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陣陰風吹過,一團黑霧出現(xiàn)在這人面前!
“滅一個未入流的小鬼罷了?!?p> 只聽得一陣沙啞之音從黑霧中傳出,滿是不屑。
“是是是,主上法力通天,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知府罷了,豈是主上的對手?揮手可滅!”
這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正是仙安富賈,王守財。
他這一頓馬屁拍得,那黑霧甚是受用。
不免道:“這是自然!既然那小鬼被滅了,那這次我就親自出馬一回!”
黑霧中,凝出一雙異常兇惡的黑色兇瞳,仿若只憑眼神,就能將人撕碎一般。
“操之過急!”
此時,一團白霧凝結(jié)而出,卻是攔住了那兇瞳黑霧。
兇瞳黑霧極其不屑道:“一個普通凡人罷了,有什么急不急的?若是壞了大人的大計,怪罪下來豈是你我能擔待的?”
“呵呵,你可知那新來的知府旁邊的人是誰?他一介凡人,又是如何滅的那小鬼?那老不死的可是把那東西都給了他。”
兇瞳黑霧聞言,竟是不知該如何答話。
只聽得白霧一陣低語,聽清緣由之后,兇瞳黑霧一雙兇瞳不免睜得老大,也無了之前那般囂張戾氣。
“所以,鳩占鵲巢,鵲豈能罷休?如今,靜觀其變!”
……
二日清晨,寧安早早醒來,同師爺一起,招呼張四和王五以及幾個差役,特地去拜訪了一下這王守財!
半路,寧安忽問張四和王五:“你二人可知這王守財什么來歷?”
張四應道:“王老爺乃是我仙安本地人,早年靠鹽田生意起家,現(xiàn)在可是仙安有名的大老爺,大善人?”
“大老爺,大善人?”
寧安不免好笑:“他是如何行的善?”
“嗨。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王老爺每年都會布米施糧,接濟窮人,而且還廣修佛廟,散財求運?!?p> “這就有點意思了?!?p> 對王守財這等大富大貴之人,散出去的這些財可不算什么!
寧安擔心的是,這么些時日來,仙安無人理政事,而這王守財所作所為,不免有收買民心之嫌。
何況,仙安再窮,也是一府!
每年賦稅糧銀,怕不是都被那王守財占了去?
還美其名曰,保管?
“大人,看來這王守財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啊?!?p> 師爺呵呵一笑,像是早已看破一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未等寧安行至王守財?shù)母跏刎敶蟾贡惚愕仡I著幾個家丁出門迎接而來。
他笑迎道:“來人可是朝廷新委任的知府大人?”
“久仰王老爺大名!我沒來之前,可勞王大人您費心了!”
寧安環(huán)顧這王守財?shù)母?,和仙安這般貧瘠之樣不同,這王守財府宅極盡奢華,氣派凜然。
見此,寧安也不客氣:“不過既然朝堂派我委任這知府,王老爺想必比我清楚,這一年來仙安有多少油水可撈?”
“呵呵呵呵,寧大人,你才來這仙安第一天,可不知我仙安的規(guī)矩啊?!?p> 王守財雙眼微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仙安向來是以民生基業(yè)為主,大人才至仙安,未見為民出心出力,反而向我等搜刮起了民脂民膏?!?p> 面對王守財?shù)馁|(zhì)問,寧安不禁反笑。
此言,當言真是冠冕堂皇,反咬自己一口。
“王老爺既知那是民脂民膏,衙門的賦稅,取之與民,且用之與民,乃我等之本分。”
寧安質(zhì)問道:“豈是供王大人您拿來揮霍的?”
眼見得寧安咄咄逼人,王守財雖不想交出那收上來的賦稅,卻也拿不定主意。
他兩眼瞇成一條縫,眼珠直打轉(zhuǎn)。
先前那厲鬼都沒害死他,兩位主上的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最好先安撫好他……
可他王守財何許人也?
這仙安幾年來來了多少知府?哪一個不給他面子?
而且自己花費十年壽元,請主上埋一小鬼,暗自接連害了幾任知府,這仙安府不知多少油水進了自己的口袋。
這新任知府這才上任第一天,不但除了小鬼,甚至還想將自己手中的銀子給要了去。
要不是主上有吩咐,恐怕自己現(xiàn)在就招呼家丁,讓這新知府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王守財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兇戾,但很快就被憨厚地笑容堆了過去。
他道:“大人,這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嘛。這仙安久久無人做主,我王守財也花了不少心力和銀子?!?p> 王守財伸出油膩的肥手來,比了一個數(shù):“三七分賬如何?”
“才七?”
誰知,寧安沒來得及表態(tài),師爺就坐不住了。
“那我們不成要飯的了?”
“哎,大人理解錯了。這三是你們的,拿七,還得看看這一年仙安的變化嘛,還有我仙安的諸位老爺也要過日子的?!?p> 王守財掰了掰手指:“一年的稅銀,四成被拿去賑災,兩成被拿去用于擴建修繕事宜,這最后一成嘛,全當知府大人施舍給小的們的?!?p> “你倒是算得明白賬!十成,一分不少,還望明日王大人親自送來。”
寧安搖搖頭,沒跟這王守財多說,撂下話就領著一眾侍衛(wèi)出門而去,留下王守財尷尬賠笑。
待到寧安離開,王守財立馬變臉!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還敢跟老爺我談條件!”
他一把摔掉桌上的精美茶杯,大聲呵斥左右侍女:“你們先出去,沒我的吩咐不得進來!”
幾個侍女早已嚇得不行,連聲諾諾之后急忙退了出去。
“看來這新來的知府大人也不是個簡單人物,硬氣得很。”
黑霧慢慢從王守財背后出現(xiàn),聲音低沉沙啞,活像索命的鬼魂一般可怕,捉摸不定。
“那東西在他手上,大人都不敢亂動他!”
黑霧旁,那團白霧不知何時也悄悄飄了出來。
“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宰了,東西搶了便是!”
黑霧豎起一雙兇瞳,言語中也滿是不耐煩和不悅。
白霧卻勸道:“他身邊那位會答應?如今它卷土重來,為了什么你我豈又是不知?要不是大人面臨瓶頸,束手束腳……”
“哼!這般做不得,那般做不得,難不成一個小小的知府就能壞了我們的百年大計不成?”
黑霧逐漸凝實,語氣也愈發(fā)地不善。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王守財早已被驚得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聽這話,這兩位主上都沒辦法解決那知府,只憑他王家一群凡人,怕不是去送死的?
“要不,兩位主上,我先想辦法穩(wěn)住他……”
王守財雖掛念這一年來從知府手里撈的銀子,但眼下只能乖乖交出去了。
白霧思索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先且看我試他一試!”
隨即,白霧漸漸匯聚,飄落在地上,逐漸凝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