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榮慶堂正堂內(nèi),燈籠懸掛,燭火通明,將寬大的大廳照映的如白晝一樣。
期間本該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習(xí)慣,但因為李謹(jǐn)安有一句沒一句的與賈政閑聊使得安靜深沉的氣氛上升。
同時在這過程中,李謹(jǐn)安也順道將收黛玉為義妹一事說出。
聽到這話后,賈政與賈母相視一望,都顯得有些意外與驚訝。
而賈寶玉原本失落郁悶的心情,這時卻是瞬間激動起來。
因為李謹(jǐn)安這話不僅僅是對賈母一個震驚,更是對賈寶玉最大的驚喜,這幾日黛玉口中時時刻刻嘴邊都掛都掛著這個王府世子。
這讓賈寶玉暗自吃醋生氣的同時又無可奈何,但剛才親耳聽到世子這話,賈寶玉似乎才明白過來,搞了半天是他一直在誤會著什么。
“原來,世子認(rèn)了林妹妹做義妹。”
坐在賈母旁邊的賈寶玉眉眼之中掩不住的掛著笑意。
李謹(jǐn)安也喵了他一眼,看大臉盤子一副欣喜的模樣,瞬時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當(dāng)然,并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壓根沒瞧上過。
李謹(jǐn)安也仔細(xì)想過,現(xiàn)在當(dāng)著賈母的面認(rèn)了黛玉做妹妹,那自己也就更好順理成章插手黛玉的事,至于這大臉盤子那就更別想沾染了,就賈寶玉這柔弱不堪,無腦無勇的貴公子,日后沒有了家族陰蔭啥也不是。
如此賈府與王府就算是搭上了關(guān)系,賈政聞言后,神色雖也帶著幾絲喜悅,但他還是非常清醒和理智的。
待沉思片刻后,便猶豫著開口道:“世子殿下,這事太妃可.......可否告知?”
賈政是榮國府家主他先說話了,賈母也不好在說什么。
“賈大人放心,此事祖母早就知曉,且還將攜帶多年的玉鐲贈與了林妹妹?!崩钪?jǐn)安笑著解釋道。
賈政聞言釋然。
“既然如此,下官便替我那外甥女謝過老太妃賞福?!辟Z政說著說著便又起身行禮拜道。
“賈大人,無需多禮,如今我已認(rèn)黛玉為義妹,真要說起來王府與賈府到也算沾點親了。”
聽得這話,賈政眉頭一挑,雖然世子如此說但也不敢隨意坦然的接受,且他也有一女入宮,但在朝為官多年,一生熟讀圣賢更是知尊卑有序,哪怕李謹(jǐn)安如此說開,但又怎可逾越欣然接受呢?
“幸得世子抬愛,不敢......”
“對了,老太君林妹妹現(xiàn)居何處?”李謹(jǐn)安轉(zhuǎn)過話鋒,岔開話題柔聲問道。
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賈政那文縐守禮的一套,說幾句話便又開始抱拳拜謝的,實在是有點累人。
”額.......”
聽到這話,賈政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同時也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去。
而賈母聞聲卻是沒有立刻回應(yīng),她此時一直在沉思所想玉鐲一事,陷入回憶,一時間竟失了神兒。
“母親!”
