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圍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安荀抬眼,首先看了看涼太,其次又轉頭看向了另外三個人。
一個是高高瘦瘦的帶著眼鏡的男生,看起來十分斯文。一個是留著長發(fā)的小個子男生,看著沉默寡言的。還有一個是身材纖細而高挑的女生,此刻就像安荀在打量她一樣,她也在以同樣的眼神評估著身邊的四位素不相識的同伴。
見安荀看了過來,那斯文的男生禮貌地點了點頭,小個子男生和他簡單的對視過后,快速地移開了視線。只有那個女生,似乎天生桀驁不馴,直視著安荀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咳咳?!币娺@幾人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安荀只能假裝咳了幾嗓子,見眾人都如愿地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后,才大大方方地開了口,“呃……那個,既然我們已經是一隊的了,不如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荀,擅長力量方面的戰(zhàn)斗,我旁邊這位叫做涼太,是個異能者?!?p> 他說罷,便看向了那個斯文的男生,顯然剩下的三人中,只有這個人看起來還好說話一點。
果然,那男生立刻領會了安荀的意思,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聲音如同他本人一樣文質彬彬:“我叫周梓櫟,力量一般,不是異能者?!?p> 這么說……他肯定心理素質十分過人了。安荀暗自點了點頭,十分給面子地接了一句:“以后請多指教。”
“多指教。”周梓櫟同樣笑著說道。
安荀又將目光移向了那個小個子男生,沒想到人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尷尬。他想了想,又將目光轉到了唯一的女孩子身上:“美女,你呢?”
那女生抬起眼睛,用一種十分清冷的眼神掃過了安荀:“蘇麗雯,學醫(yī)的。”
簡短的一句話卻在五人內心里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的確,戰(zhàn)士學院也會招收部分醫(yī)師,但因為醫(yī)生在這個時代是十分寶貴的財富,因此即便戰(zhàn)士學院花了大價錢,也很難會招到幾個。只是沒想到,這么稀缺的資源,竟然會被落下,最終和他們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小隊。
就連涼太也微微地抬起頭,從斗篷下瞇著眼看了看蘇麗雯。
似乎感受到了涼太的視線,蘇麗雯立刻用凌厲地眼神望了回去,只是當她抬眼,卻只看見了一片躲在斗篷下的陰影,并未見到涼太的面容。她不由得愣了愣,然后皺起了眉頭。
“學醫(yī)的?哇,這下我可走運了!”安荀發(fā)自內心地感嘆道,只是不清楚這個蘇麗雯的水平到了什么地步,若真的是位大神,那他們接下來的外出活動也會順利許多。
“同學,你也介紹一下唄。”只剩下最后一個人沒有被介紹了,安荀拿著手里的信息卡,有些無奈地問道。
小個子男生聞言看了過來,眼神中的陰鷙猝不及防地嚇了安荀一跳。
“遲玖,力量型?!彼穆曇艉艿停舨皇前曹鞯穆犃Σ诲e,甚至有可能錯過了他說的這五個字。
“力量型?”安荀下意識地看了看遲玖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壯碩的二頭肌,心里難免有些遲疑。不過他畢竟和遲玖也是剛認識,不好就這樣直接問,好似是質疑一般。安荀抿了抿嘴,如實在信息卡上將各人的信息記了下來。
“那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個小隊的啦!大家一起給我們小隊起個名字吧!”安荀提出了一個建議,本想用來活躍下氣氛,卻沒有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接話,他只得尷尬地將話題延續(xù)了下去,“……我們既然是最后一組組成隊伍的,不如就叫六分隊怎么樣?”
仍然沒有人說話。安荀上揚的嘴角不由得向下掉了掉,他目光里帶著哀求地看向了涼太,仿佛在說:“兄弟,給個面子,救救場吧!”
涼太挑了挑眉,半響,輕輕地點了下頭,沙啞著嗓子道:“我沒意見?!?p> “我也沒有意見。”周梓櫟跟著說道。
至于蘇麗雯和遲玖,他們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安荀說了什么。
“那……那就這樣定了啊,我們就叫六分隊啦!”安荀強顏歡笑著,只覺得心有點累,“那個,有人想要當隊長……沒有哈,我覺得也是,哈哈哈哈……”
安荀尷尬地笑著,笑聲都斷斷續(xù)續(xù)地有些接不起來。
班主任宣布時間到,安荀見其他四人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便只能自己去交信息卡,順便和老師報告一下他們并沒有選出隊長的情況。只是沒想到,班主任見是他來交的信息卡,便自動將安荀填在了六分隊的隊長一欄。
“呃……老師,我不是……”安荀想要出口解釋,卻被班主任不耐煩的表情給堵了回去,“沒事了,您忙,您忙哈……”
轉過頭的安荀,只覺得自己也太慫了。
六分隊是個怪異人士組成的隊伍,不僅僅是別組成員這樣認為,一周過后,就連安荀自己也開始了這種懷疑。
在他們小隊中完全沒有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遲玖很神秘,蘇麗雯很高冷,周梓櫟雖然什么時候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可轉頭來想他卻什么都不插手,也不幫忙。涼太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還有的學習。
安荀一邊轉著手中的筆,一邊看著手中的任務單,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項尋寶任務早在一周前就下發(fā)了下來,老師的要求是在任務開始前做好相關的準備工作。但安荀努力了一周,都沒能成功地把六分隊的五個人聚集起來,別說任務了,就連互相通信都做不到。
這樣下去,六分隊怕是要墊底了。
班主任可是說過,這次的成績也會納入半年后考核的一部分的。
唉……安荀只覺得自己是接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想扔扔不掉,想吃吃不到。
他胡亂地在任務單旁寫下了幾個字——“隨遇而安”,然后以半放棄地狀態(tài),趴在了桌子上準備補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