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有些沉默的安靜,不過也就持續(xù)了短短幾秒——
逢吉源臉上和藹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傅楚遇竟敢當(dāng)著他的面兒說出這種話。
他自小和逢棠一起長大,逢棠有沒有姐姐的事情傅楚遇應(yīng)當(dāng)是清楚的。
那么他這么做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與其說他是故意在膈應(yīng)林璇,膈應(yīng)他,不如直接一點,他是在為逢棠抱不平,他覺得逢棠這么多年不回家是因為受了委屈。
可逢棠那性子,能受什么委屈?
明明是個稍稍不順心就能把家拆了的主,誰敢讓她受委屈?
“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呀,”傅楚遇暗爽,面上一片傲嬌,像只大搖大擺的花孔雀,“都怪林姨,太年輕了嘛。”
“嗯?!?p> 林璇堪堪露出個勉強的笑意。
之后就轉(zhuǎn)身去招呼別人了,明顯不想搭理傅楚遇。
看透一切的小傅同志勾唇,冷呵呵一笑。
“……”
這女人倒也真夠淡定的。
當(dāng)初聯(lián)合逢吉源婚內(nèi)劈腿暫且不提,江姨重病住院的時候還敢故意跟著他去醫(yī)院,猝不及防的推開門,牽手,當(dāng)著原配和原配女兒的面,高調(diào)的宣布自己懷孕了。
后來逢棠留了個心去查。
事情的不對勁才緩緩浮現(xiàn)。
比如在江玫病重住院前,就有人開始暗地里拋售股份,然后再被人默不作聲的收購;江玫去世后,逢吉源理所應(yīng)當(dāng)上位,于是偌大的江氏集團正式易主。
本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他是遺產(chǎn)第一順位繼承人嘛。
但逢棠沒想過林璇也有占額,且所占比率不小。
似乎有什么思緒逐漸明了,她覺得這好像是一個不小的局。
為了得到些什么,或許是為了幫助某人得到些什么。
總之江玫的死絕對不簡單。
再然后似乎為了佐證這一點,逢棠翻出了之前在家里江玫一直在吃的藥……經(jīng)過鑒定和詢問,確認被掉過包。
“……”
逢棠那個時候還沒過十八歲生日。
僅憑她一個人能慢慢搜集到這么多線索,已經(jīng)算是非常不容易了,可她到底還小,做什么都受限制。
時至今日,逢棠依舊沒放下。
所以她不回逢家,這么多年也不聯(lián)系逢吉源,所以她怪他,怪林璇。
也怪她自己。
她身上的重擔(dān),從未被她放下過。
**
晚上睡覺前,逢棠開了瓶紅酒。
盛聽筠可憐兮兮的窩在沙發(fā)一角,身上搭著條毛絨絨的小毛毯。
聽見紅酒入杯的聲音,他偏頭,漆色如墨的眼睛安靜的望過來。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
盛聽筠抿了抿薄紅的唇瓣。
他本來想說,現(xiàn)在太晚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可又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逢棠也不會真的聽話,于是干脆沉默,不再開口。
他安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指尖搖晃紅酒杯,看著她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明明是個一杯倒的酒量,還不知死活的逮了兩杯。
單薄纖細的身影,倒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光影綽約,脆弱的美人蒼白瘦弱,桃花眼春水瀲滟。
“看什么?”沒過幾分鐘,大壞種微微側(cè)眸望過來,清冷的眼瞳失去平日的不近人情,“你要來點?”
此時的逢棠收斂了尖銳的鋒芒,那雙桃花眼柔和了不少,失去了疏冷的銳利,她現(xiàn)在像一只高貴又嬌氣的布偶貓。
盛聽筠頓了一下,還沒給回應(yīng),那人便還算平穩(wěn)的慢悠悠邁步過來,指尖捏著高腳杯,猛的撲到他懷里。
“上次你就說想喝,但我急著走……”
她微紅著臉頰,趴在他懷里,輕輕笑了聲,隨后一個柔軟濕潤的唇瓣輕輕覆上來,裹挾著清冽灼熱的淡淡酒氣,貼住他唇瓣。
但她不動。
就只是單純的貼住。
然后他就看到懷里的家伙跟變態(tài)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線條。
“在我家還敢不穿衣服,你這盛聽筠之心逢棠皆知啊?!?p> 她安安靜靜的靠在他懷里,淺淺的彎了彎眸。
腦海里卻不自覺復(fù)盤著今天在逢家發(fā)生的事。
她想起二樓走廊拐角,林璇抱著手,穿著華麗的衣服,冷眼看著她從書房出來。
“你快什么都沒了?!?p> “話說反了吧?”她眉眼淡漠,依舊是那副啼笑皆非的樣子,“腦子有問題的話吃口墳頭草醒醒腦,都是千年的狐貍,擱我這兒裝錘子麻辣兔頭呢。”
記憶系統(tǒng)忽然混亂,她還記起了逢吉源當(dāng)年是怎么當(dāng)著幾個同學(xué)的面,把盛聽筠所有的痛處都拽出來的。
記憶里她對盛聽筠很不好。
現(xiàn)在的她今天還騙盛聽筠回去了。
逢吉源丟茶杯,給他燙的眼淚汪汪。
她忽然在他懷里動了動,然后抬起臉,眼瞳晶亮的看著他:“盛聽筠,我這么欺負你,你還覺得我好嗎?”
“……”
他半低下眼,對上逢棠的視線,深深的望著她。
望著她瀲滟的眼底,和濕潤的眼尾,心底泛起鈍而澀的疼。
他現(xiàn)在覺得,逢棠這次回來的目的不那么單純。
甚至可能在與他分開的那些年。
她也吃了很多苦。
室內(nèi)安靜很久,盛聽筠彎起指節(jié),輕輕蹭了蹭她高挺的鼻梁骨。
“好,”他嗓音晦澀,“……你一直是最好的。”
是她托人請律師打離婚官司,把他和他麻麻從那個惡魔手里解救出來。
是她在撞上那個男人又一次在家里發(fā)脾氣砸東西時,毫不猶豫的沖過來護住了他。
也是她在得知他勤工儉學(xué)的消息之后,偷偷的到他兼職的地方來給他驚喜。
她會關(guān)心他累不累,渴不渴,疼不疼,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張開雙臂擁抱他,她見過他最脆弱最狼狽最不堪的模樣,卻始終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他。
所以即使愛上逢棠是一件多么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他也甘之如飴。
他抬起眼,片刻后,視線又重新落回到她身上。
逢棠似乎有點困了,就這么安靜不設(shè)防的闔上了眼睛,呼吸清淺平緩。
盛聽筠就這么看著她,指尖抬起,動作緩慢、又極輕的觸了觸她垂下的眼睫。
分明她現(xiàn)在只是睡著了。
可還是有什么東西從盛聽筠的眼睛里溢出來,模糊視線,無聲的順著下顎線滑落。
——
醉酒小逢良心被喚醒了那么一小會兒
盛聽筠又要輕而易舉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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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從
親了??!又親了?。。? 太過分了我對象還沒影兒呢你們就又親上了 【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