直到再聽見賈政的聲音,賈母才回過神來,伺候一旁的鴛鴦便俯耳將李謹(jǐn)安剛才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李謹(jǐn)安也不急,始終面帶微笑。
賈母這才開口笑道:“倒是我這老婆子不中用了,聽不清話兒了?!?p> “我看老太君身子骨硬朗著,可得長命百歲,屆時小子還得親自給您祝壽才是?!崩钪?jǐn)安笑著說道。
面對年事已高的賈母,他的心里也只有尊敬二字。
聽著這舒心的話,賈母瞬間笑顏開懷起來,一旁的賈政、賈璉也都陪笑。
直到片刻后
賈母拉過李謹(jǐn)安的手,滿臉慈愛的溫聲道:“我與你祖母當(dāng)年在京城也是閨中密友,整日纏在一起打打鬧鬧的,只是......如今已時過境遷,我們都老了,很少再來往?!?p> 賈母說著說著便眼中泛出淚光,似乎曾經(jīng)有一段時光讓她流連忘返,深入其心。
聽著這簡短的言語,便能猜出賈母與自己祖母之間曾經(jīng)關(guān)系很好。
但李謹(jǐn)安并不知她們那一輩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為何現(xiàn)在倆府之間卻少有來往,這些他都不知。
“罷了!政兒。”
“你們繼續(xù)吃罷,我這老婆子就不掃興了?!辟Z母收回神色,笑著道,伺候在一旁的鴛鴦隨即將她扶起。
賈寶玉也跟著起身,他現(xiàn)在等不及想要跑回黛玉身邊。
“孩子,多過來玩,你那林妹妹??!也不用擔(dān)心,我自己的外孫女難道你還怕虧待了她不成?”賈母轉(zhuǎn)過身打趣道。
“倒是小子多心了,老太君慢行?!?p> 聽得此話,李謹(jǐn)安嘿嘿一笑,如此看來的確是他有點多心了。
但將話說開,說明白了,李謹(jǐn)安這時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下了。
———分割線———
初冬的夜晚不覺間多了一份寒涼,此時已快到巳時(九點),自賈母走后,李謹(jǐn)安便找話將賈政也支走,自己與他實在是無話可談,最終只留下賈璉一人。
賈蓉、賈薔、賈環(huán)、賈蘭等幾人也早就識趣的退走了。
李謹(jǐn)安與賈璉酒過三巡,期間東一句西一句的閑聊著,一直到巳時,兩人都已經(jīng)喝了不少釀酒,腦袋都皆是昏昏沉沉的,這酒雖說度數(shù)不高,但喝多了也是能醉人的。
醉倒后,李謹(jǐn)安不知何時被扶到了床上,直到深夜一股惡心感突發(fā),猛然從床上翻身坐起身下床,鞋也不穿,借著微弱的月光,迷迷糊糊的的朝門外摸索去。
哐嘡,一只銅盆不小心掉落。
“世子爺!”
原本陪睡在隔斷后小床上的丫鬟被驚醒,慌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李謹(jǐn)安暈沉著腦袋,摸索著又將銅盆擺正,實在忍不住嗓癢,猛的便一陣嘔吐。
“爺,您怎么樣!”
一只溫潤如玉的小手在反復(fù)著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李謹(jǐn)安睡意朦朧的吐完便開口說道。
“扶我出去?!?p> “啊,好?!?p> 丫鬟聞聲急忙點頭回應(yīng),隨后便將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便朝門外走去。
李謹(jǐn)安想出去透透氣屋里緊閉實在是太悶人,但他現(xiàn)在是一邊眼皮打困,一邊腦袋昏沉,走路都打晃根本無法起身。
此時房間較為陰暗,那丫鬟可能也是帶著緊張,第一時間并沒有去點亮蠟燭,吃力的扶起李謹(jǐn)安之后,她才想起但為時已晚。
無奈之下,她雙手扶著比他高半截的世子,一只腳又在試探著的向前搖晃踢著,這屋子似乎她也并不熟悉,如此之下兩人也只能慢悠悠的行走。
哎呀
待她前腳剛踏出里間時,只聽一聲清脆的尖叫,砰的一下兩人便齊齊倒地,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便被李謹(jǐn)安死死壓在下面,令其一時間難以動彈。
她被實實在在的壓在下面,渾厚的男子氣息隨即撲面而來,讓她不禁俏臉一紅,一時間竟忘記了地上的冰冷與被死死壓住玉腕的疼痛。
“世子爺,世子爺!”
片刻后,她強(qiáng)壓住不安的心思,嬌聲弱氣的小聲喊道,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反而隨之而來的是一連竄嘟嚕嘟嚕的呼嚕聲。
她隨即一只手使足了力,想要翻動開來,卻又沒有足夠的力氣動作,她的另一只小手摔倒時被壓的疼痛抽不開身,一時間也使不上力,如此無奈之下最終也只能保持這個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