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雀斑之你若不穩(wěn),路就不平
鄒小寶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介紹一個男朋友。
我說:“不用?!彼f:“那個人你認識?!蔽艺f:“不感興趣?!彼f:“我都沒說是誰呢?你怎么就不感興趣?”我說:“因為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鄒小寶大聲一呼說:“什么?什么時候的事?你不要揚帆了?”我說:“最近?!彼f:“打算玩多久?”我說:“認真的!”他說:“什么時候分?外面的人不靠譜,你小心遇到渣男被人騙,趕快分了!”我說:“你管太多了!”鄒小寶說:“我是擔心你!”我說:“不用,謝謝!”果斷掛了電話。
鄒小寶又給我打了幾通電話,我沒有接,于是他給我發(fā)來了一個視頻,讓我點開看看,非常精彩,我點開之后幾秒,手機里突然跳出一只可怕的女鬼,畫面極其恐怖,我被嚇傻了,大叫了一聲,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手機扔了出去。
我一身冷汗心驚魂未定,舍友們紛紛開始抱怨。齊曉卿很生氣說:“你叫什么呀?嚇死人了!”趙玟玨也不太高興說:“注意情緒嘛!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蕭媚也被我嚇到了,臉色鐵青地問我:“怎么了?”
我說:“剛剛有人給我發(fā)了一個視頻,我點開之后就跳出一只可怕的鬼,我被嚇到了!”寧水新說:“害怕就不要看??!你這樣嚇到我們了!”我說:“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有鬼!若是知道,我肯定不會看!”劉勤燕說:“切!哪有什么好怕的?你叫起來才可怕!”說完大家各自玩各自的手機。我的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加上舍友的抱怨我更不好了。以前若是這樣,我的同學和朋友們首先想到的是照顧我,保護我,安慰我。我默默撿起手機,不敢看屏幕,直接關機重啟。
是啊,我不和她們一塊玩兒,她們憑什么要照顧我?我是為她們做過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難道以此她們就該包容我的所有?一個不入群的人,不該如此脆弱!以前我姐就和我說過,我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很煩人!我得改,必須改!我要求自己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倩倩和楊易去逛街,買了一身新衣服。倩倩問我好看嗎?我看了看說:“還行!不錯!”
倩倩現(xiàn)在不會和我買一樣的衣服了,可是她衣品確實不怎么樣!要么顏色搭配不協(xié)調(diào),要么設計和款式不適合她的身材與氣質(zhì)。我本想指點她,可是她沒有向我請教,如果我的意見對她很重要,她不會付了款才來問我。我還是知趣一點,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真話,試多了她就知道自己適合什么了,經(jīng)驗是錢堆出來的,她該有自己的倔強。
高三我和倩倩是同桌,不管是數(shù)學題還是物理題,老師一說我就能秒懂,看見倩倩很費解的樣子,我總會忍不住去引導提示她,一開始她很樂于接受我的幫助,可是后來她開始拒絕。她說:“我自己想吧!這樣我印象深刻!”我知道很多題她一直沒有弄懂,但是她就是不來問我,我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心理,現(xiàn)在我明白了。很少有人能承受住否定自己的苦,因為那不僅僅是品德與涵養(yǎng)的問題,還有賴過關的智力。因為平凡,我們不喜歡給別人的人生增添光彩,那樣會覆蓋住我們微弱的光芒。沒辦法,這是平凡的原罪。
我開始玩味自己的話,“還行”、“不錯”在一般條件下其實是“不怎么滴!”的另一種回答。呵呵,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和倩倩能從無話不談轉(zhuǎn)換到這個模式。其實我想說,我主觀上并沒有和倩倩較勁、炫耀,可是客觀上我確實覺得自己優(yōu)于她,盛氣凌人,不是嗎?優(yōu)不優(yōu)不重要,誰更好也不重要,態(tài)度比真相重要,我在意的是進步、發(fā)展與明天,倩倩在意的是她一個人的感受。我真心地希望她能更好,可是她不這么認為,她也不知道,她或許也不需要。
