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魘之愛有期，情難斷
時間就這么走著，有人躊躇，它不會停下來；有人難過，它不會停下來；有人死了，它也不會停下來，它無情而又成就了所有；它無辜而又作廢了曾經(jīng)；它能給你希望而又永遠(yuǎn)未完待續(xù)。時間讓我成長，可是我看不透它，又好喜歡它，它像是我喜歡的棒棒糖，想吃又舍不得大口添，我怕它在嘴里化完了，就再也等不到了揚帆。時間、棒棒糖、揚帆，他們沒有聯(lián)系，卻都使我神經(jīng)兮兮。
以前揚帆說過，他會愛我一萬年，雖然我知道我們活不過一萬年，但是我覺得在我們生命有限的幾十年里，他的愛是不會變的，愛我?guī)资?，愛我到老，都不成問題，我無條件地相信他，因為曾經(jīng)他給了我太多的驚喜，可是現(xiàn)在我想繼續(xù)欺騙自己，都不能了，他和他的女朋友明晃晃地走在我面前，大家都說郎才女貌，要命的是我也覺得很登對！
揚帆錯了嗎？好像沒有，早戀多會夭折，從來不受道德譴責(zé)，頂多一句少不更事，而沒了誰，誰都能活。我覺得是我錯了，因為一開始是我吵著鬧著要分開，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沒有輕而易舉原諒我的任性。我應(yīng)該理解他，畢竟一年了，他才另結(jié)新歡；我應(yīng)該看開，畢竟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了。不是嗎？是我自己著急出局，難道我還指望那誰求我回去？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焦灼，什么都不問，也什么都不說，沒心沒肺毫不在乎。揚藴和揚帆在一個班，揚藴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說，我知道揚藴知道揚帆的一切，我也知道揚藴?zhǔn)裁炊疾徽f是在照顧我的感受，他怕我聽到一些事情會難過。其實我想知道揚帆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都想知道！每一次我給揚藴送水果和奶茶的時候，我真的想告訴他，我也給揚帆準(zhǔn)備了，想請他幫我送一下，可是每一次我都沒有說出口，我不敢打擾揚帆，我怕別人會笑話，我怕?lián)P帆會拒絕。
我把寫完的日記本放在臥室的抽屜里，被姐姐輕而易舉翻到了，我以為姐姐和我一樣，不會偷窺別人的隱私，所以我沒有防著她，可是姐姐說我們是親姐妹，不存在隱私，大大方方打開了我的日記。
姐姐說她沒有想到，我這么小竟然有如此炙熱的感情，她有點震驚，有點感動，因為在她看來我是一個小屁孩，本不該懂這些。但是她又特別好奇，揚帆……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男孩子啊？竟然迷得她的妹妹神魂顛倒！姐姐不依不饒，要我和她講講我和揚帆的那些故事。提起揚帆，我本來是失意難過的，可是說起我們的過往，我的心里卻沒有任何怨恨，腦子里存留的，都是一些開心又感人的事情。
我雖然和姐姐說了心事，可我依然生氣姐姐的行為，我覺得即使是親姐妹，也該互相留有空間?？墒墙憬阆駤寢屢粯樱挥X得這是冒犯，反而覺得合情合理。我的天，我竟然拿她無法！
姐姐說對這份感情我不應(yīng)該有負(fù)擔(dān)，我和揚帆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媽媽和叔叔的結(jié)合對我和他沒什么，我們想怎么，便可以怎么。我以為姐姐會反對，她這樣一說我覺得很溫暖，如釋重負(fù)。但很遺憾，來不及了！我沒有機會了，揚帆已經(jīng)移情別戀！姐姐說她也是過來人，看過很多幼稚搞笑的戀愛，但是她覺得我和揚帆是有真感情的，我應(yīng)該去挽回。我笑了笑，姐姐忘記了，她的妹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配不上校草了！
生活一如既往死氣沉沉，像盛夏的午后，煩悶又焦躁。我拼命地寫作業(yè)，找各種書籍閱讀，我不讓自己閑下來，我需要東西塞滿我的大腦，好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盡我自己最大的力去磨平那些事故帶給我的創(chuàng)傷。同時我也怕愛而不得，我會為揚帆而發(fā)瘋。
