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盛聽筠剛下床準(zhǔn)備回家換套衣服去參加晚上的生日宴,就聽見細(xì)高跟噠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青年下意識收緊了手指,幾秒之后松了口氣。
不是逢棠。
然而門還是很快被人從外面推開,清瘦精致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
她關(guān)上門,摘下墨鏡跟盛聽筠打招呼:“要我?guī)兔???p> 盛聽筠的目光落在對方翹起的頭發(fā)絲兒上,漆黑眼瞳如深潭幽靜,他重新垂下眼睛,搖了搖頭,疏離道:“不用,謝謝。”
這人他認(rèn)識,邢姒,從高中開始她就和逢棠玩得好。
她倆的關(guān)系起源可以在高中之前,但盛聽筠對此一無所知。
因為逢棠也從沒和他說過。
邢姒站在門口,無所謂的咬著草莓味棒棒糖:“哦?!?p> 她和逢棠是一丘之貉,也是個張揚不好惹的主,心思都壞得很,只是逢棠壞在明面上,邢姒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搞個大動靜。
她對盛聽筠沒興趣。
只是覺得他被逢棠欺負(fù)的挺可憐的。
因為逢棠的一時興起就高興,逢棠膩了他還要反思是不是哪里做錯惹人生氣了。
邢姒站在門口看著清瘦的男人伸出蒼白的手扶住墻,仿佛冰水浸潤的琉璃,上面印著好幾個細(xì)小的針孔。
她不說話,盛聽筠也不開口。
他就是這么個性子,冷漠,話少,疏離,除了逢棠誰都不理。
“……是逢棠讓你來的?”
良久,青年抿了抿干裂的唇瓣,眼睛慢吞吞的望過來。
他和邢姒不熟,從高中到現(xiàn)在話都沒說過幾句。
他們不是會來探病的關(guān)系,往嚴(yán)謹(jǐn)了說就算他死了,邢姒都不用來。
所以答案很明顯。
逢棠這幾天沒有露面,沒有聯(lián)系他,邢姒只是過來幫逢棠看看他。
邢姒看著他艱難的起身,眉頭皺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說假話:“啊,她讓我來接你,怕你這小病秧子在路上被曬化了?!?p> “……”
盛聽筠的視線定住。
邢姒被他這冰凌凌的眼神看的發(fā)怵:“看我干嘛,逢棠的原話?!?p> 怪討厭的。
逢棠就知道讓她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破事情。
盛聽筠動了動唇。
他本來想問,逢棠為什么不自己來。
后來又想起是他叫她不要來的。
“……”
他沉默了。
他的無精打采一直持續(xù)到邢姒給逢棠打視頻電話。
一開始他還在神游,并不關(guān)心邢姒在聯(lián)系誰。
直到逢棠笑瞇瞇的在屏幕那邊叫了他的名字。
青年的表情空白一瞬,怔愣的望著屏幕中對方的臉。
“行啊盛聽筠,你學(xué)會區(qū)別對待了,對我就沒有好臉色是吧,就愿意搭邢姒的順風(fēng)車是吧?!?p> 他很快收斂心緒,唇瓣動了動,憋了半天卻也只擠出來干巴巴的兩個字:“沒有?!?p> 邢姒冷笑:“呵?!?p> 這還不是區(qū)別對待呢?
對別人都一臉你再過來我喊了啊的表情。
看到逢棠恨不得即刻去找她貼貼。
逢棠又笑瞇瞇的說了幾句什么,最后又囑咐邢姒好好開車,然后就掛斷了視頻。
盛聽筠沒聽清對方的話,還無意識的盯著手機的方向出神。
幾分鐘之后,車內(nèi)的廣播開始播放今天的娛樂新聞,熟悉的字眼落入耳,青年原本松懈的手掌瞬間緊握成拳。