我寫的文章《去往天堂的向日葵》在校級活動“記者征文節(jié)”上獲獎了。校團委的人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參加頒獎典禮,然后他們告訴我可以去校團委微信公眾號上,給自己的文章投票。我喜歡寫作,寫出的東西能得到別人的肯定我很高興,于是一時高興忘了形和我的舍友們分享了我的喜悅。這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是我的舍友們卻不給我面子,哦了一聲之后便各自玩手機去了。這樣的尷尬我平生第一次遇到,我以為她們會和我一起高興呢!這是怎么了呢?她們有好事和我分享的時候我沒有吝嗇我的熱情與贊美???她們有表達需求的時候我很給面子啊,為什么到我就坐了冷板凳呢?是不是我老拿獎她們心煩了?書法競賽、詩詞大會、辯論賽、征稿入圍、傳統(tǒng)文化知識一站到底PK……
大家不說話,倩倩說:“你這篇文章寫得非常好,我第一次讀的時候眼淚都沒有收住,你投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獲獎?!睂幩抡f:“墨葵有件事情我非常不理解,你投稿百發(fā)百中,為什么不幫你閨蜜董小倩投幾篇呢?那樣綜合測評她就能加分了!”蕭媚說:“有些宿舍就這樣了,非常和諧,誰擅長什么就會幫宿舍其他人做假手,輕輕松松應對綜合測評……”我說:“我不會那樣做?!壁w玟玨說:“利人利己的事為什么要拒絕?你常常練書法,你隨便寫幾張就能班助到很多人……”我說:“我覺得每個人應該憑本事說話……”寧水新說:“可是這個社會本就不公平,很多人都作假,我不作假怎么活?”我說:“我管不了別人,我只能要求我自己?!睂幩抡f:“哼!說到底還是你自私!”我說:“說到底還是你想得好處!”寧水新說:“我不需要,你和我關系又不好,我是為你的閨蜜難過……”倩倩說:“這沒什么,我不介意,我能理解墨葵!”
我姐說:“當你做出了一點小成績,別人妒忌你的時候,你不要想太多,她嫉妒你,說明你只比他好一點點。如果好太多,他會知道嫉妒沒用!你會嫉妒曹雪芹和李白嗎?所以雞群中的鶴才有優(yōu)越感,是真鶴就應該努力離開那群雞,其他廢話少說!”
我姐說,我沒有和我的舍友們交心,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待遇。我說她們時時刻刻在一起就交心了嗎?不過是互相糊弄而已,我常常聽到她們背地里抱怨,相反我才是那個最真誠的人,為她們做的所有事情沒有計劃回報。她們的感情,或許我比她們更明白!我姐說,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的,就下容易,就上那是不可能的!覺得虧了嗎?我說沒有,只是可惜,世界本可以更美好!
我給我姐發(fā)了獲獎的文章,我姐看了之后說不錯,繼續(xù)努力,她希望我以后更好!
《去往天堂的向日葵》:
他們說,康乃馨能代表對母親的愛
那對父親的愛呢?
是向日葵、火鶴、劍蘭……
還是什么?
如果愛真能被代表
那我就送給您向日葵吧!
爸爸您說可好?
如果真有通往天堂的郵差
那我每天都會在街角的郵筒里放一支向日葵
不為別的
只為每天您都能看到來自大地的顏色
我還一定不會忘記
要在花枝上系一條紫色的絲帶
因為那是媽媽的最愛
我知道您最掛念她
爸爸您說可好?
喔!您喜歡行楷
您在天堂的地址我一定要書寫一手漂亮的行楷!
我還要說,我想你了
爸爸你能回來看看嗎?
如果郵差叔叔能載我去天堂找您
那該多好呀!
我會帶上媽媽做的棗糕
悄悄地,不告訴任何人,我去了天堂
可是爸爸,天黑了我就要回家
因為找不到我,媽媽、姐姐會著急的!
如果還有下一次
我就給您送向日葵做的花籃
還系上紫色的絲帶
花籃里還要帶上棗糕
去往天堂的向日葵??!
那是我最愛的花!
那個收花的人??!
不知是否真在?
如果可以
如果真的可以
如果能
爸爸請你一定要收下
一定要收下!
因為那不僅僅是花,那是我??!
是你的女兒墨葵!
我和倩倩一起吃午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一位女學生居然和收拾廚余的工作人員吵了起來。
阿姨說:“你倒餐盤的時候為什么故意甩盤子,讓那些湯汁殘渣到處濺,那樣我要打掃很久的!”
女學生說:“我把餐盤從餐桌那邊端過來就不錯了,我遞給你,你怎么不接?還臭著一張臉讓我自己倒!我是來消費的,你是來服務的,你的工作為什么要我來做?”
阿姨說:“這里的規(guī)矩,每個人的餐盤都自己收拾!”
女學生說:“哎喲,你還有理了?我就不喜歡自己收拾,怎么了?我若收拾了你這個崗位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我來這里消費才有你的存在,請你不要和我講規(guī)矩!你若有理,那么你可以下崗了!”