我正在廊下出黑板報，曾曼跑過來告訴我說，她剛剛在來學(xué)校的路上，看見揚帆在和一群人打群架，場面十分混亂，而且揚帆好像吃虧了，頭都被打破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緊張極了，剎那間腦子里涌現(xiàn)出很多恐怖的畫面。揚帆的頭被打破了？還是手被擰斷了？還是腿被打折了？他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我要去找他！我的心跳急速加快，大腦似乎被電擊了一般暈暈乎乎地，我好像聽到揚帆在叫我，我覺得他需要我！我想都沒想，把手中的書扔給曾曼，馬上跑出學(xué)校去找揚帆了！我必須立刻馬上見到他……
我飛快地跑著，仿佛自己變成了俠客，仗劍維護正義，我雙腳輕盈無比，有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心臟不好的人。時間緊迫，我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揚帆怎么如此不讓人省心呢？永遠(yuǎn)長不大！我跑到曾曼所說的地點，街頭巷口空無一人。見不到揚帆我更加著急，心怦怦亂跳，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聽不到周圍其他的聲音。我顧不上自己，四處張望，尋找揚帆的身影?？吹降厣系难E我被嚇得搖搖晃晃，真出事了，揚帆怎么樣了？他去哪里了呀？誰能告訴我呀？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我看到旁邊小店里老板模樣的人對著我這個方向探頭探腦，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一定知道什么。我馬上朝著他走去，看見我走近，老板故意躲避，對我愛答不理，不管我問他什么，他都不正面回答，見我許久不走，他冒火了說：“我這小本生意，你不要給我添麻煩好不好？走吧！好好讀書吧！走走走！”說完老板留給我一個堅硬的背影，健步回到收銀臺，正襟危坐。
我不好意思再跟上去強人所難，試圖自己四處找找，我想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就直接跑去醫(yī)院急診處。不管他怎么樣了，我都會照顧他，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沒了他，未來沒有意思。就在我快要把自己感動死了的時候，我看到了揚帆和張越靈在西洱河的另一邊，我心里閃過一絲喜悅，但是馬上又陷入另一種絕望。我停下來，仔細(xì)地看著他們，發(fā)現(xiàn)張越靈好像受傷了，揚帆也是，那他們……
正當(dāng)我猶豫要不要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揚帆他竟然完全不顧頭破血流的自己，一只手拿著棉簽另一只手拿著碘伏還是雙氧水，小心翼翼地給張越靈擦拭額頭上的淤青。我真的很失望，從未有過的失望，甚至是絕望！原來愛情是一道多選題，曾經(jīng)他也對我這么溫柔體貼！原來給過我的東西他還可以給別人，如法炮制，依樣葫蘆，并且還可以做得更好！原來我真的不是唯一?。≌娴牟皇?！一直都不是！從來都不是！還有人在一旁起哄，制造氣氛。那些小鬼頭的身影很熟悉，我好像認(rèn)識他們，仔細(xì)一看竟然是揚麒、周鳴濤和楊至遠(yuǎn)等等。是他們，是我的朋友們，原來他們在一起有這么多人祝福！原來我才是那個成就不了美的角色！
我悻悻走開了，生怕破壞了他們的和諧，同時我也怕被他們看見，轉(zhuǎn)身眼淚如雨灑，補給了六月還沒有下過雨的西洱河。原來被踢出局這么慘！
哭會讓人智商下降，我居然忘記了我還有白自習(xí)課要上。上什么上！去他的課，去他的自習(xí)，去他的作業(yè)！揚帆已經(jīng)不再屬于墨葵了！
我回到教室，已經(jīng)遲到很久了。成績差的男生鄒小寶見我姍姍來遲，吆喝紀(jì)律委員潘莎說：“潘大人，自習(xí)課墨葵遲到了半小時，這基本就是逃課呀！要記下來喔！不要只盯著我們這些差等生，要一視同仁我們才會信服！”我心情不好，不想理會這些無聊的人，我拖開課桌前的椅子，沒好氣地坐下。鄒小寶以為我為此不高興，于是挑釁道：“遲到違反了校紀(jì)校規(guī)，還不讓記？還是咋了？”
煩死了，真像臭肉上的綠頭蒼蠅，我覺得我該說些什么讓他閉嘴。我轉(zhuǎn)過身，朝著坐在最后一排“嘉賓席”上的鄒小寶說：“關(guān)你什么事？我的事你管得著嗎？你很閑?。俊彼@然沒有想到我會懟他，愣了一下，估計是想著不能輸了氣勢，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我就是看不慣老師偏心！怎么了？”我說：“那怪我嘍？你自己倒是爭氣一點，讓老師偏心你??！”我的話刺痛了問題學(xué)生的自尊，他起身使勁帶響了座椅，氣沖沖地對我說：“你今天想怎么樣？”我嗖忽一聲從座位上竄起來，疾步走到他面前，掀了他的桌子，眼冒花火對他說：“我想讓你閉嘴！現(xiàn)在可以了嗎？”
