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城,孫氏族長自盡,宗祠被毀,宣告孫家徹底沒落。
項元丞立于城中東南角的望江臺,俯身望著天下景色。
“老五,這景色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被那老頭獨占!”
老五站在項元丞身后,看都不看外面一眼,仿佛喊殺聲不存在一般。
項元丞笑笑,問別人家景色如何,還是有些不太好,索性老五不在意,他也就不說了。
轉身坐下,果然如他所料,這老五又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一身普通衣服,還有些破洞,胡子拉碴的老五,除了雙眼有些神采,與華服其身的項元丞,就如同皇帝遇見乞丐,不過兩個人都沒有什么不適,顯然互相習以為常。
“真的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留著做什么?禍害遺千年啊。”
老五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個酒瓶,也不理會場合,就開始大口喝起來。
“嘖,兒子最后給買的酒,一直舍不得喝?!?p> 喝了半瓶,甩手把酒瓶扔到場外,孫家沒了,他也沒了什么念想了,以后做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帶在身邊的酒,也沒了存在的必要。
“溪庭!”
孫溪庭,一個本該死在十年前族中內斗的人。
這名字,他也許久不記得了,反正家人死絕了,要名字也沒用了。
“何事?”
“不再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將來我想,再給留個后就是,孫家這不是還沒有斷子絕孫嗎?行了行了,就這點事,婆婆媽媽?!?p> 孫溪庭不耐煩的揮揮手,仿佛是別人的家事,和他無關一般。
項元丞也不再多問,給收下的回信,就一個字,殺!
此時孫家演武場,密密麻麻跪滿了人,還有人不斷被帶到這里來跪下,不少人哭著喊著,求活命,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就再也不敢高聲喧嘩。
校場主官拿著剛得到的地形圖,仔細對比,并找來多個孫家嫡系進行驗證,確認地宮無其他出口。
“進,一個不留,殺!”
熱兵器冷兵器齊齊開始,整個演武場瞬間沸騰起來,哀嚎遍野,從開始的求饒,到最后的詛咒,謾罵,最后悄無聲息。
為了保護這座城,霸王城并沒有動用破壞力太強的武器,更大規(guī)模的有,不能用,也不敢用,上層勢力追查下來,死的就不是一星半點的人了。
孫家武庫早就被控制了,但也損傷不少,霸王城不少人心里戾氣叢生,不是項元丞嚴令,加上親自督戰(zhàn),怕整個齊天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打算以后去哪?”
“去哪?想去哪不成?走一步看一步,不想那么多。”
“蕭道死了,被趙家那個丫頭給弄死了。哈哈……”
“呦,還有這事?”
孫溪庭瞬間來了精神,他們當初四個在同一學校,具是一時人物,后來項元丞成了霸王城繼承人,蕭道成了紫金城實權派人物,道王爺風頭無兩,至于他跟另外一人,他是早早的成了政治犧牲品,一家子就他一個獨苗,另一個跟他差不多,全軍覆沒。
“還是你笑到最后嘍。”
“哈哈,多虧有你這個見證者?!?p> “娶了學校最漂亮的女神,做了頂尖勢力的領頭羊,嘖嘖,佩服佩服!”
“蕭道是怎么死的?”
顯然孫溪庭的關注點不在誰輸誰贏,而是蕭道是怎么死的。
沒有爽到底的項元丞,仿佛吃到了一只蒼蠅,左右難受。
“還能怎么死,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自負,一副天下他最大,被趙家丫頭帶進了一座千年玄鐵打造的牢籠,活活悶死的。”
“這死法,有夠難受他的?!?p> 被千人萬人包圍戰(zhàn)死,蕭道這人都能笑著面對,可沒有觀眾,默默死去,才是對他的折磨。
孫溪庭想了想,或許這就是天意,最想要權利的兩人,到頭來一場空,絢爛奪目的人,死的默默無聞。
“你在這里,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一家接班人,身邊的死侍都是從小培養(yǎng),被策反和提前埋入釘子的可能性很小,而面對蕭道這種級別的人物,又都得是絕對可靠的人才行。
“天天醉生夢死,忘記了卓依婷?”
“額……”
卓依婷,風雪宮當家夫人,為人最大的愛好,就是曬自家兒女,孫溪庭打算有時間看看,這種大事件,風月城既然允許她說出來,那她就會編的有模有樣,她編的事,堪稱一絕。
“好了,不耽誤你的大事了,武庫那邊我也交接完成了,以后得事,我也就沒什么用了,走啦!”
“保重!”
這次事件后,孫溪庭再不會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
霸王城本打算利用從孫溪庭那里知道的情報,偷襲孫家,后來索性站了隊,直接覆滅孫家。
孫家武庫被提前攻破,順利占領整個孫家地盤,紫金城那邊就艱難的多,兩大勢力聯(lián)手,傷亡慘重,也才算拿下紫金城。
事后,他這邊免不了分出去一杯羹,不過無所謂,核心機密就不是他們可以得到的了!
項元丞下樓,孫溪庭已沒了蹤影,其實沒有孫溪庭提供情報,他們拿下孫家也沒多大問題,孫家有的是投降的人帶路。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帶路!”
孫家高層還得留下一批,用來安撫孫家地盤,之后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等項元丞來到演武場,已經沒了尸體,站著不多的人,瑟瑟發(fā)抖。
這些都是投降的,他們來這里的時候,霸王城的人正在清理尸體,一具一具的往地宮里扔,最后丟了一把火,堵上了地宮大門。
遍地的鮮血,讓他們瑟瑟發(fā)抖,生怕項元丞過河拆橋,連他們一起處理了。
“靜一靜!”
撲通一聲,最前面的老頭禁不住壓力,直接跪了下來。
“項城主,您讓我們做的我們都做了啊,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我們關押在這里啊!”
“去,把人帶過去,執(zhí)行軍令,本城主說的是請!這是請嗎?”
“來,孫族長,地上涼,咱們這邊聊。”
項元丞親自扶起來老頭。
孫潤青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掩飾不住的竊喜,他這輩子,被兄弟們壓著頭過了一輩子,到頭來,他成了孫家族長。
“哎,不敢,不敢勞駕?!?p> 孫潤青麻利的爬起來,跟著項元丞到一邊的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