用劍扛住。徐玄域看著接近他的這個小將,也順手打了回去。
對于他能殺出重圍來到自己面前,徐玄域心中也是驚訝的??伤冀K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將而已。
他也是習(xí)武多年,那就讓他見識一下這位小郎君的實力。
兩人一招一式在雙方交匯處打了起來,林御蕭沒有加入進去,而是被其他的人圍住了。顯然,他的誘惑力更大些。
一個敵軍偷襲到了他,那把長劍從他的耳朵劃到了下巴,留下了一道顯明的血痕。
林御蕭和徐玄域兩人繼續(xù)打著,雖然已經(jīng)殺了這么多人,但林羽仿佛還是剛進入戰(zhàn)場時候的狀態(tài)。每一刀下去都不留余地。
徐玄域確實見識到了這個小將的實力??墒且簿椭荒苓@樣了,當(dāng)徐玄域的劍接近這小將的心口時,林羽卻丟下了手中的偃月刀,從腰間拿出一把細長的劍朝著對方的心口刺去。
原來,這名叫林羽的小將腰間還系著一把劍器。
“不!”
兩人的劍同時刺中對方的心口,林羽的嘴角留下一抹血痕,但隨即他身子前傾,將長劍穿透了徐玄域的身體。
她看到這個男人放大的瞳孔,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林羽笑了,將自己身上的劍徒手拔了下來。可是,她也倒了下去。
“鳳兒!”
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意外的徐玄域的腦海中什么也沒有閃過,而是聽到了一聲鳳兒的喊聲?!傍P兒是誰?”
他倒在地上,眼神看向天空中的某處,仿佛在看著誰似的。
終于,他閉上了眼睛。
敵軍主將已死,士氣大敗,晉國軍隊一鼓作氣進攻對方。在天空即將變成黑夜之前,這場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居然贏了,真是不可思議。
軍營里,一個女人躺在床上,青絲置在兩旁。她的嘴唇卻毫無血色,臉色也灰敗,仿佛就要離去一般。
身邊握著女人手的男人,已經(jīng)憔悴不堪,臉上都是青色的胡茬。
他的眼球充斥著血絲,身上的傷口被幾塊白布隨意的包扎著。
許墨進來看到這人,他也不勸。只是搖了搖頭,沒想到這位寰宇將軍還真入了情愛,他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開竅呢?
但下一秒,這個男人還是倒在了地上,他已經(jīng)等了一天一夜,眼前的人還是沒有動靜。而身上的疲憊和傷口以及精神上的崩潰已經(jīng)將他壓倒了。
但這位將軍卻始終沒有放開女人的手,軍醫(yī)進來死勁掰也沒有成功。沒有辦法,只有把將兩人安置在一張床上。
剩下的,就交給天意了。
十年后,遂川地帶一座茂密的山林z中,在半山腰,有一座木屋安靜的存在。里面走出來一個容貌昳麗的絕色女子,她穿著一身紅衣,嘴角揚起寵溺的笑意。
“你們兩個小鬼頭又在干什么?”
桃花樹下,兩個玉雪可愛的小童玩耍。
小男孩在樹下翻動著手中的書籍,而小女孩小步跑向紅衣女子,隨即拉了拉衣袖?!澳镉H,爹爹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是不是我的小鬼靈精在想我呀!原來是我們小璟雨?!币粋€獨臂的男子從背后突然冒了出來,手中還提著兩只活潑可愛的小白兔。
男人將兔子放在兩個孩子之間,任由他們玩耍。
自從她那次昏迷之后,過了七天七夜才醒來。那時候,誰都以為她熬不過來了??伤幌嘈牛麄兠髅鲬?yīng)該還有一輩子。
幸好,她還是醒過來了。
當(dāng)魏鳳梧醒來時,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云國和天成已經(jīng)割地賠禮道歉,聽說天成國有皇子謀反了。那位新帝和新太后全部被死在宮亂中。
在戰(zhàn)爭過后的一年后,晉國圣主皇帝逝,因心力交瘁而亡。仁華太子魏玉龍繼承皇位,而寰宇將軍在戰(zhàn)后就已經(jīng)將兵權(quán)移交給一位新將領(lǐng)。
殺死敵軍主帥的長公主自然是功勞極大,可是晉國從未有女子上戰(zhàn)場的條例。最終,也只是功過相抵。
可是,她卻給女子做了一個典范。
仁華太子上位之后頒布了一系列新法。其中有一條是女子可以做官和當(dāng)兵。由于有了長公主的先例,而朝廷又贊成。
一時之間,倒是有不少勇敢的女子站了出來。
白芍和飛魚已經(jīng)成為了京城中特設(shè)的督察使,官居四品,專門排除晉國的間諜和細作。在第二年,魏鳳梧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林老太君終于見到了將軍府延綿的新子嗣。
后來,因為身體需要休養(yǎng),她時不時會有一段時間帶著一家人到山林中隱居。習(xí)慣了九都的繁華,這湖光山色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在兩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后,林御蕭的身體還是撐不住了。男人安靜的躺在木屋的床上,呼吸已經(jīng)微弱了起來。木屋外面站著不少人,他們齊齊看向木屋內(nèi)的方向。
這些人里面有他們的親人孩子朋友,木屋里面,絕色依舊的紅衣女子將手放在男人的臉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仿佛要將他的容貌刻在心里。
隨后女子將臉龐慢慢靠近男子的胸膛,她嘴中喃喃念到:“這一輩子太短,我們下輩子還要一起?!?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