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蕭坤之魂從體內(nèi)彈了出來,身體的掌控者瞬間轉(zhuǎn)為我。
附身時間到,黃巖也逃掉了。
“氣煞我也!”
蕭坤在一旁死咬牙關(guān)。
我能明白蕭坤的感覺,就像煮熟的鴨子飛了,可惜的是我沒能見證斷凌斬的強(qiáng)大。
現(xiàn)實就是如此,時刻充滿著意外性、不可控性。
“你剛剛進(jìn)入的那個狀態(tài)叫什么?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蔽覇?。
蕭坤深呼吸幾次,將心情冷靜下來,“我也不知道?!彼f,“總之在那種心境下,你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專注。”
“專注?!蔽胰粲兴嫉氐?,隨后拾起黃巖丟下的武器,“你也不必太生氣,至少你的寶劍回來了。”
“我一個死人要它有何用?”
“實際上我有辦法讓你復(fù)活,如果你不要這把劍了,那我就收下了?!蔽艺f。
蕭坤飄過來想要掐我的脖子,可惜他的手穿了過去,“混賬!你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想活了?!?p> 他把我?guī)У搅怂氖w邊上,卻發(fā)現(xiàn)他的兩位同門師弟已經(jīng)把他給埋了,還在墳上插了一塊用樹皮制成的墓碑,刻著他的大名——蕭坤。
他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墳?zāi)共恢谙胄┦裁础?p> 片刻后。
“把我挖出來吧,謝了。”
我沒有鏟子挖掘工具,只好用重劍刨了他的墳,把他的尸體從土壤下扯了出來。
“現(xiàn)在不是夜晚,更不是月圓之夜。還魂有風(fēng)險,指不定還會魂飛魄散,你確定要繼續(xù)嗎?”我說。
“我都已經(jīng)死了,這已經(jīng)夠糟了,魂飛魄散又如何?被世界給隔絕的孤獨,你能理解嗎?”
實際上我能理解,曾經(jīng)我也是這樣的。
我將還魂術(shù)傳授給他,他學(xué)得很快,在尸體被陽光暴曬發(fā)臭前他就飄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尸體久久沒有反應(yīng)。
或許造化弄人,他沒能復(fù)活成功。
就在我轉(zhuǎn)身離去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他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猛咳出嘴里的沙土。
“啊——”他長嘯一聲。
我知道他的下一句就是“我終于復(fù)活了!”,我曾經(jīng)也說過這句話。
可是我的判斷失誤了。
“痛死我了!”他捂著腹中那被黃巖捅的傷口,血從他的指縫溢出。
能流血,至少也是個好兆頭對吧?
我沒敢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拿出我買來的藥水,連忙為他治療,我用牙撕咬下右手袖袍,當(dāng)成繃帶纏在他傷口上止血。
雖然他復(fù)活了,但他死前失去的右臂沒能重新長出來。
“復(fù)活的感覺怎么樣?”我笑著問他。
“我我我......”蕭坤哭了出來,眼淚鼻涕直流。
能讓一個大男孩哭成這樣的,除了親人逝去的傷感,唯有死而復(fù)生的喜悅了。
我沒讓他繼續(xù)哭下去就把他給扶了起來,“先別哭,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完成。”我說。
“白兄,我走不動了。”蕭坤臉上毫無血色。
我轉(zhuǎn)身蹲下,“上來!我背你?!?p> “被姑娘背著......是我這輩子的恥辱?!?p> “你知道我不是姑娘。”
“可你的身體是。”
“啰嗦。再不趕過去,出人命咋辦?”我懶得再和他商量,直接將他扛上了肩。
楊海與寒雪宗弟子仍在戰(zhàn)斗著,他們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打到現(xiàn)在還沒分出勝負(fù)。
不得不佩服楊海的實力,他以一敵二,對戰(zhàn)同為煉氣二階的兩人竟能不落于下風(fēng)??稍俅蛳氯?,體力的消耗就會很明顯,楊海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招定勝負(fù)吧!”陳瓊道。
“求之不得!”楊海擦掉險些流進(jìn)眼睛的汗水。
“住手!”遠(yuǎn)方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所有人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蕭坤被編著雙馬尾辮子的白霜月抗在肩膀上跑來,像極了搬水泥袋。
“蕭師兄!”寒雪宗弟子驚掉了下巴,連忙跑上前迎接。
“哎喲!痛!”蕭坤拍著我的背,“快把我放下來!我的臉都丟盡了!”
我將他丟在地上,他又是哎喲叫了一聲,便被他師弟們扶了起來。
“蕭師兄......你真的是蕭師兄嗎?”陳瓊眼眶紅潤,顫抖地握著蕭坤的手。
“是我。”
“你的手......還有你的修為怎么掉到煉氣二階了?”陳瓊問。
修為倒退,這是還魂的代價之一。
“要不是有白兄......白姑娘的幫助,我恐怕早就死了?!笔捓じ屑さ爻蛄宋乙谎?,并沒有把我的底細(xì)給抖出來。
“白姑娘......我......”陳瓊欲言又止,但臉上的愧疚是真實的。
“你們還不快跪下謝罪!”蕭坤厲喝一聲。
“在下罪該萬死!”陳瓊與同伴幾乎同時朝我跪下。
“別!”我上前將他們扶了起來,雖然我挺想看他們的狼狽模樣,但他們的蕭師兄也在場,我不能不給他面子。
楊海走到了過來,一頭霧水,“霜霜師妹,怎么回事?不是說他死了嗎?”他皺著眉頭不斷地打量蕭坤。
“說來話長?!蔽依∷?,“先去救人!各位,我們先走一步!”
“扶著我,我們也過去。”蕭坤對著兩位師弟道。
......
我們趕回周瑤瑤身邊,楊海連忙給她把了脈檢查傷勢,隨即給她服上一粒藥丸。
“怎么樣?”我問。
“情況不妙。”楊海搖搖頭。
我心頭一驚,難道我的瑤瑤師妹已經(jīng)......
“她月經(jīng)不調(diào),并伴有貧血......”楊海說。
我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給我認(rèn)真點!”
“她受的傷較重,好在并沒有傷及到內(nèi)臟,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日,她便會醒來?!睏詈H嘀ü?。
我松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
“白姑娘,我蕭坤欠你一條命,只要你需要,我定會替你上刀山下火海!”蕭坤把自己的劍抱在胸膛,對我深深鞠躬。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必了?!?p> “各位有空,請來寒雪宗做客,我身為內(nèi)門弟子雖然沒什么官職,但招待各位的本事還是有的。”蕭坤笑道。
“你放心,有空我們一定登門拜訪。”我行抱拳禮而去。
楊海嘿嘿一笑,“蕭兄,到時候你可得替我找一名寒雪宗的小師妹。”
“這......”
“哈哈哈!”
眾人都笑了。
任務(wù)完成!
我背上周瑤瑤,與蕭坤一伙人告別后,我們便離開了流石嶺,返回清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