看到我火氣如此之大，鄒小寶旁邊的幾位男同學(xué)紛紛起來做和事佬，拉住了他。曾曼疾步來到我身邊，鄒小寶面子上掛不住，想扳回局面，罵罵咧咧說：“你這種女生……”曾曼馬上打斷了他的話說：“不能影響其他同學(xué)學(xué)習(xí)，今天有好多作業(yè)呢！你都做好了嗎？有事課后解決嘛！惹來老師，你小心被罰去打掃廁所！”鄒小寶沒有說什么，曾曼瞅準(zhǔn)時機，一把抓起我的手，連拖帶拽把我拉回了座位。等我情緒穩(wěn)定之后，曾曼悄悄地和我說：“鄒小寶這個人很壞，不要隨便惹他，要離他遠(yuǎn)一點！”我說：“我知道他很討厭！”曾曼說：“那你還敢惹他？”我說：“心情不好，想要發(fā)泄一下！”
課間我們一起去衛(wèi)生間，曾曼吞吞吐吐地問我：“那個……隔壁班的揚帆怎么樣了？”我一臉僵笑說：“他好得很，而且不能再好了！”我說完這句話之后音色都變了，想想又補上一句說：“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傻逼，以后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發(fā)誓！”我情緒很激動，曾曼很機敏，馬上轉(zhuǎn)換了話題。她說：“一會兒你教我解指數(shù)函數(shù)和冪函數(shù)吧！有時間嗎？這兩種函數(shù)，題目稍微有點難，我就不會了……”我們正說著，抬頭就看到揚帆和幾個隔壁班的同學(xué)迎面走過來。曾曼看到揚帆纏著繃帶的手和紫紅色的眼角，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而我卻是像不認(rèn)識眼前這些人一樣，加快步伐，走開了。
第二天在食堂，我無意間看到揚帆和張越靈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一起了，我抓起餐盒想要逃，曾曼卻拉住了我。她說：“別呀！你躲什么？我們挪過去那邊，好不好？”然后指了指揚帆他們坐的方向，小聲地說：“就坐到他們旁邊，看看你們仨同框會有什么化學(xué)反應(yīng)？”我不同意。曾曼說：“你不是說他與你無關(guān)了嗎？你緊張什么？”我尷尬一笑，呵！是喔！已經(jīng)無關(guān)了，我跑什么？我聳聳肩說：“是啊！早就沒放在心上了，但是也不能找事情嘛！”曾曼一臉奸笑，放下筷子說：“既然這樣，以后你不要再借錢給他了！怎么樣？敢不敢賭？”我說：“賭什么？”曾曼說：“賭他沒有錢了，你還會不會管他呀？”她這樣竟然把我問住了，我居然說不出不會！曾曼定定地看著我，我以為她要逼我發(fā)誓，沒想到她卻說：“墨葵，你有白頭發(fā)了，有兩根呢！咦？不……有好多根呢！”她湊過來，撩了撩我的馬尾說：“年紀(jì)輕輕的……你怎么就長白發(fā)了呢？嗯……以后不要再想揚帆了！浪費腦子！”
自從發(fā)現(xiàn)那幾根白頭發(fā)之后，我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想拔完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禿了。我不明白我為什么會長那么多的白頭發(fā)，有的人說是因為我性子急，急白了頭發(fā)，可是我卻不知道我著急什么，什么時候著急過；有的人說，是遺傳，證據(jù)是我小舅沒有結(jié)婚之前也有過很多白發(fā)，民間傳聞少年白。
英語老師通知，下節(jié)課我們?nèi)ルA梯教室上公開課，同學(xué)拿著課本陸陸續(xù)續(xù)去了公共教室。我一進教室就看到揚帆和張越靈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像以前揚帆霸占黃廷軒的座位和我坐在一起一樣，時間沒有改變他，只是換了他身邊的人。原來和他們班一起上課啊，原來他們一直挨得這么近！我匆匆忙忙找了一個離他們又遠(yuǎn)又靠前面的位置坐下，把我不愿看到的一切都置于身后。他們已經(jīng)同框無數(shù)次了，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免疫了，可是每一次看到，我的心都好疼??！
我中規(guī)中矩地坐下，不敢弄出一點兒多余的動靜，怕一不小心破壞我堅挺的背影。我把自己不安的雙手藏在胸前，摸出筆，顫抖著脫了筆帽，翻開書的扉頁，隨手在課本上背了一首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dāng)日愿?！睂懲曛笪业难劬駶櫫耍暰W(wǎng)膜一片著火的紅，怎么也投放不出，我已經(jīng)想象好的，和揚帆的，美好的video……
