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是一個舉國同慶的日子,店里的氣氛一度高漲,雖然都隔著包廂但熱鬧總是不斷傳來,這氛圍是關不住的,它總是溢出來。
舒岑看著周圍,小聲在七七耳邊問:“你經(jīng)常來這嗎?”
“還好,這確實不錯,你覺得怎么樣?”
“還不錯,這烤鴨挺好吃的!”
“要吃正宗的BJ烤鴨,當然要去BJ了,下次讓我小叔帶你去?!?p> 舒岑搖頭:“BJ我沒去過,他這么忙還是不要麻煩他了?!?p> 七七撐著頭看著她,幫她理了理臉上的碎發(fā),心疼的說:“岑岑寶貝,你不要覺得麻煩他啊,那是他應該做的,你怎么這么懂事!”
“他太忙了……”她不想提…
包廂里,在七七走之后,喬頌言出去接了個電話就沒再進去過,花哨的唐文碩開玩笑說:“你們說,是不是這小姑娘人長得不漂亮,怎么大哥從來都不帶過來。”
沈卿笑著問方靖熙:“你妹妹不是認識她?”
他沒直接問方靖桐,在他們眼里方靖桐有些沒眼力見,總喜歡敢他們的熱鬧,這女生一點分寸感都沒有。方靖熙不過是聽父親的勸言多帶帶這還小的妹妹,其實也不小了二十五了。他與放靖桐同父異母,他母親與父親早已離婚。
方靖桐因為被拆穿還心虛的杵在那,方靖熙沒回答示意她回答,她心虛的說:“沒,喜歡舒岑的人還挺多的。”
唐文碩摸著下巴笑:“那意思就是大哥是要金屋藏嬌?!?p> 沈卿搖頭笑:“也不一定,你忘了大哥喜歡哪樣的?這么多年都沒變,這一下改變有點不像他?!?p> 喬頌言的幾次戀愛女朋友的類型都相似,要么與他年齡相仿要么比他大一些,他們認為喬頌言喜歡成熟型的女人,而這比他小七歲的妻子,他肯定不太滿意。
在外面站了很久的喬頌言,接到的電話是舒岑的父親打來的,指間夾著煙站在那回想她父親說的話:她年紀還小,有些事情如果她做得不好,你可以跟她說,也可以教教她,岑岑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什么道理她都明白,她也能接受別人對她的意見,家庭呢還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去建設好,我們岑岑就麻煩你照顧了…
一個父親,他沒有趾高氣揚的指責女兒的丈夫,而是請求他照顧好她?;蛟S,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負了她,她的父親不會放過他。父親的低聲請求,絕對是最強有力的指責,但也是一位聰明的父親。
將快燒到手的煙頭扔進垃圾桶,店里的人慢慢在減少,但熱情卻一直高漲,他穿過一排半開放式的包廂,來到了最里面的一個包廂,坐著的人見他來了,眼神回避了一下,又回歸到正常,她沒有詫異大概是知道他在這,淡定的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她沒說話,繼續(xù)喝著碗里的湯,七七起身:“行了,好好吃吧!”她讓開位置,讓小叔坐下。換她到包廂去堵住某些人的嘴。
那天,她小叔問為什么對舒岑這么好時,七七回想了一下,如果不是舒岑拉緊她抱住她,那她應該不在這了。
大車高速沖來,身體被人用力往后拉的畫面再次閃過,舒岑看上去那么瘦弱卻將她從死神面前拉回來。
低頭吃飯的她,在他坐下后都沒抬眼看他,喬頌言就坐在那安靜的看著她吃飯,不管外面多吵鬧,兩人都能平靜的坐在那。
等她吃飽喝足,她才抬眼看看他,靈動有神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她對他有所期望,放平的嘴唇卻又在告訴他,慢慢的也沒有了期望。
喬頌言將紙巾遞給她擦嘴,她沒有接過,而是自己伸手拿了一張,將沾滿油光的嘴擦干凈。
“生我的氣?”
“沒什么可生氣的?!鄙鷼饬艘撕?,而她沒有人哄。
“中午吃飯了嗎?”他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沒來得及告訴她就出了門。
她沒說話,撇過頭看過道里路過的孩子,她不想跟他說話,確實生悶氣。
“吃飽了嗎?”