阿姨被氣得兩眼淚花說:“給我發(fā)工資的又不是你,你只是一個學生,關你什么事,我一天忙得腳不沾地為你們鞍前馬后居然討不到一句好話,你這小姑娘壞得很,沒教養(yǎng)!”
我和倩倩說我們剛剛學了經(jīng)濟學,這事你怎么看?倩倩說若是以前她覺得那為女學生很傲慢,那為阿姨值得同情?,F(xiàn)在她覺得那為女學生很睿智,那位阿姨有點可笑。我說:“經(jīng)濟學還沒有入門就完全改變了你,你危險了?!辟毁徽f:“怎么說?”我說:“剛剛的事情是一個很突出的社會問題,想處理好它一門經(jīng)濟學還不夠。如果社會只有一套規(guī)則,所有都如那位女生口說的一樣,那這個世界該多悲慘?。∪绻悬c道德,多些友愛,多些憐憫,不是更好嗎?若是能平等對話,誰愿意做誰的苦力?在我看來,經(jīng)濟學是教我們做選擇的學科,選擇我們認為最優(yōu)的選擇,并沒有讓你絕對以金錢為先,至于你是追名逐利,還是濟弱扶危,看個人吧!”
倩倩說:“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三觀不正,可是你和你姐姐的三觀太正了,我自愧不如?!蔽艺f:“你家庭健全,所以你認為自己三觀很正?”倩倩說:“我三觀不正嗎?”我說:“三觀其實是矢量不是標量,說自己三觀很正的人其實都不夠正,還不足以拿出來說道。三觀有方向,有大小,有高度,你所說的‘正’是什么?是方向正確嗎?還是大小合適?還是足夠居高臨下?一個人的三觀,方向正確、足夠廣大、足夠高深,圓融又智慧,那么他能傲視一切,包容一切,包括‘三觀不正’這個事?!闭f完之后我自己都笑了說:“噢!那是上帝,人根本做不到!貧窮的卑微,無能的窩囊,天真的執(zhí)迷,平凡的狹隘,無知地狂妄,淺薄的愚昧,放不下的名利,掙不脫的誘惑,藏不住的媚俗,世間百態(tài),誰又不在其中呢?誰能有多正呢?我感覺我全占!”
我和倩倩說:“和所有小說都不同,最后解救我的不是超級英雄和白馬王子,而是書,是智慧,是我自己!以前啊,是我自己懦弱,不敢面對失去父親的生活,把自己關進小黑屋,卻怪太陽不圍著我轉(zhuǎn)。勇氣和陽光令明天妙不可言,這兩種東西永遠不能丟。你說如果我是一個憤世嫉俗又不向光明的人,晴朗會喜歡嗎?人啊,不管如何,一定要向陽生長,優(yōu)秀的人才能有好的際遇,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優(yōu)秀,呆在陰溝里的全是垃圾、臭蟲和蛆,超脫絕對不是與生俱來!在我看來,能把人推向深淵的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邪惡,另一種是笨和蠢,其他都是借口。”
我在圖書館看書,突然接到劉勤燕的電話,她說她剛剛?cè)堑览锬脮裨谕L口的鞋子,出來之后一陣風把門給帶上了,她沒拿鑰匙,現(xiàn)在進不去了,她想讓我回去給她開門。我問她宿舍其他人呢?她說去小吃街吃東西去了。我說你可以去一樓宿管阿姨那里拿鑰匙。她說她不想去,宿管阿姨很兇。我說斜對面608住的是我們班的同學,你去和她們借卡,門沒有上鎖,用卡可以把門打開。她說她跟她們不熟,她不想去打擾……
我說:“我沒有時間,那你就等趙玟玨她們回來吧!”劉勤燕說:“你就讓我這樣在樓道里站著嗎?你幫幫我不行嗎?你怎么這么冷血?”我說:“我們學校東西南北跨度多大你不知道嗎?我們宿舍在東南角,圖書館在最西邊,我回去給你開門,來回少說三四公里,你從六樓到一樓有幾個臺階?605到608有幾步?你覺得你的要求合理嗎?”她態(tài)度軟下來,開始撒嬌說:“你就回來給我開嘛!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若回來給我開門,我會非常感謝你的!”我說:“不用,我沒有時間。辦法我告訴你了,該采用哪個你自己看著辦。宿管阿姨不兇,我之前也去借過鑰匙……”她說:“真不回來?”我說:“嗯!”她馬上掛了電話。
我真不理解,這樣的要求她也能說得出口。她沒有電腦,我可以登陸校網(wǎng)熬夜幫她選課,她沒有吹風機可以隨便用我的,我順路可以幫她去食堂帶飯,但是我不會隨叫隨到。
