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慌張

　　臧馳分析道：“善良和富有同情心是好事，而且這兩種力量讓你更加堅定，我看得出來?！?p>　　確實看得出來。

　　于聽就是在這種善意的驅(qū)使下前進的。

　　“是因為程度嗎？責任感的度和善良的度。”于聽思索，但還是想不通，“可他們確實都與我有關。”

　　夢里的那些人，都與她有關。

　　臧馳重復了一遍她的話，“都與你有關？”

　　“那些被余聞欺辱的人，被我殺死的人，和你有什么關系。事情不是發(fā)生在你認識我們之后，而是之前。”他說。

　　余聞也關注著他們兩個的對話，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便對臧馳的話表示了贊同，“他說的沒錯。”

　　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聲音，于聽問她：“我把你吵醒了嗎？”

　　余聞?chuàng)u頭，“不是，我沒睡?！?p>　　她睡不著。

　　于聽看看臧馳，“無關嗎？我現(xiàn)在和你們在一起?！?p>　　她很受這件事困擾，臧馳想。

　　他說：“如果告訴你，末日11年的戰(zhàn)爭是普通人類發(fā)起的，你會不會好受一點?！?p>　　于聽本來還想說些什么，聽了這話，突然頓住。

　　她想起元縣那個因為項圈爆炸而死去的異能者。

　　他的目光中滿是恨意，咬牙切齒地說：“我在喪尸區(qū)戰(zhàn)斗，家人卻死光了。我在為什么戰(zhàn)斗？為懦弱的自私的人類？哈，我妹妹才六歲，全都沒了。你六歲的妹妹也被殺死了嗎？剛剛死的人里有你的親人嗎？”

　　于聽迷茫道：“是這樣嗎？”

　　臧馳的聲音沒帶什么感情，只是陳述事實，“你憐憫著扶燈邊界和元縣基地的人，看到了身為異能者的邢默和陸宛對他們的壓迫傷害，所以不清楚該不該繼續(xù)與我站在一起。”

　　于聽想要反駁，心底也突然慌張起來，“不是，我沒有懷疑和你做同伴的合理性。”

　　臧馳的聲音太冷淡，有種對她失望的感覺，她不喜歡這樣。

　　他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沒有嗎？”臧馳像是質(zhì)問一般盯著她的眼睛看，“在夢里，或者從夢中醒來的那一刻，你沒有想要離開我嗎？”

　　于聽對很多事情和想法都感到迷茫，但唯獨沒有這件事，她很堅定地說：“沒有。”

　　于聽的眼睛永遠都那么專注，被她認真看著時，仿佛是被愛著一般，堅定得讓人心動。

　　臧馳放在枕頭邊的那只手慢慢松了力道，手掌心是被他用指甲壓出的血痕。

　　在于聽講述她的夢境時，他是多緊張啊，一點一點小心地開導她，然后慢慢引出她對自己的看法。

　　剛剛的冷漠是裝出來的。

　　他其實慌得要命。

　　夢是潛意識的展現(xiàn)，于聽會做那樣的夢，就說明她或多或少地對他想過放棄。

　　夢里那些黑影的尖銳話語都是她自己的一些想法。

　　但還好，于聽沒有厭惡他。

　　在做了那樣的夢之后，在清楚地知道他曾做過不可原諒的事情之后，也沒有厭惡他。

　　這樣很好。

　　稍微放心之后，他才繼續(xù)解釋剛剛所說的有關末日11年戰(zhàn)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