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神劍山莊謝先生
夜幕降臨。
丁鵬腳步輕快的返回。
他今天狀態(tài)很好,雖然晚了些時辰出門,但搬包的速度提升了,賺了一百零四文錢。此刻,懷里有足足四個燒餅呢!
然而臨近破廟,還是一片黑暗。
心咯噔一下,有種不祥預感,快步走入,廟內空無一人,丁鵬身體發(fā)軟,就跟骨頭被抽走了一樣。
好半響才緩過氣,點燃篝火。
忽得發(fā)現破甕下壓著一張白紙,是可笑留下的:她要丁鵬這幾天好好地練功,好好保養(yǎng)體力,等勝了對決,他們再相聚。
丁鵬一下恢復了。
至于李可笑為什么會寫字,又哪來的紙和墨!
他并不愿深思。
他相信李可笑一定是愛他的,也一定會做出正確選擇。
只要三天后擊敗柳若松,他就能名滿天下,就有資格有條件讓李可笑做最幸福的女人。
這情況下,他實在想不出李可笑背叛的理由!
哪怕李可笑一開始真是別人手下的棋子,也該知道如何取舍!
甚至,李可笑清晨時,應該已然做出取舍,否則就不會拒絕記錄天外流星的劍譜!
……
沒有女人在旁,三天過得很快!
丁鵬專注地練劍,劍法比之前又精進了一絲,變得更快了!
十一月十五!
天氣晴朗,陽光燦爛,丁鵬的心情也和今天的天氣一樣。
他精神飽滿,狀態(tài)極佳!
只要擊敗青松劍客,不但能名揚天下,還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世上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顯然是沒有的!
“丁少俠,請?!遍T子很快把丁鵬迎入演武場。
也很快見到正主。
今日柳若松再無七日前的頹喪,一身青衫!
修長、瘦削,彬彬有禮,是個非常有教養(yǎng),非常有風度的中年男人。
演武場鋪著細沙,兩旁的武器架上擺滿各式各樣耀眼兵刃,樹蔭下還擺著四張紫檀木椅子。
柳若松道:“有幾位朋友久慕丁少俠劍法,想來觀摩觀摩。我就自作主張請他們來了,只希望丁少俠不要怪罪。”
丁鵬當然不會怪罪。
一個人成名露臉的時候,總希望有人來看,來人越多越高興。
“不知來得是哪些人?”
“一位是武林中的前輩、點蒼山的鐘老先生?!?p> “風云劍客鐘展!”丁鵬嘴角止不住微揚。
鐘展以正直名滿江湖!
從不虛言!
能夠有鐘展這樣的人來見證此戰(zhàn),實在是他的運氣!
“還有梅花老人,墨竹子。江湖中把我們并列為歲寒三友,其實我是絕不敢當的!”
柳若松謙虛道,旋即露出了連君子都難免會有的得意之色:“還有一位謝先生,很少在江湖走動,所以名氣并不大。”
“謝先生?姓謝!莫非他來自那地方……”丁鵬猜測著。
“正是!”
“翠云峰,綠水湖,神劍山莊!”
丁鵬激動起來。
大明建國百年,江湖論武,首推武當張真人。
論劍,則不然!
雖然武當張真人的太極劍名滿天下,太極八卦劍更是罕世絕學,但公認的劍道第一人卻是謝氏家族三少爺——劍神謝曉峰!
五歲學劍,六歲解譜,十五歲就以家傳絕學偷天換日奪劍式,擊敗華山派第一劍客華少坤,名滿江湖!
這是一位活著的劍道神話!
即便已臻一流巔峰的華山劍圣風清揚也是自認不敵!
第一位到的是點蒼山風云劍客鐘展,頭發(fā)漆黑,腰桿筆直,一雙眼炯炯有神!
盡管丁鵬已擊敗三位少俠,名滿江湖,可風云劍客鐘展對其并不客氣,甚至是冷淡。
接著梅花老人和墨竹子聯袂而至。
丁鵬見得二人就是一愣。
這兩人赫然便是那日在榕樹下下棋之人!
他很想問梅花老人:“你那只穿紅袍的小猴子去哪了?”
可梅花老人似乎并不識得丁鵬,反而和善地對丁鵬笑了笑。
不待丁鵬回應,在座所有人齊齊起身。
因為神劍山莊的謝先生已經來了!
胖胖身材,滿面笑容,看來就像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此人顯然不是名震天下的劍道神話、謝家叁少爺謝曉峰。可眾人還是對他很尊敬,甚至連點蒼鐘展都堅持要他上坐。
胖子不肯,說自己只不過普通管事罷了,但最終還是沒能拗過眾人,坐了主位。
神劍山莊隨便出來一人,在江湖中便有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氣勢。
當真瞧的丁鵬的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暗暗下定決心,此生必定要去綠柳莊挑戰(zhàn)一番,哪怕敗了也無妨。
一眾賓客落坐。
進入正題。
丁鵬慢慢站起來,凝視柳若松:“晚輩丁鵬,求前輩賜招,但望前輩劍下留情?!?p> 柳若松還沒回應。
鐘展突然道:“你還年輕,有件事你一定要永遠記住?!?p> 丁鵬微楞,還是很快回應:“是!”
鐘展沉著臉,冷冷道:“劍本是無情之物,只需劍一出鞘,就留不得情?!?p> “劍雖留不得情,但人還是有情的!比武切磋,當點到為止?!敝x先生笑呵呵接過話茬。
“多謝兩位前輩指點?!?p> 丁鵬抱拳。
鐘展搖了搖頭,不再開口。
兩個紫衣垂髻童子,捧著華麗劍匣肅立在柳若松身后。
柳若松啟匣,取劍,拔劍。
嗆!
長劍出鞘,聲如龍吟,寒芒閃爍。
謝先生贊道:“好劍,當真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柳若松執(zhí)劍在手,優(yōu)雅而安閑。
丁鵬緊握劍柄,手心已有了汗。
他握得是普通青鋼劍,雖然天外流星必定可破柳若松的武當劍法,卻還是止不住緊張。
一流武者,內力渾厚;遠非二流能敵,他只有一劍的機會!
若不能勝……
柳若松道:“丁少俠劍法是家傳的么?”
丁鵬道:“是!”
鐘展忽又插嘴:“你是太湖丁家子弟?”
丁鵬道:“晚輩是冀北人?!?p> “那就怪了!我學劍五十年,竟不知道冀北還有個丁家,有如此精妙的家傳劍法!”
謝先生插道:“那也沒什么奇怪的,江湖多隱士,鐘老先生雖博聞,也未必能全部知道?!?p> 鐘展再次閉嘴不言。
柳若松揚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