莫名其妙,寧水新和劉勤燕開始和我鬧脾氣,寧水新的書桌在我的旁邊,她一般不用書桌,我和她也沒有摩擦,這幾天回到宿舍她總指桑罵槐而我也不好對號入座。今天她來到書桌旁邊,把手里的書使勁扔到桌子上,嚇了我一跳。后面她沒有做什么過分的,我看了看,并沒有指責她什么。第二天同樣的場景,她撲通一聲,把背包和鴨舌帽又重重在摔在桌子上,包包里重物很多,動靜不小。我說:“你什么意思?”她說:“我需要解釋嗎?放東西呀!”我說:“你是故意的嗎?那我提醒你,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她說:“哎呦,我就喜歡這樣,怎么了?”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玻璃杯從桌上彈到地上,啪一聲玻璃碴四濺。我說:“爽嗎?不要在我面前砸東西,我可不是軟柿子,你敢砸給我看,我就敢砸在你臉上!”我說完寧水新給我翻了一個白眼,走了。
蕭媚收水費,寧水新說:“他媽的,怎么才叫的水又沒有了?呦……有些人占了我們兩年的便宜,一聲不吭,還要白吃我們到什么時候?舍長這不公平吧?”我說:“你是在說我嗎?”她說:“不然還有誰?你們兩個人只交一個人的水費,不過分嗎?”我說:“好!這個月和下個月的水票全由我買,可以嗎?”蕭媚說:“不用了,董小倩也沒喝多少,最近她好像不是天天都呆在我們宿舍了……”趙玟玨說:“這沒多大事,我不介意。”劉勤燕說:“兩年,算下來是我們虧了……”我說:“要這么算嗎?那我不欠你們的。這個事情我并不是沒有考慮到,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們買零食和水果,每學期都請你吃飯,你們當我免費投喂呢?前兩天的糖炒栗、貓耳朵子好吃嗎?時令的櫻桃甜嗎?晚上的夜宵香嗎?”寧水新說:“是你自愿的……”我說:“對,但你可以不吃啊?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之所以沒有算得這么明確,是想留點人情味。你們不喜歡董小倩住我們宿舍,你們可以直接跟我說,對我有什么不滿,不用遮遮掩掩,這些事情并不是不能商量,之前你們不說,我以為你們不介意;現(xiàn)在你們說了,我知道了。”
寧水新給其他幾個人使眼色,示意她們說話,齊曉卿和趙玟玨互相看了看彼此,沒有發(fā)言,繼續(xù)低頭玩手機,蕭媚說:“沒什么???大家都挺好的呀!”劉勤燕說:“你周末早上起床的聲音太大了,影響到我們休息了。”我說:“周末早上我八九點起床,這我已經(jīng)覺得夠晚了!你要睡懶覺我無意見,我不可能像你一樣整天呆在床上!我是一個活人,我起床不可能沒有動靜,而且我敢保證,我輕手輕腳已經(jīng)很小心了,我并沒有乒乒乓乓弄大合奏!”寧水新沒有說話,切了一聲,拉上了自己的窗簾。
晚上十點半大家陸續(xù)上床了,而我還在書桌前敲鍵盤,劉勤燕像壁虎一樣攀在床梯上和正在脫鞋的趙玟玨說:“看,又是她最晚!真影響!”趙玟玨瞪了她一眼說:“你上床不玩手機???就你話多!”
寧水新想拉上宿舍的人整我,可是她沒有想到天天和她玩在一起的人只有劉勤燕和她一個鼻孔出氣。她太笨了,我并不是一個人見人愛的人,但我也不是千夫所指啊,劉勤燕這個白癡,別人叫一聲自己就往前沖,她這種人蠢到我深深地同情她。
晴朗說:“班主任說寧水新和她說,她沒有爭取到助學金,可是家里實在太貧困了,想向?qū)W校提出特殊申請,讓我先幫她去學院里問問……”我說:“寧水新?不會吧?”晴朗說:“戶口上,她是孤兒?!蔽艺f:“你有沒有聽錯?她經(jīng)常和她爸爸媽媽打電話……”晴朗說:“去年她還大義凜然地說,班上比她貧困的人有很多,她要讓出名兒給更需要的人,是吧?”我說:“可是班主任記住了她,給她申請了其他助學金……”晴朗說:“那個助學金不是每年都有,現(xiàn)在寧水新又找班主任了……”我說:“那寧水新知道你知道了她去找班主任的事情嗎?”晴朗說:“知道……”我說:“怪不得……”晴朗說:“怪不得什么?”我說:“你知道了,那么就等于我也知道了,所以為了防止我亂說,她要建立防火墻,在宿舍孤立我是第一步。”晴朗說:“啊……她怎么你了?”我說:“沒事!”