如果眼淚落下，變成珍珠，有了矚目的光澤，我是不是能幸運一點兒？我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哭著哭著，教室外邊又進來一撥人，在他們嘻嘻哈哈地打鬧聲中，我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儀態(tài)。墨葵，不要回頭，不要期待，這有什么？你在前面哭，揚帆在后面秀恩愛，你以為會互相妨礙？不，我們活在兩個平行的世界，毫無關(guān)聯(lián)！
我繼續(xù)安安靜靜地坐著，用手杵著腦袋又看了看剛剛寫得凌亂的字，寫得不是很好，我不是很滿意，于是沒精打采地放下筆合上書本，等待上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嘿！坐進去一點兒?！蔽颐腿惶ь^，原來是揚藴！我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用手在桌子上一掃，把我的書和工具掀到最里面，順勢挪了挪我的身體問，我問他：“為什么要和我坐?。俊睋P藴一邊坐下，一邊說：“好朋友嘛！”
我知道他為什么要和我坐在一起，他知道我現(xiàn)在不開心，不得不說他真是我的好朋友，任何時候都會照顧我的情緒……
徐敏慧問我，我姐姐是不是叫墨荷？我問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她說揚帆今天收到一封信，署名墨荷！我姐給揚帆寫信？why？她為什么沒有告訴我？是什么特別的事情呢？會是我的事情嗎？我很奇怪，我問：“從郵局寄來的？”徐敏慧說：“是的！”
我問徐敏慧寫了什么？她說她也不知道，好像是我和揚帆的事情，我問她揚帆拿到信什么反應(yīng)？徐敏慧想了想說，很平常，好像沒有感覺，他現(xiàn)在不是有張越靈嗎？我說，喔……
呵！我在想什么呢？難道我還指望揚帆會顧念我嗎？不，往事如風(fēng)，不可追！揚帆和我從此只能陌路。我打電話給姐姐，問他為什么要寫信給揚帆，姐姐說她只是想幫幫我，我邁不開第一步，她來幫我。我說不用了，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而且感情特別好！姐姐問我，不打算和他說清楚嗎？我說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姐姐說，那你怎么辦呢？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我說我會忘記。至于信件的內(nèi)容，姐姐不肯告訴我，她只說聽了我和揚帆的故事，她很觸動，覺得我們就這樣完了有點可惜……
掛了電話，我哭了，哭得有點莫名其妙，哭得傷心欲絕。我真的沒有想到，沒有結(jié)局就是我們兩個的結(jié)局，我真的沒有想到青春還沒有落幕，我們就走到了盡頭，我更沒有想到他對我如此決絕！說好的一輩子呢？說好的大學(xué)和未來呢？……愛不過如此！
我走進教室，坐在座位上發(fā)呆，我身后的同學(xué)徐寶印想與我和曾曼開個玩笑，于是他一伸手把我們兩個的頭重重地碰在一起，瞬間我腦殼疼到炸，呼吸困難，撲通一聲暈倒在地上。當(dāng)我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無力地躺在醫(yī)院病床上，身邊只有媽媽。
病好后回到學(xué)校，曾曼和徐寶印來和我道歉，我知道這事不能全怪他們，特別曾曼她也是受害者，我那天心情本就不好……
揚藴在樓道遇到我，寒暄幾句之后笑著問我：“墨荷是誰？”我沒有g(shù)et到他的點，嫌棄地說：“看這名字你就應(yīng)該知道是我家人吶！是我姐！”揚藴笑著不說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問他：“你問這個干什么？”揚藴像是吃了蜜糖一樣高興地說：“你猜猜？”我不知道有什么特別的，說：“我不知道。”他說：“你去問問揚帆就知道了！”我馬上想到徐敏慧之前和我說的信，我問：“你看過那封信了？”揚藴點點頭，我繼續(xù)問：“寫了什么？”揚藴說：“這個你應(yīng)該自己去問揚帆！他有話要和你說！”
我沒有去問揚帆，我不愿自取其辱，姐姐的信打擾到他，我很抱歉！
我每天都寫日記，而且一天不止一篇，我?guī)缀跖c我的日記本寸步不離，而寫完的本子我都會收起來藏好。我寫日記非常隨意，一般都是寫隨筆和心情，偶爾敘事。我現(xiàn)在不畫畫了，把以前畫畫的時間都拿來抒寫心情，課余時間有限，我沒有精力揮舞畫筆，構(gòu)圖、打稿、搭配顏料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丟了興趣，大概是因為，烈酒式微，我沒了對生活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