他一直問她讓她有些煩悶,眼睛盯著他很認真的說:“你這么忙,沒必要花時間關心我,不要覺得我一個人不能生活,這么多年我一直是一個人,晴天是一個人下雨天也是一個人,他們說要兩人能做的事我一個人都能做到,我不可憐,我不希望你一直憐憫我。”
外面的人因為慶祝聲,無法聽清里面人的悲傷,里面的人也沒被興奮的聲音所影響。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不喜歡我,我不需要你的喜歡,我只希望你對我沒有偏見。我現(xiàn)在后悔我這么聽話,我覺得我應該像他們一樣跟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實在找不到,那我一個人生活也不會這么沉悶?!彼凉皲蹁醯碾p眼緊盯著他,情緒總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但話說出口了,就要說完。
“我知道你有你喜歡的人,從別人口里知道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也沒什么錯,你只是不喜歡我,說不上喜歡,你是不愿意接受我?!彼蝗恍α?,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我雖然缺點很多,但我聽話,不讓我做的我絕不會做,我可以保證不喜歡別人,但我不能保證這樣下去我還能開心多久?!?p> 她釋懷的笑:“醫(yī)生說人在不開心的時候,可能是最想的通也可能最想不通,我也不知道我會成為哪一種,我沒權利要求你,我也希望你別要求我?!?p> 她低頭從包里拿出那張卡,放到桌上:“卡里的錢我沒用,小貓的醫(yī)藥費我后來補進去了,我沒用我父母的錢,是我?guī)蛣e人畫稿子賺來的,我出不了名我也沒有多大的才華,但是也應該有飯吃。”
他眉頭緊鎖:“你什么意思?”
“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各過各的。”她艱難的開口,說完也輕松了。沒等他回答就站起身,往外走。
他沒跟上來,是她最慶幸的事,她也不想在公共場所與他糾纏不解,以他的性子不會這樣,他不會讓兩人在這樣的場所陷入難堪。
凌晨他回家時,看見舒岑躺在沙發(fā)上正熟睡,他身上帶著酒氣輕輕的坐在地毯上,倚靠在沙發(fā)邊,看著她熟睡的臉龐。
小貓一直很聽話,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養(yǎng)。
舒岑做噩夢會握緊拳頭,眉頭皺得像被抱在懷里的娃娃,皺巴巴的也可愛。
他將她掉落下來的頭發(fā)輕輕撥弄了一番,她的小臉順著他的手指蹭了一下,嘴唇抿了抿又不動了。
“真乖!”他輕聲笑。
西裝外套被他扔在了另一旁的沙發(fā)上,他扯掉領帶慢慢站起身,拿了煙到陽臺抽煙,不知道在月光下站了多久,燒盡了幾根煙。
聽到了里面的動靜才把最后一根滅掉,推門進去看見她從沙發(fā)上摔了下來,腿磕到了茶幾上她正抱著腿難受。
聽到了她的抽泣聲,他便知道他是哭了,打開暖燈立馬蹲下看她摔到了哪,她抬起淚汪汪的眼看到他,將他推開。
她捂著腿弓著身子背過身抽泣,他找來醫(yī)藥箱再次蹲在她面前:“我看看!”
“不用!”她不看他。
他軟下性子,聲音也變得溫柔:“我看一下,疼不疼?”
舒岑還是不給他看,他直接坐在她對面耐心的等她,再次和她輕言細語的說:“先別哭了,疼的話先讓我看看?!?p> 眼角的淚珠滾落,他心疼的輕輕拂去她的淚,她放松下來,伸出腿給他看。
白嫩的腿一磕就全是青印,還劃破了皮,蘸著酒精的棉簽在磕**輕輕擦過,他還怕她疼幫她吹著。
她哭得鼻尖紅紅的,鼻音很重像在撒嬌:“我想喝水…”
“好!”他擦完將棉簽扔進垃圾桶,起身去給她倒水。
看著她喝完水,她眼睛像個小鹿盯著他看:“你喝了酒嗎?”
“嗯!”
她沒再問,坐在那抱著毯子發(fā)呆,他坐在一旁看著她。
“真的要跟我各過各的嗎?”這話像是很難說出,卡在喉嚨處克制了很久才說出。
“嗯!”她看著他愣愣的點頭,半夜驚醒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同意!”聲音又有些強硬,怕她又哭才松開眉頭,他深邃的眸子要在身上燙出個洞,她迷茫的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雖然我們結婚不到兩個月,但也有五十天?!彼裏o助她一直是那個面對婚姻手足無措毫無安全感的女孩。
“舒岑,我們可以慢慢來?!眴添炑缘谝淮握f出我們這個詞。
“你第一次這樣說…”她很驚喜的看著他。
“我沒有不接受你,我也希望你能開心。”只是他第一次遇到比他小這么多的女孩子,她乖巧聽話,他不知道怎么去待她。
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讓她有些不適應,她微微低著腦袋,小聲說:“你先去洗澡吧!”因為她在思考。
“好!”
“你要想清楚,不能隨口就說?!彼龥]有安全感。
他起身準備上樓洗澡時,她又拉住了他的手指,修長的手指被她緊攥著,很久她才放松:“我會喜歡你!我已經(jīng)在喜歡你了!只是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想喜歡你了。我知道喜歡很簡單,但就像你說的要慢慢來,慢慢來才能愛很久?!?p> 她雖然不明白什么是愛,但她知道心動的感覺,那是對他的喜歡。
這個女孩有話總不會掖著,但也會想好再說,不鬧但愛自己哭。
“我說的那些話有氣話但有我想說的話,我對你有許多疑問,你好好想想好不好,然后再跟我說,我都可以接受?!?p> 她真摯的眼神讓他憐愛,她想著自己,但更想著別人,不喜歡打擾也不喜歡不負責任。她年輕可那些道理她都懂,不需要他一句一句的教。
“好!你先去睡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