我打開微信,想發(fā)信息給寧水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我拉黑或刪除了。她心也太虛了吧?我拿出紙給她寫了一段文字,我說:“我對你無意見更無建議,我喜歡和平,不喜歡管閑事,如果我有其他地方冒犯到你了,請你見諒。我只希望和所有的室友,相安無事直到畢業(yè),我想你也是的,一起努力吧!”我回宿舍親手把字條遞給了寧水新,我說:“給你的!要看嗎?”寧水新看了看我,接過了字條。
看了字條寧水新沒有在和我對峙,至于劉勤燕,那這種貨色沒有人帶頭馬上就蔫了,我根本不用去解決她。
專業(yè)課下課之后老師找晴朗有事情,需要他去辦公室?guī)鸵稽c小忙。雖然沒有到正餐時間,可是我肚子餓了,我告訴晴朗我去食堂點一碗米線,邊吃邊等他。我來到食堂,買了一碗羊肉米線坐下,吃著吃著,我忽然聽到有誰cue了我的名字。我放下筷子,回頭看了看……那是我們班非常有個性的一群男生,聽說家庭背景都不錯。錢元興老爸是紅河某建筑公司老板,鄭岳林老爸是玉溪中國聯(lián)通某片區(qū)高管,楊明聰老爸是保山某地方有頭有臉的公務員,程小帥家在昭通和昆明有好幾套房。小地方的人沒有多少文化,也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優(yōu)越感很強。
程小帥說:“……墨葵那個人肯定有問題,班上的女同學誰都不和她玩,男同學她也不理睬,雖然外表漂亮,硬件不錯,可是眼光、品味卻不行!居然跟了晴朗那個窮小子!晴朗那家伙農(nóng)村來的,什么潮牌都不懂!”
錢元興說:“她可能真的是‘蕾絲’,明面上找晴朗掩人耳目,她與那誰暗度陳倉,不然她怎么會看上晴朗?沒有理由?。慷仪缋仕奚岬母鐐円餐虏圻^,他們在一起一年多了,晴朗每天晚上都回宿舍,他們還沒有開過房!奇葩吧?肯定有問題!墨葵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也稱得上花容月貌,在我們學院里也能排上一個三、四、五吧?”
楊明聰:“唉!可不是嗎?她皮膚是真的好,比化了妝的喬琴知還要白嫩,我都想去揉揉她的臉……不然晴朗一個農(nóng)村窮小子,憑什么?”
鄭岳林說:“她雖然不高挑,但腿是我們班女生中最直、最好看的!還是最有才的女生……”
我放下筷子,起身走過去敲了敲他們的桌子說:“嘿!你們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還是沒有看見我就坐在不遠處?”我突然冒出來,嚇了他們一跳。我繼續(xù)說:“……如果你們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想告訴你們,雖然你們很無聊,但是我不生氣,因為治病非我所能;如果你們是沒有看見我,那么請你們以后記住了,背后議論他人要找一個不透風的地方,否則非但不會盡興還會破壞你們高貴的形象!”
人們常說男人和女人有多不同,其實在我看來并沒有多大的不同,膚淺的人一個樣。靈魂之上什么都不重要,包括性別;靈魂之下世界只是一個動物園。
哎!愚蠢的人那么多,既然難以改變這個世界,那就改變自己吧!你若不穩(wěn),路就不平;你若穩(wěn),大地隨你起伏。
我回到宿舍,其他人不在,趙玟玨和劉勤燕在陽臺一邊洗衣服,一邊聊天,水聲嘩啦啦地響,我開門走進來,她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趙玟玨說:“……當時我就告訴你,不要瞎起哄,你偏不聽,現(xiàn)在好了,一張字條人家偃旗息鼓,你做跳梁小丑。”劉勤燕說:“我怎么知道會這樣?寧水新之前不是說干到底嗎?”趙玟玨說:“多大點事兒,值得撕破臉嗎?你的腦子里怕是全是水……”我走到門邊輕輕擰開門,又使勁關上,然后走進來說:“誒!……人去哪里了?……就你們倆在???”我拿出圣女果去陽臺水龍頭上去洗,我說:“我記得你們倆都喜歡吃圣女果,我在你們書桌上多放幾個!”趙玟玨說:“謝謝!”劉勤燕也趕快說:“呃……謝謝!”我說:“自來水不能吃,可是自來水洗的水果和蔬菜卻能吃?這是為什么?”趙玟玨笑了笑說:“不知道,哈哈……”劉勤燕也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