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行了,至少你家父還莫得死,我家父都死了快二十多年了?!?p> 兩人都低下了頭。
柳盡似乎又想到了甚么,忽然驚得站了起來:“對(duì)了,你五哥還尋我買房地呢,三千兩銀子我都集齊了,可……”
“這時(shí)候你想著買房地?”
“怎地,似你大哥有罪,且不似我有罪?!?p> “你出去試下?直接把你給逮咯!”
柳盡猶豫了:“行罷,最多三日?!?p> “你跟我大哥講罷?!?p> 柳盡指著蘇八說道:“行,我去講?!?p> 柳盡走了上去。
大門敞開著,蘇大哥正在食午。
柳盡一來便開門見山:“老板,給你三日,三日之后,我就得出去?!?p> 蘇大哥差點(diǎn)噴飯,將一口小米咽下去之后,才說道:“我似老板,還你似老板?。俊?p> “我不管,反正給你三日。”
“害,你走罷?!碧K大哥無奈的說。
“我走?!闭f完便向斜梯走去??删贡惶菘诘氖匦l(wèi)攔下了,握著手槍,威脅道:“要似你敢砸往前一步,你就可以去閻王爺那了,最近去見他的人不少,你也去湊湊熱鬧?!?p> 柳盡笑了:“你老板叫我走的。”
“我不使你走,你休想走!”
“那你似想違反你老板的命令咯?”
門衛(wèi)猶豫了。
這時(shí),背后傳來一聲無奈:“讓他走!”
這一聲,在這“黑暗的洞穴”里不停地響著,使人毛骨悚然,不過柳盡沒回頭,依舊走了上午。
從一口井里冒出來,差點(diǎn)把林婆嚇個(gè)半死不活的。
“以后出來切記與我說一聲?!保?p> “恩?!绷M冷冷地回了一句。
林婆看懂了,看破不說破。
果然,一出去就引起了巡捕們的注意。
巡捕頭子撅起嘴,耷拉著腦袋,指著柳盡說:“蘇幫的走狗,兄弟們,給我拿下!”
幾個(gè)巡捕剛想捉住柳盡的胳膊,柳盡就故意大聲嚴(yán)肅地叫道:“且慢!”其他巡捕也不敢捉住他了,紛紛退后,柳盡倒是笑了笑,“哎呀,幾位大人有甚么證據(jù)說我是他的走狗?”
幾個(gè)巡捕互相一看,笑了,其中一個(gè)又說:“這蘇幫的人,從蘇幫的狗窩里爬出來,說自己不似蘇幫的人?好似豬從豬圈里跑出來,說自己不似豬?”
柳盡笑了,那些巡捕也笑了。
柳盡開始講故事:“有兩只毛蟲,一只變成了紅蝶,另一只還似毛蟲,那紅蝶要在毛蟲里得著?”
巡捕頭子被懟得無話可說,只得在柳盡的耳邊說道:“這次先放你一命,下次,呵呵,可不一定?!?p> 柳盡感覺這話聽似有些熟悉,便摘下那巡捕頭子面罩,乍一看,正是蘇七,蘇七嚇得趕緊蒙住面部,背對(duì)著柳盡。反觀柳盡則很是生氣:“好啊,辯嘴挺行嘛,何必當(dāng)巡捕呢?去當(dāng)個(gè)辯官得了,仿人言語也挺行,就這口音啊……”柳盡搖了搖頭,“不太地道。”
蘇七恨不得鉆個(gè)洞進(jìn)去,再一次在柳盡面前低下了頭。
柳盡問道:“巡捕這袍裝哪兒來的?”
“原是偷,偷不成,仿真做的。”
“誰做的?”
“我?!?p> “多才多藝嘛?!?p> “以前玩雜耍的?!?p> “與你大哥何愁何怨???”
“無怨???”
“為何要反蘇?”
蘇七顯得有些結(jié)巴:“我……我想篡位。”
“原來恁地,那恒子也想篡位,你知么?”
“我知,他來暗的,我來明的?!?p> “你要是想明篡,就下去和蘇大哥說罷?!?p> “可不止我一個(gè)人啊,我二哥、三哥和六哥都想篡位?!?p> “你四哥、五哥叻?”
“他們有銀子,無憂無慮,社會(huì)地位高,干嘛要爭它?!?p> “也對(duì),那你八弟叻?”
“他還小,不懂權(quán)利?!?p> “行罷,我勸你晚上行動(dòng),且保證你的小弟不被傷害。”
“放心罷,接下來,你就得拜我求我了。”
“行,我等著?!?p> 柳盡頭也不回的走了,走了幾里,走到了蘇五那兒,蘇五在家了,剛好一西洋商人走出,嘴里還念念有詞:“Bad deal!”
柳盡琢磨了半天,只懂了個(gè)“bad”。他走進(jìn)了院子里,跨過清水橋,走到了主廳內(nèi)。
蘇五笑了笑:“那人的意思是說我跟他做了個(gè)壞的交易。”
確實(shí),挺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